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桃花妝 4312 2025-01-26 14:25:32

穿越女主想將她不要的深情男二給我。


笑死,本宮天家公主,金枝玉葉,就該得到最好的。


二手貨男人想配我,他配麼?


再者區區一個商女把算盤打到我身上,我倒要試試他們有幾條命。


1


作為帝後最鍾愛的長平公主,我前二十載的人生可謂順風順水。


可就在與驸馬桓愈之成婚後的第二年,我偶然間看了一本奇書。


彼時節氣剛過了白露,父皇準備帶著朝中重臣去城郊的獵場例行秋狝。


臨行前夜,我貪涼受了寒,斷斷續續地發起燒來。


桓愈之站在我床榻前躊躇了許久,還是猶豫著把話說出了口。


「殿下,秋狝機會難得,我還是想去一趟。殿下且安心養病,我此去定獵得一塊好皮給殿下作氅衣。」


公主府裡下人眾多,我並不缺他一個人照顧,因此就隨他去了。


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兩天,丫鬟梨心為我尋來了一匣話本子解悶。


匣子裡的大多數話本子講得都是些說爛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我草草翻了幾本,很快便失去了興趣。


就在這時,一本叫《卿卿我心》的書映入我眼中。


在一眾諸如《枕釵環》、《玉簪記》的名字中,這樣式的書名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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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撿起書仔細讀起來。


書中文字並不算十分精致,內容卻寫得極其生動有趣,講的是一個異世的女子死後,靈魂附身在一個農女身上,帶領全家人經商致富的故事。


日影西斜,不知不覺間,手中的書卷已被我翻完了大半,女主沈大丫也靠著脂粉生意,將店鋪開到了上京。


我卻不知不覺蹙緊了眉,隱約覺得不對勁起來。


因為這本書的內容過於寫實了些。


以往文人寫書,總要杜撰些人名地名,以免引發爭議。


可這本《卿卿我心》中的內容,從地方風光到大小官員的名諱,竟然與現實中的別無二致!


我甚至還在其中看見了我的驸馬桓愈之的名字。


他在一次遊歷途中被沈大丫所救,自此便對她情根深種,甘願任由她驅使左右。


可惜沈大丫命中注定的另有其人,正是清遠公的長子陸長淵。


看到此處,我仍覺得故事是此書作者的無端臆想。


因為陸長淵的夫人,正是我的好友沈卿卿,而並非什麼沈大丫。


我強忍著不適往下看,卻看到了沈大丫初入上京,為避免被京中貴人看輕,將自個兒的名字改作了「沈卿卿」。


我腦中轟然一炸,朝外面喊了兩聲:「來人!」


2


梨心急匆匆跑進來,還沒等她行過禮,我便將書扔在了她跟前。


「這本書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這撰書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自揣測貴人!」


梨心拾起地上的書,才翻了兩頁,一雙眼就睜得溜圓。


「殿下,」她將書攤在我面前,疑惑地道,「可這書上什麼字都沒有啊。」


我一愣,垂眼去看,發現紙張上面分明是有字的,可是梨心堅稱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我狐疑地看向她,隻覺得是她年紀小,興許是前一夜沒睡好,一時看花了眼,於是又叫了更穩重的橘衣進來。


橘衣捧著書,前前後後看了幾遍,最後朝我肯定地道:「殿下,這本書裡確實什麼都沒寫,是不是您高熱還未退,不然婢子再叫府醫過來瞧一瞧?」


我又把其他幾本《枕釵環》、《玉簪記》推到她們面前:「這些書上可有字跡。」


橘衣和梨心看過之後同時道:「這上頭倒是有字。」


我沉默下來。


看來這本書上的內容,隻有我一個人看得見。


支開她們後,我把這本書完完整整看了一遍,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竟是虛存於話折子中的。


我是這本商戰大女主文裡的配角。


可既不是我惡毒女配,也不是無腦炮灰。


相反,我是女主沈卿卿的閨蜜,主角團中的一員。


作者為了達成大團圓的結局,將我配給了深愛沈卿卿而不得的桓愈之。


合上書後,我腦中忽而閃過一些類似於書評的東西。


其中有一條,讓我印象尤其深刻。


對方說:「長平公主雖然驕縱跋扈,但她對我們卿卿是真的好,等到男二忘掉卿卿愛上她之後,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我:「……」


我感到有些膈應。


本宮乃金枝玉葉,天家帝姬,為何要去苦等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回心轉意?


我煩躁地把書丟開,公主府的長史卻在這時候推門進來了。


「殿下,沈記脂粉坊又送新樣的胭脂來了,還請殿下賞玩。」


我望著託盤中幾隻小巧精致的瓷瓶,有種說不出的反胃惡心。


其實我貴為帝後的嫡長女,普天下供女子賞玩的好物件,除開送到母後那兒的,其他的哪樣不是先任我挑揀?


若非看在與沈卿卿的情誼上,她的東西我也未必會留。


想到故事中的沈卿卿明知桓愈之愛慕於她,卻還是將他介紹給了我,我不由皺了皺眉。


「以後沈記的東西,咱們府上不必再收了,庫裡現有的,你們幾個分了下去用吧。」


長史訓練有素,並不多問我的決定。


我站在窗前,側頭問了橘衣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申時一刻了。」


我了然地點點頭。


從公主府一路策馬前去京郊,至多不過兩個時辰。


「收拾下東西,咱們即刻去京郊獵場。」


我渾身出了一層熱汗,連帶著覺得風寒都好了不少。


書中說桓愈之拋下我這個生病的妻子獨自前往秋狝,就是為了給沈卿卿充當護花使者。


且讓我親自驗證一番書中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3


我帶著橘衣和梨心兩個婢女,一路快馬輕騎地趕往京郊獵場。


到的時候,天際恰恰擦暗,巡視的一隊衛軍見到我們一行人來,不免有些怔愣。


我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鞭擲給打頭的衛軍統領:「本宮大病初愈,將還趕得上這個秋狝的熱鬧,勞煩統領帶個路,本宮的營帳安在哪處的?」


我是帝後長女,無論我本人是否到場,秋狝的營帳都必定會為我準備著。


衛軍統領接過馬鞭,轉頭對其他的衛兵交代了幾句,然後又挑出幾個人護著我一路上山去。


我的營帳被起在了半山腰一處水澤附近,除開帝後及皇太子的住處,就屬我的排場最大氣敞亮。


「殿下,正是此處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橘衣上去撩開帳門。


不料橘衣才掀開了半邊,面色就變得極其古怪復雜起來。


「殿下。」


她皺著眉,示意我上前看。


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走上前覷了兩眼,果不其然,一抬眼便看到了裡頭的木施上掛著一件鵝黃色的女子裙衫。


身為這頂營帳的唯一擁有者,即便我不在,這裡也該是我的驸馬住,怎麼會憑空多出一件女人的衣服?


我把那個衛軍統領叫到跟前,指著帳裡的景象問他:「本宮不在的這段時間,父皇母後可有將這頂帳子撥給其他人?」


衛軍統領拱手回道:「陛下和娘娘從未動過殿下的營帳,這裡應還是驸馬在住。」


我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那本書裡隻寫了在這次秋狝中,桓愈之救過沈卿卿一次,可從沒說過他卑微討好到把自己住的地方都讓給別人。


他可以喜歡沈卿卿,卻不該一邊喜歡沈卿卿一邊娶了我。


他也可以討好沈卿卿,卻不能拿我的東西去奉承她。


我揚了揚手,對衛軍統領道:「裡面的東西都不是本宮的,多半是有人擺錯了地方,你們幾個就進去將裡頭的東西請出來吧,注意輕拿輕放,莫粗手粗腳弄壞了別人的東西。」


衛軍統領還有些遲疑:「屬下等將這些東西擺去何處?」


我讓橘衣搬了個圈椅出來,又喝了一口梨心帶來的烏梅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是別人的事,你們隻管將東西堆在外頭就行了。」


幾個衛軍不再多話,轉頭就開始忙活起來。


4


我窩在圈椅上,愜意地吹著山風,還沒等我啜完手中甘酸的漿飲,耳邊就響起一陣嘈雜的人聲。


「殿下——」


「真真——」


我睜開眼睛,就見桓愈之、陸長淵以及沈卿卿,一共三人,一個不少地羅列在我跟前。


「殿下,你幾時來的這兒?我聽說你今日拒了卿卿鋪子上的脂粉,你可知這樣——」


桓愈之責備我的話還沒說完,沈卿卿忽然爆發出一聲驚呼。


她柳眉倒豎,指著衛軍統領的鼻子罵:「怎麼會這樣?你們這些兵油子好大的膽子,殿下還在這兒呢,你們怎麼敢將我的東西隨意扔在外面。」


我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與他們無關,是我讓他們把東西挪出來的。」


沈卿卿原本高昂的聲線一滯,就像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


她望著我,哀哀切切地開口:「真真,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


我止住了她的話頭:「沒什麼誤會的,這帳篷原就是為我準備的,如今我養好了病,這帳篷自然也要物歸原主。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本該住在裡面的我的驸馬會變成了你。」


我環抱手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


5


桓愈之被我的眼神看的發惱,率先忍不住出聲:「殿下,是我讓卿卿住在這兒的,卿卿一向體弱,清遠公府的帳子又薄,我怕她受寒,所以才……」


沈卿卿聞言,水眸泛紅,瞧上去脆弱又無助:「這本就是真真的帳篷,她要回去也沒什麼的……至於我,晚上多蓋兩層被衾應也能捱過去。」


桓愈之和陸長淵不動聲色地將沈卿卿拱立在兩人中央,而我則孤零零地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倒像我弱勢一樣。


我不動神色地朝身後使了個眼色。


橘衣和梨心立刻會意,帶著那一隊衛軍「镲」一下全部立在了我身後。


我微微一笑。


不就是比人多嘛,整座獵場的衛軍都是皇家的人,跟我比這個,還不如直接抹了脖子快活。


而梨心更聰明,嘴巴一撇,淚水就「啪嗒」「啪嗒」掉下來。


「我們殿下真可憐啊,好容易養好了病,就因為心裡惦記著驸馬,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誰道驸馬竟將咱們的帳篷讓給了別人。」


她抽抽噎噎:「沈姑娘身子弱,可也如我們殿下這般風寒初愈,受不得涼?」


梨心年紀小,最適合撒潑打滾,橘衣就站出來充當那個陰陽怪氣的理中客。


「梨心!」她呵斥一聲,「沈姑娘體弱那是上京都知道的事,便是咱們殿下貴為公主也不可如此欺負於她,不過是讓頂帳篷罷了,她要便給她去,若明日殿下風寒復發,再找御醫開副藥便是。」


這話就是把他們架在了火上烤。


尤其是桓愈之,為了別的女子,讓自己大病初愈的妻子去住次一等的帳篷算怎麼回事?


即便他臉皮厚,不怕遭人非議,橘衣最後那番請御醫的話也是在明晃晃地威脅他,若是執意要逼我讓出帳篷,那這件事一定會被捅到我父王母後跟前。


桓愈之被丫鬟們噎地說不出話,隻好看向我。


「殿下,」他的語氣不無失望,「我原先以為殿下和婉善良,同宗室裡其他跋扈的女子不同,沒想到你也是這般猜忌善妒。」


「你懷疑我可以,但你怎麼能懷疑卿卿對你的用心?


「卿卿每每調出了新的胭脂,總要送到你府上供你先用。而你這回因為這點小事拒了她的一番好意,你可知道這樣會……」


「這樣會讓沈卿卿的生意大打折扣。」我搶在桓愈之前頭把話添上。


沈卿卿臉色一白,嗫嚅了幾下唇瓣。


我又趁她開口之前繼續道:「沈卿卿初來上京之時,生意在一眾老牌鋪子當中開不了張,正是本宮眷顧她生意,才叫上京貴婦買她的面子。


「但沈卿卿每送一回胭脂,本宮便要賠回一匣珠寶當作回禮。這賠本的生意,誰做久了都會倦,本宮今日起便不再做了。」


沈卿卿面色煞白,身形搖搖欲墜,突地一歪,徑直倒向了桓愈之。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眉頭緊皺的陸長淵。


陸長淵也意識到沈卿卿行為不妥,忙從桓愈之懷中摟過了她。


桓愈之痛心疾首地瞪著我:「卿卿將你當作至交好友,你怎可對她說這樣重的話。」


「摯友?」我看向陸長淵懷裡蒼白如紙的女子,「沈卿卿,你真的把我當作好友嗎?」


沈卿卿咬了咬唇:「我……我自然把你和愈之都當作我的好友。」


「那你為何明知桓愈之愛慕你,卻仍舊瞞住這件事為我們做媒?」


「又為何不將我曾有十二位面首的事告訴桓愈之,非將我們貌合神離的一對人湊到一起,這就是你的交友之道麼?」


「面首?」


桓愈之聞言,望著我的眼中滿是震驚與惱怒。


6


梨心叉著腰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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