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奈何她媚色撩人 3104 2025-01-26 15:57:06

  而這時,郢王的目光也從不遠處投到了她這裡來,四目相對後,唐嫵便如醍醐灌頂一般地反應了過來。


  合著他是要她當個不懂事的妾室,來幫他斷了這桃花債啊。


  想清楚後,唐嫵便脫下了身上的大氅,交到了雙兒手上。


  “夫人把衣裳脫了做什麼,現在這麼冷,萬一凍著了該如何是好?”雙兒焦急道。


  唐嫵為了美,還特意回喜桐院換了件輕薄的藕荷色百褶繡裙。


  她是過過苦日子的,以前在蘇州的時候,她不得父母喜歡,常常都是秋冬同一件衣裳。後來進了花樓,顧九娘又逼著她們學如何在冬日裡穿紗,因此她便徹底練就了這迎風不抖的本事。


  唐嫵瞧了瞧正緩步走來的郢王,眨眼之間便有了主意。


  安瀾背對著水榭而立,她特意挽了挽被風吹起得碎發,然後抬起頭,輕聲細語道:“不知殿下……”


  唐嫵離他們二人多少還有些距離,她其實並聽不清安大姑娘在說些什麼。


  她見時機剛好,便從胸前拿出了一張帕子,她隻輕捏著帕子一個角,也不用力,待一陣風吹來,她瞬間便撒了手。


  寒風呼嘯而過,那蜜合色的帕子便十分知趣地在天空中轉了一個圈,落在了池中央。


  就在此時,唐嫵從杌子上起身,雙手提起裙角,快速地跑了過去。


  水榭這邊的路是由鵝卵石和碎石子同時鋪的,再加上昨日下過雪,雪下還有層冰,她還沒跑兩步,就不小心滑倒了。


  這一下,到底是真摔,郢王聽到聲響,便立即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這是怎麼了?”


  她睫毛微微輕顫,楚楚可憐地望著他道:“殿下送妾身的帕子被風吹走了,妾身一急,便跑下來尋。”


  唐嫵臉上的委屈,就像是四月天裡落在空階上的疏雨,點點滴滴,悄然無息地落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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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般突兀的現身,不禁讓一旁的安大姑娘,仿若靜止一般地愣在了原地。


  殿下這樣輕柔的語氣,她何曾聽過?


  郢王怕她再摔,便隻好用手緊緊地環著她的腰身。


  唐嫵被他攬在懷裡,眼含秋波地在他耳邊喊了一句冷,就這麼一個字,偏偏她喊的嬌喘噓噓,留下的顫音,震的人耳膜都越發酥痒。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郢王脫下了身上的大氅。


  等這玄色的大氅都披到了她的身上,她才吸吸鼻子道,“殿下把衣裳給了嫵兒,那殿下凍著該怎麼辦?”瞧瞧,這眼睛裡的擔心都要溢出來了。


  哪怕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安家大小姐,也猜不出,在唐嫵這手足無措的背後,竟然還有另外一番狡黠的模樣。


  這玄色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到底是有些逛蕩,郢王怕竄著風,還故意為她收緊了些。


  唐嫵咬著唇看向他,小聲道:“妾身這麼穿,會不會有些醜……”


  她這副模樣,不禁一旁的安瀾都看傻了眼。


  嬌憨和嫵媚這兩個完全矛盾的詞,竟然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自打這女子出現後,安瀾感覺好似有一隻手突然扼在了她的喉嚨之上,讓她不禁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不是安茹兒,也不是楚嫣,那便是……他新納的妾室?


  “外面冷,你先回去。那帕子不必再找了,改日本王再帶你去買幾條便是。”郢王眼底的笑意漸濃,語氣也越發柔和。


  “真的?”唐嫵睜大的眼睛,他這麼利用她,她自然得討些好處才是。


  “本王何曾失言於你?”


  唐嫵想了想也是,便點頭笑道,“那妾身便靜候殿下了。”


  說完,她便轉過身子準備離去。


  這一轉身,她便對上了安瀾的失落的目光,唐嫵手足無措地退了一步,嬌怯地又喚了一聲殿下。


  “這是安大姑娘。”郢王特意介紹了一句。


  唐嫵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禮,低聲道:“妾身見過安姐姐。”


  唐嫵的這一聲安姐姐,簡直如夜半的更鼓聲,一下就敲醒了安瀾的美夢。


  安瀾有些無助地看了看郢王,誰知他卻含笑回道:“她不懂事,你別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  安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嫵and郢王:也是為你好。


第32章 吃酒


  等唐嫵走後,安瀾在一旁靜默了許久,她的指甲已經快陷到了肉裡,若不是她苦苦撐著,隻怕那眼眶中的淚水,立馬就能滑下來。


  半響,天空又飄灑起了片片的雪花,而剛剛那陣還有些急促的寒風,也驟然停歇下來……


  安瀾抬頭去看他,想把剛剛未說出口的話說完,可誰知,他的目光早就追隨著剛剛那女子而去了。


  而此刻他眼中的柔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順著他的目光,也忍不住也回頭去看,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風景,能勾了堂堂郢王殿下的魂。


  可這一回頭,安瀾的心便徹底涼了。


  那女子一路上嬉笑打鬧,仿佛隔了老遠都還能聽見她明媚的笑聲,而那般肆意的笑容,與方才怯弱的模樣,是截然不同的。


  那女子身著白色狐裘,手上還拎著殿下剛剛親手為她披上的玄色大氅……再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歲安堂的拐角處。


  安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根本不是來找手帕的,方才發生的一切,應該都是她有意為之……


  而殿下隻是利用這位妾室,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情難自抑的好戲,以此來讓她徹底斷了進王府的念想。


  這樣的事,若是放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那她定然是不甘心的。


  就像她母親當年那般,在父親納了第一個妾室的時候,母親不吃不喝絕食了三天,但是到頭來呢?母親卻是聽到了那妾室有孕的消息。


  想到這,安瀾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糾結十分可笑。


  她想了糾結了多年,想自己到底該不該屈身為妾,好不容易終於想通了,卻發現他連妾室的位置都不願留給她。


  安瀾滿腔的熱情,都被擺在眼前的真相,一一吞噬了個幹淨。


  “殿下,瀾兒想著祖母過會兒還要午睡,不如我們現在就往回走。”安瀾突然道。


  聞言,郢王回過身,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


  雖然回府後,安瀾關門哭了整整一天,但好歹最後是想通了。


  她想著,知難而退,總好過像安茹兒那般,處心積慮到了最後,卻是顏面盡失。


  ——


  等郢王回到了書房時,於楨已在裡頭等候多時了。


  說來,他走進去的模樣實在有些狼狽,剛剛外頭的雪花簌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會兒屋裡燒著地龍,積雪便漸漸開化,轉眼就浸湿了他的衣衫。


  於楨看到後,便立即吩咐外頭的女使去拿件新衣裳過來。


  “殿下出門怎麼沒披個大氅,現下正是寒風刺骨的時候,殿下穿長衫出門,是極容易落病的。”於楨的心向來細致,出門行軍打仗,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著郢王的飲食起居。


  一聽這話,郢王便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他哪裡是沒有大氅,他的大氅分明是讓隻狐狸精诓走了!


  到了現在他才發現,她那張嬌憨任人欺的皮囊裡,裝的竟是一肚子的壞水。


  郢王嘆了一口氣,話音一轉:“本王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殿下說的沒錯,承安伯府的開銷確實過大,憑著伯府的俸祿,不僅無法供給他常年累月的飲酒作樂,也無法養活他那十幾房的妾室。屬下連續跟了承安伯兩天,果然發現,承安伯還參與了倒賣私鹽的買賣。”於楨道。


  “全國各地的鹽商不計其數,但鹽引卻是有限的,順貴妃當年雖沒讓他參與黨爭,但卻在銀錢方面給他提供了不少方便,你派人動身去順貴妃留下的虹園探查一下,我聽聞那兒的管事,是上一任的鹽政,若果不出意外,賬本應是在他手裡。承安伯那頭由你繼續盯著,切勿輕舉妄動。”


  “是,屬下明白。”


  ……


  ——


  等於楨走後,郢王便出府了一趟,直到天都徹底黑了,他才跨進了喜桐院。


  他觀察過她的生活習慣。


  唐嫵貪睡,總說早睡對皮膚好,所以他不回府的時候,她便會早早滅了燈,但隻要逢上他休沐,不論他是否去她的院子,她都會留一盞燈直到天亮。


  這不,他剛推開門,就見她雙手杵在窗牖前,目光迷離地盯著他瞧。


  他覺得有些怪,上前一聞,竟聞到她香噴噴的身子上多了一絲酒氣。


  他撇眉看她,質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唐嫵狡黠地看著他,不言不語,就用食指輕輕地去勾著他的腰封。


  她今日心情好,便忍不住拿出了之前存好的桃花釀,她這吃酒的習慣,還是當初跟著顧九娘學的。


  當初她才進花樓,雖未有過輕生的念頭,但卻整日裡都露著愁容。


  因為她不知道那樣幽暗無光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顧九娘釀的桃花釀在京城的酒館裡算是數一數二的,有一日,她沒有急訓斥唐嫵,而是給唐嫵到了好幾碗桃花釀,說是等多喝了醉過去,便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還會有飛上雲端的滋味。


  唐嫵信了,於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可喝到最後,她別說是飛上雲端了,就是連一點困倦的感覺都沒有。


  她以為是顧九娘騙她,便拿著三壇子桃花釀去找她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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