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攝政王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3598 2025-01-23 15:05:16

聽到此處,謝詡含著笑意,微微頷首,不予置評。


「咳。」他還知道不好意思,輕咳了一下,繼續道,「所以,姐夫,作為給小舅子的見面禮,你能不能替朕反省一下?」


「要求也不多。」


「隻要看似在檢討,實則在反抗命運的不公,讓太傅看完深深地反思自己對朕的苛刻,就可以了。」


「放心,朕到時候自己誊抄一遍,不會被太傅發現是姐夫你寫的。」


謝詡聽了都沉默:「……」


我皮笑肉不笑:「呵,你想得還挺全面?」


我弟腦子缺根筋,壓根沒發現我在反諷,「對呀對呀,誰叫上一次被抓了呢?」


13、


對不起各位。


失態一下。


我撸起袖子,接過謝詡給我遞來的雞毛掸子,雖然不知道他哪裡掏出來的,但是不重要,順手就行,嗯。


「嗷嗷嗷,阿姐——姐——疼疼疼。」


我弟抱頭痛哭,滿地打滾。


滾著滾著滾到了謝詡的腳邊,像個樹懶似的,抱住了他的腿,「姐夫,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謝詡衝我弟溫文爾雅地笑了一下,「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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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骨幹修長的手,掐住了我弟命運的後脖頸,把他提溜起來,把壓力重新給到我這邊。


可憐我弟,父母雙亡。


以為再也沒有機會體會到男女混合雙打,沒想到運氣竟然是守恆的。


想通這點,我弟縮成一團。


哭得比依萍去她爹家要錢的那天的雨還要慘。


我被他哭得心煩,「哭什麼哭,你這麼能耐,怎麼不自己寫檢討?」


「嗚嗚,我,我要是能寫出嗚,文筆俱佳的檢討,那我就能寫出好的文章,又怎麼會被嗚,太傅罰來寫檢討嗚嗚。」


「……」


那什麼。


我竟無言以對。


14、


最後,還是謝詡解救了我弟。


他主動攬過了輔導我弟寫檢討的活,我詫異地瞅了他兩眼。


他如往常一樣,陽光傾瀉而下,跳躍在他舒然的眉眼,將清冷與溫柔毫無違和地交織在一起,平靜又淡然。


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了,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總之,我難得對他肅然起敬。


敬他是條漢子。


漢子坐下。


漢子講題。


漢子奔潰。


這一系列的變化,隻發生在一盞茶的功夫之內。


我連內侍剛端上來的雨前龍井都還沒細品,就聽謝詡咬著牙,隱忍慍怒道:


「宋太傅悉心教導陛下一年,陛下究竟學會了什麼?」


說實話,在我眼裡,謝詡一向是個城府極深的老陰逼,表面上溫文爾雅,還是少見得破功成這樣。


面沉如水,堪比被我揭穿小癖好的時候。


我弟賊驕傲,「朕會寫自己名字啦!」


叉腰.JPG


15、


雖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未來是光明的。


等宮門落鎖前,謝詡終於讓我弟寫出了一篇還能看得過去的檢討。


我感動地老淚縱橫。


就連他回去的路上說要枕在我腿上睡覺,把我的腿都壓麻了,我也沒把他踹下去。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把謝詡騙去教我弟讀書?


這樣,就可以把我弟培養成一個賢明的好皇帝。


以後他就能重攬大權,鏟除朝中的奸臣……


思及此處,我垂眸,看著謝詡恬淡如玉的睡顏。


睫毛隨著馬車的行駛而微微顫動,眼睑下淡淡的鴉青,顯得溫馴而脆弱。


以及他不安分地捏著我烏發的手,指節分明,指如削蔥,凌冽又好看,漂亮得不像話。


但我深刻地知道,我不能被謝詡的表象所迷惑。


因為,他是一個與外表全然不同的人。


他可不是什麼隻有臉的花瓶,而是手上屍骨累累的大奸臣。


「害。」


我在想什麼呢。


他是奸臣又不是腦殘,怎麼可能培養一個好皇帝,來擋自己的路呢?


16、


震驚了,家人們。


他真的是腦殘!


我激動地猛地站起身,卻因為腿麻了,徑直撲到謝詡懷裡,磕到了他梆硬的胸膛,疼得龇牙咧嘴,姿勢很不雅。


但是這不重要,我拽住他的手,眼巴巴道,「你真的願意去教我弟?!」


天吶,我為什麼會這麼幸運,能碰到這種品種的腦殘?


哦,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吧?


「是,臣心甘情願。」謝詡攙著我,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答案,然後掃了我兩眼,揶揄輕笑,「不過……殿下,這是又站不穩了嗎?」


他雖然在嘲諷我,但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這麼好聽。


這聲音低沉內斂,就如泉水淌過山澗,泠泠作響。


等下,臉有點紅。


可能是臊得慌:「那個,松了吧。這次我站穩了。」


謝詡松手,指尖微蜷,淡淡道,「好。」


17、


等下,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食不知味,琢磨了半天,直到晚上謝詡來蹭我被窩的時候。


剎那間,我腦子裡靈光乍現——


咱就是說,謝詡是什麼人?


他可是能耐到手刃了我兩個皇叔,卻還讓朝臣交口稱贊的狠人!


而且,像他這種精明到連自己找人暖被窩都嫌廢炭火,非要蹭我被窩的人,怎麼可能是腦殘呢?


他有陰謀!


絕對,有陰謀!


我猜,他絕對是想,故意教我弟花天酒地,讓我弟走上歧路。


要不然就是想讓我弟依賴他,以此來蒙蔽聖聽。


我喊他名字,「謝詡。」


「嗯?」


他聲音散漫而低啞,不是很想搭理我。


但我還是得說,「你教我弟的時候,我能在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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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了戳他,「你說話呀。」


他說:「能。」


「隻要殿下明日起得來。」


18、


呵,怎麼可能起不來?


本公主三歲識字,五歲能詩,七歲能賦,憑的是什麼?


當然是本公主堅不可摧的意志力!


哪怕沒睡夠三個時辰,哪怕下一秒就要跪了,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皇宮去監視他!


「累了。毀滅吧。權力愛誰誰拿走。」


對不起,我是廢物,我要躺平。


謝詡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也不再催我,「那殿下多睡會。」


「嗯,你走吧,別耽誤了。」


我打著哈欠,閉上眼睛。


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感覺到有人替我掩了掩被角。


我下意識地蹭了蹭,然後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19、


一覺醒來,又是熟悉的場景。


謝詡在我床榻旁支了張桌子,如山堆的奏折擺在案頭。


他垂眸翻看著,聲音很輕,很安靜。


然後,他聽見我翻身的動靜,發現我醒了,「殿下,該用膳了。」


他把我從床上撈起來,順便糊了我一臉口水,美其名曰「早安吻」。


我本來也想糊回去的,但看在他去教我弟這個小廢物的份上,還是克制住了這種衝動。


我吃著早膳,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他,「謝詡,我弟表現怎麼樣?」


「……」


好的,氣氛成功地尬住了。


換個話題緩一緩,「我在民間給你找了幾個叫孟枝的美人,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看看畫像?」


我明明是在討好他。


但是,謝詡反而看起來臉色更難看了。


他將驚濤駭浪的漩渦隱藏在眼眸裡,與我四目相對,他說:「殿下。」


「殿下有沒有想過。」


「或許臣當時說的孟枝,不是指其他人,而是指殿下。」


他的語氣平靜,卻令人心顫。


我被他嚇得瞠目結舌:「你的意思是說,你想納我為妾?」


好家伙。


他還沒篡位成功呢,就擱這兒想羞辱公主了?


謝詡定定地看了我兩眼,似乎是為我的機智所折服。


他嘆氣:「……算了。」


20、


我瞪圓了雙眼,其他的可以算了,這個怎麼可以算了!


他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都。


不行,我必須得看看他怎麼給我弟上課的。


「阿姐,你昨天晚上做賊啦,怎麼比朕還困?」我弟戳了戳我,悄咪咪地用手做喇叭狀問我,自以為很隱蔽。


實際上,在端坐在不遠處的謝詡不瞎,睫毛微顫,餘光將我弟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甚至,嗤笑聲在胸膛鼓噪。


他在嘲笑我弟,你們懂吧,家人們?


我猜他是出於把我弟養廢的目的,所以,遲遲沒有糾正我弟這種上課走神的行為。


我氣都被謝詡這狗東西氣清醒了,說道:「別走神,寫你的題。」


「哦。」


我弟恹恹地重新拿起筆。


他在答卷上寫道「阿姐是壞人,阿姐兇朕,阿姐不幫朕寫題。」


「朕太難啦,小小年紀承受了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21、


終於,在我弟差不多累成狗時,謝詡清冷道:「今日便到這裡吧。」


我弟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直接懟在桌案上,就像是被狂風驟雨無情蹂躪後的嬌花。


我弟可憐兮兮地揪著我的衣袖,「阿姐。」


「說真的,讓姐夫少布置點任務吧,假如你還想要一個會呼吸的弟弟的話。」


我溫柔地摸摸他的腦袋,迎著他希冀的目光以及節節攀升的期待感,唇瓣微動,吐出三個字:


「想得美。」


我弟小臉一垮,氣得跺腳,「哼,你見色忘弟!姐夫讓朕寫五篇文章,你就讓朕寫五篇文章,哼!」


「你以前就是這樣,書房裡有好多關於姐夫的東西!你果然隻喜歡他,根本就不喜歡朕!」


我是糊弄學大師:「啊對對對,你說得都對。」


「我不僅見色忘弟,我還為他痴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


22、


「哦,是麼?」


大片的陰影自我頭頂落下,我仰起臉,恰好能看到謝詡下颌線利落,脖頸蒼白如玉,好看得不像話。


他素來是成竹在胸、波瀾不驚的模樣,即使是笑,那也隻是雲淡風輕的。


隻有近些日子,我才能見到他彎起眉眼,碾碎了眼底的碎雪浮冰:


「臣竟不知,殿下有如此深情厚意。」


完蛋,這狗東西怎麼又出來懟我?


我拿話堵自家弟弟的嘴,他也看不慣嗎?


莫名其妙!


我沒好氣道:「被你知道還得了?」


「是不得了。」


他兀自勾唇,怡然地笑著,清冷的眼瞳迭出繁花秋水的艶麗,「臣自幼思慕殿下,若早知殿下的心意——」


「你我婚期,決不會在此時。」


像小鉤子似的尾音,吊著我的心七上八下,「而是應該在殿下及笄之初。」


23、


我望著謝詡繾綣又惋惜的神色,瞳孔隱秘地顫了顫。


表面上穩如泰山,但腦子裡其實是一團亂麻。


謝詡喜歡我?


謝詡居然喜歡我!


原來如此,那就可以說得通了——


等等,這他媽還是說不通啊!!!


我脫口而出一個問題:「你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你還要跟我搶被窩?你就非得摳那麼一點炭火錢嗎?」


謝詡:「……」


似是被我發現了無法解釋的疑點,謝詡選擇緘口不言。


於是,同他鬥智鬥勇多年的我,也逐漸冷靜下來,將腦子裡的亂麻一根一根捋清楚。


一時間,更多的疑點湧上心頭——


「我問你能不能給你納妾,你都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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