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推開門,看著老公和別的女人躺在床上。
他嚇得趕緊穿上了衣服,我苦澀地問他:「你在樓上亂搞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就在樓下坐月子?」
這裡不是洗腳城。
這裡是月子中心。
寶媽們在樓下照顧孩子,樓上卻是一場骯髒的盛宴。
老公還沒來得及解釋,那女人臉色直接白了,她見我站在門口,慌忙地朝我衝來。
我不敢和她對峙,因為我才生完孩子。
她隻是出來賣的,我不想跟她起衝突!
我正想讓開,結果她太著急了,狠狠推了我一下!
我剛生完孩子,本來就站不穩,被她推得摔倒在地。
我摔在地上,肚子和雙腿傳來一陣劇痛,痛得我兩眼發黑,差點就昏了過去。
這才是惡露的第五天,我生孩子有撕裂,縫了十幾針。
而那女人已經著急地大喊起來,不過多久,我就看見一個房間被打開,有幾個男人走出了小房間,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把樓道門給關上了。
唯一的出口被堵死,我眼看著他們氣勢洶洶朝我走來。
我情急之下,連報警的時間都沒有,我隻能馬上給閨蜜發了個語音消息:「救命!」
老公連忙擋在了我前面,說我是他老婆,不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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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男人說:「兄弟,她是你老婆,但這件事你別管。今天要是讓她就這麼走了,你信不信她告到你傾家蕩產?」
老公愣了。
他回過頭,呆呆地看著我。
這一刻,老公下定決心,讓開了道路。
他們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還有人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往房間裡拖。
地上,是拖行我帶出的一片血跡。
房門被關上了。
就是這個房間裡,我老公剛才和別的女人躺在床上。
而現在,我被兩個社會男子被困在這裡。
他們一個有紋身,特別壯,就是領頭的。
還有一個染著黃毛的,他鎖了門,很緊張地問那個紋身男:「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老公就站在旁邊,有些緊張地說:「別動手啊,我老婆應該不會揭發你們的。」
那領頭的紋身男蹲在我面前,他問:「你報警了沒?」
我使勁搖頭。
我怎麼可能報警?
我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幹嘛的。
紋身男又問我:「月子中心的服務區域就三層樓,你上四樓幹什麼?」
我說我晚上想用手機看電影,又怕吵著寶寶,就戴了無線耳機。
但是無線耳機已自動連接。
這款耳機,隻有我和老公連接過,我以為老公已經來了,可遲遲等不到他進屋,我給他打電話又不接,偏偏每次我打電話的時候,耳機裡都有他的手機鈴聲,我更確信了他就在我附近。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附近待半小時也不找我,我就出來找他。
聽到我的解釋,老公臉色蒼白。
那紋身男皺著眉,轉頭惡狠狠瞪了我老公一眼:「所以你靠著藍牙效果越強老公越近的辦法,找到這裡了是吧?」
我點點頭。
我就住在三樓,一下二樓藍牙就斷掉,三樓又是寶媽們的單間,那他隻能是在四樓了。
四樓不屬於月子中心區域,電梯不到達,隻能走安全通道的樓梯上來。
我在走廊上,聽見我老公在喘。
當我推開門,那惡心的喘息,讓我反胃,讓我想吐。
紋身男認真地和我說:「你們夫妻間的事情,我不想摻和,但現在你已經看到了,我也不會讓你走,先把手機交出來。」
他在說話的同時,已經直接從我身上搶走了手機。
我有些緊張,如果我一開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了我的安全,我絕對不會過來!
可誰能想得到,這種東西就開在月子中心的樓上!
我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在我們入住月子中心的時候,會填寫一份表格,上面要求寶媽寶爸的電話都要填寫。
是月子中心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出賣了這份資料。
紋身男翻找著我的聊天記錄,他警惕地問我:「你剛才那聲救命是對誰喊的?」
我連忙說:「對我老公喊的。」
他不太相信我,把我的微信、短信還有通話記錄都看了,連 QQ 也沒放過。
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我剛才情急之下撒謊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根本不是想看電影,而是想刷抖音。
我和閨蜜有續火花的習慣,剛才我是在抖音私信給閨蜜喊了救命,我就撒謊是想看電影。
我很怕閨蜜這時候回我消息,因為我沒有關通知提醒!
幸好,她沒回我。
平時秒回我的閨蜜,在我喊出救命後,她沉默了,一個消息都沒給我發。
我小聲說:「我不會給你們惹事,讓我走好不好?我肚子好痛。」
紋身男搖搖頭:「你覺得我像腦癱嗎?」
老公湊上來,搭著那紋身男的肩膀說:「兄弟,算了,給我個面子……」
他話剛說完,紋身男就抬起手,狠狠一耳光刮在了他的臉上!
那耳光力道之大,讓老公整個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紋身男冷冷地說:「你也配有面子嗎?消費的時候叫你一聲老總,你還當真了是吧,現在你算個什麼東西?」
老公捂著臉,然後驚恐得發抖,他不止是發抖,我看見他還嚇哭了。
此時此刻,我隻覺得全天下所有惡心的詞拿來描繪他,都不足以表達我對他的恨意。
那個黃毛小弟忽然對我說:「我勸你不要找事,你家寶寶就在樓下,你的家庭地址我們也知道。」
我一個勁地點頭。
我不想惹麻煩,我隻想平平安安下去找我的孩子,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紋身男卻打斷了黃毛小弟的話:「你沒長腦子啊,這女人能信嗎?」
黃毛小弟愣住了。
他疑惑地問:「大哥,我們連她家地址都有,不能讓她走嗎?」
紋身男沒好氣地罵了起來:「做事帶點腦子,你覺得她能閉嘴嗎?她回去想起訴離婚爭家產,她怎麼跟法庭說?牽扯到幾十萬家產的事!」
黃毛小弟恍然大悟,連忙問那該怎麼辦。
紋身男沉思許久,最後跟我說:「事情是你老公沒腦子引起的,我幫你們分家產,他敢不給錢,我就打到他給錢,你再轉給自己娘家保管,到時候他鬧上法庭也一定會敗訴,而且還會丟光臉面,他就不敢跟你起訴,沒問題吧?」
我說沒問題。
我沒想到紋身男會幫我。
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我推向了絕望。
他說:「那你把衣服脫了,我拍點照片當保障。」
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衣服。
我說:「不行!我可以給你錢當保證金,等以後你們搬走了,你再還給我!」
紋身男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他搖頭說:「我不是傻子,無論你給我多少錢,隻要你報警,我就完了。但我們有月子中心所有寶爸的電話,甚至還有你公公的電話,你敢出賣我,每一個人都會收到你的照片。」
我死死地抓著自己衣服不肯松手。
如果被這種人拍了照片,我才是一輩子都完了!
紋身男見我不肯配合,很粗魯地把我摁住,那黃毛小弟也撲上來,幫忙一起扯我的衣服。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月子期本來就不能受涼,那冰冷的地板寒冷刺骨,我的肚子越來越痛。
我不斷掙扎,血跡開始蔓延,我說不清那是惡露還是真的傷口破裂了。
黃毛小弟罵了句真惡心,我的心都要崩潰了。
好痛啊!
我本來就痛得要命,我還要忍受這樣的屈辱!
那紋身男急了,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的腦袋狠狠在地上砸了兩下!
我一手捂著頭,一手抱著肚子。
哪裡都好痛,我想反抗,可我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老公就待在旁邊看這一切發生,我不指望這個男人能幫上忙,可他依然突破了我的三觀下限。
趁我有難的時候,他竟然馬上爬起來,驚慌地朝著門外逃跑!
他抓住了門把手,可大門被反鎖了。
無論他怎麼搗鼓那把鎖,防盜門就是無法打開。
紋身男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外面用鑰匙反鎖了,你走不掉!」
老公急壞了,那門旁邊有小鞋櫃,他似乎是想硬氣一把,忽然舉起了鞋櫃,咬牙切齒地說:「我爸媽掙錢也不容易,你不讓我走,那你就是打死我,也別想我認慫!」
我躺在地上,看著那歇斯底裡的老公。
果然,他想逃跑不是為了報警。
他知道自己完了,他想趁機趕緊回去,轉移所有的財產。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哪怕這災難是他自己帶來的,他也不想承擔責任。
一個趁著老婆在三樓坐月子,跑去四樓亂搞的男人,他能有什麼責任心!
眼看老公拿著鞋櫃表現得歇斯底裡,紋身男也怒了,他放開了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惡狠狠地走向老公:「你想嚇唬老子是吧?來,今天你砸我一下,我捅你一刀,我們看看誰死!」
黃毛小弟也是顧不上我了,他舉起了旁邊的床頭櫃,直接狠狠砸向了老公!
老公嚇得抬起一隻腳,全身一跳,發出了娘炮一樣的害怕尖叫。
他躲開了,床頭櫃在他身後的防盜門轟隆一下砸碎,但紋身男已經把刀對準了他。
原本還表現出兇惡氣勢的老公,頓時面無血色。
他渾身哆嗦,舉著鞋櫃的雙手在顫抖,興許是太害怕了,他連鞋櫃都抓不穩,那鞋櫃掉在了他自己的腦袋上,而他雙腿一軟,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老公驚慌地伸出手,害怕又緩慢地握住了紋身男的胳膊,顫抖著說:「兄弟,有話好說,我錯了,我不跟你狂了。」
紋身男不耐煩地抬起手,狠狠一耳光刮在了他的臉上。
他挨了耳光,還在死皮賴臉地抱著胳膊:「我該打,你不要衝動,你有氣你就打我,不要動刀子。」
現在沒有人顧得上我,我整理好衣服,艱難地爬起身,看向了窗戶。
大門被堵住了沒錯。
但是,窗戶沒有被堵住。
我撲到了窗戶邊,一見到我的舉動,黃毛小弟和老公都嚇傻了。
黃毛小弟連忙說:「哥,她要跳樓!」
我打開窗戶,半個身體已經探出了窗外。
紋身男冷冷地說:「跳,有種就跳,別以為老子是嚇大的!」
我忍著痛,爬上了窗臺,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