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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主與清倌 4692 2025-02-13 15: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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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助他從窮書生到探花郎,聖上賜婚,他卻當眾拒絕。


    不娶我這個公主,要娶個伶人。


    我想知道伶人究竟好在哪,點了個清倌——


    公子音,楊柳腰:


    「殿下,求您疼奴。」


    一夜春風度良宵,伶人的滋味,的確好。


    1


    隨父皇下江南時,瞧上了一個窮書生。


    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寫得一雙好字。


    我把他帶回京城,放別院養著。


    「陸今安,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陸今安低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給我看,低聲答:


    「今安明白。」


    我滿意地點頭,叮囑廚房給他養好了,不讓他做半點兒活計。


    王公貴族們才用得起的筆墨紙砚一股腦全給他,他要的那些個孤本書籍,我得罪了大半個京城的人給他要來。


    陸今安衝我露出一個又一個柔軟乖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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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公主。」


    他如今不再幹瘦蒼白,比初見時有更驚心動魄的美。


    心痒難耐,忍不住勾起他的下巴端詳:


    「那便用身體來報答吧。」


    陸今安脫了衣裳任我摸,紅著眼拒絕了最後一步:


    「尚不是時候……」


    我以為他想留到和我洞房花燭時,便停了手。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陸今安是我的人。


    我將他高高捧起,皆知他準是驸馬爺,討厭他的不敢再針對他,科舉時一些不入流的針對窮書生的手段不敢用在陸今安身上。


    他一路順暢,殿試上,父皇知我心意,欽點他為探花郎。


    我在宮外等他,陸今安周圍的幕僚笑著恭賀:


    「恭賀陸大人,恭賀驸馬爺。」


    陸今安穿著錦衣華服,像極了世家公子,那是本宮精心養的。


    「陸大人。」


    我掀開簾子,笑吟吟地託著臉瞧他:


    「回家吧。」


    陸今安笑容一斂,仰著頭對我說:


    「公主,臣今日不能跟公主回去了。」


    我盯著他,半晌,才追問:


    「為什麼?」


    陸今安跟我解釋,他初為官,和同窗約好了。


    我放了他這一回。


    我此時並不知道,他會在今夜遇到他的摯愛。


    2


    陸今安自被欽點探花郎後,愈發地不聽話了。


    幾次三番地拒絕同我回公主府和見面。


    明明還是謙遜的語氣姿態,卻滿滿都透著奇怪。


    窮書生成了狀元翻臉不認供他讀書的妓子的故事常見。


    我是大周最尊貴的嫡公主,我兄長是太子。


    我不覺得,他敢得罪公主。


    叫探子去查了查,探子報:


    「陸大人與一位伶人見過三次。」


    我親自到他府上,陸今安恭敬地迎接了我。


    我問他,為何同那伶人三番見面。


    陸今安解釋:


    「與幕僚有不得不聊的事時,他們叫的人,臣與他們不同,臣並不好那些。」


    他自己不應我的邀請,從前就討厭他的人,自然就覺得,他和我關系淡了,能欺負他了。


    陸今安被欺負得慘了。


    王公貴族們不再顧著我的面子給他臉面,宴席之上,針對諷刺傾巢而出。


    陸今安上門來找我,紅著眼一副委屈的樣子,跪在我的腳邊,求我給他主持公道。


    我低頭望著他露出的纖細脖頸,柔聲道:


    「我隻給驸馬主持公道。」


    陸今安乖巧地蹭到我的手心:


    「公主,臣難道不是您的人嗎?」


    我狠狠地教訓了欺負他的人。


    順便同父皇提了驸馬的事兒,並給他討要了個更高的官職。


    新官職到手,聖上賜婚。


    陸今安身著緋紅色的官袍,跪得腰杆挺直直的:


    「臣請陛下收回聖命。」


    滿朝臣子目光錯愕地看看陸今安,又看向一臉漲紅的我。


    陸今安傲極了:


    「臣已有了非她不娶的摯愛。」


    我問他是誰。


    他說是那個伶人。


    3


    於是滿京城都知道了,我堂堂公主,比不上一個伶人。


    曾經我為他得罪過的王公貴族們大聲嘲笑我。


    探子再去尋人,叫陸今安給藏得嚴嚴實實。


    我隻知道,那人叫「玉兒」。


    陸今安用著我賜予他的權勢,金屋藏嬌防我、對付我。


    他已經長成了我沒法輕易就碾死的人物,依附著我的寵愛,擁有了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我站在他府外,叫他滾出來。


    他滿眼冰冷地說:


    「公主,別再欺辱我了,我陸今安雖無家族傍身,卻也不是任公主欺辱的狗,橋歸橋路歸路,公主何必糾纏?」


    欺辱?


    糾纏?


    「陸今安,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被欺辱的狗嗎?」


    玉兒被查了個底朝天。


    賣身葬父的可憐嬌兒,自小就生活在青樓裡,被調教得樣樣都會,賣藝不賣身。


    當然,這是為了她初夜能夠拍到更好的價格。


    就在她拍初夜時,陸今安注意到了她,救下了她。


    我在她二人纏綿悱惻的愛戀裡,就是個棒打鴛鴦,橫插一腳的惡毒角色。


    陸今安與她偷偷摸摸地碰面,怕我發現。


    陸今安從我這離開後會去找玉兒求安慰。


    可,我對陸今安做了什麼呢?


    他這般避我如蛇蠍?


    4


    伶人又有多好,他每次失意時都要去尋伶人。


    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一家男館牌匾上。


    停頓幾秒,抬腳進去了。


    老媽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將樓裡最優質的清倌給叫了出來:


    「伺候公主的,定然是身子最最幹淨的,這些個都是才來的,沒叫任何人碰過,隻彈彈琴唱唱曲兒的。」


    那穿著青色長袍、抱著琵琶的入了我的眼。


    旁的都趕走,我讓他給我唱一曲兒。


    「公主想聽什麼?」


    我託著臉,心想他音色好聽,又潤又清。


    「隨意。」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素手彈著琵琶:


    「哎喲小娘子你莫憂,待到春來又雪滿樓。


    「不負天長不負地久,你我白首。」


    許是失意時,他這慢聲細語地一哄,我便鬼迷心竅了,給他贖了身,把他帶進公主府,收作了男寵。


    當初留了陸今安的身子想在新婚夜。


    如今不想等了,再等,別又把我養的人便宜了別人。


    要說這伶人的確是好,丟給他一本春宮圖讓他學,起初生澀,沒多久便會了。


    5


    昭槐公主一擲千金,在南風館買下了一位清倌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京城。


    「是秋棠公子就不奇怪了,他精通君子六藝,若不是賤籍出生,隻怕是能做狀元郎的風流少年。」


    「那陸大人呢?我不信她這般輕易地放棄了陸今安。」


    中秋賞月宴在公主府舉辦。


    秋棠身著青袍,乖順地跪坐在我身側。


    無論誰進來,都要多看我和秋棠一眼。


    陸今安坐在隔了三個人的座上,攥著酒杯的手青筋微暴。


    陸今安二十出頭,已是四品官員,卻也不過是個四品。


    皇室中人、襲爵世子,以及位高權重的老臣子們誰都能踩他一腳。


    傅小公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


    「如今殿下已有新歡,與大人橋歸橋、路歸路。話又說回來,陸大人如今的榮華與殿下脫不了幹系,殿下是陸大人的恩人。


    「恩人尋到了新歡,怎麼不去恭賀一句呢?」


    不懷好意的笑是一個又一個落在陸今安臉上的巴掌。


    他舉杯,語氣平淡地說:


    「恭賀殿下,覓得新人。」


    我瞥了眼跪坐在身側的人。


    秋棠眉眼輕抬,衝陸今安舉杯。


    無聲無色的硝煙彌漫。


    中秋宴後,陸今安留到了最後。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秋棠。


    秋棠順勢地拉住我的小指,小聲喊人:


    「殿下……」


    儼然一副狐媚子吹耳邊風的姿態。


    陸今安輕聲諷刺:


    「以色事人,小人得志。」


    秋棠含笑道:


    「奴與陸大人的玉兒姑娘都是這樣以色事人的賤人,陸大人對玉兒姑娘也是如此看法嗎?」


    陸今安臉色一僵,冷聲道:


    「玉兒自然同你不一樣,男寵什麼時候也有資格同本官這麼說話?」


    「陸大人不是最清楚嗎?本宮的人,自然有資格。」我譏笑道。


    「若是秋棠想,他帶著賤籍身份,本宮都能讓他讀書做官。」


    6


    陸今安氣到手在顫抖,緊抿著唇紅了眼:


    「為了氣我,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要論作踐,不是你陸今安先作踐我的嗎?


    秋棠無辜地睜著眼:


    「那陸大人是什麼意思呢?即將要娶玉兒姑娘了,卻擺出一副對殿下留有舊情的模樣,是想全都要嗎?」


    陸今安一臉被拆穿的羞憤:「胡言亂語!閉嘴!」


    秋棠盈盈笑:「可殿下身份高貴,奴這樣的清倌,殿下想養多少個都成,卻絕不會向下兼容,為人鋪路,還同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秋棠:「奴能擺清自己的身份,即便殿下有千千萬個男寵,奴也是殿下一人的,要為殿下守貞潔清白……」


    陸今安大聲打斷秋棠:


    「你也配!」


    陸今安想說的話沒能說出來,被氣到理智全無,憤怒離開。


    月色正好,又是一夜歡好。


    秋棠在討人喜歡上,勝過陸今安千萬倍。


    獎賞了他金銀珠寶,時常帶他進出各種宴會。


    秋棠總是把握著分寸,與我站在一條線上,對待除我之外的人,陰陽怪氣地嘴毒。


    十月末。


    陸今安往公主府遞來了請帖。


    他與玉兒,要成親了。


    陸今安說,我要了秋棠,是在氣他。


    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


    全府上下都小心翼翼地,有些擔心我對陸今安舊情難忘。


    我大方地帶著秋棠,去赴陸今安的婚宴。


    笑話不是我。


    是陸今安。


    八抬大轎娶個伶人進門,哪怕是最尋常的老百姓,也會認為好笑至極。


    我坐在視野極好的位置,摸著秋棠的小手,沒什麼情緒地看陸今安同那伶人拜堂。


    「一拜天地——」


    陸今安看我一眼。


    「二拜高堂——」


    陸今安沒有高堂。


    「三拜天地——」


    陸今安遲遲不拜。


    傅小公爺大聲嚷嚷:「拜呀!怎麼猶豫了?不是很愛那個伶人嗎?舍棄前途也要娶的摯愛。」


    陸今安面色鐵青地看著我。


    舍棄前途?


    陸今安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會為了誰舍棄前途。


    我給了侍衛一個眼神。


    我的侍衛走上去,直接按著陸今安,強制他跟玉兒拜了堂。


    「禮成!」


    7


    這場婚事,倉促得隨處都充斥著陸今安對我的試探。


    我在陸今安出聲之前,似笑非笑地恭賀他:


    「陸大人,新婚好。」


    陸今安脫了新郎官的衣裳,走到我的面前,攥著拳頭低聲說:


    「殿下,臣……」


    一直保持安靜的玉兒揚了揚聲,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夫君,您要棄我而去嗎?」


    陸今安:「我……」


    玉兒微微笑著撫摸腹部:


    「可玉兒已經懷了夫君您的骨肉。」


    陸今安聽到這個好消息,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猛地看向我。


    我毫無波瀾地再次恭賀他。


    鬧劇一樣的婚宴,我酒也沒喝一杯地離開。


    顛簸的馬車上,我坐在秋棠的腿上,縱他親。


    秋棠掌著我的腰,低聲笑:


    「玉兒肚子裡的孩子,您猜是誰的?」


    「她爬的床海了去了,哪裡能確定?」


    秋棠:「能的,奴為她尋的人,大多喪失了生育能力,懷上誰的孩子都不如懷上陸今安好兄弟的孩子。」


    那個帶陸今安去青樓的好兄弟。


    陸今安成親後,最後悔的人一定不是我,是他自己。


    娶個伶人的代價,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父皇在他拒婚的那一刻起,對他失望透頂。


    朝臣們認為一個為了伶人就毀掉自己前程的人,幹不成大事。


    而大多數的人,看我的臉色行事。


    得罪了本宮的人,能有幾個好下場?


    本宮能賦予他權力,也能收回給他的一切。


    玉兒肚子越來越挺,陸今安卻不著家,想方設法地見我一面。


    用他嘲諷過秋棠「以色事人」的手段,試圖勾引我。


    他自用了藥,半褪衣裳:「殿下,臣好難受……」


    我抬腳,將他踹進了冰冷的湖裡。


    十二月的湖水,冰冷刺骨。


    在陸今安那兒,湖水冷不過我的諷刺:


    「論服侍人的花樣,陸大人比起秋棠差得遠了。」


    8


    陸今安發了一場高熱。


    秋棠:「在此之後,他總算能清醒地明白了吧。」


    在他當眾打我臉,拒婚說要娶個伶人時,我對他再無一分愛意。


    一個不知死活,對自己沒有清晰認知的白眼狼,不值得我的愛。


    陸今安病好以後,的確清醒了。


    他清醒地知道,他錯了。


    陸今安跪在公主府門前,求我見他一面聽他解釋。


    天公作美,下起了大雪。


    陸今安倒在雪地裡,被陸家的人抬回去。


    秋棠穿貂戴玉,貴氣得像是世家小公子。


    傅小公爺幾次私下同我說,叫我不要太給秋棠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秋棠跟我快一年了,他的聰穎程度讓人提防。


    我並不全然地信任他。


    秋棠是自願進南風館的,在做清倌前,他大抵是哪個落魄了的世家的貴公子,深知規矩與禮儀,細微之處,展現著講究。


    秋棠不說他的過往,我也不想問。


    我知道,我留不了他多久。


    他會在年老色衰之前離開公主府,去做他籌謀多年的事。


    他可不是普通的清倌。


    他是掌管著幾家風月樓的幕後之人。


    9


    玉兒是他的人,聽他的命令,去爬不同人的床,懷上陸今安好兄弟的孩子;聽他的命令,會在合適的時候,給陸今安致命一擊。


    經過陸今安的事,我相信利益合作比愛更長久。


    陸今安病好以後。


    我主動地邀了陸今安前來,給他機會,讓他訴說自己的難言之隱。


    陸今安剖開自己心說:


    「臣的心裡一直都隻有公主。


    「臣在江南時初見,便被公主深深吸引,可雲泥之差,是臣心裡一根拔不掉的刺。


    「臣想要的是與公主平等地相愛。


    「對玉兒不是愛,是一時麻痺的避風港。


    「臣時時刻刻關注的人是公主,能攪動我的心,隨便一句話就能刺痛臣的心的人是公主。


    「秋棠的出現,讓臣嫉妒得發瘋。」


    我輕輕地笑起來:


    「可是,陸今安,你好髒的。」


    陸今安爬著來扯我的衣裙:


    「今安能洗幹淨,能改的,秋棠能做的,今安都能做。」


    我踢開他,神色冰冷地俯瞰他:


    「本宮不缺男寵,倒是缺條狗。」


    在我起身要離開時,陸今安跪在地上,塌著腰仰頭學狗叫。


    「汪。」


    10


    陸今安回去便同玉兒談休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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