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某某 3262 2024-10-28 18:24:09

  盛望立刻抬起眼盯著他,高天揚問:“你這時候去喜樂幹嘛?”


  “買瓶冰水。”江添晃了一下手機說:“順便拿東西。”


  盛望想起趙老板給江添發過的微信,確實常會叫他去拿西瓜或是別的什麼。不過盛望從沒見他帶回去過,估計是拿進了丁老頭的門。


  下午兩門考物理化學,江添想丟分都難,自然也沒有抓緊抱佛腳的說法。於是眾人跟他揮手打了聲招呼,便各自上樓進了考場。


  中午是學校最空曠的時刻,三號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江添從修身園裡橫穿過去,一路上朝左右瞥掃了幾眼,然後繞過操場進了喜樂便利店的大門。


  門鈴叮咚一聲響,趙老板摘下老花鏡從櫃臺後抬起頭:“你不是考試麼?中午跑這來幹嘛?”


  “買水。”


  江添徑直走到冰箱旁,拿了一瓶冰水。在櫃臺前結賬的時候,又順手從旁邊的便利架上拿了一盒創口貼。


  “趙叔,店裡攝像頭還在用麼?”他問道。


  “用啊,當然用,小本買賣還總遭賊,這誰受得了。”趙老板說。


  “門外那兩個呢?”江添拎著礦泉水瓶朝門口指了一下,“對著修身園,還有對著圍牆的。”


  “用!賊都愛從那塊翻進來。”


  江添說:“能把今天早上6-8點之間的監控調出來看一下麼?”


  “啊?幹嘛?”


  “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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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考試2點開始,盛望到教室的時候才12點剛出頭。他花了半小時過了一遍物理筆記,一看時間還早,便趴上桌準備補個覺。


  在教室裡睡覺大多是淺眠,稍有一些動靜就能驚醒。


  盛望感覺自己隻打了個盹兒,就聽見耳邊傳來窗戶推拉的輕響。他抓了抓頭發,眯著眼從臂彎抬起頭,就見江添站在窗外,藍白校服撸到手肘,正午驕陽似火投在他背後,亮得晃眼。


  盛望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掛鍾,離2點還有半個多小時,教室裡的人睡倒了一大片,沒睡的也在悶頭看筆記。


  整棟明理樓都很安靜,獨屬於校園午休的那種安靜。


  “嗯?”他還沒從困意中脫離,沙啞的嗓音發出一聲懶懶的疑問。


  江添瘦長的手指伸進來,把一盒創口貼擱在窗臺上。


  “順手帶的。”他說完,拎著冰水穿過走廊,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當天晚上,盛望從宋思銳和高天揚口中輾轉聽到了一個八卦,說趙曦的那家燒烤店揪住兩個尋釁滋事的小混混,被幾個人摁著就是一頓打,然後頂著青紫的臉被扭送進了派出所。


  八卦還說,那兩個小混混今早翻進過附中,被喜樂便利店的攝像頭拍到了。


第27章 逼供


  高天揚的微信頭像是宇宙之光, 昵稱叫“Boom”, 大概是自封為萬物起源的意思。


  據宋思銳解釋, 此人最初昵稱是英文版的宇宙大爆炸,結果跟人撞名了,遂省了一半, 就叫“棒”,是個雙關語,表示他又炸又棒。結果被宋思銳一行人親昵地叫成“棒棒”, 就氣得改了。


  盛望也是隻孔雀, 不太能接受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吹自擂,於是把這位Boom同學備注為“樸實無華高天揚”。


  此時, 樸實無華高天揚給他發了一段語音。


  盛望一個沒注意點開了,手機驟然響起一段狂笑, 盛明陽和江鷗同時朝他看過來。


  我靠。


  他連忙捂住,把語音摁掉轉成文字。


  樸實無華高天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照片了, 曦哥發我了,你等等我發你。


  下一秒,盛望就被醜照刷屏了。


  照片裡兩個混混抱著腦袋蹲在“當年”燒烤店牆角,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慫樣。這照片估計是趙曦拍的, 東西南北繞了一圈,360°呈現了他們的慘相。


  樸實無華高天揚:盛哥你看看臉,是埋你的那兩個小傻逼吧


  罐裝:臉我不認識


  樸實無華高天揚:……


  罐裝:看發型是的


  樸實無華高天揚:艹


  樸實無華高天揚:你怎麼還大喘氣,我不管了,我今天就指著他倆笑了!!!


  盛望其實特別爽, 但他顧不上跟高天揚一起笑。他在想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這兩個傻逼早上剛坑過他,晚上就糟了報應。


  他懷疑這跟江添有關,但他沒有證據。


  “聊什麼呢?”盛明陽給他開了一聽飲料,“一會兒笑一會兒嚴肅的。”


  盛望自打進了附中就沒在家吃過晚飯,唯一一次還是初見江添那天,最後鬧得不歡而散他還餓了一夜。


  今天這頓,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共進晚餐。他、盛明陽、江鷗都坐在桌邊了,就等江添。


  下午考完化學,江添被一個陌生老師叫走了。據說那老師是學校管理處的,附中校網就是他帶著江添一起搞的,每次出點什麼問題,他就會把江添叫過去。


  江添走前跟盛望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會晚一點回去,晚飯不用等他,但盛明陽很堅持——倆孩子第一次答應四個人同桌吃飯,怎麼能人不到齊就動筷子。


  這段時間盛明陽一直都在出差。他其實並不清楚盛望和江添態度軟化的緣由,但這不妨礙他高興,並把亢奮掛在了臉上。具體表現為他以前不會主動看盛望手機,今天說著話沒注意,把頭湊了過來。


  盛望已經很久沒跟他這麼親近過了,一兩年或是三五年?記不太清了。


  他小時候身體不太好,瘦瘦的沒幾兩肉。盛明陽經常把他舉過頭頂,讓他騎在脖子上,衝盛望媽媽說:“咱倆是不是抱錯了,你爸養的貓都比他重,萬一打起來,望仔不一定能贏它。”


  然後盛望就會去扯他耳朵,他總是假裝很疼哎呦直叫。


  他很忙也很粗心,帶著盛望玩鬧經常磕著碰著,但他每次出差回來,盛望都會拿著他的大拖鞋,貓一樣蹲在玄關那邊等他穿上進門。


  這種親近一直持續到盛望10歲,那兩年他們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盛望有時候夢到媽媽半夜難受,會抱著被子去跟盛明陽擠一床。好像旁邊有個人,難受的感覺就會輕一點。


  再後來……也許是到了青春期,也許是因為盛明陽更忙了,那種親近變得難以維系。


  盛望半夜依然會驚醒,但他抱著被子推開隔壁臥室的門,卻找不到人跟他擠了。住的房子越換越大,他從樓上晃到樓下,喝水、吃東西、換著電視頻道,玩著遊戲,最後一個人窩在沙發裡睡過去。


  時間久了,他就不需要跟誰親近了。


  他開始頻繁地給自己劃地盤——樓上沒事別來,房門沒事別敲,瑣事雜事最好也別太幹涉。他很少會發脾氣,因為那樣實在沒風度,但很多東西不發脾氣也能察覺到他的反感。


  於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父子倆之間多了一段距離。有的人以為這叫“開明”,但盛望心裡很清楚,他和盛明陽之間叫“客氣”。


  就像他隻要抬一下眼,盛明陽就會從他手機屏幕上收回目光,笑著說:“哎對不起,爸爸太高興了有點忘形,不是故意要看的,”


  盛望沒有把手機鎖上,他跟高天揚的聊天界面就這麼攤在那裡,隨他爸看,但盛明陽卻沒再把頭伸過來。


  “這是A班同學啊?”盛明陽隨口問道。


  “嗯。”盛望頭也沒抬,拇指飛快地在聊天框裡打字。


  高天揚漏出來的那段大笑足以說明他們關系很好,盛明陽一臉欣慰地衝江鷗說:“這小子這點挺牛的,去哪兒都適應得特別快,呆幾天就能呼朋喚友。”


  盛望手指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但很快他又繼續打起字來,敲了個發送。


  罐裝:曦哥有說他倆怎麼被逮住的麼


  罐裝:這也太巧了,是不是有人幫忙


  樸實無華高天揚:我正跟曦哥聊著呢,他之前不知道這倆混混今早坑過你,我跟他說他還挺驚訝的,應該就是巧合


  說著他還發了一張聊天截圖來。截圖裡,趙曦一點兒沒有年長十來歲的樣子,連甩好幾張表情包以示震驚。


  樸實無華高天揚:看見沒,這就叫天降正義


  ……


  盛望拉了一下聊天記錄,注意力突然被某個東西吸引過去。


  他重新點開那兩個混混的照片,其中一張照片拍到了圍觀人的鞋,有近有遠,最遠的那個站在某張桌子後面,幾乎要到鏡頭之外,稍不留神都注意不到。


  盛望乍眼一看覺得那鞋配色有點眼熟,他把照片拉大,終於可以確定不是眼熟,是真的見過,就在他家玄關的鞋櫃裡。


  盛望二話不說,起身就往客廳走。


  盛明陽哎了一聲,追問:“怎麼了,不吃飯了?”


  “吃。”盛望頭也不回地拐去玄關,“拖鞋不舒服,我換一雙。”


  鑑於他一貫很挑,盛明陽對他這突然換鞋的舉動並不詫異。


  盛望拉開鞋櫃一看,果然,照片裡的那雙鞋今天不在,被某人穿走了。


  他正盯著那欄空格走神,一門之隔的地方忽然響起了密碼的滴滴聲。盛望一愣,倏然回神。


  手機震了一下,他低頭一看,高天揚還在那用“天”字組詞。他抿了一下嘴唇匆忙打字。


  樸實無華高天揚:老天有眼


  樸實無華高天揚:天網恢恢


  罐裝:不聊了先


  樸實無華高天揚:噢,有事?


  罐裝:嗯


  罐裝:天進門了


  樸實無華高天揚:?????


  江添沒料到有人站在玄關,進門差點撞盛望臉上。


  “你站這幹嘛?”他猛地剎住步子,皺眉問。


  盛望張了張口,忽然回頭瞄了一眼。


  盛明陽和江鷗正在聊天說笑。餐廳離玄關遠,現在也才剛入夜,遠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沒聽見江添的開門聲。


  盛望不知不覺壓低了嗓音:“那兩個小混混被抓住了你聽說沒?”


  江添舉了一下手機說:“高天揚一路在跟我實時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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