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巧不巧，我媽這會來視頻了。
我雙手求饒請陸書雁別說話，然後才找了個安全的位置接了視頻。
我裝作很困的樣子，想要糊弄過關。
結果我媽非拉著我聊東聊西，甚至還讓我拍賓館四周的樣子給她看。
我走著陸書雁就躲著，兩個人一陣尷尬我媽這才放過我。
我坐到椅子上和我媽說：「媽，今天趕車累了一天，我想早點睡了。這就掛了吧。」
結果我媽突然問：「你是和上次那個領導一起出差嗎？」
「是啊，怎麼了？」我提前都和家裡打過招呼。
「女兒，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和你們領導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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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陸書雁都沒幹過地下黨。
和我媽視頻的時候，門口的鞋子早就露了餡。
我媽看我的視頻，越發覺得這房間……不太正經。
我哭訴這是對方合作商誤會了，我媽卻一點沒信：「我倒是不知道，你誤會挺多啊。」
沒辦法陸書雁幹脆親自下場了，他直接衝著鏡頭說：「阿姨，真的是有特殊情況，而且我也不知道這個酒店隻剩這一間了。我保證我會保護Ţŭ⁻好你家女兒。我睡沙發她睡床。」
我們避開對方洗漱完畢，陸書雁很快躺在沙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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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很小，他躺著的確很擁擠，可我實在是說不出口讓他和我一起擠擠這種話。
倒是我嘗試和他換個位置被他拒絕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一時無言，又睡不著。
我掏出了手機：「這酒店 wifi 密碼是啥？」
他突然說了一句：「我愛你。」
我心一下子怦怦跳：「啊？陸總你說什麼？」
「我愛你啊。」他說著說著居然睡著了。
好家伙，輪到我一夜無眠。
都說酒後吐真言，怎麼會這麼勁爆？
等ẗù₀我第二天頂著黑眼圈隻睡了一兩小時，爬起來像遊魂一樣準備去洗漱。
突然路過牆邊，看見上面幾個大字：
【本房間 wifi 密碼：woa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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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差一回到家。
家裡關著燈空蕩蕩。
一時間分不清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就見我爸一條信息：【你媽最近心情不好，我和你媽去享受二人世界了，歸期未定，勿念（擾）。】
好家伙，留我一人獨守。
關鍵我做飯會死人啊？
想到前一夜白失眠了，就有些丟臉。甚至不得不感嘆果真單身二十多年沒得傳統一時半會破不了。
正發著呆，樓上突然傳來噼裡啪啦地砸東西的聲音。
然後就是一男一女的爭吵對罵的聲音。就在我樓上，我想把耳朵堵上都不成。
可是吵著吵著就變了味。
樓上突然變成了女人慘烈的叫聲，還有男女互相毆打的聲音。
沒多久，女人一下子衝到了窗口大喊「救命」，我嚇得也跑到同方向的窗口大聲喊：「要不要幫你報警？」
就是我這樣說，對方還是一直打女人。
我衝著上面大喊：「我報警了，你別再動手了。」
這一次，的確很快阻止了家暴。
沒多久，我聽見警察過來調解，我這才放心下來。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即便沒有出面，這件事還是給我帶來了麻煩。
這件事之後的兩天，我總是覺得一回到小區就有人跟著，嚇得我每一次都快速跑回家。
第三天，我終於察覺更不對的地方了。因為加了個班時間比較晚，我剛到家樓下這種感覺又出現了。
我感覺到背後的空氣凝固，不祥的預感扯得我頭皮發麻，甚至一隻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嚇得直接改路線就跑。
這塊是剛進小區不遠，這區域房子還沒交付，別提有個人了。我就是喊救命都沒用。
還在最近的就是別墅區，我連忙往熟悉的路線跑。身後的腳步一直緊追我不舍。
我一個勁拍陸書雁的門，甚至帶上了哭腔。
「你住嘴。」
我跑來的路上掏手機也被這人直接打掉在地，我現在直接喊起了救命。
「老公開門，我是宋書意。」
在我絕望地一刻，眼前的門突然開了。
我一下撲到了開門的人懷裡：「老公，有人跟蹤我。」
那人直接轉身就跑。
我面前的人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就聽見他說：「給我抓回來。」
身邊竄了個人影立刻跑了出去，是他的助理小李。
我一下子就尷尬了，立刻從陸書雁的懷裡鑽出來：「對不起啊，陸總，我不應該亂喊你的，我剛剛就是病急亂投醫。」
「我看剛剛黑燈瞎火，以為你不在家。」
「我都準備再跑到小區東門保安那裡了。」
越解釋越心虛，陸書雁還是一言不發。
「喊我老公讓你這麼介意？」
啊？這什麼思路？
走向怎麼和我想得不一樣？
我以為他會深惡痛絕指責我亂組對象呢。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其他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他倒是沒有繼續為難我，說真的這種時候有個男人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你家沒人，這幾天你住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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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ṭü⁽李扯著對方就回來了。
雖然我和樓上的小夫妻很少照面，也就是個見到點個頭的交情，但是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樓上那戶的男主人。
「你們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這是違法的。」那男人各種叫囂，讓我忍不住直接回懟。
「你也知道違法？我還以為你腦子裡沒有這兩個字呢，你跟蹤我做什麼，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什麼時候跟蹤你了，這小區你家的啊？我就是睡不著在我們小區裡散個步怎麼了？」他倒是學會了梗著脖子反Ṭúₜ駁，「倒是你們私下扣著我，這才是違法。」
「看來不見棺材不掉淚。」陸書雁笑了笑，「去聯系一下，查查監控。對了，直接把人帶去警察局。我希望短時間不要看見他。」
小李處理這件事有一會，我也沒拒絕陸書雁的好意。
他甚至還陪我回家收拾了一點行李。
我好不容易洗了個澡這才緩了過來。
「沒事吧？」他遞了一杯熱水，「明天你可能要去一趟警察局配合調查。」
Ťùₔ「好的，謝謝陸總了。」
「這會倒是生分了。」他笑著說，「當初一會喊我爹，剛剛又喊我老公。」
「陸總真會說笑。」不過被他這麼一帶，我內心突然放松了許多。
喝著熱水緩了兩下：「陸總，我想問問今晚我住哪裡？」
「我帶你去吧。」
陸書雁說著我就跟著他往二樓走，邊走還心裡邊想著事，想我爸媽還好是長途旅行沒那麼快回來，避免讓他們擔心。
結果一想著腳底下絆了一下，一時間人往前衝，手上急於抓個東西……
隻撈到了身邊的陸書雁的……休闲褲。
他慌亂中，一手忙著撈我，一手忙著提褲子。
「陸總，這邊處理好……」
助理小李的話最終消散在風中。
而我和陸書雁面對面，姿勢略微有些絕望。
我看著眼前半露的褲頭，慌忙給他用手提回去。
「別動了。」陸書雁的聲音聽著就有些咬牙切齒。
「我什麼都沒看見，車鑰匙就在桌上……」助理小李飛一般地溜走了。
真真是越幫越忙，越解釋越悽慘。
終究有很多事情不一樣了。
至少助理小李面對我的時候再也沒有嬉皮笑臉。
直接換上了公事公辦的「畢恭畢敬」臉。
我試圖私下糾正他的這種錯誤態度，甚至準備嚴厲批評他給我帶來的不自在感。
結果他態度也端正，直接小聲來了一句：「明白了，老板娘。對了，陸總讓我問你，下班後要不要接你直接回家。」
狗隊友，解釋不清了。
我看著淡定自若走出辦公室的陸書雁，裝得倒是一本正經。
就是他最近著裝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學會了用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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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雁演爸爸上了癮。
甚至同步到了他的社交圈。
有時候有應酬他直接拒絕：「家裡有人等我。」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他甚至拿這個私下取笑我。
樓上的男住戶隻承認因為被我報警丟了面子隻是想嚇嚇我，不然也不會在自己小區尾隨。
我住了幾天就回家了。
樓上的住戶也是行政拘留五天出來了。
我在電梯裡一看見他，嚇得都沒敢上去。結果他看見我的眼神比我還慌張。
我回到家沒一天，我爸媽就風塵僕僕趕回來了。
一進門我媽就在搗鼓各種旅遊特產。
「皇後娘娘，旅遊一趟心情如何？」我趴在我媽肩膀上繼續。
「好極了。」她甚至豎起了大拇指。
我媽一邊收拾東西，我就湊我爸跟前打聽：「我媽怎麼心情不好了？」
我爸嘆口氣：「你媽今年不是新帶的小班小朋友，她班上最近有小朋友拉屎死活不說。結果別人睡覺他躺著拉屎，拉完屎還在手上搓屎球。還有小朋友拉屎自己掏出來自己身上各種桌椅上床上到處抹。」
有時候聽到這種話，就……挺同情的。
「媽，我帶你大吃一頓，讓你好好緩解一下。」
我媽直接也拉著我坐下：「等等，我想先問你件事。」
「什麼？」
「我聽張阿姨說，我們一走你就和一小伙同居了。還是我們小區的？你就是這麼瞞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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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媽，這就是誤會。」我趕緊瞎扯淡，「最近公司很忙，新上了很多項目。我去的是我領導家加班啊，還有他的助理在呢。」
「他助理男的女的？」
「男的。」我說完這話，我媽面上一沉。
還沒輪到她批判我「兩男一女共處一室」，沒多久又有人敲門。
一開門是位女士，看樣子是剛哭過。
是樓上的女住戶。
她看起來鼻青臉腫還帶著傷，說話卻是可憐兮兮的腔調：「你好，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以為她老公就是去了警局回來手腳還不老實，立刻問：「你老公又欺負你了？」
她看起來柔弱極了：「我老公知道錯了，能不能讓你老公別找人盯著他了？」
一句話，驚起三個人。
我爸從沙發上都彈起來了：「誰老公？」
我嚇得更是一個哆嗦：「我老公？」
我媽更是湊到了我身後：「她老公為啥盯著你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