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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明 4425 2025-01-23 15: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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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被迫嫁給了瘋批大佬。


    他踹翻我做的飯,將湯汁澆在我頭上。


    我沒有反抗。


    因為十年前,我當眾撕爛他的情書,輕蔑嘲諷。


    「玩玩而已,你還真的喜歡上我了?」


    現在,他的報復開始了。


    可等我奄奄一息時,他又後悔了。


    多可笑啊。


    1


    這是沈洺第四次踹翻我做的飯。


    和以前一樣,幾張看戲的面孔圍住我,冒著熱氣的湯汁從頭頂澆下,順著我的臉頰滑入胸口。


    黏膩又惡心。


    看到我狼狽又無力反抗的樣子,他嗤笑一聲。


    「不開心?」


    「你以前也是這麼對我的。」


    我低下頭,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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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十年前,我當眾撕了他給我的情書,輕蔑嘲諷:


    「玩玩而已,你還真的喜歡上我了?」


    在眾多奚落聲中,他一言不發地蹲下身子,將自己的心意全部丟進垃圾桶。


    如今風水輪流轉。


    俯身收拾一地狼藉的,變成了我。


    「沈總既然不合心意,我們換換?」


    有個男人壞笑著提議,驚得我從回憶裡抽身。


    換女伴?


    沈洺揚了揚眉,似乎頗感興趣。


    「這個如何?」


    一個身段豐腴的女人被推到沈洺面前。


    沈洺卻沒看她,視線越過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


    「可以。」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明明白白地讀懂了他眼底的情緒。


    那是——


    恨。


    胃裡的不適感愈發明顯,我捂住嘴巴,鮮血從指縫溢出。


    釉白的地毯染上幾滴赤紅。


    眾人都愣住了。


    沈洺瞟了一眼那抹刺目的紅,不悅地皺起眉頭。


    「還沒碰就吐血?」


    「之之,你怎麼這麼嬌氣?」


    看見沈洺表態,原本噤聲的眾人仿佛得到了首肯,開始議論:


    「瞧她嚇得,以前不是膽子很大嗎?」


    「那是她家還沒破產的時候,現在,慫成啥樣。」


    「嘖,真不經逗,還吐血,以為沈總會心疼她?」


    「……」


    聽到這些刺耳的奚落聲,我的心髒像被剜了一刀。


    連同尊嚴一起,碎得徹底。


    原來十年前。


    沈洺是這種感受。


    2


    我不知道沈洺為什麼要娶我。


    他明明那麼恨我。


    羞辱事件過後。


    聽說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得像個雕塑。


    因為不愛說話,他還遭遇了嚴重的校園霸凌。


    直到,他拿到獎學金出國留學,才得以擺脫一切。


    後來再相逢。


    我身上背負千萬債務。


    而他榮耀回國,一躍成為商圈炙手可熱的新貴。


    他向我伸出援助之手。


    條件是,結婚。


    我答應了。


    領證當天,他替我還清所有債務,還將我父母安置在最好的療養院。


    我感激他的幫忙。


    禮貌敲開他的書房的門後,精心準備的感謝詞忘得一幹二淨。


    男人喝了點酒,平常禁欲的一張臉染上幾分薄紅,薄唇微張,低低喘著氣兒。


    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紅著臉,聲音輕得像貓叫。


    「謝……謝謝你幫我……」


    他掀起眼皮看我,朝我勾手,笑容玩味。


    「謝我?用什麼謝?」


    我壯著膽子上前,正欲說話,腰間一股力道將我往前帶,所有聲音都堵在喉嚨口。


    我閉了閉眼,主動迎合。


    頭皮被拉扯的痛感傳來,我疼得蹙眉,睜眼卻對上他含笑的眸。


    「弄疼你了?」


    「抱歉,玩玩而已,你不會怪我吧?」


    男人嘴裡說著抱歉,語氣卻輕蔑。


    愣怔的瞬間,燈滅了,我被推倒在地。


    「之之,歡迎來到——地獄。」


    ……


    那個無比煎熬的晚上。


    我終於弄明白了他娶我的真實意圖。


    為了,報復。


    那句「玩玩而已,你不會怪我吧」和當年的「玩玩而已,你還真的喜歡上我了」如出一轍。


    他要把經受過的痛苦,加諸在我身上,讓我也體驗一遍。


    夜很長,很冷。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他抽身離開。


    我捂著酸痛的腰回到自己的房間。


    拉開抽屜,指腹一遍遍摩挲用膠水粘好的情書。


    一滴淚,暈開了信末的落款。


    沈洺。


    ——之之的神明。


    我滿心歡喜地嫁給他。


    而他隻花了十幾個小時就讓我明白一個道理。


    情書可以被復原。


    但,破鏡難重圓。


    3


    事實上,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吐血。


    那張診斷書早在半年前就被我塞進抽屜,壓在泛黃的情書下。


    我並不準備告訴沈洺。


    晚八點,家裡的門開了。


    我剛吃完藥,正縮在沙發裡休息。


    毯子被猛地掀開。


    我打了個寒顫。


    他還惡劣地笑。


    「我碰你,你就不怕?」


    他似乎真的以為,我是被那個提議嚇到吐血的。


    我往後挪了挪,想擋住手邊的藥盒,他卻先我一步看見了。


    在看清藥盒上的優思明三個字時,他磨了磨牙。


    我條件反射哆嗦了下,試圖解釋。


    「我不喜歡小孩子。」


    「是不喜歡孩子,還是不喜歡跟我的孩子?」


    「……」


    他眯起眼睛看我,目光危險。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他發火的預兆。


    藥被直接丟進垃圾桶,他起身走進酒窖,出來時手裡拿著一瓶烈酒。


    我看見他抿了一口,卻遲遲沒有吞咽的動作。


    我想,我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了。


    果然,下一秒。


    唇齒被撬開,辛辣的烈酒流經我的喉管,最終抵達燒灼的胃部。


    我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還饒有興致地輕叩杯壁。


    玻璃的脆響回蕩在空氣裡,宛若凌遲的鍾聲。


    「聽說喝了酒,會降低藥物效果。」


    「所以,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沈洺這個人很奇怪。


    折磨我,又希望我給他生孩子。


    但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活過三個月。


    我盯著他陰沉沉的眸,拿起酒瓶,抵在唇邊——


    然後猛地調轉方向。


    澆在他身上。


    男人昂貴的西裝外套沾滿了酒漬。


    挺狼狽的。


    他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指尖重重捏住我的手腕。


    「膽子真大,敢反抗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他。


    他氣狠了。


    暴躁地扯開領帶,綁上我的手腕,想懲罰我。


    裙擺被撩起,露出纖細腳踝處的法語文身。


    Tu es mon dieu(你是我的神明)。


    他停下動作,突然晃了神。


    當年,我追沈洺追得轟轟烈烈,全校都知道趙之意看上了年級第一的清冷學神。


    為了撩他,我甚至在自己身上文了他的名字。


    那時的他,得知後是什麼反應呢?


    他完完全全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別扭地訓我。


    「趙之意,你是真敢啊……」


    年少時的喜歡總是熱烈,嘴硬的少年在那個傍晚,偷偷看了我無數次。


    可現在。


    他拿了把小巧的水果刀,刀尖對準那一串字母。


    「還沒洗掉?」


    「要不要我幫你,嗯?」


    我伸手去攔。


    一道血口劃開。


    他愣在原地,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為一個文身拼命。


    短暫的失語後,他丟開水果刀,把醫藥箱扔給我。


    完全不顧是否砸傷了我的腳,更沒有顧及我有沒有疼得掉眼淚。


    隻丟下這麼一句:「別死在我家裡。」


    等我處理完傷口,已是深夜。


    胃部一如既往地絞痛,難以入眠。


    我看了眼身旁睡容靜謐的男人,悄悄將手機亮度調到最低。


    指尖劃過短信頁面,停留在一個熟悉的號碼處。


    「你什麼時候回國?」


    發送時間是,我和沈洺重逢的那天。


    可是,至今沒有收到回復。


    於是,我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我快死了,回來見一面吧。」


    4


    次日清晨醒來,沈洺已經不在房間。


    倒是昨晚發出去的短信,破天荒有了回音。


    一連好幾條。


    「騙我回去的手段?」


    「你不是跟沈洺結婚了嗎?」


    「我這邊正在打離婚官司,走不開。」


    我打開上鎖的抽屜,把診斷報告拍了過去。


    半小時後,對面簡短地回復。


    「等我。」


    洗漱時,我嘔了幾口血,等收拾幹淨下樓,已經快九點。


    餐廳裡,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沒有走。


    他淡淡瞥我一眼,「醒了?」


    我嗯了聲,特意繞開他,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


    因為,我根本吃不下什麼東西,又怕他看出端倪。


    隻能拐著彎提醒他。


    「你上班要遲到了……」


    他放下報紙,視線落在我一動未動的餐盤裡。


    然後發出一聲冷嗤。


    「怎麼,看見我沒胃口?」


    「……」


    我不想理他。


    這人還偏就走到我面前,撿起三明治塞進我嘴裡。


    我哇的一下吐他身上了。


    不是故意的,純粹是生理反應。


    但沈洺動了怒。


    黑眸陰沉沉睨著我,怒火怎麼壓都壓不住。


    然後,我被拎去了中午的酒局,替他擋酒。


    這些懲罰手段,其實都算輕的。


    散場後,我扒拉衛生間的水池狂吐。


    生理的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沈洺,也是在酒局上。


    他穿著侍者的衣服,給客人添酒、布菜。


    氣質清冷出眾,態度不卑不亢。


    我從洗手間出來,正遇上被客人拉扯去陪酒的他。


    一開始是看熱鬧的心態,但後來他看見我了,還偷偷比手勢讓我離開。


    大概是覺得,女孩子碰見醉鬼會更危險吧。


    我沒有走,抄起地上的空瓶,往那個人身上砸。


    然後,我爸來了。


    那人被我逼著和沈洺道了歉。


    臨走前,沈洺看了一眼我的手心。


    沒過多久又折返回來,將剛買的碘伏塞進我懷裡。


    「可能會有點疼,別哭。」


    我追問他的名字。


    他說,沈洺。


    我聽成了神明。


    他無奈失笑,我便將錯就錯。


    可惜,我的神明——


    如今逼迫年少時替他解圍的女孩子去陪酒。


    多麼諷刺。


    5


    吐完以後,我跌跌撞撞地往包廂走。


    一雙纖細的手扶助我。


    抬眼看,是許久未見的閨蜜。


    她上下打量我幾眼,滿臉震驚。


    「趙之意,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你回來了啊……」


    閨蜜家裡是做跨國貿易的,經常國內國外兩頭跑,上次我們見面,還是在我結婚前。


    「沈洺呢?你醉成這樣他不管你?」


    我笑了笑,沒說話。


    她把我扶進車裡,車窗緩緩升起時,沈洺出現了。


    他雙手插兜,眯眼輕看我。


    「下車,晚上還有酒宴。」


    閨蜜脾氣火辣,聞言猛地拍了下方向盤。


    「你瞎是不是?她現在這樣怎麼去?」


    我縮在副駕位,胃疼得厲害,低聲求他。


    「可不可以不去——」


    話至一半,被無情打斷。


    「看來你很希望自己爸媽被療養院掃地出門。」


    「……」


    他總是知道該怎麼拿捏我。


    我認命地下了車,又被沈洺強制塞進他的勞斯萊斯。


    赴宴途中,閨蜜給我發了很多條消息。


    十條有八條是罵沈洺有病,還有兩條是對我的質問。


    「趙之意,你為什麼不和他解釋?」


    「他被羞辱被霸凌,跟你有什麼關系,憑什麼報復在你身上?」


    為什麼不解釋呢。


    我想起那些石沉大海的短信,又想起無數個被拒接的跨洋電話。


    最終隻是笑了笑,沒有回復。


    晚上的酒宴,我穿了條漂亮的紅裙子,襯得原本清瘦黯淡的臉,明豔了幾分。


    換衣間的隔簾掀開。


    沈洺見到我,有一瞬的失神,繼而冷了臉。


    「脫了。」


    「為什麼?」我訝然。


    他眉眼壓得很低,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很醜。」


    我一愣,攥緊裙邊沒撒手。


    當初我和沈洺告白那天,也穿了紅裙子。


    故意去他面前晃,他木著一張臉,根本不搭理我。


    誰知放學後,我被他拉進了小樹林。


    一疊錢扔進我懷裡。


    我心裡咯噔一下。


    自從知道沈洺打工是為了攢學費,我給領班塞了一筆錢,讓他單獨給沈洺加工資。


    少年逆光而立,什麼也沒說。


    半落的夕陽壓彎了樹枝,卻壓不彎他挺拔的脊背。


    我抱著一疊錢,內心忐忑不安,沒注意看路,裙子被樹枝鉤破了。


    他離開的腳步頓住,脫下校服外套,蓋在我腿上。


    我趁機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


    不遠處的火燒雲,慢慢燒紅了他的耳尖。


    萬千情意,隻匯成一句話。


    「之之,你今天很漂亮。」


    等回過神來,我已經被拉進試衣間,紅裙應聲而落。


    沈洺握住我的手臂,有些惱怒。


    「故意刺激我是吧?當初說喜歡的是你,拋下我的也是你,趙之意,耍我好玩嗎?」


    我迎上他的視線,試圖解釋。


    「如果我說,不是我耍你呢?」


    他臉上有幾秒的空白,然後怒火更盛。


    指尖蓄力,留下深深的紅痕。


    「呵,你嘴裡有一句真話嗎?一樣的臉,一樣的語氣,你敢說不是你?」


    我垂眸,內心的無力感將我拉入深淵。


    「很荒謬,是吧……」


    換誰,誰都不會信的。


    盛怒之下,他摔門而出。


    今晚迎接我的,必定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6


    我不記得這場酒宴是怎麼結束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總之,睜開眼,我就躺在放滿水的浴缸裡。


    浴室沒有開燈,沈洺身上隻有一件白襯衫,懶懶倚在水池旁。


    冷冷淡淡地瞧我。


    「趙之意,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你怎麼敢用那麼荒唐的理由來搪塞我?」


    說話間,粗糙的大手握住我的脖子。


    我從小最怕水,所以不停撲騰,想掙扎著出去。


    他拽住我的衣領,將我往下按。


    30 秒的窒息時間,把控得剛剛好。


    被拉起來時,我的長發湿透,水珠沾上顫抖的睫毛。


    「沈洺,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急促的喘息聲,反倒勾起幾分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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