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墨玄無語道。
還有那個什麼神君，誰願意跟他去什麼破仙界啊？淨在那胡說八道！
兄弟，你沒事吧？
我對著這對男女翻了個白眼，還有那個大師兄。
師妹，我的手沒有這麼長。
意思是我不是長臂猿，離她幾丈遠，碰不到她，更推不了她。
還有，靖淵神君，我記得我早已說過我不會和您回仙界的，您倒不如多多關心一下小師妹。
林茉在聽到靖淵說要帶我回仙界，看我的眼裡早就覆上了嫉妒和陰狠。
經我提醒，靖淵低頭看向他懷裡的林茉，而林茉在他看向她時眼裡的陰狠早就換上了委屈。
就在我們幾人僵持著時。
突然，不遠處的山洞裡傳來一陣吼聲，讓人聽著好不悲慘。
一大片蝙蝠被聲音嚇到，爭先恐後地從山洞裡飛出來。
墨玄聽到吼叫聲後，身上散發著冷氣。
我抿了抿唇，緊握著手上的劍，和墨玄往裡面走去。
林茉和靖淵還有大師兄見狀也跟著我們。
進入山洞，裡面的景象讓我們骨寒毛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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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山洞裡有一個十分大的籠子，上面設有陣法，籠身上布滿雷電。
電籠內裝滿了魔獸，那些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魔獸。
魔獸們發狂似地想掙脫牢籠，卻被籠子上的雷電給擊退。
那個場面十分觸目驚心。
其中有一隻魔獸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看那是不是我們要找的芯核？」
大師兄一臉興奮地指著發光的魔獸。
隻要我們把它殺了，就能拿到芯核了！
大師兄向那隻魔獸一劍劈去，陣法隻能困住妖獸，對人沒有作用。
靖淵也準備動手，打算把籠中的魔獸給消滅掉。
隻是大師兄還沒有靠近牢籠就被一股力量給打了回來。
原本在我身上的小蛇不知何時變成人形出現在牢籠面前。
墨玄把大師兄震出幾丈遠，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墨玄穿著一身玄衣，一陣妖風吹起，衣角翻飛。
墨玄生得極好，眉眼精致，皮膚有種病態的白皙，他的唇卻紅潤得不正常，身形看似清瘦實則有力，那兩道如同羽鴉般的睫毛微顫著，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他的眼睛逐漸變得鮮紅，我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林茉看著如此好看得墨玄眼裡閃過一瞬的痴迷。
墨玄如同看死物般地盯著大師兄和靖淵。
身後的魔獸看到墨玄，像是看到了主人，對他溫順地嗷叫。
大師兄看著突然出現的墨玄，感受到了他身上彌漫的魔氣，被嚇得趴在地上連連後退，指著他。
「你……你……你是魔！」
我提步向前去牽住墨玄因為生氣微微顫抖的手，他也在我握住他的那一刻緊緊地回握我。
「鳳棲師姐，你竟然敢私通魔族？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林茉突然像是抓住我的把柄似得，激動地指著我。
「神君，你快把它們都殺了！」
林茉拉著靖淵的衣袖，紅著眼讓他都殺了我們。
靖淵似乎想繼續一百年前的仙魔大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施舍道。
鳳棲，若是你現在回到我身邊，我便不計前嫌，否則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了。
墨玄嗤笑一聲，「本尊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墨玄一抬手，靖淵就感覺有一股力壓在他身後，墨玄每說一個字，他身上的威力就多加一分，迫使他那繃得筆直的脊背彎了下去。
之後墨玄揮袖，大師兄連帶林茉一齊被甩出山洞外，躺在地上連連哀叫。
墨玄把籠子上的陣法給破了，那些魔獸爭先恐後地跑出來，然後集聚在我和墨玄的周圍。
墨玄施法做出一個傳送陣把那些魔獸送回了魔界，有一隻魔獸卻遲遲不肯走。
是那隻體內有芯核的魔獸，它靠近墨玄，用悲悽的鳴叫聲在述說著它的委屈。
墨玄聽完臉色變得更加差了，骨節捏得嘎吱作響。
突然，轟隆的雷聲響起，一道道雷電劈向秘境。
秘境竟然被雷給劈裂了！
裡面的景象和外面相融起來。
「本尊忍你們人族和仙族很久了。」
一道鬼厲般陰沉的聲音響徹整個天玄門，令人聽得不寒而慄。
10
「怎麼回事？」
青塵也就是我的師尊，看著境外原是晴空萬裡的天氣突然變得黑蒙蒙的，烏雲籠罩的地方還有紅光散出。
空氣裡彌漫著濃厚的魔氣。
「師尊好像是殿臺那裡傳來的魔氣。」
青塵身邊的一名弟子感受到了殿臺那邊的魔氣。
不一會兒，青塵就御劍來到了殿臺，看見所有弟子都集聚在殿臺上。
墨玄抱著我坐在尊座上，俯瞰著下面的人，旁邊站著的是那隻不肯離去的魔獸。
「孽徒，你竟敢勾結魔族！」
青塵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罵著我。
「虧我還把你收留在天玄門教養，你就是這樣報答天玄門的嗎？」
我直接飛向臺下的青塵，提著劍指著他。
我凌人的劍氣直逼著他後退，他抬手想抵擋住我，卻不敵我。
青塵一隻腳跪在我面前，他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變得這麼強。
「收留我？」
我冷笑一聲，眼裡充滿殺意。
「難道不是因為我身上的仙骨嗎？師尊。」
「師尊」這兩字，我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你怎知？」
青塵震驚地看著我，此時他終於發現了躺在一旁他最疼愛的小徒弟。
剛才在秘境中因為墨塵引來的天雷，我記起了我所有的記憶。
我乃仙界神女，鳳凰之女鳳棲，自我誕生以來就與蒼龍神君靖淵定下婚約。
在天界三百年，我卻從未見過靖淵。
聽其他仙兵仙將說靖淵神君要帶兵攻打魔界，我因好奇就偷偷跟了去。
卻不小心進入了魔界的領土，被魔兵們抓住，送到了魔殿上。
「哪來的小鳥迷路了飛到我魔界來？」
墨玄坐在魔殿的最高處扶著頷看著我，眼裡充滿戲謔。
「呸！你才是鳥呢！你全族都是鳥！本公主可是鳳凰！鳳凰！」
本公主可是仙界尊貴的鳳凰，竟然被這魔說成鳥！真是氣煞我也！
不過那魔倒是生得極好，在仙界我也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人，尤其是那雙暗紅色的眼睛，隻不過一眼就把我看得臉紅心跳。
「你這小鳥嘴倒是厲害，不如留下來陪本尊解解悶。」
我反抗了，但是反抗無效。
我就這樣被留在了魔界裡，之後我與墨玄互生情愫。
我也看見與仙族人口中滿地都是鮮血屍骸的魔界不同的魔界。
魔界是自由的，熱鬧的，不同於仙界的嚴肅冷清。
那些魔族人性情豪爽，喜歡圍在一起唱歌跳舞，卻從不隨意提刀殺人。他們也會當著我和墨玄的面打趣我們，沒有太多的尊卑之分。
我得知墨玄並不想打仗，就想與他上戰場平息戰事，可我印象裡站在正義那方的仙界卻不肯罷休，還想因此滅掉魔界。
魔族生來就受到天道的不公，它們化成人形需要修煉千年，甚至要有更加嚴峻的條件，可仙族卻輕而易舉地可以得到天道的偏愛。
他們一向高高在上，稱魔族人是隻會殺戮的牲畜，不應該存活在這世間，利用保護人族的借口對魔族發起戰爭。
在那一刻，我在懷疑，到底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我在戰場上受傷後掉落天玄門山底下，青塵發現了我身上的仙骨，便把它抽了出來然後給了林茉，但他發現隻要我一離開仙骨很遠，仙骨就會慢慢消散。
他隻能抹除我的記憶，然後把我留在了天玄門。
我平靜地看著青塵，然後用恢復的靈力給了他一記掌風。
然後冷眼看向周圍的師兄弟們。
「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好師尊，他把我的仙骨給了林茉，他的親生女兒！」
天玄門的弟子一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顧不得害怕，頓時唏噓不已。
「怎麼回事！小師妹竟然是師尊的女兒！」
「是啊！不過師尊不是修煉的無情道嗎？為何會有子嗣？」
「聽說一旦破了修煉之道就無法修煉成仙，那為何師尊的修煉之道即將成功呢？」
青塵此時也聽到了弟子們的議論，臉上毫無血色。
「是啊？師尊為何可以修煉到如此地步呢？」
我低著頭故意問道。
突然青塵手中化劍向我刺來，但是被墨玄一揮袖給擊倒在地。
「偷襲可不是你們這種名門正派應該有的手段哦。」
墨玄語氣充滿譏諷。
隨後他放出一個虛幕，上面映出人像。
虛幕上，青塵把偷溜到人間的魔獸給抓了，可是那些魔獸並未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他把虛弱的魔獸給殺了，取出晶核，利用禁術來給自己吸收修煉。
再把強悍一些的魔獸煉成靈寵供他們修煉，其中一隻被殺害的小魔獸就是墨玄身邊站著的魔獸的孩子。
他們把難以煉化的魔獸關押在秘境裡，加以酷刑馴服。
越看到後面，青塵的臉色越發蒼白，其他弟子也沒有想到他們敬愛的師尊如此殘暴，竟然還修煉了禁術。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青塵趴在地上竭力怒喊，但沒有人相信他。
「去吧。」
墨玄向旁邊那隻魔獸招了招手，魔獸往臺下的青塵衝去，張開尖牙撕咬。
師尊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我沒錯，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真好笑，一句替天行道就想掩蓋自己想得道升仙的私欲。
「靖淵神君教教我！」
青塵苦苦哀求著靖淵，但靖淵在剛才就已經怔愣到現在。
可惜下一秒青塵就被魔獸吞入腹中。
11
從秘境回到殿臺後，我就恢復了記憶。
林茉看著我提劍向她走來，連連後爬，「你要做什麼？」
大師兄擋到她面前，張開雙臂護著她。
我直接踢了一腳給大師兄，把他踢到一旁。
「做什麼？不過是要拿回我的仙骨罷了。」
林茉突然發瘋似的尖叫，想利用靈力把我擊退，卻不曾想一向法力最強的她現在卻怎麼也使不出來了。
這仙骨是我的，安在她身上多年，她就以為可以用來對付我了？
真是好笑！
林茉不讓我靠近，對靖淵悽聲喊著：「這是我的仙骨，我的！神君救我！神君救我！」
靖淵見狀出手，擋在林茉面前，將我攔下。
同時，墨玄也出手將他定在原地，順便嘲諷他。
蠢貨，重來一次，沒想到眼睛還是這麼瞎。
墨玄把靖淵攔下，我順利地從林茉的身子裡抽出仙骨放入我的身體裡。
林茉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暈了過去。
仙骨回到我身體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力量, 是我體內的靈脈也感受到了仙骨的歸位瞬間湧出大股靈力。
「這下靖淵神君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墨淵一臉玩味地看著靖淵。
靖淵看到仙骨竟然順利地回到我身上，此時也是滿臉錯愕, 他不知該說什麼。
他知道他錯了，從上輩子一開始接近林茉他就錯了。
天玄門看到他們的師尊被魔獸吞入腹中後, 群龍無首地站在原地恐慌。
墨玄對天玄門的弟子不緊不慢地喊道：「你們應該慶幸鳳棲為你們求饒，不然你們的後果就和你們的師尊一樣, 現在你們解開靈契, 如若不從……」
「死！」
雖然有些人固然可恨, 但是也有一些心地善良的人，比如十二師兄和十三師兄, 他們從未做過什麼壞事。
那些弟子一聽要被殺，就馬不停蹄地解開他們與靈寵的靈契，解開靈契的靈寵恢復了原先的靈智, 由墨玄把它們送回魔界。
我小聲地在墨玄的耳邊問：「我也要解嗎？」
墨玄掐著我的腰, 手溫柔地磨搓著我腕上那個小蛇的印記, 嘴上卻是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敢！」
了結後, 靖淵看著和墨玄靠在一起的我, 眼裡滿是愧疚。
「鳳棲, 對不起我……」
我抬手打斷他，「靖淵神君, 我知道您要說什麼。」
「你想說的是，你把擁有仙骨的林茉認錯成了我, 對我一切的好錯給了她, 上輩子是, 這輩子也是？」
靖淵越聽感到越羞愧。
「神君認的隻是仙骨，而不是鳳棲。」
而墨玄從此至終都隻認我這個人，無論重來多少次。
可他隻不過是隻玄蛇，也配妄想和鳳凰在一起？而本君乃是上古蒼龍, 是注定要和你在一起的。
更何況仙界長老們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墨玄聽到靖淵的自信發言也是氣笑了。
本尊不屑得到你們仙界的同意，靖淵神君不如回去問問你們的仙界君主本尊為何會成為玄蛇？
我想起了墨玄靈寵形態時他頭上的斷角，便忍不住心疼。
神龍若無了角便與蛟蛇別無二樣。
神君，我是不會回仙界的，我早已是魔界的人，神君要是實在愧疚於我，那便讓仙界的人永不得跨進魔界半步吧！
「師尊，我就喜歡它。」
「□-」我：「……」
靖淵：「……」
奪筍啊這魔！
11
我和墨玄回到了魔界，靖淵也回到仙界下令與魔界休戰, 在休戰期間仙族任何人不得踏入魔界半步。
林茉醒來後瘋了, 天玄門的人把她趕下山。
她在山下到處與他人說自己是擁有仙骨的人, 是天玄門掌門的愛女，是仙界靖淵神君的仙侶。
但沒有人理會她, 隻當她得了臆症。
回到魔界後，我發現一個現象：
就是魔界是一個很自由的地方, 但是有一條規矩破不得。
那就是不能惹魔君不快。
如果犯了, 就被拉到誅魔臺接受懲罰。
我不怕死地故意湊到那位傳聞中兇神惡煞的魔君跟前問：
「那如果是我惹了你不開心呢？」
「比如？」
「比如我剛剛偷看了個帥哥。」
那位兇神惡煞的魔君放下手中已經看了一天婚宴賓客名單, 然後一把把我抱到他的腿上，不知羞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那就把你拉到榻上，讓你哭個夠。」
我：「……」
一想到那日在棲梧山的瘋狂, 我就雙腿控制不住地一軟。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