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殺的混蛋，都是你把我害成了這樣，你怎麼不去死啊！】
發完就艾特我。
業主群當即炸了鍋。
【那狗是他家的？我的天啊，養那麼大的狗還不牽繩子，這不是害人的嗎！】
【都給人咬成這樣了，你心裡不會內疚嗎！】
【原來是他，我救人的時候看見他來著，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原來狗是他養的！】
【兄弟你心是石頭做的嗎？自己的狗咬人，你過去叫一下不就停了，看看人家姑娘都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我看著這些消息，在業主群裡分辨：【狗不是我們家的，就是艾特柳如煙自己養的。警察正在調查，請大家不要被帶節奏。】
【那隻狗症狀很像是犯了狂犬病，連主人都不認了。】
【你覺得你說的會有人信嗎？如果不是你的狗，距離那麼近，你不會上去幫忙？】
我冷笑一聲。
上輩子因為這條狗害我全家慘死，我怎麼還會上去幫忙？
我恨不得上去幫狗弄死她！
但話不能這樣說，說出來也沒人會信。
我沒多解釋。
可柳如煙一看有人站在她這邊，頓時來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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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喜歡狗，是他胡說八道的！】
【他家養狗整天吵得要死，還總是把狗垃圾往我們家的門前扔，他就是個變態！】
群裡，有個同樓的業主跟著回復：
【3 號樓 2 單元是吧，聽這麼一說，我好像是有印象，樓裡時不時就能聽到狗叫。】
另外一個沒有備注姓名的人也回復道：
【那麼大的狗，一般小姑娘誰稀罕養啊，看著就嚇人，我看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家的。】
【咬了人不敢承認，你真是給我們小區丟臉。】
說完她還艾特我，艾特了十幾次。
我看著這幾個附和的小號，隻覺得眼生。
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會是柳如煙的小號，在這帶節奏吧？
我直接艾特所有人，回復：【誰是那隻狗主人，誰死全家！】
此話一出，群裡頓時安靜了不少。
不少人停止了口誅筆伐。
但柳如煙依舊在群裡上蹿下跳，試圖帶節奏。
【你說的話要是算數，家裡人早就死了無數遍了！】
這句話，像把利刃插進了我的心髒，痛徹心扉。
我瞬間憶起上輩子被她放火殺我全家的場面。
我咬緊後槽牙，立刻驅車前往醫院。
打聽到柳如煙的病房後，我直接走了過去。
在病房外，我把那隻狗被打死的視頻發到業主群。
那個男業主把狗的腦漿子都砸出來了，場景慘不忍睹。
你柳如煙口嗨，我就誅心！
果然，視頻發送下一秒，病房裡傳來柳如煙悽厲的一聲吼叫：
「啊，我的兒子，我的兒子！王八蛋，這個混蛋啊！」
8
我拿著手機，邊拍視頻走了進去。
柳如煙被我嚇了一跳，顫抖地指著我：「你你你……」
她大概是想問我怎麼來了。
我冷笑著：「把狗叫成兒子，還敢說狗不是你的！」
說完，我直接把這段視頻發進了業主群。
群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眾人開始猜測，覺得狗有可能真是柳如煙的。
畢竟一旦狂犬病發作，狗是不認主人的。
柳如煙瞪了我一眼，立刻去群裡緊急「闢謠」：
【因為打狂犬疫苗，我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我喊兒子有錯嗎？我有錯嗎！】
說完，她在群裡發了一張診斷證明。
她居然真的懷孕，而且這件事不得已引產了。
我大感意外。
為什麼上輩子她都沒提過這事，隻說讓我給狗兒子償命？
業主群裡，那些人排山倒海般又重回攻擊我的戰線。
紛紛斥責我害死了一條無辜生命，還質問我怎麼有臉拍視頻汙蔑受害者。
「你害我毀容，還害死了我兒子，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柳如煙躺在床上，看著我眼神惡毒。
我正要跟她分辨，手機卻響了。
是警局那邊打來的。
說經過技術比對，我家門口那堆垃圾袋裡面的殘留物，跟涉事狗的 DNA 吻合。
讓我立刻去警察局接受調查。
語氣很嚴肅。
事情到這個地步，處境竟比上輩子還要艱難。
我心裡沉甸甸的，看著柳如煙，問她：「我沒把你怎麼樣過吧？你為什麼要汙蔑我？」
柳如煙看了一眼門外，臉上紗布動了動，似乎是想衝我露出個得意的笑。
「誰汙蔑你，你自己作了孽，就該勇於承擔！老天爺怎麼不降下個雷給你劈死啊！我呸！」
凝視她良久，我撂下一句：「你以為你能顛倒黑白？」
扭頭就走。
我就不信，這輩子還會一直被她牽著走。
9
我如約去了警局。
鑑定結果我表示沒有異議。
隻是一直表達立場。
狗就是柳如煙自己的，垃圾是她讓人扔在我們家門口的。
如果想進一步調查，不妨做一個指紋比對。
也可以去我家採集 DNA。
警方跟我說，垃圾袋上一個人的指紋都沒有。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反而產生懷疑。
因此除了我，還會全方位進行走訪調查。
至於 DNA 比對，倒是不急。
主要是也沒到那份上——真到了那一步，柳如煙肯定不同意，所以必然是要申請搜查令的。
到這一步前，還是先走訪調查。
我暫時松了一口氣。
好在事情暫時沒有一邊倒。
但警方也表示，事情的進展不會那麼快。
畢竟監控已經損毀，走訪調查也需要時間。
為了避免產生更大的衝突，他們建議我暫時搬去外面居住。
我想，他們應該是知道業主群裡面的事了。
這是怕我跟業主們發生肢體衝突，讓案件進一步復雜化。
我當即表示不會搬出去。
清者自清。
本來大家都在懷疑我，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搬出。
那不是等於做賊心虛，徹底坐實了罪名嗎？
不光如此，我還要大張旗鼓地跟進這件事。
10
從派出所出來後，我直接把案件進展的說明文件發到了業主群。
還特意把「垃圾袋指紋被刻意擦掉」勾了出來。
柳如煙立刻跳出來開麥：
「肯定就是你個王八蛋故意擦掉的，因為那就是你放的！」
我立刻展開反駁：「有那個工夫，我直接把東西扔樓下垃圾桶不好？」
「扔樓下垃圾桶的話，你還怎麼汙蔑我！你是為了汙蔑我才這樣做的！」
「那我應該把東西扔你家門口才對啊？」
正對線的時候，那個未備注的人又出來帶節奏了。
【大家看他的心思多缜密，說得條條是道，連反偵察都會。】
【他一定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擦掉指紋，偽裝成鄰居故意放的。】
我沒多爭辯，隻留下一句：【事實真相如何，你們說了不算，等著警方公布吧。】
直接回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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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小區門口，一個遛彎大媽湊了過來。
「小伙子，你是業主群裡的那個主角嗎？」
我點了點頭。
大媽一臉義憤填膺：「狗就是那個柳如煙家的，我看那麼多人罵你，真是替你著急。」
我有些驚喜，忙問：「大媽，您是看見過她遛狗？」
「何止是見過！那妮子遛那麼大個狗還不牽繩，上次差點把我小孫子咬了！」
大媽邊說邊誇張地拍手。
我聞言，拿出手機：「大媽，那您配合我錄個口供行嗎？」
一見我拿出手機，大媽馬上後退，表現得很抗拒。
「這……這不好吧，她回頭報復我咋辦？」
我耐心解釋：「大媽，您一句話就能讓我洗清冤屈。」
「業主群裡您也看到了，全都是不明真相指責我的。」
「您一定是那種正義的老人對嗎？」
大媽咽了口唾沫，良久後有點為難地點點頭。
「行叭，那我就給你錄一個。」
我大喜，連連感謝。
錄完視頻後，大媽急匆匆地走了，我叫都叫不住。
正想著把視頻發給警方，被我取消屏蔽的業主群忽然跳了好幾條消息。
消息是那個未備注的人發的。
【剛剛縱狗行兇的男業主給了我 100 塊錢，讓我錄個視頻說狗是柳家那姑娘的。為了錢我錄了，但大家可不要信啊！】
【麻蛋，這麼卑鄙的手段都用出來了？】
【在哪呢？我也給他那個王八蛋錄個視頻，坑他 100 塊！】
我一看，氣得肺都快炸了。
拔腿就朝大媽走的方向追上去。
遠遠地看到大媽人影，她一回頭看到我，撒丫子就跑上樓，眨眼沒了身影。
我恨得牙齒發痒，連罵了十幾聲我草。
居然被個大媽給涮了！
人心不古啊！
「小伙子，需要幫忙嗎？」
身後傳來個聲音。
我回頭一瞧，見到個白發老頭拄著拐杖湊了過來。
12
一朝被蛇咬。
我下意識後退。
「大爺，您都這麼大歲數了，不會也準備坑害年輕人吧？」
大爺一撇嘴：「說啥呢，大爺我當過兵，打過鬼子！這輩子不愛說謊！」
「小伙子，那狗啊我不知道是誰的，但是剛剛那個婦女啊，我知道是誰。」
我立刻追問：「誰？」
「就是被咬那個柳啥煙的大姨，親大姨，叫柳大妮。」
「剛才，你就是被她給坑了吧？」
親大姨？
我恨得咬牙切齒：「嗯。」
老大爺笑了笑：「柳大妮這人就愛佔小便宜，不然你以為她為啥在業主群都不敢實名，就是因為不招人待見。」
「大爺，謝謝你的提醒。」
「沒啥好謝的，開始我也罵過你兩句來著。」
「後來我一看，柳大妮也在群裡咋咋呼呼的，我一琢磨這兩人關系啊，就覺得事有蹊蹺，你八成是被冤枉了。」
我：……
行吧。
告別老大爺後，我鬱悶地先回了家，琢磨起來。
想來，那晚我聽到的對門開門聲和家門口被丟的垃圾，八成也是出自這個柳大姨之手。
也就是說，她一定有柳如煙家的鑰匙。
思索間，計劃已然在腦海成形。
13
次日一早。
業主群裡，還有業主在聲討我，伸張正義。
我馬上在裡面發聲：
「柳如煙以前買過一個快遞，裡面全是狗狗用品，我曾經在樓下看她拆過！」
「我已經再次報警，讓帽子叔叔去她家裡面仔細翻找一下！」
「上次來我家，警察已經確認我家沒有狗狗用品。」
「如果在她家翻到了，我看她拿什麼解釋！」
我在賭。
賭柳大姨肯定會懷疑自己沒清理幹淨，再跑來確認！
我隻需守株待兔，把她的一切行動拍下來！
14
等到晚上八點，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爸媽問我，撅著個腚在貓眼前面看啥呢。
我說沒事，我抓老鼠呢。
幸好，爸媽整天忙於工作早出晚歸，也沒在業主群裡。
否則得知這一切，肯定會氣得著急上火。
為了不給二老氣出個好歹來，我也必須盡快讓這件事結束。
一直守到凌晨 2 點。
我都快困得睜不開眼，以為老鼠今天不會來了的時候，外面人影閃動。
柳大姨出現了！
她鬼鬼祟祟從安全通道上來的。
到了柳如煙家的門口後，回頭朝我這看了看。
小心翼翼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輕輕扭動打開了房門。
我本不想現在出去抓她，但她進去後，一定會反鎖房門清理幹淨後再出來。
若是清理出什麼東西，倒還好說。
但萬一上次清理得很幹淨，出來的時候不拿東西，那我不白費工夫了？
於是，在她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我拿著手機直接衝了出去。
柳大姨嚇得尖叫一聲，臉都青了。
差點沒被我嚇死。
我懶得理她，舉著手機衝過去對著她和房門裡面就是一通拍。
柳大姨迅速反過來，也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對準了我。
「大晚上想殺人是不是？還是想擅闖民宅？！我這就報警抓你！」
我也是破罐子破摔。
「盡管報去！」
15
柳大姨把視頻發到了業主群。
沒一會兒，警察來了，吃瓜的業主們也來了不少。
我爸媽同樣被驚醒。
事已至此，我也知道瞞不住了，就跟爸媽簡單描述了下事情經過。
爸媽聽完後，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氣憤。
「這不是訛人嗎？咱家啥時候養狗了？！」
我點頭，可不是嗎。
不算前世，這輩子也是無妄之災。
當著警察和眾多業主們的面，我將拍攝的視頻放出來。
「各位看清楚了，我白天在群裡發的消息，就是為了引她上鉤。」
「這就是她做賊心虛的證據。」
「這幾天她是怎麼在群裡帶節奏的，大家想必也清楚。」
我指向柳大姨，大聲揭發：「但問題是，她！就是被咬女業主柳如煙的親大姨！」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哗然，議論紛紛：
「大姨？怪不得在群裡面一直向著柳如煙。」
「我知道了，柳如煙在住院，該不會是這個大姨來打掃的房間，消滅的證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