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話。」他走上前捏住我的下巴，眼神格外犀利。
我掙脫不了他的桎梏，對著他的手張口就咬，直到鐵鏽味衝刺整個鼻腔才松開。
謝衍臉色陰沉地看著我，我在他眼裡看到了滔天的怒意。
書房裡，我們誰也不說話，直到我媽拿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言言，你沒事吧！」我媽一進來就上下打量著我，唯恐謝衍對我動用武力。
我媽滿心滿眼都隻有我，謝衍氣得眼睛都紅了：
「李管家，把她帶下去面壁思過，什麼時候悔改了再吃飯。」
「謝衍，你敢！」如今的林湘不再軟弱，她把我護在身後，眼裡滿是堅定。
謝衍再次因為林湘的偏愛惱上我。
餐桌上，我媽除了給我添菜，全程不搭理謝衍，我看得出如今的她對謝衍再無男女之情。
我看著憋屈的謝衍，這飯吃得莫名香。
這時，管家奶奶說林芊芊來了，現在謝衍還沒發現她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湘湘，原來你真的沒死，還好你回來了。」林芊芊一上來就抓住我媽的手，表現出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
看著這所謂的修羅場，我暗暗朝謝衍翻了個白眼，更加覺得謝衍配不上我女主媽媽。
「媽媽，我吃飽了，我們去散步吧！」我跳下座椅，拉著我媽就走。
花園裡，我問我媽想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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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啊！隻是謝衍手段狠辣，媽媽怕你受傷。」此時的林湘格外迷茫，她知道自己鬥不過謝衍，但又不願意和他和好如初。
我聞言胸悶得厲害，我終究還是成了謝衍威脅她的軟肋。
我媽帶我回去睡午覺時，我把剛才捉的屎殼郎放在林芊芊身上，她被嚇得面容失色。
就憑她能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下手，我就不會放過她。
林芊芊氣急敗壞地離開後，角落裡的顧緒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我承認我不聰明，如果要搞垮謝衍，顧緒之倒是有可能。
書中劇情並沒有出現顧緒之這個人，像謝衍這種這種四處得罪人的霸總，兩人估計有仇。
從這天起，我開始觀察顧緒之的一舉一動，他對謝衍很尊重，但我總感覺尊重過了頭。
練武場上，我遞給他一瓶養樂多。
「緒之哥哥」這個稱呼一出，直把他嚇得咳嗽起來。
「小姐，你沒必要這麼叫我，如果不是先生可憐我，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顧緒之對我畢恭畢敬，眉眼間滿是疏離。
我擺擺手，一臉的不以為然：「你是謝衍的幹兒子，自然當得起我叫一聲哥哥。」
因為我的刻意接近，我很快和顧緒之熟悉起來。
他是練武場裡最努力的一個，很多時候練到三更半夜都不回來。
看到他一身的傷，即使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沒再像之前那麼討厭他了。
我媽回來後，謝衍自作主張給了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所有人都沉浸在婚禮的喜悅時，隻有我媽難受了一晚上。
「媽媽，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他，讓他不能欺負你。」我輕輕拍打她的背，隻希望她能勇敢。
命運的軌跡還是遵循了書中劇情，可林湘的態度讓我明白，她不會再愛上謝衍。
他們結婚後，謝衍受不了我媽漠視他，在外面炒起了緋聞，想借此想讓我媽吃醋。
「林湘，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矯情到什麼時候？」飯桌上，謝衍踢翻椅子，紅著眼問我媽。
他的樣子實在嚇人，我剛想叫我媽跑，就被他揪到房間裡關起來，無論我怎麼哭喊，都沒人敢理會。
等我被放出來，我媽已經被謝衍這個人渣欺負了。
我哭著勸她離開，可她把我懷裡，聲音嘶啞：「如果我連你都丟了，哪裡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對不起。」我愧疚得哇哇大哭，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言言，不是你的錯，這是我的選擇而已。」
這天過後，他們繼續過著別扭的生活，直到我媽懷孕。
懷孕報告單出來後，謝衍恨不得昭告天下。
我媽知道是謝衍換了她的藥後，執意要打掉孩子，無論他如何哀求，她都無動於衷。
「媽媽，你不想要他們嗎？」我知道她舍不得，更何況是雙胎，但因為怕我多想，所以寧願舍棄。
她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一句：「你比什麼都重要。」
因為是雙胞胎，一旦打胎對身體有很大傷害，所以我選擇接納他們。
謝衍無法接受我媽打胎，他苦苦哀求也沒辦法讓林湘留下的孩子，我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我媽這次懷孕，謝衍格外重視，他總說想要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顧緒之怕我難過，送給我好多零食。
「你別難過。」他冰冷的外表下倒是有了一些溫情。
我晃著腳丫，邊吃邊回他：「我沒難過，我媽答應會最愛我，我又不喜歡謝衍，要他的愛幹什麼。」
我的存在對於謝衍來說隻是拯救林芊芊的產物，我和他注定沒有親情。
就在我媽快要生產時，林芊芊作妖了。
她派人綁架了我，揚言要讓我媽後悔一輩子。
我被綁在一個小黑屋裡，林芊芊因為愛而不得已經瘋魔。
「因為你們母女，阿衍要和我撇清關系，你們該死。」她拿刀對著我的臉，恨不得要把我千刀萬剐。
面對精神失常的人，我選擇沉默。
我被困了兩天，謝衍才來，他個沒腦子的，還妄圖通過自己的魅力讓林芊芊放過我。
「芊芊，隻要你放下刀，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我知道，我對於謝衍來說不重要，他隻是怕我出意外後，林湘會做傻事。
因為謝衍，林芊芊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看我就要嗝屁，顧緒之突然出手。
林芊芊手上的刀被他扔出的石子打掉，我咬了她一口後，連忙跑到顧緒之身後。
林芊芊被抓後，謝衍為了所謂的救命之恩，選擇不予追究。
他倒是有聖父心，可我沒有，合著我這個受害人還得滿足他那虛假的恩情。
醫院裡，我跑到我媽面前，指著脖子上的傷口給她看：「媽媽，那個老巫婆傷害我。」
正在待產的林湘聞言心疼得不得了：「言言，是媽媽對不起你。」
謝衍見不得我媽眼裡隻有我一個人，冷哼道：「林沐言，要不是你自己貪玩，怎麼會出事？」
此時的謝衍已經忘記林芊芊之所以發瘋，就因為他給她畫了餅。
「要不是你的老情人是個神經病，我會被綁走嗎？」
我跑到我媽面前，直接告狀：「媽媽，他把那個老巫婆放出來了，萬一她後面又綁架我怎麼辦？」
我媽聞言一臉錯愕，等反應過來，不禁嘲諷起來：「謝衍，因為她，你已經害了我的言言兩次，你如果餘情未了就不要來膈應我。」
「湘湘，她對我有恩，我不能恩將仇報。」謝衍抓住我媽的手，一臉痛苦。
我看著謝衍這副為難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湘湘，你好好休息。」謝衍惱羞成怒，作勢要抱我離開。
「你走開，蠢會傳染，等下我變笨了怎麼辦？」我緊緊扒住我媽不放。
「林沐言。」
「本來就是，明明是我媽救了你，你偏偏認錯人，可不就是蠢。」
等謝衍明白我的意思後，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大可以去問那個老妖婆，看我是不是說謊？」
謝衍離開後，我問林湘：「媽媽，你會因此原諒他嗎？」
我媽想了一會，嘆息道：「不會，我隻是有點同情他。」
我媽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最後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我看著兩個小猴子一樣的嬰兒在努力抓住我的手，心裡湧起莫名的情緒。
雖然我總是對別人說自己不難過，可隻有我知道，我也害怕過，我害怕林湘更喜歡他們。
如今他們抓著我的手，我心裡那股莫名的恐懼感突然消失了，就像林湘說的，我又有兩個愛我的親人了。
時光荏苒，謝衡和謝芯也五歲了。
「姐姐，我要你送我去幼兒園。」謝芯背了一書包零食，非要我送她去上課。
小姑娘遺傳了林湘一雙大眼睛，隻要一眨巴，就讓人不忍心拒絕。
我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答應下來。
哥哥謝衡比較內斂，雖然很多時候都不說話，但我能看出他也很開心。
「芯芯，爸爸送你去好不好？」謝衍受不了自己最寵愛的小公主不選他，假裝一臉受傷的樣子。
奈何謝芯不上當，她衝過來緊緊地抱住我的大腿，死活不要謝衍送。
看到謝衍吃癟，我心裡樂開了花。
五年前得知真相的謝衍生氣林芊芊騙他，為了泄恨，他毀掉林芊芊的容貌，還把她賣了，後面更是弄得林家破產。
龍鳳胎出生後，謝衍就格外偏心，他寵愛芯芯，卻對阿衡格外嚴厲，還非說是在鍛煉他。
一個五歲的優質小正太，如果被教成像謝衍這種腦幹缺失的人，我找誰說理去。
「姐姐，你為什麼不叫他爸爸？」幼兒園門口，謝衡突然問我。
「阿衡，他隻是你們的爸爸，雖然我和他有血緣關系，但是我不想認他。」雖然小孩還小，但我不想敷衍他。
謝衡示意我蹲下，然後給了我一個擁抱：「沒關系，反正阿衡最喜歡姐姐了。」
聽著謝衡奶聲奶氣地說喜歡我，我莫名心酸，這個孩子一出生就被大家忽視，林湘最偏愛我，謝衍隻喜歡最像林湘的芯芯。
所以自小就是我陪著他，看著他蹣跚學步、咿呀學語，即使大家都忽視他，他也沒有任何怨言，簡直乖巧得讓人心疼。
謝衡進去後，我看著不遠處的顧緒之，突然迫切地想讓他弄死謝衍。
盡管我不知道他和謝衍有什麼恩怨，但通過這些年的觀察，顧緒之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對阿衡真好。」車裡，顧緒之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沒辦法，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能不疼嗎？況且我們阿衡還這麼乖巧。」
顧緒之看著我，又問道：「那你喜歡像阿衡這種類型的男孩子嗎？」
我一時沒多想，直接回答：「當然，正太誰不喜歡。」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我剛想開口，結果顧緒之又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搞得我連話也不想說了。
從這天起，顧緒之開始跟我鬧別扭。
我找了他無數次，可他每次都以忙為借口不出來，直弄得我心力交瘁。
「顧緒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我來到初三教學樓堵他。
顧緒之盯著我看，過了好久，才悶聲悶氣地說：「你已經很久沒叫我哥哥了。」
「就這？」我罵人的話剛要說出口，就發現到他神情不對，連忙閉嘴。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這不是長大了嘛！叫哥哥多難為情。」
「你別多想，我真的是把你當親哥哥對待的，在我心裡，你比謝衍那狗男人重要多了。」
本以為解釋過後，顧緒之心情會好，結果他臉色更難看了。
「小姐，你回去吧！我要上課了。」顧緒之咬牙切齒地叫了我一聲小姐後，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青春期的少年總是捉摸不透的，我也沒多想，隻當過兩年就好。
結果等到顧緒之上大學，他都沒有釋懷，我和他隻有一提到這個話題，他就耷拉著臉，仿佛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我高考結束這天，已經跳級畢業的顧緒之在考場外面等我。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他直接接過我的書包，牽著我的手離開。
我看著一表人才的顧緒之，忍不住調侃：「我們緒之哥哥什麼時候帶女朋友來看看？」
知道顧緒之有喜歡的人，還是他收拾行李時，我無意間看到一幅女孩背影畫，我纏了他很久，他一直不肯說是誰。
「明天帶來。」顧緒之冷冰冰地回答我。
我一聽激動壞了，連忙抓住他的手，再次確認：「不許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