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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夢如初番外:溫肅 3669 2025-02-05 09: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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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看著我吃驚了許久,卻伸手攬過了我的脖頸。


    「溫肅,你說我不愛你,還能去愛誰呢?」


    這是她同我說過最裸露的話,到後來不論我在如何問,她都不說了。


    一路跌跌撞撞,我竟走到了現在。


    這日她起的極早,或是少年時實在缺覺,她如今愛睡些懶覺,起床氣又極重。


    若無事擾她,她總要睡飽了才醒。


    我看她眼下一片青黑,暗罵她不懂事我亦要跟著不知節制。


    她給我盛粥夾菜,又拄著雙頰看著我發呆。


    「待我走了你在睡一會兒,睡醒了再起。」


    「不了,你今夜就要走,我要給你收拾行裝的。」


    「此次拾安在明我在暗,輕裝簡行便罷了!」


    「該帶的總要帶上的,出門在外不同家裡,總有不便。」


    她搖搖頭,眼裡盛著擔憂,面上卻不表露。


    「我去去就回。」


    「嗯!」


    她應道,樣子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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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頂發,這許多年都習慣了,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她總說都一把年紀了,總這樣不合適。


    可我和她在一起時已是一把年紀,旁人若要笑話便笑話去吧!


    我的媳婦兒,誰也管不了我怎麼對她。


    河南道事復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河南道自知州到知縣,關系盤根錯節,陛下此次是下了大決心要肅清官場了。


    這許多年天災人禍,隻賑災銀兩不知撥去了多少。


    卻依舊如泥牛入海,百姓的日子並不見好轉,陛下派人去了一茬又一茬,人是回來了,可什麼也未查到,或是有查到一星半點兒,人還沒到京城就沒了。


    可見河南道的官場是何種模樣,官員是如何膽大包天了。


    水至清則無魚,可這池水已太渾了,在攪起來,就是滔天巨浪。


    陛下將正事交代完了,宋大伴叫了侍人添了茶。


    「寶銀是不是又將朕數落了一番?」


    陛下臉上有了些笑模樣,這些年過去,陛下身上越發有了一國之君的氣度。


    他有雄才大略,從不耽於兒女之情。


    「陛下說笑了,她如何敢數落陛下?」


    「這天底下也就她敢了,是不是又說叫你辭官在家,她來養你?上次因著旁人參你,她尋了皇後,將她的生意深入淺出的講了一遍,末了說的就是她不想叫你做這官了,吃力不討好,甚是委屈。」


    「陛下知曉,她便是這樣的個性,又最是護短。」


    「你這是在朕面前秀恩愛麼?呵!」


    「我同她本就恩愛,何來秀恩愛之說?陛下若無交代,臣便先歸家了,她今日起的甚早,面上不顯,心裡定然擔心極了。」


    「去吧!事情如何不要緊,萬要活著回來,若不然寶銀怕是要造反的。」


    13


    我歸家時寶珠娘三個都已接過來安頓好了,我和拾安的行禮亦打包齊整。


    家中人等著我一同吃飯,飯桌上說了些闲話,氣氛輕松。


    我同拾安要去河南道的事兒寶銀該是同阿爹阿娘說過了。


    不知她是如何說的,總之阿爹阿娘看起來並不憂心。


    她就是這樣,做事從來都是熨帖的,自娶了她,我不論做什麼都沒了後顧之憂。


    又因為她,十分的惜命怕死。


    我怕我死了,在沒有一個人像我一樣愛她。


    我深愛她,我知曉的。


    她在我旁邊坐下,笑著說話,全沒有同我一處時因為我要遠走的憂心。


    她笑時眼睛彎著,星光點點。


    我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她悄悄看我,衝我促狹的眨了眨眼。


    我忍不住笑,手上微微使勁。


    她的手同旁的女娘不一樣,指尖掌心有薄繭,微微粗糙,卻極溫暖。


    直到菜上了桌她才將手抽了回去。


    我忽有想起剛成親時,用阿娘的話來說我恨不能將她拴在褲腰帶上,走哪裡都帶上。


    旁人婚娶,陛下一般都準個三五日的假。


    我那年卻足足三月不曾上朝。


    陛下讓人帶了數次話來,大概意思都是:「夫妻恩愛是極好的事兒,隻也不該誤了差事。」


    寶銀勸著我去,我卻怎麼也沒了辦差的興頭。


    每日陪著她闲話,出去轉一轉,或坐在窗前作畫寫字,看她撥算盤珠子,春花開時我背著她在滿是野花的山坡轉悠。


    沒有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可不知為何,我就那般歡喜。


    陛下實在煩人,我便上了道辭官的折子。


    寶銀想去關外看看草原,去養馬匹,我想帶她去。


    陛下連夜尋到了我家,拉著我的手聲淚俱下的問我他哪裡做的不好?


    寶銀當時就坐在一旁給他倒酒,看著陛下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


    「陛下很不該如此,讓旁人聽去了,還以為陛下對我家郎君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她說的不緊不慢,我伸手去刮她的鼻子。


    陛下吭吭哧哧說道:「世上誰人不婚娶?就你們二人這般膩歪,都快三月了,新鮮勁兒早該過了,明早你便收拾收拾上朝來,那辭官的折子朕已燒了,就當沒看見。」


    陛下都親自尋到了家裡,我便也上朝了。


    隻在不同往日般時不時還要住在府衙,晚歸更是常事。


    隻自娶了寶銀,幹不完的活隻要不緊要,放到明日,緊要的,帶回家再做。


    陛下的不滿明晃晃寫在臉上,他要議事,萬是不能耽誤了我下值的。


    他若嘴碎話多,到了時候我便走,全然不顧他的臉面。


    陛下數次感嘆,「大慶若不換個閣老,是不是就要完了?見過懼內的,沒見過你這樣懼內的。」


    「陛下不怕我家寶銀麼?」我看著他幽幽說道。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便沉默著,又指指門,讓我出去。


    14


    陛下是有些了解寶銀脾氣的。


    知曉寶銀有身孕那日,陛下無事,非要拉著我下棋,說還沒到下值的時辰,時間到了定然讓我回去。


    畢竟是一國之君,有時是要給他幾分顏面的。


    我便應下了。


    陛下文韜武略,獨一點身不如人意,他下棋下的極爛。


    旁人同他下棋不敢贏,獨我不讓著他,每每輸了又輸,臉色青白時才肯罷休。


    隻那日我們一盤棋都不曾下完,宋大伴就彎著腰進來了。


    他年歲已大了,頭發雪白,人又和藹慈祥,若是有胡須,同旁人家的老阿公沒甚區別。


    他如今甚少做事,陛下讓寶銀給他尋一處養老的院子。


    寶銀卻將那院子尋到了寶珠家,陛下同拾安,皆是宋大伴看著長大,若無他,亦無今Ťŭ̀ₗ日陛下同拾安。


    拾安要給他養老,叫他過些平常人的日子。


    趙大寶自會說話時便喚他做祖阿公的。


    隻他終放心不下陛下,多數時候還在宮中守著。


    他走的匆忙,可臉上的皺紋裡都帶著鑲著笑意。


    他已好幾日不進宮了,今日怎忽然就來了呢?


    「大伴怎這時來了?」


    我起身去扶他。


    「是有天大的喜事。」


    「甚事這般重要?還值當你這個時辰親跑一趟?」


    陛下問道。


    寶銀那丫頭有喜了,剛查出來的,她不讓老奴來,可老奴不放心,要求了陛下賜下太醫去瞧一瞧的。」


    我目瞪口呆的瞧著宋大伴,我同寶銀成婚已一載餘,夫妻恩愛,按說早該有了孩兒才是,可寶銀偏偏沒動靜。


    我便罷了,有無孩兒皆可,隻有了她,我便足夠了。


    可她雖不說,總是在意的。


    我尋了郎中去瞧,寶銀沒毛病。


    想起舊日事,便讓郎中給我瞧瞧。


    原是那些年,我將那春藥喝的太多,已傷了根本。


    知曉這事兒事我竟不敢面對寶銀,是我害她,連做阿娘的資格也不能有。


    她來尋我時,我就在寶珠等她時常坐的那棵槐樹下坐著,什麼也沒想,有似將過往都想了一遍。


    她手裡提著燈,那小小一團光,將她照的溫暖柔軟


    「若我有疾,不能生養,你會如何?」


    她在我身旁坐下,將那盞燈放在地上,伸手將雙手放在我的頰邊,溫柔又堅定的讓我看著她。


    「那又如何?你是寶銀就夠了。」


    我看著她說。


    這是我的真心。


    「我亦是,你是溫肅就夠了。大夫隻說艱難,又沒說一定就沒有,隨緣就是了,你又何必自苦?躲了我這幾日可是想明白了?覺得虧欠了我,不要我了麼?」


    15


    「沒了你,我便不能活了,你可容我這般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


    我小心翼翼的瞧著她,我知她不會走,不會留下我一人。


    隻我自己,不知為何非要她說些什麼才安心。


    都這樣大的年紀了,怎還這般矯情?你若說出什麼叫我再嫁的狗屁話來,我才要罵你。「


    她抱著我的頭搖晃,又將我拉過去,將我的唇貼在了她的上。


    」我心似君心。「


    她喃喃說道。


    這便是我深愛的人,我愛著她,總因為著些什麼。


    此事似隻是昨日事,可她忽然就有了身孕。


    她近日同往日無二的。


    」大善,大善,哈哈......「


    陛下起身,拍著我的肩膀,開懷大笑。


    待到了家,待看見躺在床上的寶銀,我還不曾清醒,似墜進了一場不知真假的幻夢中。


    阿爹阿娘同慧娘守在她身旁,御醫又診了一遍,衝著我點點頭。


    寶銀就躺在床上,她甚少有掉淚的時候,隻那日她卻掉淚了。


    夜裡她靠在我懷裡,百日那山呼海嘯的情緒已平靜了,我卻隻會對著她傻笑。


    」今日怎就哭了?「


    」替你哭的呀!你雖嘴上不說,心中不知多傷感愧疚,定然覺得欠我良多,我心疼你。如今我們終於要有孩兒了,你便不用在偷偷傷懷了呀!「


    她仰頭看著我,眼裡事認認真真的明明白白的心疼。


    她哭原是心疼我啊!


    這便是我的寶銀。


    朝中安穩,無甚大事陛下便免了我上朝。


    我不知旁的孕婦如何,隻我家的寶銀,平日如何,懷孕時亦是如何。


    她吐得厲害,隻她自生下似不知嬌氣二字未何物,吐完了她便吃,吃完了有吐。


    那腳腫的蘿卜般,每每給她洗腳按摩,我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隻她沒心沒肺的道,誰家的婦人有了身孕都是這般的。


    隻一次,洛陽獻了櫻桃,陛下賞了半框,因遠不到櫻桃成熟的季節,便格外珍貴。


    我帶回家中,原是要叫她瞧瞧吃了的。


    她哪裡肯,叫了人來,將那櫻桃分了,餘了的才自己吃了,我看她模樣,不知有多喜歡吃。


    便去尋寶珠,拾安也得了半框。


    不想走到半路上碰見了寶珠,她帶著人,抱的就是那半框紅豔豔的櫻桃。


    長兄看,一枚都不曾吃,我要全拿去給阿姐的,阿姐有了身孕,如今果子都還沒熟,好不容易有果子吃,阿姐不知有多喜歡。隻她是個」


    我看著寶珠,忽覺這些年自己是錯的,錯想了寶銀同寶珠,她們同旁的姐妹更不同些的。


    在寶珠心裡,或許對寶銀的愛,更勝於愛她自己。


    原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都是要用最珍貴的東西去換的。


    她們待彼此都是一片赤忱,拾安心悅寶珠,原也是因著什麼的。


    她要待誰好,便是真的好。


    16


    聽說總是回憶,便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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