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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欣欣向陽 3864 2025-02-08 14: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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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祁衡在一起的第五年,我們奉子成婚。


    半年後,我生下祁鈺。


    我從金絲雀成為祁太太,並沒有獲得多少祝福。


    祁鈺也漸漸地,以有我這位母親為恥。


    幼兒園召開親子遊園會,他們父子一起攔截了通知,邀請了祁衡剛回國的小青梅參加。


    看見他們三人幸福的畫面,我突然釋懷了。


    夜晚,收拾好行李離開這個家的時候。


    祁衡拉住我,捏了捏眉心:


    「我是她的攻略對象,完不成任務她會消失。」


    「好的,那我消失可以嗎?」


    1


    祁衡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


    「辛欣,你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隻不過幫她完成任務,讓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想從他眼裡看到幾分不舍和愧疚。


    卻什麼也沒尋到,他是真心覺得自己做得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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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平靜地遞給他:


    「你看這個,我還不夠理解你嗎?」


    祁衡看了一眼接過的文件,有一瞬間的愣怔,很快又恢復如常,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神隻,看著凡人在鬧情緒。


    「祁鈺你不要了?離婚你可拿不到他的撫養權。」


    撫養權?


    我根本沒想過去爭。


    祁鈺是祁家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才五歲就深諳感情不值一提,唯有利益才是永恆的道理。


    天生的祁家人,注定是祁氏集團接班人。


    我可供不起他,更教育不了他。


    我的目光掠過祁衡,落在玄關處擺放的全家福,皺著眉淡淡地說:


    「孩子留給你,我沒空帶個拖油瓶。」


    也許是被我的話刺激到,祁衡臉上終於泛起一絲憤怒的情緒,他提高了音量:


    「辛欣,你至於嗎,就因為一次遊園會沒叫你參加,你就想離婚,連孩子也不要了,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


    責任,他們有給我負責任的機會嗎?


    如果不是早上我剛好聯系祁鈺幼兒園同學的媽媽,想找她問問她給孩子找的擊劍老師怎麼樣。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今天幼兒園辦了親子遊園會。


    我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疏忽,錯過了親子遊園會的通知。


    一路上超了很多次速,給祁衡打了無數個無人接聽的電話。


    可當我喘著氣跑到幼兒園後操場時。


    看見的卻是祁衡和一個陌生女人,一起牽著祁鈺的手,玩「小腳踩大腳」的遊戲。


    陽光下,他們笑得那麼恣意,那麼溫暖。


    祁衡的眼裡沒有了面對我時的冷漠和淡然。


    祁鈺稚嫩的臉上也看不到一絲鄙夷,反而是滿滿的驕傲。


    那位優雅的陌生女人,和他們看起來是真正的一家人。


    這時,不知道哪位家長喊了一聲:


    「祁鈺媽媽!」


    祁衡和祁鈺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他們父子回過頭看向我,溫暖的笑容被冰冷的表情所取代。


    他們的反應出奇地一致。


    遠遠地,祁鈺將頭埋在陌生女人的懷裡,大聲哭鬧著:


    「我要許黎阿姨陪我做遊戲,媽媽什麼都不會,我不要媽媽!」


    原來,她就是許黎,祁衡的小青梅。


    我垂著頭,突然就釋懷了。


    2


    有些東西,無論如何努力,都是抓不住的。


    我知道,自己能嫁給祁衡,隻不過是他為了彰顯和家族對抗的決心。


    無論這個人是誰,隻要不是家族為他選的聯姻對象就可以。


    我隻不過剛剛好,陪伴了他五年。


    又剛剛好,在那個時間點懷了孕。


    所以,我成了他的妻子。


    婚後我停止了自己的舞蹈事業,努力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祁太太。


    我收斂起自己活潑的天性,學著沉穩端莊。


    做了很多討好祁家人的事,卻依舊被深深厭惡著。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好累。


    就當是我不負責任吧。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


    從玄關隨意拿起一支筆,當著祁衡的面,在離婚協議書籤下字。


    可能是剛剛祁衡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吵醒了睡著的祁鈺。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下樓梯。


    見到我提著行李箱,和祁衡僵持在門口,他迷迷糊糊地問:


    「爸爸,你們要去哪兒?」


    祁衡搶在我前面回答他:


    「媽媽去城郊別墅住幾天,散散心。」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他,平靜地對著祁鈺實話實說:


    「我和你爸離婚了,以後你可以叫你喜歡的阿姨媽媽了。」


    祁鈺面無表情地站在樓梯上,愣怔了一瞬,下一秒期待地問祁衡:


    「爸爸,那能讓許黎阿姨來家裡陪我玩了嗎?」


    祁衡沒有回答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小孩子的言行是大人言行的映射。


    祁鈺隻不過童言無忌地說出了祁衡心中所想。


    我輕輕笑了笑,在祁衡的注視下拿起玄關擺放的全家福。


    這是我們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


    是我帶著攝影師在祁衡辦公室門口等了一下午才拍到的。


    我將照片拿出來,沿著自己那三分之一撕開。


    「這個就不擺在這裡,給新女主人添堵了。


    「剩下我的東西,基本是你買的,你處理吧。」


    我淡淡地說完,提著我小小的箱子,轉身離開。


    門外正飄著雪,寒風灌進我的衣領。


    祁衡和祁鈺都跟了出來。


    祁鈺還穿著單薄的睡衣,放在平時,我早心疼地讓他進去,別吹著風。


    此刻,我看也沒看他一眼,反正發燒了有人會照顧他。


    祁衡攔下我,猶豫片刻張口:


    「你去城郊別墅住吧,那套房子送給你了。」


    城郊別墅,是我作為祁衡金絲雀時的住所。


    他這是還想養著我?


    別逗了。


    我繞過他阻擋的胳膊,輕描淡寫地拒絕:


    「算了,你留給別人住吧。」


    說完,我徑直掠過他。


    身後祁衡對著我嗓音低沉:


    「辛欣,離婚協議我暫時不會籤字,你鬧夠了就回來。


    「我隻給你一周時間。」


    不是商量的語氣,是命令。


    我笑了笑,頭也沒回地離開。


    3


    太晚了,我找了間酒店臨時湊合一夜。


    我已經買好回老家的票,明天就會離開這裡。


    來京市十年,這裡卻從來不是我的港灣。


    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為我而亮。


    我想家了,想爸爸媽媽了。


    從大一遇見祁衡開始,我就不可自拔地淪陷了。


    即使我知道,他那樣的身份,和我不可能有結果。


    我還是在一場飯局上,大著膽子將紅酒灑在了他的胸口。


    紅寶石般的液體化作花園裡零落的玫瑰花瓣。


    我們的相識本就是一場互相索取。


    隻不過我存了不該有的愛慕心思。


    他很忙,我們在一起五年,彼此坦誠相見的時間比穿著衣服的時間還多。


    他從不帶我出席公開場合,知道我們關系的隻有他幾個兄弟。


    他那些兄弟見我痴情,都分別私下勸過我——


    早點從這段關系裡抽身。


    我猶豫著,迷茫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到我懷孕,他突然向我求婚。


    我以為是自己的陪伴終於有了回報。


    他心裡是愛我的。


    可卻在一場沒有祁家人到場的婚禮開始前,聽到了他兄弟問他:


    「沒必要為了跟家裡作對,娶個圈外的女人吧?


    「娶了辛欣,這以後可帶不出去啊。


    「圈裡可以聯姻的對象那麼多,許黎你之前不是挺喜歡的嗎?」


    祁衡冷淡的聲音響起:


    「隻要不讓家裡人滿意,隨便誰都行。


    「她懷孕了,也比較聽話。」


    我呼吸一滯,似乎有某些東西破碎了。


    他們的對話,讓我再一次認清了現實。


    原來誰都可以,我並不是被堅定選擇的那一個。


    而許黎,是祁衡的小青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高中時,她跟隨父母移民國外。


    直到我在幼兒園見到她,我才知道她已經回國了。


    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以為這幾年,她不在祁衡身邊,我就能填滿他的心。


    其實祁衡說謊了,並不是誰都可以。


    見到許黎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我和她。


    膚色相同的白皙,輪廓出奇地相似。


    那年,我以為的主動相識,不過是祁衡設好陷阱地狩獵。


    我自始至終,隻是獵物。


    4


    我搭上了回西南小城的火車。


    一路搖搖晃晃,天空從湛藍到灰霧蒙蒙。


    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柔和,少了幾分北方的凜冽。


    之所以選擇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是想再感受一下十年前我坐著搖搖晃晃的火車,奔赴京市的感受。


    自從認識了祁衡,我再也沒有坐過綠皮火車。


    是我在金錢的牢籠裡關得太久了。


    之前圍著祁衡轉,有了祁鈺後,全部生活又是圍著他轉。


    我已經快忘了我自己曾經想過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


    我盯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想得出神。


    手機鈴聲響起,是祁衡打來的。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公司,語氣聽起來有點不悅:


    「辛欣,還在鬧脾氣?今天祁鈺家長會你為什麼不去參加?老師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了。」


    我早就退了祁鈺幼兒園的家長群。


    他們父子能讓親子遊園會通知都繞過我,我待在群裡也沒有意義。


    我平靜地回他:「我們已經在走離婚流程了,如果你忙的話,請許黎去參加家長會吧。」


    祁衡煩躁起來:「許黎又不是祁鈺的母親。」


    我頓了一下:「我也不是了。」


    手機那頭傳來椅子後撤的聲音,祁衡似乎是站了起來,呼吸聲漸重:


    「你是認真的?」


    我仰著頭,感受從陰雲裡漏出的一縷陽光,灑在我的臉上。


    語氣淡淡:「是,你說隻給我一周時間,麻煩你說到做到。


    「另外,以後祁鈺的事請你找其他人代勞,不要來打擾我。」


    電話那頭很安靜。


    我沒空等他答應,他答不答應也都隻能如此了。


    掛斷電話,我拿出一本小說《絕叫》讀了起來。


    女主人公陽子的母親面對她時,永遠隻有冷笑、失笑、嘲笑,而面對陽子的弟弟時,笑容裡卻總有一股暖流。


    也正因如此,陽子對母親的感情疏離又淡漠。


    可是,我明明將自己所有的愛和笑容都給了我的孩子,祁鈺。


    他依舊對我那麼冷漠,甚至是厭惡。


    也許,我普通得配不上他的出身,是原罪。


    無法洗清。


    我一邊讀著小說,一邊不可抑制地回憶起那些細節。


    過去每次幼兒園開家長會,祁鈺都會纏著祁衡,希望祁衡能夠出席。


    可祁衡很忙,所以去的人一直是我。


    原本跟小朋友們玩鬧的祁鈺,遠遠地看見我到來的身影,會驀然陷入沉默。


    刻意與我保持著距離。


    小孩子們都是會耳濡目染的。


    祁衡母親有多疼愛祁鈺,就有多瞧不上我。


    她總是將祁鈺帶到擺滿收藏品的書房,跟他念叨:


    「你整天跟著你媽,能見到什麼世面,真是害了孩子。


    「鈺兒要離她遠一點,別沾上那些窮酸氣。


    「以後丟了祁家的人。」


    祁鈺一開始從祁家老宅回來,還會悄悄問祁衡:


    「爸爸,奶奶說媽媽上不了臺面,那你為什麼會娶她?」


    祁衡不反駁,也不維護我,隻是漫不經心地回答:


    「因為她懷了你。」


    後來,祁鈺漸漸地什麼也不問了。


    也離我越來越遠了。


    ……


    火車上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


    我看完一本小說,又眯了一會兒。


    醒來時,是凌晨十二點半。


    火車穿越隧道,信號不好。


    我拿起手機,圓圈轉了半天,才彈出幾條消息。


    是一個小時前祁衡發來的:


    「你電話怎麼打不通?


    「祁鈺芒果過敏了,現在在搶救室。


    「辛欣,看到信息速回!」


    5


    祁鈺有生命危險,我還是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祁衡的聲音非常疲倦:


    「你去哪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


    也許是火車上特有的噪聲,讓他聽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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