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然呢？」

轉動手腕想掙開他，誰知他卻箍住了我的腰，將我提了起來。

他身量比我高出一個頭，手臂箍住我的腰，我瞬間雙腳離地，貼在了他胸口上。

他低下頭，挨得極近，幾乎是貼著我的唇畔說：「不準！」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頓時覺得臉頰一直發燙。

抬手去推他：「你憑什麼不準？」

「就憑我拿了你一顆珠子？不好意思，那顆珠子我已經賣給婁燁了，你讓他當你的海後吧……」

我的話還沒說完，九辭箍住我的腰的手倏然一緊。

「你把本殿下給你的珠子給別人了？」

我似乎，聽見了「咔嚓」一聲。

我的腰，好像斷掉了……

20.

我被九辭抓了，他說要帶我回鮫人國，讓我為奴為婢，為自己的罪行贖罪。

如果我表現得好，他就還立我為後。

表現得不好，就繼續為奴為婢。

我懷疑他腦子不好使，但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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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您是高貴的鮫人皇子，海皇血脈，還是Ṱù⁺下一任的鮫人國之主，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修士，配不上您的！」

九辭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挑起我的下巴睨著我：「沒關系，本殿下不嫌棄。」

我被他的美色所蠱惑，呼吸急促，說話有些結巴起來。

「人……和鮫人……不能繁衍，有生殖隔離！」

九辭笑了，低頭咬了咬我的耳朵：「姐姐好壞，原來你想跟人家生小魚……」

他的嘴唇軟軟的，氣息撲在我的耳畔，有種痒痒的感覺。

我瞬間覺得有一股熱氣直衝天靈蓋，腦子裡一片空白。

難怪上次九辭不讓我碰他的耳朵。

人族的耳朵，也是不能亂碰的！

我躺在床上，手腳被他的捆仙繩捆住，動也動不了。

九辭感受到我的戰慄，覆在耳畔的唇緩緩轉移，擦過我的腮邊，幾乎要貼上我的唇。

我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這小笨魚，不會想對我做什麼羞羞的事情吧？

那我是反抗還是不反抗呢？

我打不過他啊……

就在我天人交戰、腦子裡閃過十八個方案的時候，忽然聽到他道：「睡覺。」

然後拽過被子，蓋住了我們兩人，靠在我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好半晌，我睜開了眼睛，看著身旁趴在我肩頭雙目緊閉的九辭，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就這？就這？

21.

九辭一路帶著我，且走且停。

不像是逃命，倒像是遊山玩水。

因為婁燁身上帶著九辭的鮫人淚，隔著好遠九辭就能感應到，所以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被抓到。

還有半個月就是九辭的千歲生辰了，他說等到了鮫人國，帶我去見他的母親。

「醜媳婦兒總得見公婆。」

誰醜？誰醜？

我可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好嗎？

「我醜，你還要娶我？」

九辭拍了拍我的腦瓜子：「本殿下就喜歡長得不好看的。」

我：「呵！」

看來我要嫁給九辭這件事情已成定局。

我安慰自己，雖然他腦子不好使，但是長得好看，還有錢。

如果我嫁給他，以後鮫人國的財寶都是我的。

這波不虧。

我們在一座海邊小城等了幾天，等十個鮫人妹子都歸隊了，才一起下了南海。

我是人族，不能在水裡呼吸。

九辭扣住我的下巴低頭覆上了我的嘴唇，將一個東西喂給了我。

那東西是個珠子，有鹌鹑蛋那麼大，差點噎死我。

我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強吻，有些不好意思。

「你給我吃了什麼？」

九辭淡笑道：「我的鮫珠，可以讓你在海底行動自如。」

「姐姐吃了我的鮫珠，可得寸步不離地跟著我，若是離開我太久，我就會死的哦。」

靠……這鮫珠是九辭的修行的內丹？

這個笨魚，果然腦子不好，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給出去。

我急得直摳嗓子眼兒：「什麼？那你快拿回去。」

九辭卻不肯，抓著我的手道：「無妨，姐姐不要負我就好了。」

看著他的臉，我一瞬間心裡五味雜陳。

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歡我。

22.

都說婆媳天生就是仇敵，可我沒想到的是，九辭的母親見到我，竟然沒有反對，還下令為我們籌備婚禮。

「阿辭這孩子，打小就孤僻，他能把你帶回來，可見是真心喜歡你。」

「我這個做母親的，隻希望他能幸福快樂。」

然後，送了我一大堆珠寶首飾和天材地寶。

這誰頂得住啊，差點當場管她叫婆婆。

「我……我會對他好的。」

夜裡，九辭回寢宮的時候，我正盤著腿在床上數夜明珠。

「一顆夜明珠，兩顆夜明珠，三顆夜明珠……」

九辭纏過來，從背後抱住我，腦袋枕在我肩膀上：「姐姐看看我……」

我拍開他的腦袋瓜子：「別搗亂！哎呀，又要重數。」

九辭忍俊不禁地笑起來，灼熱的吻落在我的後頸上。

「嫁給我，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

「三日後就是海皇祭，母皇說，要在那日為我們舉行大婚儀式。」

我點了點頭：「搞快點！」

我承認，我真香了。

並且已經迫不及待想繼承他的財產。

大婚那日，我穿著海族獨有的藍色禮服，被九辭牽著走向海神祭臺。

他的母親，鮫人族的女王陛下親自為我們主婚。

她看著九辭，慈愛地說道：「辭兒，站上去，把血滴在祭壇上，海神會感受到你，賜予你無上的神力……」

九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在這等他。

我點了點頭，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朝他道：「快去吧。」

他松開我的手，朝著海神祭臺走去。

正要劃破手指，將血滴入祭壇之中，一柄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呼嘯而來，徑直刺入刻著古老銘文的祭臺上，發出響徹天地的嗡鳴。

原本堅固的石臺瞬間裂開，裂痕綿延了數百米。

23.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不好了！ 魔族大舉入侵了！」

「是魔尊婁燁！他破壞了海神祭臺！」

原本喜慶的場面頓時變得兵荒馬亂。

大批魔族的士兵衝了進來，和海族的士兵打在了一起。

九辭的母親簡直，立刻大喊：「阿辭！別管他們，先完成海皇祭！」

「如今的你，不是他的對手，唯有覺醒海皇血脈才有希望。」

婁燁穿著黑色戰甲踏步而來，所過之處，皆開出血色曼陀羅花。

一抬手，便將那刺入祭壇的劍召喚回來。

聽到九辭母親的話，婁燁笑了起來。

「是嗎？」

「本座倒要看看，你們鮫人族的海皇血脈，究竟有多強大！」

看到魔尊現身，所有人都慌了起來。

紛紛護在鮫人女王和九辭的面前，列陣抵擋。

九辭眼看著眼前即將分崩離析的祭壇，劃破手心，將手掌按在了祭壇中間。

原本沉寂的祭壇突然爆發出耀目的光輝。

眼看著那光將九辭吞沒，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魔尊修為極高，我們這裡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唯有寄希望於九辭的血脈覺醒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道光芒之後，九辭身上卻並沒有發現什麼變化。

反倒是原本就苟延殘喘的祭壇，瞬間碎裂，化為了一堆碎石。

九辭看著自己的手，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

此時，婁燁腳下一個踏步，一道魔氣瞬間朝著九辭身前的鮫人女王和護衛們衝了過去。

她們抵擋不住婁燁的魔氣，紛紛被震得飛了出去，倒地吐血不止。

我見狀咬了咬牙，拔劍護在了九辭的身前。

「我夫君與你無仇無怨，你為何幾次三番刁難於他？」

這魔尊也太欺負人了，上次把九辭關在南風館折磨，天涯海角地追殺他，這次竟然殺到水晶宮來，破壞我們的婚禮。

我乾坤袋裡還有幾件從師尊那順來的神器，再不濟自爆內丹，我就不信了。

24.

婁燁似是這才認出我，笑了笑：「無仇無怨？」

然後用略帶挑釁的語氣朝九辭道：「你沒告訴她，我跟你是什麼關系嗎？我的……弟弟。」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頭有些詫異地望向九辭。

九辭眼尾刺紅，滿臉憤恨地看著他：「閉嘴！」

婁燁見他氣惱，繼續刺激他。

「你知道，你為什麼覺醒不了海皇血脈嗎？因為你血脈不純。」

「你是我魔族的血脈，又怎麼能得到海神的認可呢？」

說罷，他朗聲道：「他是鮫人女王和我父王生的野種！」

海族的人聞言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闲言碎語一瞬間撲面而來。

此刻，我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婁燁跟九辭，竟然是兄弟？

我怕他當真做出傷害九辭的事情，攔住他道：「再怎麼說，九辭也是你弟弟……」

卻被婁燁一下震開。

「上次你騙本座的事情，本座還沒跟你算呢，本座勸你少多管闲事。」

「九辭，本座也不想殺你。」

「但這世上隻能有一個魔尊和魔神血脈的傳承人……老魔尊和繼任魔尊的法力此消彼長，你不死的話，死的就會是我。」

說到這，婁燁的語氣一黯。

「父親明明已經有了我，為什麼還要生下你？」

手掌一抓，九辭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我掙扎著站起來，打算祭出本命劍和他鬥個你死我活，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回身一看，竟然是我師尊千浩上仙。

「師尊，您怎麼在這兒？」

師尊看了看我身上的禮服，沉聲道：「這是魔族和鮫人族的私怨，跟為師回流雲山！」

我頓時心內一緊：「不行，九辭是我夫君，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師尊卻不理會我的反抗，直接把我帶離了海底水晶宮。

25.

流雲山金頂，師尊將我囚禁在思過崖。

為了防止我逃跑，他還設下了法陣。

我敲打著結界，聲嘶力竭。

「師尊！放我出去！」

「九辭的鮫珠在我這，離開我，他會死的！」

師尊立在外頭，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阿凝，你自小性子桀骜，師傅也都由著你，但此事關乎魔族和鮫人族兩族的私怨，你不許參與！」

「鮫人皇子的鮫珠能增長千年修為，也算你的造化，你在此靜坐七日，將那鮫珠煉化吧！」

我雖然一直喊著師尊是渣男，但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憎恨過他。

「我死我的，關你什麼事？」

「你放我出去！」

師尊不理我，轉身就走。

氣得我脫下鞋子朝他砸過去，在他身後大罵。

「千浩你混蛋！！！」

「你是不是因為師娘死了，心理變態，見不得別人好！」

然而那鞋子砸在結界上，掉在了地上彈了幾下，像我一樣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