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野 3927 2025-01-26 14:06:35

和許砚訂婚前一天,他和他的金絲雀發文官宣。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繼續忍。


可我轉頭就找上被逐出家門的許舟野。


「我和許家聯姻,嫁不了許砚,隻能嫁你。」


男人眉眼微抬:「你確定?」


「不信,親我一個試試誠意?」


那晚,影帝、商界新貴和江城太子同時發文艾特我。


【艾特林星曉,嫂子。】


許砚終於坐不住,打了我的電話。


「嫂子?那狗男人是誰?」


狗男人動作不停,聲音不亂。


「別亂了輩分。」


「叫嬸嬸。」


1


許砚養的四線小花,發文和他官宣了。


就在我和他要訂婚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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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那個叫陸綿綿的女生,穿著他定制的西裝外套,依偎在他懷裡。


一句喊話似的文案:【男朋友的衣服,就是暖。艾特許砚】


發出不到一個小時,就衝上熱搜。


評論下全是祝福他倆,順便扒拉著我,踩得狂歡。


【女兒好美!女婿好帥!】


【果然,隻有許總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家綿綿!】


【許總好樣的,林星曉那種聯姻女不適合你!】


【提倡自由戀愛,拒絕家族聯姻!】


……


許砚這幾年很活躍,和我的聯姻關系早就被人扒出。


幾乎人盡皆知。


他爸打來電話時,我正站在他的別墅裡。


「曉曉啊,別信網絡上的那些謠言,許家的媳婦兒,我隻認你!」


「你到了嗎?趕緊讓那臭小子回來!就算打斷他的腿,他明天也得給我出席訂婚宴!」


擴音裡的聲音氣急敗壞。


我掛斷電話。


沉默半晌,才傳話:


「許砚,聽見了嗎?是你爸讓你回去。」


言下之意,不是我。


可話音剛落,就聽他的狐朋狗友一陣爆笑。


「許大少,你爸喊你回家,說要打斷你的腿呢!哈哈哈……」


許砚臉都青了。


他松開懷裡的陸綿綿,抄起鎮酒的冰桶,朝我迎頭澆來。


化了一大半的冰水,瞬間淋湿我的衣衫。


「林星曉,搞清楚,這個婚是你求著我結的!」


「你最好別幹涉我,咱們各玩各的。」


「要是能忍,你就還能當上許太太,要是忍不了,就趕緊滾!」


我麻溜「滾」了。


離開時,聽見裡面陸綿綿問。


「就這樣撵走好嗎?我看她都快哭了,萬一他找你爸告狀……」


回答她的,是許砚的嗤笑,和眾人的嘲笑。


「放心吧,她不敢。」


「說不定還會痛哭流涕,替許少求情呢。」


「就像上次,她挨了許少一巴掌,還要替許少解釋,別提有多愛。」


「說不定明天也會忍氣吞聲,在沒有男主角的訂婚宴,替許少找借口、強顏歡笑,然後躲進某個角落哭呢,哈哈哈……」


這就是他們眼裡的我。


一個愛許砚至極,卑微到塵埃裡的舔狗。


他們不知道,我沒哭。


出了別墅就開車出城,一連翻過幾座山,敲響一座小院門。


直到見到睡眼惺忪、腹肌要露不露的許舟野。


才憋出眼淚。


「許舟野,我和許家有聯姻。」


「怎麼辦呀,我嫁不了許砚了,現在隻能嫁給你……」


2


許舟野。


許砚的小叔叔。


比我和許砚隻大五歲。


聽說,他是許家爺爺離異孤寡十多年後,好不容易黃昏戀生下的老來子。


就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剛上大學就鬧著要剃度出家,當什麼江城佛子。


為此,他和江爺爺大吵一架,被撵出江家。


雖然沒當成什麼「佛子」。但靠著「鈔」能力,畢業後還是在江城外的雲鶴觀後山建了座小別墅,當了個假道士。


他對外聲稱要清修,可半點沒修出什麼仙氣。


臉是清冷禁欲的臉。


性格卻和他的名字一樣,隨性不羈,渾身充滿野性。


尤其他藏在衣裳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勾得人挪不開眼。活像個藏在修仙福地的妖孽。


此時,他頭發微亂,睡眼惺忪,應該是隨手抓了一件青衫短褂胡亂披上。


衣襟松松垮垮,幾乎開到腹肌。


就這麼倚在門口,語氣隨意,眉眼微抬。


「許砚那小兔崽子的未婚妻?」


「他都不要你,我又憑什麼和你結婚?」


小兔崽子。


許舟野對許砚的「昵稱」。


他和許砚父子勢同水火。


因為諸如此類的昵稱,還有許砚他爸——老混蛋。


許砚他弟——小王八羔子。


料到他會這麼問。


我早有準備。


「許砚選在今天官宣,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我恨死他了。」


「你不是也討厭他嗎?」


「我們聯手好不好?一起報復他……」


被淋了冰水,我的頭發和衣服都是湿的。


為了瞧起來可憐,下車前我自己又重新淋了一遍。


這會兒看上去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果然,許舟野沉默了。


他黑沉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瞧不出情緒。


好一會兒,才聽他問:「你確定要和我結婚?」


「當然!」


3


我不喜歡許砚。


不喜歡卻還要和他結婚,是因為爺爺的遺囑。


我爸和許砚他爸許昌隆是大學好友。


我十二歲那年,父母車禍雙亡,是他一手操持我父母的喪事。


那段時間,我爺爺和許昌隆,短時間內一個老年喪子,一個中年喪父。


沒事就聚在一起嘮嗑,嘮著嘮著,就嘮出了感情。


宛如一對新父子。


在許伯父數不清多少次關心我爺爺的身體後。


他們終於頭腦一熱,大腿一拍,定了兩家的親事。


我爺爺甚至在原本要順利留給我的遺產上,加了個條件——和許家人結婚。


這份遺囑,許砚也是知道的。


因為爺爺去世前,曾拉著他的手叮囑:「將來你和我家星星結婚,我的遺產也有你的一半。」


「乖小子,可要對我家星星好啊……」


那時,許砚還不像現在這樣討厭我。


會點頭承諾,讓我爺爺放心,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也在我想念父母的時候,稚嫩地安慰:


「你沒有家人,但你還有我呀,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可初二的某一天,他突然就變了。


他開始抗拒被人提及和我的婚事。


時常板著臉訓斥:「你能不能別和我說話?真的很煩。」


他會故意摟著他的小女友,在我面前旁若無人地親吻。


完後,喚我:「過來,叫嫂子。」


他將對我的厭惡寫在臉上。


可我幾次主動提出婚約作廢,他又不願。


隻是一次次言語譏諷,反問:


「林星曉,你不是想要錢嗎?不和我結婚,你哪兒去找那麼多錢?」


4


的確。


我需要錢,需要我爺爺留下的那筆資產。


因為我懷疑,當年我父母的死,並不僅僅是車禍那麼簡單。


可他忘了。


許家,並不是隻有他一個未婚男人。


「許舟野,你就和我結婚吧,結婚以後我肯定向著你。」


「你知道我爺爺的遺囑嗎?和我結婚,那些錢還有你的一半呢。」


「契約結婚也可以,你要是想離,隨時都行……」


我蔫蔫地揪著他的青色道袍。


裝作委屈巴巴掉眼淚的同時,沒忘記把袍子再扯開一點。


正琢磨著,怎麼才能不動聲色順手摸一把。


忽然聽見一聲極輕的笑聲。


一抬頭,就見許舟野微微挑唇。


「向著我?我不信。」


「要不你先親我一個,試試誠意?」


這下,輪到我犯難了。


對上他侵略性極強的眸子,我扭扭捏捏。


「不、不好吧……」


「咱們……還沒領證呢……」


主要我覬覦他很久了。


怕自己控制不住,親爛他的嘴。


5


嘴到底還是被親爛了。


隻是爛的不是許舟野,是我而已。


我一句「沒證」,他立即換衣裳,帶我去了民政局。


速度太快。


快到捏著證出來,我還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證有了。」


許舟野黑沉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眼波流轉,笑得無害。


「這下行了?」


可太行了!


我捧著他的臉,迅速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放心,我說話算話!」


「從今往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畢竟這個證,它值好多個億。


我被巨大的興奮籠罩著。


根本沒注意,許舟野黑沉的眸子暗了又暗。


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被他載回他的山中小院了。


他開門、關門、脫外套、卷衣袖,動作有條不紊。


解開襯衣第二顆紐扣後,他動作停了。


「我說的親一口,可不是親臉。」


「這麼敷衍,你不覺得有點過分?」


許舟野的聲音微啞,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


挑眉望來的眸子含著笑。


白襯衣下的鎖骨和胸肌也若隱若現。


實在誘人。


好像……


是有點過分哦。


「那……我再親一下?」


我心跳如鼓,小心試探。


話音還沒落下,就已經被他摟入懷中了。


忘了是誰先主動。


等回神的時候,我和許舟野已經吻得難舍難分。


我被抱進臥室。


還在震驚他臥室裡的佛教道教混搭風。


男人已經俯下身來。


「林星曉,你想和我結婚,隻是為了報復許砚?為了錢?」


輕喘聲溺人,噴灑在我臉頰的呼吸也滾燙。


讓我的身體也升起一陣燥熱。


對上他濃稠如墨的眸子,我胸口處像是被棉花填滿了似的。


耳邊隻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多年前鼓起勇氣遞出的情書,和少年的冷漠拒絕驀然躍入腦海。


我心虛,下意識錯開他的視線。


「當、當然,我……」


唇猛地被堵住,許舟野沒再給我說話的機會。


他的手指一寸寸往下,仿佛火苗,將我點燃。


意識徹底沉淪前,我好像聽見他語氣發狠。


「好,那就別後悔。」


6


接下來整整一天一夜,我都沒能離開臥室。


壓根兒不知道,在被我拋諸腦後的許家定親宴上。


沒等到我的許昌隆,已經打爆了我的電話。


又一次無人接聽,他眼中狠意一閃而逝。


隨即打給了許砚。


「你人呢?還不滾回來,收拾你鬧出來的爛攤子!」


許砚嗨了幾天,此刻頭昏腦漲,還以為許父在替我鳴不平。


沒好氣道:「我早說了不會來,反正訂婚宴有林星曉在,有我沒我一個樣。」


許父氣笑了。


「林星曉?她都是別人老婆了!還和你定個屁的婚!」


許砚的酒瞬間醒了。


「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看熱搜吧!」


電話掛斷,他慌忙打開微博。


熱搜上,原本應該是他和陸綿綿的官宣熱搜,已經被一個新的詞條頂掉。


#嫂子,見面禮#


點進去,赫然有三條微博。


分別來自影帝姜尋、這幾年生意場上勢頭正盛的商闕。


和扎根江城,繁榮了半個世紀的葉家小兒子,葉斯年。


內容大差不差。


都是:【恭喜我哥新婚,嫂子,送你的見面禮艾特林星曉】


配圖是二環邊上的一間頂層公寓,和一輛帕拉梅拉的購置合同。


還有一張備注「新婚快樂、自願贈與」的七位數轉賬單。


底下什麼評論都有。


大多都是豔羨,許砚根本沒心思看。


等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撥通了我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倒是接得很快。


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嫂子?林星曉,你能耐了啊!哪裡找的狗男人?」


「你不會在欲擒故縱吧?以為我會生氣悔悟、發現自己愛的是你?」


「別做夢了!這招對我沒用!隻會讓我覺得,你是個虛偽輕浮的女人!」


他歇斯底裡。


電話那頭卻很安靜,靜到他心底莫名慌亂。


「林星曉!你啞巴了?說話!」


他怒吼。


可回答他的,是男人的嗤笑聲。


「狗男人?」


「大侄子,別大呼小叫地亂了輩分。」


「你現在得叫她小嬸嬸。」


7


許砚的電話和網上的熱搜,我毫不知情。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又一天清晨。


看著自己身上曖昧的紅痕,我終於後知後覺,感覺羞赧。


腰間酸疼,我忍不住揉了揉。


習慣拿起手機看時間,一瞧之下,才發現有好多未接來電和消息。


四十六通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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