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徹底解釋不清了，我乏了。
被接吻的假緋聞在公司傳得轟轟烈烈，要問我怎麼知道？
呵，每次出辦公室我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她們毒辣雙眼中的 X 光照過。
那曖昧的小眼神兒，恐怕早就腦補不少少兒不宜的畫面了。
我試圖解釋過，但被勸退了。
就連閨蜜也跑來問我，「和老板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支著下巴惆悵，「他今天沒罵我，誇早餐好吃，嗯……多說了兩句話。」
「這就是你的談戀愛日常？」
我乖巧地點點頭，可不！無趣到我對他整個人都失了興趣。
「大姐，咱們是談戀愛不是打招呼，加把勁兒啊！那你的優勢甩給他看！」
說著還在我胸前比劃幾下。
我重重敲了她的額頭，十分清醒道：「你瘋了，我追求顧煜本就是被他誤會，我敢越陷越深嗎？」
閨蜜損起人來，那叫一個不客氣。
「蔣瑤瑤，人家顧總能答應和你談戀愛，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人帥又多金，這麼多年愣是沒一個緋聞，不是好男人是什麼？」
我無奈扶額，顧煜想和好男人畫等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放眼整個公司，除了我誰有勇氣跟他傳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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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笑起來格外慈祥，拉起我的手語重心長。
「所以啊，這就是緣分！佛曰：你不上誰上？」
「佛說話有這麼接地氣兒？」
閨蜜氣得嘴角抽了抽，一副為我好的語氣。
「你看你條順盤靚，不配顧煜真可惜。」
雖然是誇我的話，可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呢？
和閨蜜一起吃過午飯，準時回到辦公室。
顧煜板著臉，周身肅著寒意。
他的食指輕輕在桌面上叩了幾下，嚴肅認真。
「去哪兒了？」
7
桌上飯盒未動，中午下班前我特意請高哥為顧煜拿的。
沒吃飯，也難怪會心情不好。
「我和閨蜜去吃飯了，你……你不是開會嘛。」
顧煜是個工作狂，大小會無數，尤其開董事會是一個小時打底的。
誰曾想他今天結束這麼早，我才出去四十分鍾，他臉就黑如鍋底。
我學著電視劇裡嬌俏女主撒嬌的語氣，繞到他身側，扯著衣角輕聲呢喃。
「別生氣了嘛，我喂你吃好不好？」
「好。」
？
他敢厚顏無恥說好？
顧煜臉色正經，身子慵懶地靠在皮質轉椅上，等待投喂。
咱就是說，喂不喂？
優質牛排散發著淡淡的酒香，我左手刀、右手叉，熟練地送入他口中。
「味道怎麼樣？好吃吧？」
顧煜半眯著眸子，嘴角的梨渦快要閃瞎了我的眼。
隻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一塊兒牛肉，眨眼間就到了我眼前。
他這是喂我？
腦子裡有無數煙花綻放，我下意識地張口，牙齒觸碰到牛排那一刻，唇瓣也碰到他的指尖。
頓時，我整個人燒起來。
惶恐中沒忘記顧煜有潔癖，我的嘴碰到他手指不得嫌棄死？
我後悔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忙不迭地把刀叉塞給他。
不經意間，我瞥見顧煜的耳垂紅得滴血。
嘖，不管了，先跑了再說。
……
我跑去天臺降溫，正碰上高哥和設計部的美女暢談。
「蔣秘書啊，快來快來。」
我僵著身子走過去，聽到眾人詫異。
「你臉好紅啊，又被顧總親了？」
「我沒有，別瞎說。」
我搓了搓臉，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過敏。」
當然沒人信，甚至當著我的面開車上了高速。
我滿腦子控制不住地回憶牛肉和顧煜的指尖，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耳邊隱約聽到有人講：「顧總身材很好，每周必去健身房……」
高哥指著我的鼻尖，一臉驚恐。
「蔣秘書，你流鼻血了。」
我手指一抹，殷紅的血跡粘在手背上。
隻看了一眼，我便暈了過去。
啊，我忘了，我暈血。
……
8
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醒來時，看見霸媽正神色緊張地盯著我看。
「醒了醒了，兒子，你老婆醒了！」
聽了這個稱呼，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顧煜眸子漆黑，神色淡淡的。
霸媽看他一句話沒說，急得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兒子，你也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該縱欲就縱欲，憋的時間長容易出事兒，你看瑤瑤，都流鼻血了。」
剛醒來的我腦子還有些犯暈，一時間沒搞懂縱欲和流鼻血之間的關系。
等我明白後，霸媽已經給我和顧煜安排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海景房，落地窗，窗外萬丈霞光美得不似人間。
我雙腿打哆嗦，人生第一次開房還是被家長同意那種。
「顧、顧總……」
顧煜眉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斯文的像個敗類。
「還叫我顧總？」
我腦抽，話已出口。
「那叫什麼？」
顧煜那種俊臉霎時冷凝，不怒自威。
我腦子都快打結了，磕磕絆絆地叫了聲：「老、老公？」
不曉得顧煜高不高興，我瞧著霸媽挺高興的。
她拍著我的肩膀，熱情得嚇人。
「叫老公就對了！以後叫我媽，來，叫一聲我聽聽。」
面對霸媽的滿眼期待，以及顧煜的注視，我頭皮發麻。
「媽。」
霸媽喜上眉梢，立即從手上褪下那隻價值幾十萬的手镯給我戴上。
「今天來得匆忙，這個镯子是我的心意，改天我帶著你逛街，喜歡什麼咱們買什麼。」
「這怎麼能行，夫人，啊媽，我不能要……」
我想取下來還回去，卻被霸媽按得緊。
「給你就收下。」
顧煜一發話，霸媽更高興了，衝我擠擠眼，又交代幾句才離開。
手腕上镯子沉甸甸的，我一動不動，生怕把這玉镯給磕了碰了。
我毛手毛腳的，萬一哪天不小心碎了，顧煜會讓我賠嗎？
考慮再三，我還是把镯子取了下來，用絲巾小心翼翼地包好。
顧煜眼神復雜，「你知道這镯子的來歷嗎？」
這我哪知道？於是老實地搖搖頭。
顧煜深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字一句。
「這是我太奶奶的傳家寶，送給我奶奶，我奶奶又送給我媽，現在她把這镯子送給你。」
嚯！
古董啊！
那我更得把這玉镯供起來了。
瑩白的玉镯周身泛著光澤，怪不得一看這玉镯就覺得非同一般。
他似乎有些不高興，「怎麼不戴？」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太貴重了，我怕戴著磕了碰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存，用心愛護。」
顧煜皺皺眉，什麼都沒說，又抱著電腦開始工作。
面對這樣一個工作狂，我終於明白為何霸媽那麼喜歡我。
這種眼裡隻有工作的鋼鐵直男，能談女朋友，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9
整整三天，我被顧煜折磨得沒有一絲血色。
閨蜜見我時，心疼得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顧煜這麼猛，都快把你榨幹了！」
何止啊！
我掰著指頭給她算，「整整三天，他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在工作。在公司還好，秘書辦有別的秘書幫我分擔工作。可這三天，他身邊隻有我。」
嗚嗚嗚，我可太慘了！
豪華總統房又怎麼樣，不就是換個地方工作嗎？
閨蜜拍著我的肩膀，露出同情之色。
「瑤瑤，發家致富這條路，任到重遠啊！」
我真不想努力了。
嗚嗚嗚，太難撩了。
這幾天有點累，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睡眠不足導致我沒心情做飯。
顧煜看著眼前的外賣，眉心緊鎖。
不合胃口？
不可能啊，高哥說這家外賣他常吃。
「顧總，怎麼了？」
顧煜指著飯，言辭犀利，「這是人吃的嗎？」
嗚嗚，好兇，又哪裡惹到他了嘛！
我揉著酸痛的肩膀裝委屈，「胳膊疼沒來得及做飯。」
末了，我還大膽地加了一句：「要不將就將就？」
顧煜大掌一揮，把高哥叫進來，把兩份外賣都交給了他。
不是，不合胃口您可以說，幹嘛把我的飯送給別人？
我吃什麼？
……
五分鍾後，我跟在他身後出現在公司餐廳。
此時，正在就餐的同事看到顧煜，個個蠢蠢欲動，馬上就不見了人影。
偌大的餐廳，除了賣力顛勺的大廚，就隻剩我和他。
很好，大家都挺有眼力見兒的，給我倆騰這麼大地兒談戀愛。
顧煜正襟危坐，默默地看著我，那眼神兒不言而喻。
好家伙，這位爺等著我伺候呢！
我認命地小跑到窗口，什麼糖醋排骨、紅燒茄子、辣子雞丁……全是我愛吃的。
顧煜面冷心熱，外表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公司各種福利甚合員工的心。
我盛了滿滿兩大盤，端到他面前。
看著通紅的辣椒片，他習慣性地皺起眉來。
呀！
我忘記他不吃辣了。
10
「給你挑給你挑。」
霸總都是毛病多又嬌貴嗎？
正在我挑得起勁兒，霸媽突然從背後拍了我一下。
狠狠瞪了一眼顧煜，嗔怪道：「怎麼又使喚瑤瑤，你自己沒手？」
長輩面前，我當然要給足他面子。
「媽，是我願意挑的。」我面紅心跳，一臉嬌羞狀。
霸媽根本不 care 我這一套，開門見山。
「啥時候結婚生個孩子讓我帶著玩玩？」
信息了過大，一時之間我不知該先震驚結婚還是震驚生孩子。
「媽，你聽我狡辯、不你聽我解釋。」
我吧啦吧啦向她解釋我對人生的規劃和理想，是那種根紅苗正可以寫進教科書那樣兒式的。
霸媽眨了眨眼，「所以，啥時候結婚？」
「……」
無奈的我隻能求助顧煜。
他冷眉橫豎，語氣極淡。
「媽，不急。」
霸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急敗壞。
「顧煜，你三十多了有人要就不錯了。人家瑤瑤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
霸媽這麼急著想讓顧煜結婚，不會他有什麼隱疾吧？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試問當今社會哪個霸總三十多了還沒談過戀愛。
不行，我必須想個借口跑路。
要麼讓顧煜把我甩了，要麼我踹了他。
當我把這個計劃告訴閨蜜時，她罵我是傻逼。
放著這麼優秀的男人不要，還想找個什麼樣的？
不是找什麼樣，我感覺自己對顧煜沒到喜歡到要結婚那一地步。
再者，顧煜真喜歡我嗎？
這是個問題。
「你傻啊，你試探試探？」
「……」
嘖。
好主意！
……
按照閨蜜給我推薦的《作精三十六計》，我通宵看完，重要的地方還做了筆記。
次日，我穿著包臀西裝裙，畫了個明星素顏仿妝，妥妥一職場女精英。
面對清一色的男職員，我想顧煜看到我定會眼前一亮。
可這個男人連頭都沒抬過，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電腦。
我低頭看了看凹凸有致的身材，首次有些不自信。
「電腦有我好看嗎？」
「這是個十億的方案，你說呢？」
「打擾了，顧總，您慢慢看。」
我正欲羞愧地離開，聽到背後傳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黑色不適合你，太過深沉。」
我站定，轉頭認真地問：「那什麼適合？」
顧煜摸了摸下巴思慮片刻，「顏色鮮明的，這種——」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大紅色的印泥。
「……」
對不起了。
顧煜送的，附贈的卡片特意寫著：「明天參加酒會穿。」
「……」
我謝謝你啊！
閨蜜興奮地摸了摸裙子的質感，誇得天花亂墜。
「瑤瑤，你皮膚白，紅色很襯你。顧煜眼光很好嘛，哪有你說的那麼傻缺。」
這種紅我媽都不穿，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冤種閨蜜？
當然這些話我也隻能跟她吐槽，第二天屁顛屁顛地套上喜慶的紅裙子去赴宴。
顧煜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別開眼，耳根又開始紅得出奇。
我踩著恨天高，身子搖搖晃晃，為了避免摔倒隻得緊緊貼住他，死死地挽著他的胳膊。
顧煜身子僵得都順拐了，我偷偷提醒。
「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像這樣的大場面，對他來說應該是見怪不怪才對。
他推了推我，「熱，別靠太近。」
話音未落，我就華麗麗崴了一下腳。
顧煜急忙用手攬住我的腰，差一點啊，差一點我就當眾出醜了。
我捂著小心髒，一時間不知該罵還是該謝。
他眼底的緊張一閃而過，快到令人恍惚看錯。
「扶穩了。」
聲音裡透著 max，聽得我氣血上湧，臉頰滾燙。
一開始酒會氣氛輕松愉悅，我端著香檳跟在他身邊隻用當著花瓶。
「顧總啊，今天竟然帶女伴出來了。」
酸溜溜的語氣聽了叫人反胃，面相更是猥瑣，不懷好意的目光油膩地黏在我身上。
「這位小姐還挺漂亮的，一起跳個舞？」
要不是身旁站著顧煜，我早罵他個狗血噴頭了。
我禮貌微笑，「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