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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刺心 4164 2025-01-26 15:5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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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禁要學她大呼臥槽。


    作為正妻,許霞盈經營副業,為寧王賺了多少錢?


    要沒有許霞盈,哪裡來他花錢如流水一般收買人心?


    隻是動了一箱金子,他就要奪了許霞盈的管家之權?


    我試探著問:「那王府的庶務?」


    許霞盈看了言側妃一眼。


    言側妃春風得意:「自然是都交給我了。」


    ……他是真以為,誰都可以嗎?


    難怪我夫郎說他難成大事。


    我:「哎。」


    許霞盈:「哎。」


    言側妃:「?」


    15.


    也許是我和許霞盈的態度激怒了言氏。


    她質問我:「王爺的任務,為何不執行?」


    我說:「我已經不是王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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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氏怒道:「放肆。你一身武藝都是王爺讓人教你的!」


    許霞盈道:「有本事廢了她武功。」


    言氏冷冷道:「王妃,你怎麼能向著外人說話!」


    許霞盈說:「你也知道她現在是外人?要注意禮貌,別讓人誤會我們王府沒教養。」


    言氏:「……」


    她倆還在鬥嘴,確切的說是言氏在挨懟。


    我注意到言氏身邊那丫頭的眼神。


    冷靜、毒辣、專注。


    那是,刺客的眼神。


    我垂下眸,低頭喝茶。


    言氏吵又吵不過,氣得一拍桌子。


    那一瞬間,許霞盈面色一緊,言氏對我釋放的惡意。


    從四面八方湧來的……


    一、二、三、四、五……


    一共九道殺氣。


    我沒有抬頭,旋轉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然後把杯子砸向了刺向我的峨眉刺。


    刺客交手似猛虎互搏,短暫卻劇烈。


    瞬息之間便見勝負。


    言氏還在得意洋洋地說:「……你不要以為你是獨一無二的,像你這種貨色多的是,前僕後繼的,想要為王爺效力……」


    一、二、三、四、五……


    我把最後一個女刺客抓在手裡,用奪來的峨眉刺抵住了她的命門。


    她看著我,露出麻木冷酷的笑容。


    「哇,凌霜,你果然,名不虛傳。」


    我皺了皺眉。


    這就是刺客的心,以己為刃,隨時準備到刃毀人亡的心。


    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她的脖頸。


    瞬間屋子裡多了九具屍體。


    我坐下,萬籟俱靜。


    一、二、三……


    言氏尖叫了一聲,逃了出去。


    「關門!快關門!」


    16.


    許霞盈又驚又笑,後又皺眉。


    她說:「你不該打。」


    我皺眉:「我沒辦法,他們要殺我啊。」


    她喃喃道:「這些都是他花大價錢收攏來的高手,本意是想給你個教訓,你這樣是雪上加霜……」


    我不明白。


    許霞盈嘆氣:「做了虧本買賣,狗急跳牆在所難免。」


    我努力跟上她的思路:「請別人要花錢,是吧?」


    許霞盈讓我盡快出京。


    她說這簡直是史詩級災難型老板。


    偏偏他又是皇親貴胄,特權階級。


    嘀嘀咕咕,咕咕呱呱。


    我:「?」


    其實有時候我不太懂我這摯友天天在念叨什麼東西,通常就不吭聲。


    免得她嫌我傻不跟我玩。


    為了掩飾尷尬,我拿起她沒有被濺血的茶杯喝水……


    許霞盈臉色一變:「別!」


    寧王破門而入。


    我正好把茶水喝了個精光。


    17.


    寧王身後站著威風不再的言氏。


    短短一個月不見而已,恍惚竟有些不認識了。


    看著好像外強中幹。


    他冷靜地叫人收走了屍體。


    然後對我說:「你果然沒有辜負本王對你的多年調教。」


    我沒吭聲。


    寧王走到我面前,突然出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沒動。


    刺客的訓練讓我不會做一個多餘的動作,除非我要宰了他。


    而我也不可能殺了他,如我摯友所說,他是皇親,殺了他會給我惹麻煩。


    他說:「做了一個六品官的正室,當真以為,你就算是個人了?」


    掐住我的脖子的手逐漸收緊。


    眼看他越來越過分,我想掙扎了。


    掙開他是很容易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氣滯,筋骨酸軟,隨著脖子上的那隻手力氣越來越大,竟眼前發黑。


    恍惚間好像聽見他在說……


    「你永遠,都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18.


    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觸手都是冰冷的鐵,眼前有熟悉的,我撫摸過許多次的蛇紋。


    鼻端都是鐵和血混合的腥味。


    這是我當年練武的時候,受罰的鐵箱。


    最長時間,我被關過三天三夜。


    上面的血腥味,是當年我在驚恐之下,奮力抓撓、擊打留下的。


    時過境不遷。


    我長高了許多,腿伸不直。


    可終究,還是又被關進來了。


    熟悉的恐懼在瞬息之間幾乎要將我吞沒。


    我不斷地告誡自己:冷靜、冷靜……


    【你不該再怕這一招了。】


    19.


    我開始回想,回想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是了,我喝了那杯茶,身上就開始覺得不對勁。


    可那杯茶是許霞盈的,她自己也喝……


    有人,給她下毒?


    我努力回想著那杯茶的味道。


    這大概是一種慢性毒,使人筋骨酥麻、有氣無力。


    因為我是練武之人,經過洗髓伐骨、血脈通暢,反而藥效更猛烈。


    我記得我喝的時候,她驚恐地讓我【別】!


    她知道!


    她竟然知道有人給她下毒,目的是讓她疲乏無力嗎?


    寧王竟這般對她!


    20.


    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記得大概十一二歲的時候,我與他定下的婚約。


    這門婚事,爹娘都很滿意。


    「三皇子得父母兄弟憐愛,將來做個闲散皇族,女兒的憂愁也少。」


    那時候他對我很好,我也覺得我們很親近。


    直到我家蒙難……


    其實他嘴上說著,在他心裡,我永遠是少師之女,但我知道不是的。


    自從我進入樂坊,他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從前我是天邊的雲,如今我不過是屋角的泥。


    所以他後來明媒正娶,娶了尚書省侍郎之女許霞盈,我知道是應該的。


    許霞盈入門的時候也才十七歲,眉眼之間都是貴女的從容和大氣。


    她很厲害,將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庶務也經營得風生水起。


    寧王看她的眼神,像極了當年看我的眼神。


    家族的榮光已經不在,那起碼可以像她一樣,做個有用的人吧。


    練武的苦我吃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身上每一根骨頭都被拆開重組過,我的每一寸皮肉都受過傷,我的五髒被各種毒藥啃噬過。


    有一段時間,我幾乎是每一天,都瀕死。


    那時候,我快死的時候,是許霞盈來看我,問醫、喂藥,守在我床前。


    而寧王會在我熬過去的時候來看我,目光很是欣賞憐愛。


    後來,王府的女人越來越多,都各有千秋。


    我怕他看不到我,我的家仇還寄託在他身上,我加倍拼命,為他赴湯蹈火將生死置之度外,去換他眼神的駐留……


    可如今想來,這一切卻是如此諷刺。


    似乎,再拼命、再有用,在他眼裡,也不過如此。


    他甚至能這樣對許霞盈。


    許是找到了更有利用價值的對象,想要這身份尊貴的王妃悄無聲息地死在後院?


    21.


    突然眼前的蓋子被打開,一陣刺眼的光芒差點亮瞎我的眼睛。


    嗯?


    我知道他遲早會放我出來的。


    隻是,時間這麼短?


    寧王和許霞盈站在那看著我。


    兩個侍女把我從箱子裡扶出來。


    許霞盈道:「楚大人來找你了。」


    她說完這句話,寧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但他控制住了。


    他隻是冷冷地道:「那書呆子大約是沒見過女人,倒也很憐愛你這殘花敗柳。怎麼,不嫌你無趣嗎?」


    我正在活動還不太使得上力的手腕。


    聞言就皺了皺眉。


    竟用男女之事來羞辱我?沒品。


    寧王還在說:「本王給你找的夫婿,你倒是滿意的?」


    他不問還好,一問我的思緒就飛了。


    我做刺客多年來,第一次沒控制住腦子浮想聯翩。


    但又不得不說,雖然我出力比較多,但是楚清風比寧王好得多。


    等想完了才反應過來,甚至發現我嘴角有一絲詭異的微笑。


    寧王:「……」


    許霞盈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有點賊眉鼠眼的可愛。


    我什麼都沒說,寧王突然破防。


    他說:「去把飛鳥閣收拾幹淨。這次任務再不執行,你夫郎的前程,你的小命,都別想要了。」


    我張了張嘴。


    他說:「滾。」


    許霞盈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心想算了,他有病。


    22.


    外院。


    楚清風站在那,身後一群王府侍衛,看背影都覺得他氣呼呼的。


    我喊了一聲:「夫君!」


    他回過頭,立刻跑過來。


    「娘子,我們回去吧。」


    我說好。


    許是觸摸到我的手冰冷,他把我的手牢牢地捂在了掌心。


    他還花錢僱了一輛馬車,直把我扶上去,才有些焦急地道:「娘子,他們怎麼你了?」


    我回過神。


    是了,我原本是寧王的姬妾,嫁給他以後,突然又跑回寧王府久久不出……


    他一個陽春白雪的讀書人,怕是沒見過這種事。


    「抱歉,是王妃下了帖子請我……」


    「你和王妃關系很好?」


    我點點頭,思來想去,還是告訴他:「王妃是我在王府唯一掛念之人。」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我並不在意寧王了。


    他沒說什麼,隻是不停地搓著我的手。


    但說到許霞盈,我又想起來。


    她刻意說了:【楚大人來找你了。】


    然後瞬間引起了寧王的不快。


    按說,即使楚清風來找我,寧王也有的是辦法敷衍他……


    這麼想來,寧王是逼不得已才早早把我放出來的。


    我試探著問:「你得罪寧王府了?」


    奇怪,他有什麼資本呢?


    他隻是道:「說什麼得罪不得罪,保護你,是為夫的本分啊。」


    我心頭微微一揪:「以後不要如此衝動,我隻是去訪友,不會有事的。」


    可他還在搓我的手……這個手為什麼這麼冷,我也解釋不清。


    他看了我半晌:「以後,再也不要做你不想做的事。」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23.


    夜裡,我給楚清風聞了點迷香,他就睡得更踏實了。


    然後,我把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輕輕扒到一邊。


    他嘟囔了一聲:「娘子。」


    ……嚇我一跳!


    我支起身仔細看他,又發現他睡得正好,眉宇之間都是疲倦,臉頰微微泛紅……


    好笑的是,許霞盈問我【是不是貪戀狀元郎的春色】。


    其實,我才知道,人間春色,原來如此美麗。


    可我,配嗎?


    他怕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娶了王府侍妾將成為他一生的恥辱。


    況且如今我不知幾時才能擺脫寧王,助許霞盈脫身,到時候又有沒有命在。


    不貪,咱不貪。


    我下定了決心,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24.


    寧王交代我去「把飛鳥閣收拾幹淨」。


    明明之前才合作過……


    飛鳥閣做事大概不合他心意,又或者已經成了對頭?


    楚清風說,願我不再做我不想的事。


    可我沒辦法啊。


    我要拿到足夠的資本,讓寧王再相信我,然後伺機而動,看看怎麼接應我摯友。


    25.


    飛鳥閣其實是靠販賣消息為主的江湖門派。


    隻不過有很多刺客投身,從飛鳥閣手中拿任務。


    大隱隱於世,它在城中開設了一家酒樓。


    夜了。


    正經的酒樓,要打烊了。


    我伸手抵住剛要關上的門。


    小二帶著憨厚的笑:「客官,廚子已經回了,待明日可好?」


    我緩緩抬起頭。


    眼神交匯,小二立刻大驚,後退了許多步。


    我輕輕關上門。


    「家中有事,等不了明日了。」


    看似空無一人的平靜酒樓突然暗潮湧動。


    從二樓率先射來一支毒鏢,我從袖中抽出彎刀打了個回旋。


    黑暗中有人驚呼:「白虹刀!是凌霜!」


    我沒吭聲,取下耳環打掉微了弱的燭火,整個酒樓最後一點光芒被熄滅。


    黑暗中有人前僕後繼地衝我殺過來。


    誰都沒出聲。


    隻有打鬥的刀戈之聲和喘息聲。


    偶有不入流的殺手發出一聲驚呼,立刻被循聲定位。


    這場賭命搏殺看似漫長,其實很短。


    不過炷香的功夫,酒樓裡的燭火重新亮了起來。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酒樓突然出現了很多個身影。


    躺著的比站著的多。


    剩下的人紛紛奔向那盞燭火,圍繞在那微弱的光明身邊。


    那舉著燭火的人,飛鳥閣少閣主,鳳良月。


    「……凌霜!你已經出了王府,為何還要做那寧王府的走狗!難道就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嗎!」


    25.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隻能看著鳳良月:「我要你的人頭,隻要你的。」


    她是飛鳥閣的頂梁柱,隻要她死了,飛鳥閣眾人不過是一群江湖浪客,群龍無首。


    而我也能給寧王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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