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約定 3637 2025-02-12 11:17:57

尤其盛姜姜的父母,為了給她找醫生而不幸出車禍後,謝斯年對她的愧疚,直接攀到了頂峰。


大學四年,加上畢業後三年。


因為盛姜姜,我和謝斯年鬧了不少矛盾。


起先,知道她的經歷時,我也很心疼這個小姑娘。但她一見我就戒備,仿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還不允許我靠近謝斯年,甚至初見就狠狠咬了我一口。


總之,吵了不少架,誰也不待見誰。


但我能看出來,謝斯年對於這個小青梅,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他愛我,我愛他。


所以很長以來一段時間,我都對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有信心的。


直到——我們第一次舉辦婚禮。


婚禮還沒開始,盛姜姜就失蹤了。


她留下一封信,說自己得了絕症,然後還跑到了國外。


盛家除了盛姜姜,就隻剩下年過六旬的盛奶奶,盛奶奶拄著拐杖,拿著信一路小跑來到酒店,隻差沒有給謝斯年跪下,求他找一找自己的孫女。


因為這個插曲,婚禮暫停,謝斯年去國外找她,找了足足幾個月。


可笑的是——


在結婚之前,我就已經發覺自己得了絕症。


不領證,就想有個婚禮,完成十八歲自己所許下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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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是被打亂了。


但我知道盛奶奶對謝斯年好,從小就好,這個她唯一的孫女,是盛奶奶最後的寄託。


所以,我沒鬧,反而讓他去找。


幸好,真的找到了。


可盛姜姜沒有得絕症,這一切也不過是她隨口胡謅,就隻是為了破壞婚禮。


謝斯年很生氣。


盛姜姜就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在我們樓下站了整整一夜,直到最後高燒暈倒,謝斯年又於心不忍,將人送去了醫院,就這麼原諒了她的任性。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舉行婚禮。


盛姜姜又來鬧了。


而謝斯年,卻不肯相信我的話,又一次將我一個人拋在了婚禮現場。


我看著面前的許桃,忍不住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覺得,我是在找借口不讓謝斯年離開?」


許桃紅著眼眶,聲音還帶著些許哭腔。


她告訴我:「因為我認識的齊蘇蘇,從來不會拿生死之事開玩笑。」


是啊,可謝斯年卻不信我。


05


這場婚禮結束後,許桃就和林嶼舟一起把我送去了醫院。


本來就是強撐著身子參加婚禮。


這下子,算是卸掉了所有的精氣神,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去醫院的路上就一直在流鼻血。


躺在病床上時,看著不斷努力逗我笑的許桃。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不管啊,說好要給她當幹媽,我禮物還沒收呢。」


我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


「放心啦,給她的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


這可是我的幹女兒,和親生的沒區別,所以我早就準備好了滿滿一屋子的禮物。


許桃卻突然有些繃不住,捂著臉直接哭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再堅持堅持。蘇蘇,我們說好老了以後要一起稱霸廣場的。」


站在一旁的林嶼舟,眼眶也有些紅。


他衝我笑:「到時候你們跳舞,我給你們拍照,怎麼樣?」


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眼淚灌進了眼眶,連著喉嚨也被堵住。


好難過啊。


對於謝斯年,我是心痛,然後失望,到現在的心灰意冷。


可對於面前這兩個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我,是舍不得。


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本來就已經到了後期,再加上先前沒有任何治療手段,一日日惡化,早就到了強弩之末。


不過,看著他們倆哭成那個醜樣子,我還是拼著一口氣又多活了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裡,謝斯年始終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許桃破口大罵:「渣男,呸!賤人,呸!都呸呸呸!」


林嶼舟在旁邊護著她,畢竟都要生了,這樣動氣很容易導致羊水破裂。


結果,羊水真的破了。


許桃傻傻地看著地上,有些許水漬,她愣了一下後,連忙握住我的手。


她說:「你等我生個孩子,我很快就出來。到時候,你就能看見你的幹閨女了。」


我點點頭,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嘴裡一股血腥味,讓我甚至不敢開口。


直到醫生把她帶走。


許桃離開前,也不忘留下林嶼舟:「你就在這裡守著蘇蘇,她身體不好,我就生個孩子,很快就回來。」


目送許桃離開後,林嶼舟眼裡是止不住的擔憂。


而我硬生生咽下了那口血,假裝咳嗽捂著嘴,然後對他說:「你去產房外等著桃子,她一向怕疼,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的。」


他有些猶豫:「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強撐出一抹笑:「今天感覺身體還行,有些想睡覺,ẗú₄等我睡一覺醒來,你們就帶著我的寶貝幹閨女來見我,好嗎?」


我是好朋友不假。


但,小桃子是他最愛的人。


所以在我說完後,他衝我點了點頭,又囑咐護士多來照看我,然後就朝著產房那邊跑去。


目送他離開,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剛才叮當作響的手機。


我有盛姜姜的微信。


她剛給我發了幾張照片。


照片裡面,她正在過生日,謝斯年就坐在她身邊,親手給她戴上了皇冠。


她發來一行字,其實我眼神有些模糊,看不清。


隱隱約約,費了好大的力氣分辨,她大概在說:【斯年哥哥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他是我的,你這個壞女人,別想搶走我的斯年哥哥。】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這張照片,照片裡的謝斯年,看向她的目光是那樣寵溺。


心口更難受了,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可我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動不了,鮮血就這麼吐了出來,順著我的嘴角流下。有些血又灌了回去,讓我甚至都難以呼吸。


我閉上眼,感受著這難熬的窒息感。


大概真沒時間了。


許桃在生孩子,林嶼舟在等待,我不能給他們發消息,怕許桃分心,更怕她出事。


隻能在手機裡留了一段話給他們。


然後,我又給謝斯年打電話,想最後再說一句話,算是有始有終。


可惜,他沒有接。


我又吐了血,鮮血慢慢回灌,我意識漸漸開始模糊,看不清前路與方向,隻能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還有無數焦急的腳步聲。


同一時刻——


許桃終於生下了那個調皮的小閨女,和在產房外的林嶼舟喜極而泣,躺在病床上由著護士推著,說要來我病房,讓我看一看這幹閨女。


而謝斯年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可我感覺到很疲憊。


眼睛像是有千斤重,我睜不開,然後……永遠閉上了眼țūₑ。


06


我死了,又好像沒死。


靈魂飄蕩在半空。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可現場太混亂,並沒有人注意到。


我就飄在病房,看著不遠處林嶼舟抱著懷裡的孩子,以及躺在病床的許桃,正由護士推過來。


許桃明明還很虛弱,蒼白的臉看不見絲毫血色。


但還是興奮地看向女兒。


「蘇蘇要是看見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林嶼舟也點點頭,抱著懷裡的女兒,滿眼溫柔。


他們剛進入病房,許桃就喊了起來。


「蘇蘇,你幹閨……」


「病人經搶救無效死亡,確定死亡時間是上午十點五十八分,通知病人家屬……」


同一時間,對我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搶救的醫生,宣布了我死亡。


許桃未曾說完的話,被醫生打斷。


「怎麼……怎麼可能?」


許桃瞪大了眼睛,豆大的眼珠直接砸在被褥上,死死抓著旁邊護士的手,止不住搖頭。


「剛才蘇蘇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突然沒了。」


說話間,許桃聲音裡滿是哭腔。


她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來,試圖下床,但又被護士摁了回去。


「你才剛生產完,不能亂動!」


但許桃沒聽,還是用力扯開了被子,赤腳跑了下來,坐在床邊看著我。


「笨蛋蘇蘇,你別睡啊?」


「不是說好要等等我,還要看一下你的好閨女嗎?」


「她很可愛,七斤二兩,肉嘟嘟的。」


「至少你先看一看她,看一看她……」


說到最後,許桃已經是泣不成聲,抱著我尚未完全失去體溫的屍體,痛哭不已。


我看著許桃哭泣的模樣。


想要伸手抱她,可手指穿過她的身體,我根本無法觸摸。


旁邊的護士想要拉她。


但林嶼舟衝護士搖了搖頭,同樣也紅了眼眶,抱著女兒來到我床前。


「齊蘇蘇,你一點也不講義氣!」


聽到這話的我。


有些難過,也有些心酸。


如果可以的話。


我也希望自己能講義氣些,至少撐到能親眼看一看幹閨女,碰一碰她,最好還能再抱一下。


可惜,我的確是食言了。


病房裡,許桃哭泣和嬰兒哭號的聲音交織著,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專屬的電話鈴聲,許桃自然知道那是誰。


她哭到不能自已,但在聽到這鈴聲後,還是強忍著悲傷抹幹了眼淚,替我接通了那電話。


「蘇蘇,你找我有什麼事?姜姜最近情緒不太穩定,我這幾天估計都要陪著她,你在哪?明天我先去找你,我有事要和你說……」


「蘇蘇死了。」


沒等謝斯年把話說完,許桃突然出聲。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後,很快傳出來了一聲輕笑。


「許桃,我都聽見你孩子哭了。今天剛生的嗎?恭喜啊。你應該在醫院吧,蘇蘇應該也在醫院,聽你這語氣,她應該還是在生氣。明天我去找她,順帶給你的孩子包個紅包,蘇蘇是這孩子的幹媽,我自然是她幹爸。」


「我的孩子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許桃忍不住咆哮出聲,她的眼淚從臉頰上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


明明現在已經成了靈魂。


可還是感覺,手背剛才就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


「謝斯年,我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恨你。我說了,蘇蘇死了,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謝斯年語氣有些不滿:「我知道你們關系好,可到底你們也隻是朋友。我和蘇蘇以後才是一家人,你不要老是挑撥離間。還有,別一天到晚把死掛在嘴邊,蘇蘇以前是個很大度的姑娘,我不想她跟著某人學壞。」


他剛說完,手機裡又傳來了盛姜姜的聲音。


「哎呀,斯年哥哥,我手指被刀割出血了。」


「怎麼回事……」


很快,我能感受到手機被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聲音,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響,伴隨著兩個人的低聲交談。


一個委屈巴巴哭著,一個有耐心哄著。


許桃像是聽不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生氣地將手機砸在床面上。


「謝斯年!」


手指在床上彈了一下,碰到了我的手指。


許桃憤怒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慌張,伴隨著分外明顯的歉意,緊緊握住我的手,止不住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蘇蘇,我碰疼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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