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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換命 3333 2025-02-19 16: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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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還是讓人把蘇蘊玉帶回了水獄。


    她諷刺地看了一眼易轍:


    「放心。她在我手裡,生不如死。」


    臨走前,長公主問失魂落魄的易轍:


    「她……娘親的墓在什麼地方?」


    她低眉撫著用金線繡著繁復花紋的袖口:


    「我得去給謝個罪。讓她女兒在我面前慘死。」


    易轍眼睛一刺。


    恍惚間流下淚來。


    「她娘親……是妾室。沒能進祠堂,隻是葬在北城門亂葬崗裡一塊無字碑下。


    「我對不起她……」


    易轍就這樣,渾身血汙,行狀瘋癲地坐在雪地裡落淚。


    長公主當年並非輕易從亂世中存活。


    她能活下來。


    完全是受了一位醫女的庇佑。


    自幼在皇宮長大,逃難時被自己親生父親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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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來已經極度厭世。


    可那醫女卻救了她,還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


    那是她心裡最柔軟的角落。


    她至今記得醫女的懷抱有多溫暖。


    也記得自己曾多嫉妒醫女的女兒能得到她全部的愛。


    她走時曾許過醫女滔天富貴。


    但醫女什麼都不求。


    隻求一株能讓自己女兒將來渡過難關的人參。


    成大事者不能讓人抓到自己的把柄。


    她從未與人說過此事。


    可還是有人拿此做文章,算計她。


    站在無字碑前,長公主久久嘆了口氣。


    天落大雪。


    人不能回頭。


    尤其是她這樣站在權力頂峰的人。


    「告訴水獄的人。能用多重的刑就用多重。別讓蘇蘊玉好過,但也別讓她死了。」


    她伸手淡淡撫摸無字碑:


    「就當是我賠罪了。」


    長公主將墓遷出,為醫女風光大葬。


    又做主讓我與易轍和離。


    官府看著文書很是驚詫:


    「死人如何和離?」


    侍奉長公主的侍女哼笑一聲:


    「不然讓殿下親自來與你說?」


    那官員滿頭大汗,也不管易轍答不答應,拿著章就往上蓋。


    長公主對此很滿意:


    「我記得那小丫頭的意願是要我賜她和離。」


    易轍在長公主府門前長跪三日。


    求她收回成命。


    他在府中不吃不喝已經瘦脫相了。


    曾經少年得意、風流無限的平陽侯。


    如今已經落魄得不成樣子。


    他將頭叩在公主府前的石階上。


    聲聲泣血:「不能與我夫人生同寢,也要與她死同穴!求長公主收回成命!


    「莫要讓我與我夫人,有情人分離。」


    圍觀的群眾都贊嘆他一往情深。


    長公主卻嗤笑一聲:


    「人活著不見他珍惜,死了演什麼戲?」


    她最終還是沒有收回成命。


    隻是不知從哪裡尋來了一個道士。


    那道士通曉鬼神之說,能通幽冥。


    騙得平陽侯易轍團團轉。


    長公主便將他當一枚用不壞的棋子一般使用。


    多次讓他以身犯險去對付太子一黨。


    京都眾人都說平陽侯像隻瘋狗。


    他形銷骨立,聞言連笑都笑不出來:


    「夫人既死,我也不願苟活於世。如此種種,不過為了再見夫人一面。」


    有他一些不要命的手段。


    長公主登基稱帝的時間竟然比原著提前不少。


    她大手一揮,讓道士把造的什麼還魂鼎給他了。


    易轍臨走前,還要求再見一面蘇蘊玉。


    長公主挑眉:


    「怎麼了?還喜歡她?」


    易轍這些年好似也想清楚了。


    他嫌惡地皺眉:


    「這個女人卑鄙無恥。借著邪術年幼時救過我一條性命,回京後便靠此不斷欺辱知微。


    「我恨不能將她剝皮楦草。」


    長公主諷刺一笑。


    沒多說什麼。


    隻是讓他自己去水獄見了蘇蘊玉。


    蘇蘊玉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頭發披散,皮肉順著骨頭耷拉下來。


    早就瘋了。


    她口中不斷念著:「讓我回家……


    「我不要換命了……我要回家……


    「系統……讓我回家……」


    聽到「系統」兩個字。


    易轍神色微動。


    「知微還活著……對吧?你與她換命,她被那個系統帶到了你所在的地方,對吧?」


    蘇蘊玉見到易轍。


    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隻是不斷重復這些話:


    「要回家……」


    易轍低頭,水獄陰暗腐臭,他的神色難辨。


    隻聽他低聲道:「我也希望知微回家……」


    話音一落。


    他將刀捅進蘇蘊玉的心口。


    確認她死透了。


    才拿出道士給他的還魂鼎。


    點燃鼎內燭火後,將刀也送進了自己的心口。


    18


    我剛到現代生活還有幾分不適應。


    但很快也就適應過來了。


    這裡……


    像仙境。


    沒有磋磨我的嫡母,沒有故意折磨我的嫡姐。


    所有人都待我平等而自然。


    系統告訴我,這具身體也是因為愛上男主而留在異世界的攻略者所舍棄的。


    父母雙亡,正值高中畢業。


    系統說,我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專業。


    我毫不猶豫選了醫學。


    我才知道。


    原來人生可以如此輕松快意。


    每天上完課就可以去食堂打包一份飯回宿舍邊追劇邊吃。


    室友還會約我出門去看電影、逛街、吃火鍋。


    玩從貨架上拿東西下來猜價格的無聊遊戲。


    她們語氣誇張:「這個價錢,他們怎麼不直接搶?」


    我回憶著恍若隔世見過的那些珍寶。


    也點頭附和。


    第一次吃火鍋, 給我辣哭了。


    她們都笑我:「阿微,你不行啊!」


    我擦了擦眼淚。


    卻擦不盡。


    原來……


    人可以活得這麼輕松快樂。


    原來人不用生來就分三六九等,不用害怕衝撞貴人就會被賜死。


    不用被像貨物一樣賣到高官家裡生兒育女。


    也不用寒冬臘月等在馬車外。


    春夜海棠垂雨,我從燈火通明的教學樓走出來, 深吸了一口滿是水汽的空氣。


    原來, 不用易轍拯救。


    我自己就能走到我自己的春和景明。


    19


    我在實習時還遇到了一位很像我娘親的導師。


    她是業內大拿, 我不敢過多親近。


    可她卻十分親近我。


    她說她有一個早逝的女兒,和我很像。


    她還告訴我。


    她年少時所愛非人, 曾經受過很重的情傷。


    那個人已有家室,卻沒告訴她。


    與她戀愛,卻毀盡了她的名聲。


    不過還好。


    她走出來了。


    如今她早已功成名就,而那個男人因為多次出軌, 也被善妒的妻子舉報到單位。


    丟失工作,落魄街頭。


    我與她親近。


    最後考了她那個方向的研究生。


    她對我溫和地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


    我沒忍住低聲道:


    「或許, 或許我們前世真的是母女呢?」


    後來她生病, 我去她家照料她的起居。


    發現她家還有一隻小黃狗,也很隨意地起名叫「小黃」。


    小黃格外親我,拿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側臉。


    她驚訝不已:


    「緣分這個東西真是說不清楚啊。」


    我低頭摸那條小黃狗,說:


    「是啊。真是說不清楚。」


    番外:易轍視角


    我是平陽侯世子, 身份尊貴。


    少年得意,打馬長街。


    從未想過, 我的心緒會被一個女子牽絆至此。


    第一次見她是在春宴上。


    她站在府外守在一輛馬車旁。


    春寒料峭, 她卻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


    鼻頭都凍紅了。


    背脊卻挺得極直。


    她嫡姐走出來,對她冷嘲熱諷:


    「庶出的賤人!」


    我沒忍住將厚氅丟給她, 給她撐腰:


    「你是哪個府的小姐?凍得鼻子都紅了。


    「倒像隻小鹿。」


    她眼中有驚詫,神色卻很平靜。


    隻是淡淡地對我笑。


    說:「多謝。」


    我回府,生活仍舊如常, 但總在腦中想起她。


    後來燈會相遇, 她被人欺負。


    是她的嫡母要將她許給高官家得了花柳病的紈绔嫡幼子。


    她寧死不從, 得罪了那紈绔。


    那紈绔將她堵在街口。


    縱容眾人欺負她。


    奪過她手中的兔子燈丟在地下, 狠狠踩壞:


    「下賤東西!也敢惹小爺!」


    她略低著頭, 一聲不吭。


    穿著破舊的冬衣,頗有些落魄。


    但脊背仍舊挺得極直。


    眼中含淚, 薄唇緊抿, 似乎馬上要操刀與那紈绔拼了。


    我失笑,沒忍住又上去給她撐了腰。


    當時想的是她真沒用。


    可看她抱著被踩壞的兔子燈落淚時。


    我感覺心都揪起來疼。


    那個時候, 我就知道, 我栽了。


    我跪在雪地裡受了奶奶十鞭。


    將她娶進了府。


    我們是最恩愛的一對夫妻。


    她總是低著頭,淡淡地笑。


    但我知道我的小妻子是非常剛烈的一個人。


    她總是寧折不彎的。


    但我也知道。


    她愛我。


    她的眼睛隻有看著我的時候會亮起來。


    可我沒能守住這份愛。


    我與蘇蘊玉的確是年少相識。


    她在我心裡的確有不輕的烙印。


    畢竟她曾經救過我的命。


    我不知道為什麼知微總是要針對她。


    我隻是讓她住在府中。


    又沒有想過要納她為妾。


    可與知微吵架實在太煩了。


    我漸漸地不太願意見知微,我不想看見她看向我時那雙失望又受傷的眼睛。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知微。


    那日, 蘇蘊玉落水。


    知微拽住我的袖子, 同我說換命蠱的事。


    我怎麼就沒有信呢?


    如果我信了。


    我的小妻子是否就不會死?


    可世間沒有如果。


    蘇蘊玉那個賤人害了知微,我當然要讓她生不如死。


    我本來自己也想死。


    可長公主告訴我。


    有個道士能讓我再次見到知微。


    我一貫不信神鬼之說。


    也知道長公主在利用我。


    可我還是想試一試,萬一呢——


    萬一我還能再見到知微呢?


    分明是她為了博得易轍的疼惜,自己跳進冰湖之中,陷害於我。


    「海「」成了京都長公主門下的瘋狗。


    殺了蘇蘊玉這個賤人後。


    我點燃鼎內燭火後, 將刀也送進了自己的心口。


    我沒想到。


    我真的能再見到知微。


    她頭發短短的,坐在一個燈光極亮的空間裡,對著一塊瑩亮的屏幕苦思冥想。


    撓撓頭發,很苦惱的樣子。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的小妻子, 依然很可愛。


    她沒有死。


    她大概是來到了蘇蘊玉一直想回的那個家裡。


    可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我了。


    我看著她收拾包走出那個空間。


    自如地穿梭在好似學堂的地方。


    春風和煦,她的衣衫卻不再單薄。


    風吹海棠落。


    「知微!知微——」


    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她卻一次都沒有回頭。


    不久。


    一道機械音響起:


    「察覺外來能量。已抹殺。」


    海棠落地,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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