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你、你怎麼可能！」
我笑著看向她：「謝謝你幫它們加餐。」
沒一會兒宋晴的蠱蟲全都被我的蠱蟲吃幹淨了。
而宋晴因為遭到反噬，當場吐血。
門口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我連忙讓我的蠱蟲全都躲進角落處。
下一秒，趙愜就出現在了門口。
他看見倒在地上的宋晴，常年波瀾不驚的臉難得地出現了驚訝之情。
不過他很快恢復了理智，叫人帶走了宋晴。
他朝一旁的趙靖輕輕低了低頭：「抱歉，陛下，微臣救駕來遲。這位犯人，就交給微臣來處理了。」
「至於宋姑娘……」
趙愜抬起頭來，狠厲地望向我。
趙靖輕輕地用手擋在了我身前：「小叔你先去忙你的事吧，至於宋姑娘，她也嚇得不輕，讓她先在這裡緩緩吧。」
趙愜抿了抿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10
趙愜走後，我和趙靖坐在雅間裡大眼瞪小眼。
直到趙靖的人走了進來，告訴趙靖收拾幹淨了，他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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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我笑著挑了挑眉：「防止你被誤傷中毒的藥。
「你不意外？」
趙靖輕咬下唇，緊閉雙眼，似乎在強制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忍不住嘆了嘆氣。
在此之前，趙靖似乎一直很尊重趙愜。
畢竟趙愜不僅是他的小叔，更是他的恩師。
他恐怕之前雖然一直有所警覺，卻還是不願意相信趙愜會做出這等事吧。
可惜啊，人心是最不值得信任的東西。
趙愜擁有了權力，便開始貪婪地想要更多。
而趙靖擋了他的路了。
趙靖過了許久，才睜開雙眸。
他眼神復雜地望向我，詢問我：「宋姑娘，你究竟是誰？」
我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趙公子，我隻給你一晚上考慮時間。
「明天一早，趙愜應該便會向你提出返程。此次失敗了，他會更加謹慎地選擇對付你的辦法。
「你若是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便來找我。
「你若是不願，還念及叔侄之情，甘願被他以其他理由害死，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11
次日一早，趙靖當著趙愜宋晴的面，邀請我一同上京。
我瞧了瞧宋晴，她比昨日更憔悴了些。
等入京後，趙靖便將我認作義妹，給我賜了宅院。
宋晴從回京後就被帶回了攝政王府，我再沒有見過她。
我找人多番打探，從攝政王府的馬夫那撬開了嘴。
宋晴被帶回攝政王府後就被押進了暗室。
一開始宋晴還有力氣衝趙愜大罵，詛咒他。
這反倒是激起了趙愜的興趣，他將宋晴丟到了青樓，讓宋晴每日每夜地接客。
而他則在隔間觀賞著。
他令人給宋晴喂了些東西。
宋晴從一開始的奮力反抗到逐漸麻木，最後反倒沉迷於此。
趙愜便又將宋晴帶回了攝政王府，再度將她關進了暗室。
每日宋晴像條狗一般趴在地上，祈求著趙愜再給她些粉末享用。
趙愜時不時地施舍給她，每夜取她的心頭血食之。
心情不好了，趙愜還會前往暗室親自出手折磨宋晴。
就這樣過了整整三個月。
我聽見後，倒是有些感慨。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宋晴過得依舊是如此放蕩不羈。
趙愜回京後，將主意打在了我身上，開始三天兩頭往我府裡跑。
給我許諾這許諾那，就為了哄騙我與他合作。
全然忘記了宋晴。
我晾了趙愜好幾次，幹脆不去見他。
他卻執意每天來訪。
就在他快爆發時，我才出現在他面前。
他又拉著我跟我說了一大堆，說趙靖如何昏庸，導致民不聊生。
「宋姑娘，你隻是在匡扶正義而已。」
好一個匡扶正義。
我笑出了聲，反問趙愜：
「王爺，心頭血可好喝？」
趙愜愣了愣，眉頭緊皺。
「宋晴告訴你的？」
我笑著晃了晃茶杯，提醒他：
「攝政王，你可知，心頭血能讓人長壽不老不過是無稽之談。
「外人就算喝了，頂多是能抵抗抵抗一般的毒而已。蠱毒，卻沒有辦法。
「你中蠱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什麼？！」
下一秒，趙愜便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他痛得忍不住高聲嘶吼，就和前世那般。
他痛得暈了過去，我便讓蟲子使力，又讓他痛醒過來。
「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幹的，你故意的！」
我讓趙愜體內的蟲子停了下來，將他拽了起來。
「趙王爺，我好心提醒你，你卻質疑我。
「既然如此，我想你沒有來的必要了，滾吧。」
12
我安插在攝政王府的眼線告訴我。
趙愜回去後，便進了暗室。
估計是回去又折磨宋晴去了。
第二天趁著趙愜去上朝的工夫，宋晴跑了出來。
她跑來我的府邸來質問我，是不是我幹的。
「除了我，就隻有你會巫蠱之術了！攝政王身體的蠱蟲，肯定是你下的！」
我有些意外。
「宋晴，你居然還能跑出來，還挺有本事的嘛。」
宋晴警惕地看向我：「宋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用跑這個字眼！
「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事！為什麼不告訴我趙愜是個瘋子！
「好啊，宋昭，你來京城就是故意看我笑話的是吧！」
我假裝不明白，反問她：
「你在說什麼啊妹妹？什麼重生？
「我不過是與皇上一見如故，他請我來京城居住一段時間而已。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
宋晴冷哼一聲：「你最好是！我告訴你，你要是在背後使絆子，看我到時候怎麼讓爹娘收拾你這個賤蹄子！」
我暗自發笑，宋晴簡直無可救藥。
剛以為她要變聰明些了，卻又打回原形。
也對，她一直自詡比我高貴。
這攝政王是她自己主動求來的，她才不甘心承認自己輸給了我。
我笑了笑，故意在她面前說道：
「哎，你說這攝政王是什麼意思？他不是說要迎娶你為王妃的嗎？怎麼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成王妃的？
「你那晚試圖謀殺皇上，被攝政王扣下，他也不替你求求情的？我聽說，他有意打算將你交出去，讓皇上處決你呢！」
宋晴臉色慘白，拼命地搖頭否認。
「不可能！怎麼可能，我可是會當上趙愜的皇後的！」
我譏諷地笑出了聲。
「是嗎？那為何他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地來找我，還說要娶我為正妃呢？」
宋晴一愣，隨即憎恨地看著我。
「宋昭，你以為你說幾句我就會信嗎？！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挑撥離間！」
她說對了，我確實是在挑撥離間。
可我說的話卻都是真的。
我也不裝了，一腳踢開了她。
「你覺得我在挑撥離間？行啊，那你大可以回去問問你的攝政王。」
我從懷中掏出小盒子丟在了她面前。
「這蠱蟲你也認識，你下在他身上，他自然就會吐真話的。」
宋晴怔了怔，過了許久才抓過盒子，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
「宋昭，我告訴你，我暫且回去問他，但凡你要是騙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的蠱術在我之下，你打不過我的！」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嘴可真硬，明明都被我打趴下了，還能睜眼說瞎話的。
她這不服輸的性格，可真是好玩。
宋晴扭頭就要往外走，我故意叫住了她。
「宋晴，你不過就是想當皇後而已。
「當誰的皇後，不是皇後呢？」
宋晴身子頓了頓，隨即又走了。
我知道，這話她聽進去了。
13
宋晴回去後，趁著趙愜來折磨她時，便將那蟲子下在了趙愜身上。
後來好幾天，她都沒有動靜。
不過我的人告訴我，她靠賣自己的身體，成功「睡服」了府內的總管。
趙愜不在府中時，她便能自由出入了。
她後來又色誘了趙愜的一個屬下。
哄騙著那個屬下，帶著她去了皇宮。
她去找了趙靖，與趙靖談合作。
她跟趙靖索要後位，她幫趙靖殺死趙愜。
過了半個月，趙愜因為體內蠱蟲發作，疼得死去活來時，宋晴偷偷從暗室跑了出來，一把刀刺進了趙愜胸口。
宋晴激動壞了，連夜跑到宮門口要求見趙靖。
她不知道，我和趙靖，早就在殿內等著她了。
等她快到大殿時，我特地退到了屏風後。
宋晴興奮地提著趙愜的人頭走進了大殿。
趙愜的人頭還在不停地滴著血。
嘖，可真夠殘忍的，還特地砍掉了頭。
「皇上，你該兌現承諾了！」
趙靖冷冷地看向宋晴：
「宋氏，你居然刺殺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宋晴一愣，手松開了趙愜的人頭。
人頭滾著滾著，竟滾到了屏風旁。
我嫌棄地踩了踩，將它踢到一邊。
「趙靖，你什麼意思！你忘了和我的承諾了嗎！
「之前你明明答應了我的，隻要我能殺掉趙愜，我就能當你的皇後！」
我笑著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宋晴看見我, 很是驚訝。
「宋昭，你為什麼在這裡！」
「還不明白？宋晴啊宋晴，就憑你的腦子，你以為你搶佔先機, 就能登上高位了？」
宋晴後知後覺, 恐懼地看著我：「你, 你也……」
我走到她面前，靠近她輕聲說道：
「是，我跟你一起重生了。你以為，隻有你一個幸運兒嗎？你忘了，是你自己主動要跟著趙愜走的。」
「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告訴我趙愜的為人，還看著你的親妹妹往火坑裡面跳！」
我緊捏住她下顎, 不想聽見她那聒噪的聲音。
「親妹妹？你何時將我當過姐姐？你以為，我能當上皇後，你也可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的廢物！
「忘了跟你說，我可沒有像你那般，被趙愜折磨呢。
「我能當上王妃，當上皇後，是因為我扼住了他死脈，他再有不服，也隻能將我捧著。
「可你有什麼呢？腦袋空空技不如人的廢物！」
宋晴受不了這番打擊，激動地推開了我。
「你說謊！你說謊！我明明比你優秀得多！我可是整個南疆萬人矚目的聖女！你算什麼東西！
「宋昭，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你看我回去了叫爹娘怎麼收拾你！」
我不屑一笑。
還當自己是小孩子, 一有事就找父母來撐腰麼。
「忘了跟你說了，咱們爹娘啊，已經被大長老抓去試毒, 死了。」
宋晴臉色慘白, 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 踉跄地往後退。
「不,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要重來, 我要再次重來！
「下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
宋晴發了瘋地往外跑，搶過侍衛手上的劍就衝我揮了過來。
「隻要再殺你一次！我就又可以重生了！」
我冷冷一笑, 召出蛇王。
蛇王甩了甩尾巴，將宋晴直接甩在了地上。
宋晴沒扛住這一尾，狂吐鮮血, 暈了過去。
14
我將宋晴的行蹤透露給了族人。
內心止不住地雀躍。
「—有」她被囚禁在了聖女殿裡，嚴加看管。
長老們對於這一結果是很能接受的。
畢竟, 隻需要有聖女就可以了。
是誰, 對他們來講, 可沒有那麼重要。
我聽陳長老說，宋晴每天都想著自缢。
可惜，她不可能死的。
生不如死, 才是我要送給她的。
趙愜死後，他曾經的那些荒唐事都被公之於眾了。
他的黨羽也被趙靖處決了。
我則留在了京中，自己盤了些店鋪，開始做起了生意。
一開始虧損頗多, 不過有趙靖的幫忙，倒是逐漸運作了起來。
重來一世，我終於不用再被束縛。
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