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陸氏這個情況，我怎麼相信你？
「還有，借錢可以找銀行貸款，我沒有這個義務借你。」
陸淮滿眼失望：「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你竟然這麼揣測我？拿利益來衡量我們的感情，我們就非要這麼生分嗎？隻是一千萬，你都不肯借給我。」
我搖了搖頭：「陸淮，借錢這事從不談情分。這就像是投資，如果是看不到收益的項目，誰又會投呢？
「我是賺了不少錢，但我不是大冤種，還請你正視這一點。」
我不再跟陸淮多言，快步走回了柳曼曼身邊。
柳曼曼用嫌棄的眼神掃向陸淮：「陸總，怎麼樣？再磨嘰下去你的霸總形象就維持不住了哦。」
沈雲瑤擔心地挽住陸淮的胳膊：「阿淮，你沒事吧？這錢我們不付！憑什麼要聽……」
「付。」陸淮喉結上下滾了滾，聲音幹啞，「給我三天，一定準時把錢打到柳小姐的卡上。」
柳曼曼輕嘖一聲：「行吧。」
事情解決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消散了。
我看著還在抱怨的沈雲瑤，以及臉色不太好的陸淮，沒忍住勸了一句。
「陸淮，你今天選擇自己來參加宴會，沒有帶秘書，也沒有帶女伴。這就代表你心裡已經有了抉擇，不要優柔寡斷。」
我頓了頓，給了他另外的思路，「如果真的喜歡的話，你也可以支持沈小姐從事別的工作，不一定非得在一起。」
點到這後，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如果陸淮這時候聽勸開除沈雲瑤，陸氏說不定還能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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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的第三天，柳曼曼收到了陸淮打過來的錢。
她帶著下午茶，特地跑來我的公司八卦。
「江念，你猜沈雲瑤被開除了沒？」
我用食指別開她那興致勃勃的臉：「沒有。」
柳曼曼掃興地坐下：「什麼嘛，你都知道了啊！
「看似決裂了，實際上還一直關心著呢？
「不過也是，畢竟兩個人一起長大，這麼好的感情，眼睜睜地看著陸淮敗家子還是有點難。」
我搖了搖頭：「我沒打聽。」
兩世一樣的選擇，意料之中的結局。
雖然我按照前世的結果答了沒有，但在柳曼曼肯定了我的回答後，還是有些悵然。
我摸著心口，輕聲安撫自己。
「江念，你能做的都做了，無論前世還是這世，你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陸家。」
柳曼曼又說了幾個圈裡的八卦才停下來刷手機。
突然，她一聲驚呼。
「江念！宴會上的事情被放到網上了，我們被網暴了！」
5
【一件裙子就讓人賠三百萬，這是要那個女生死啊？】
【都這麼有錢了還要斤斤計較，那個女生都這樣道歉了，她要是拿得出來還會來做服務員？】
【真就仗勢欺人，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不知人間疾苦唄！她根本不知道她一句話會害得別人有多慘！】
【說真的，要是心態不好，三百萬的債務，能直接讓她們家破人亡啊！】
【這還是個女生，不敢相信她到最後還不上，會做什麼……】
【嗚嗚嗚，我哭了啊！姐姐千萬別想不開啊！這錢你別給啊！】
【家人們！扒出來這兩個是誰了！我們抵制她家的產品！堅決不消費！】
【同意樓上的！我們不買！憑什麼賺著我們的錢，讓她們享受揮霍，刁難平民百姓！】
……
柳曼曼被網上的言論氣了個半死，差點沒把我的辦公室砸了。
「這群網友什麼意思？明明是我的裙子被人毀了，我造成了財務損失，要沈雲瑤賠錢怎麼了？
「還平民百姓，誰不是啊？我又不是當官的，仗著官威欺負人，這群網友怎麼這樣啊！」
我翻著評論，安撫柳曼曼：「這些恐怕都是水軍，隻要一有人幫我們說話，立馬有十幾條站在沈雲瑤立場的評論。」
柳曼曼罵罵咧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就是水軍嗎？我也能請！」
我阻止她：「先別請水軍，找人先把熱點撤下去吧。這事情不適合鬧大，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而且大部分網友更能共情沈雲瑤，很難站在我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說完，我收起手機起身，「走吧，柳大小姐。我們去找沈雲瑤，我懷疑是她幹的。」
柳曼曼懵逼：「哈？她有這樣的能力？」
我聳聳肩：「還能是誰，小說女主等著我們兩個惡毒女配找麻煩呢！」
柳曼曼崩潰：「啊啊啊！憑什麼老娘是惡毒女配啊！到底是誰在喜歡這種小白花女主啊！」
說話間，我已經從辦公室走了出去，柳曼曼連忙追上。
「喂喂喂，江念你倒是等等本小姐啊！」
我沒忍住逗她：「這回不是老娘了？」
「是本大小姐！江念，我跟你說，我要收回那句話，女主角肯定是你！我才不要當惡毒女配。我宣布這是你的大女主文！我要做你身邊的頭號小弟！」
我哭笑不得地打斷柳曼曼：「也是你的大女主文，所以柳大小姐，咱們能不磨蹭了嗎？」
「來了來了，江總給我衝啊！」
6
我之前經常來陸氏，所以前臺沒多問，直接讓我和柳曼曼上了樓。
秘書辦所有的秘書都忙得腳不沾地，唯獨沈雲瑤闲著在泡咖啡。
看樣子，陸淮雖然沒有把人開除，但也不敢用沈雲瑤了。
這是把她當成吉祥物供在公司啊！
不過，吉祥不吉祥還真有點不好說。
柳曼曼直接衝了過去，一巴掌拍在桌上：「沈雲瑤，你什麼意思？你把宴會的視頻發到網上，經過我這個主人家的同意沒？」
沈雲瑤縮了縮腦袋：「我不知道柳小姐在說什麼。」
我晃了晃手機：「沈小姐，網上的所有痕跡都是可以查出來的，你以為我們什麼都沒查就來找你嗎？」
沈雲瑤惱羞成怒，猛地站起來：「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有證據你們就報警啊！而且就算我放的那又怎麼樣？
「視頻又沒有亂剪輯，隻是正常地說出了那晚發生的事情，大家之所以幫我，罵你們，那是因為網友的眼神是雪亮的！」
柳曼曼冷笑：「眼神是雪亮的？明明是你請水軍，找人帶節奏！」
沈雲瑤臉色一白，坐下逃避話題：「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請柳小姐離開，我要繼續工作了。」
柳曼曼被噎住：「你……」
我攔住柳曼曼，對她搖了搖頭，再看向沈雲瑤。
「不管是不是沈小姐發布的，我都希望沈小姐站出來把事實公布出去。告訴網友這錢最後沒有成為你的債務。」
沈雲瑤想也沒想就拒絕：「憑什麼我要聽你的去做，陸淮的錢就不是錢嗎？虧你還跟陸淮青梅竹馬，就看不得他好嗎？」
聽了她的話，柳曼曼的怒氣再次上來了。
「你什麼意思？我的錢就不是錢了？我的裙子被你毀了還是我活該唄？
「行，你不澄清，我自己澄清，給你幾分薄面，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拿喬什麼……」
柳曼曼罵完，拽著我就要走。
見狀，我頓時也沒了想法。
找上沈雲瑤，一是想詐一詐她，二是覺得她出面解釋效果會更好。
如果是我們來解釋，沒法完全息事寧人，網友還是會覺得沈雲瑤可憐。
但現在看來沈雲瑤並不打算配合澄清。
那就隻能找到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沈雲瑤自導自演的，也可以達到息事寧人。
畢竟剛剛她的狀態，基本實錘是她幹的了。
「等等……」
沈雲瑤喊住了我們。
我疑惑地看向她。
「如果你們願意投資陸氏的新項目，並且把三百萬還回來的話，我可以出面澄清。」
柳曼曼難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你瘋了還是我們瘋了？這可能嗎？」
沈雲瑤卻很自信：「我知道你們需要我，我的要求也不過分吧？三百萬當公關費對你們來說一點也不貴吧？
「投資陸氏的項目，是合伙一起賺錢，還是便宜了你們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沈雲瑤哪裡來的自信，但不影響我拒絕。
「嗯……建議得很好，下次別建議了。」
7
說完，我拉著柳曼曼離開。
還沒走兩步，迎面撞上了開會結束的陸淮。
陸淮看見我有些震驚：「念念，你們怎麼來了？」
看見陸淮，沈雲瑤立馬衝了過來，快速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她委屈地總結：「我是很樂意幫忙的，但是我是受害者啊，收點錢有什麼錯呢？」
陸淮摸了摸她的頭：「瑤瑤，這錢我們不該收的，你聽念念的上網解釋一下吧。」
沈雲瑤瞬間瞪大雙眼：「為什麼不該收？陸淮，我滿心都是為了你，你眼裡隻有你的念念，你就沒想過我有多委屈嗎？」
陸淮慌亂地解釋：「不是……我知道你也委屈，但這確實是我們的錯，錢我們也給了，事情結束了把結果說一下而已。這不光是為了江念她們，也是給你解釋啊，澄清你現在並沒有負債……」
聽完陸淮的話，沈雲瑤眼眶通紅，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陸淮，你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江念你自己清楚。我還以為憑借我們的關系，你會無條件地支持我，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
她用手猛地擦了一把眼淚，「也是，你從來沒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你陸總終究是我高攀不上！」
丟下這句後，沈雲瑤再也忍不住，捂著臉一邊哭一邊跑開了。
陸淮臉色大變，顧不上手裡還拿著文件，立刻追了上去。
「瑤瑤，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和柳曼曼面面相覷。
柳曼曼無力吐槽：「神經病吧！我剛剛是看了現場版的電視劇嗎？」
我拍了拍柳曼曼的肩膀：「我隻想說，我的母語不是無語，還請放過我。」
我上前按了電梯，下樓到了大廳。
柳曼曼沒忍住繼續吐槽：「我真的尬得腳趾都快摳出城堡了，天吶，我這該死的替人尷尬的……」
「噓！」
我打斷柳曼曼的吐槽，向她指了指對面走來的一群人。
他們中領頭的一位是個胖胖的大哥，他抱著一大箱東西，沒壓抑嗓音。
「我都服了，我就交錯了一份文件，沈雲瑤就讓人力給我開除了，這公司不如改姓沈算了！」
有個女生疑惑：「沈雲瑤有這麼大權力啊？」
「她當然沒有咯，隻是她已經把自己當成陸氏的女主人了，人力經理為了拍她的馬屁，二話不說就把我開除了！」
這像是打開了話匣，也有人開始大膽發言。
「說真的，自從沈雲瑤來了之後，我們公司烏煙瘴氣的，前陣子她還開除了一個保潔阿姨，那阿姨幹得好好的，打掃得可幹淨了，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得罪了沈雲瑤，直接讓人給開了。」
「我看陸氏再這麼下去，倒閉那是遲早的事情！我聽幾個領導都在吐槽，說是很多項目都沒拿下來！那些員工拿不到績效，工資都砍半了！」
「我也考慮要不要跳槽呢！怎麼也得在公司破產前跳吧！」
……
討論聲逐漸遠去，我勾唇輕笑。
「我有個解決辦法的好主意，沈雲瑤不是喜歡熱搜嗎？我再送她一個。」
8
全網突然爆火了一對情侶，視頻的標題是小說照進現實。
堂堂霸總竟是純愛戰神！
這幾個關鍵詞直接讓視頻上了熱搜，由於男女主的顏值過高，不論好不好這口的都瘋狂了。
【這不會是哪個劇的宣傳吧？】
【戀愛腦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關鍵這還是一個霸總！是誰羨慕哭了我不說！】
【美女姐姐開個班吧！我一定懸梁刺股好好學！】
【蹭蹭蹭，接接接，接純愛霸總！】
【家人們，這個美女姐姐好眼熟啊，這不就是那個宴會上潑紅酒，欠下三百萬的女主角嗎？】
看到這，我知道，網友已經把一切信息關聯起來了。
我讓柳曼曼成績把陸淮轉賬的記錄曬了出來，買了一波水軍把節奏帶起來。
【心疼地抱住自己，嬌妻文學照進現實。之前的我擔心她欠三百萬會走上不歸路，知道真相後，月薪三千的我眼淚掉下來。】
【怪不得那小姐姐讓賠償三百萬，原來是霸總與嬌妻的感情進展必須環節啊！】
【債務轉移！霸總：女人，還不上的就要……嘿嘿嘿……強制愛 YYDS！】
【那群破看文的聞著味就來了！】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直接就將視頻送上了熱搜。
排第二的就是沈雲瑤之前曬出的宴會視頻。
這會兒已經沒有網友罵我和柳曼曼了，甚至還有人心疼我們惡毒女配的人設，來支持江家柳家的產品。
柳曼曼不理解：「江念，雖然這樣沒人罵我們了，但也幫了沈雲瑤啊！她和陸淮都火了！」
「火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火了之後他們的過往，一舉一動都會被扒出來。」
說到這我頓住，指尖劃動了一下屏幕，將最新的評論區放到柳曼曼面前。
「更何況這並不是小說，這是現實。陸氏在走下坡路，陸淮能不能繼續霸總還不好說，而沈雲瑤也不是什麼純真小白花。
「這屆網友早就被確診有厭蠢症了，放心吧，沈雲瑤蹦跶不了多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