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頁推送了一條幾分鐘前附近人發的微博。
是一個我們學校圖書館的定位。
這個人的頭像是拍了一個人的腰窩。
腰窩上有一顆痣讓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隻見他上一條帖子寫道：
【今天和喜歡的人一起來圖書館，看他認真學習的樣子，真想把他就這樣按在圖書館裡狠狠 #¥%……&*】
媽的，我們學校還有這種變態？
看著不堪入目的詞匯我皺著眉關掉了帖子。
剛關上這條帖，少爺和沈澈就進了門。
我想和少爺說話，卻怕他再追問我晚上親他的事。
到嘴邊的「你怎麼才回來」硬是被我咽了下去。
少爺抬頭看了一眼上鋪的我，轉身去翻自己洗澡的水盆。
我看著少爺背對著我脫下 T 恤。
燈光下他完美的肩頸曲線和倒三角身材白得發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少爺腰間。
心裡萌生了一個可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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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腰……
心底奇怪的猜想肆無忌憚地生長。
腰窩在腰下邊的位置。
少爺的褲子提得很往上，縱使看到腰，我也看不見他的腰窩。
等少爺走進浴室，我喊了沈澈一聲：
「誒，你們剛剛是不是去圖書館了？」
沈澈正把書放回桌子上層，聽到我的話先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又緩緩回頭看我。
他盯著我微微一笑，梨渦間滿是溫潤。
「沒有啊，怎麼了嗎？」
該死。
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我怎麼會把沈澈和那個變態聯想到一起？
於是我抬起手扇了自己兩巴掌。
「我剛剛在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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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考試了，沈澈開始頻繁給少爺補習。
我攔住少爺。
「你最近回來得越來越晚，補習也要注意身體。」
少爺抬起眼皮。
「關心我？」
「是。」
祖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爺不宰了我。
「那你最近怎麼不偷親我了？」
「……」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這個話題怎麼還過不去了。
「你不回答我，我去圖書館了。」
少爺撇了一下嘴有些委屈。
「去吧少爺，早點回來……等，等等！少爺你說你去哪？」
「圖書館啊。」
我眼角狠狠抽搐跳動了一下。
我以為他們補習是在教學樓。
「沈澈這些天一直跟你在圖書館補習？」
「對啊，不然呢？去食堂補習好像不太好吧。我走了，好像今天內容挺多的。」
少爺耷拉著臉垂頭走了。
關上宿舍門的那一刻他停頓了一下，低聲說：
「我會早點回來的。」
而此刻的我隻顧慌忙摸兜，快速打開微博。
上次我看的那個人的主頁叫什麼來著？
好像叫什麼——【cslpc】。
lpc，良平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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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進這個人主頁，發現他又更新了好多條。
【今天喜歡的人在圖書館喝水，看著他咽水的時候滾動的喉嚨，真想掰開他的嘴 #¥%……&*】
【今天喜歡的人穿了灰色運動褲，真想現在就把他按在圖書館裡使勁 #¥%……&*】
……
【忍不了了，想把喜歡的人囚禁在屋裡，關上門狠狠 #¥%……&*】
【我真的不想忍了，現在就想把喜歡的人用鐵鏈綁起來，用皮帶重重 #¥%……&*】
最後一條是一小時前發的：
【我不要忍了，我給喜歡的人發了消息讓他今天早點過來，我今天就要在圖書館把他給 #¥%……&*】
！
一條條帖子猶如當頭好幾棒重重敲下。
我即刻掀了被子跳下床。
不好！
少爺的屁股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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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圖書館的時候沈澈正伏身在少爺身側耳語。
我腳下一滑溜，「唰」地滑到他們倆中間，抓起少爺的手腕，反手一把將少爺護在身後。
瞪了一眼面前這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沈澈。
我回頭看向少爺的屁股，嘴裡念叨：
「別怕，我來了。」
又將目光上移，對上少爺的雙眼。
他看起來有些驚措，眼底裡眸光閃動。
我拽著少爺就走，冷冷地沖沈澈吐出兩個字：
沈澈將手輕輕搭上我的小臂，帶著看似禮貌的笑，輕聲細語道：
「江寒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還沒補習完呢。」
我冷笑一聲：
「今後良平次的課我幫他補習。」
少爺另一隻手伸過來捏了捏我的手心，眨著眼小聲道：
「很感人，可是滿分 100 你考 8 分……」
我咽了一大口口水，繼續盯著沈澈。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給良平次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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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少爺成功拽到宿舍，我松了一大口氣。
少爺的屁股保住了。
「江寒。」
少爺眨著濕漉漉的眼看著我。
「你為什麼不想沈澈給我補習？」
既然他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他對你圖謀不軌。」
「因為……少爺，你要非讓我證明的話……」
其實我也隻是猜測。
可畢竟幾乎所有巧合都對上了。
就差……
頭像腰窩的那顆痣！
那個頭像的視角看起來是對方洗澡時偷拍的。
如果少爺腰窩也有那顆痣，就可以錘死那個賬號是沈澈的了。
腰窩的位置在腰下側，屁股上方。
我抿了抿唇，下了決心喊出來：
「少爺失敬了！是你逼我的！」
話音未落我長手一伸朝少爺的褲子扒過去。
一邊扒一邊扭過少爺的身子，將他背對著我。
少爺背對我，用盡全力扭身也隻能將頭轉過來看我。
他眼裡飽含淚水，眼尾微微發紅，雙手緊緊提住褲子，聲音顫抖：
「江寒你……你也不用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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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對不住了。
我今天勢必要給你揭露出沈澈真正的醜陋面目。
我發狠扯著少爺，卻聽到一陣交談和腳步聲。
好像是宿管阿姨。
少爺身形也頓了一下，此時的他上身衣不蔽體，隻護住了屁股。
被宿管阿姨看到兩個大男人糾纏成這樣成何體統？
於是我一手將氣若遊絲的少爺和我一同拉進了身側的衣櫃裡。
宿管果然推開了我們宿舍的門，和另一個宿管站在宿舍中央攀談了起來。
我在衣櫃裡捂著少爺的嘴，少爺眼中帶淚沖我不斷搖頭。
我輕輕松開手，指了指外邊，提醒少爺別出聲。
少爺點點頭。
我剛想從縫隙中看一下外邊的動態，少爺卻猛地回手一勾，摁住了我的後腦勺。
緊接著一個濕潤柔嫩的唇就貼了上來。
我靠。
少爺他？
我雙眼瞪大，卻不敢輕易掙扎，生怕鬧出動靜驚擾了宿管。
和之前不小心吻上的兩次截然不同。
少爺此刻的吻深長濃烈，又迫不及待。
我有些招架不住，感覺渾身酥酥麻麻。
而且我現在蜷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
導致我甚至有些——
腿軟。
當然這裡的腿軟隻指兩條。
終於少爺停了下來。
他將唇齒湊近我的耳廓，發著狠用氣音咬字問我：
「你到底吃醋吃夠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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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還沒等我大腦開啟運轉，少爺又按住我，伸過頭吻了上來。
衣櫃外的宿管……
如果你還想讓我活命。
就請盡快離開吧。
這樣下去我真的會——
缺氧。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爺終於撒了手，不，撒了嘴。
我們兩個從衣櫃撞出來的時候，我扶著膝仰頭，長長吸了好幾口氣。
是陸地，陸地的味道。
氧氣。
少爺也在一旁喘氣。
他手撐著衣櫃櫃門，嘴唇微張，紅潤可人，白皙的脖頸紅了一片。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底突然有了一種就要抑制不住的沖動。
有什麼東西就要從心裡噴溢而出。
我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江寒。」
少爺咬了咬發紅的嘴唇。
「我想戀愛了。」
我和少爺對上目光。
他似是有些緊張，表情夾雜著試探和小心翼翼。
停頓兩秒，他閃動著眼睫又繼續說道：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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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面頰愈發緋紅起來，白皙的脖頸也慢慢爬上一層粉色。
我嘴張了一半，少爺又快速接了一句：
「我喜歡男人。」
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回答了他上一句話：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少爺說：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一個結果？」
我思索了一下。
「你給我點時間。」
少爺紅著面，宿舍頂燈燈管下，眼中皎潔閃動。
「好，我等你。」
我望著少爺出了神，這是我從小服侍到大的少爺。
我會讓他得到一個好結果的。
我忍不住舔了一下自己剛剛被少爺吻濕的唇。
少爺的吻，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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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孫猛下課後沖進宿舍。
當時宿舍隻有我一個人。
孫猛的發型被風吹得凌亂。
他站在我面前張大了嘴，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在校園表白墻上公然找 0！」
我為什麼找 0？
還不是為了我家少爺。
少爺昨天說，他想跟男人談戀愛。
我又要保住少爺屁股。
總不能給少爺找 1。
至於我關於他親了我的想法。
我歷史課上學過古代的通房丫頭都是做什麼的。
於是我昨天晚上就在校園墻上大膽發言：
【帥氣猛 1，在線找 0。
詳情請添加下方聯系方式：14389438438。】
我留的是我的聯系方式。
我要親自為少爺挑選一顆晶瑩剔透的 0。
經過我篩選的男人才能送到少爺面前。
我為自己的體貼感到驕傲，無比自豪，忍不住臉上掛了超級燦爛的微笑。
孫猛委屈極了。
「你真的不喜歡我？」
「不喜歡。」
孫猛把自己氣哭了，扭頭出門，撞上了另一個風塵僕僕沖進門的人。
姚天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老淚縱橫跑出去的孫猛，也沒有多問，直直沖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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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表白墻上的招募刪了吧。」
姚天澤聲音壓低，收了平時桀驁不羈的模樣。
我抬起臉滿臉狐疑地望向他。
他拳頭緊握著自己籃球衣的衣角，指節都捏得有些發白。
姚天澤額間浸了細汗，聲線也有些顫顫巍巍：
「我……我其實……」
「我其實可以做 0 的！」
9，因為 6 翻了。
沒想到姚天澤願意為了少爺為愛做 0。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那你可以納入考核。」
不過因為他之前 1 的屬性，我還是有些擔心他哪天突如其來想反攻。
沈澈推門進來，目色陰沉。
但他和我對視的那一刻還是微微含笑。
「江寒，你胃口不小。一個還不夠你吃，還要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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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姚天澤先對他的話提出疑問。
沈澈低了低頭，眼鏡鏡片因為燈管照射而反出一道白色反光。
「你不知道嗎？江寒喜歡良平次，我隻是輔導功課他也會吃醋呢。」
姚天澤問：
「江寒喜歡良平次？」
「是啊，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兩隻狼搶食同一塊肉的時候，這兩隻狼都能感知到對方強烈的威脅。」
他後半句似乎是說給我聽的。
說完這句，沈澈又抬起頭，鏡片反光消失，看到的是他和平時一樣和煦的笑臉。
姚天澤站在原地，生生咬破了嘴唇。
他沉下臉，碎發遮住五官，握著衣角的兩手不住地顫抖。
一頓操作後，我感覺他就要抬手在我臉上甩一巴掌了。
誰知道他大喊一聲：
「其實我可以做小的！區區兩……」
姚天澤的嘴被沈澈的大手捂住。
然後他又抽出桌上的本子，溫柔低語：
「我是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的那類人。我要的是，絕對服從，和完全屬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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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是第四個進門的。
他沒有像前三個一樣反常，反而嘴角是壓不住的小高興。
他也是沖我來的。
他朝我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出來一下。」
我跟著少爺走出門，背後四隻眼睛盯得我頭皮發麻。
走廊盡頭的窗戶口，少爺負手而立。
「有答案了嗎？」
「少爺你也看到我發的表白墻了吧。」我想說還在篩選。
「什麼表白墻？」
少爺片刻表情從疑惑轉為驚喜，又加了一句：
「你在表白墻給我表白了？」
我？（申留真指自己表情包）
少爺翹起嘴角。
「我答應，我答應做你男朋友。」
我？（申留真指自己表情包）
沒等我反應，少爺一手拉過我的衣領，將我的臉揪到他面前，直接吻上我的唇。
少爺的吻濕潤纏綿，惹得我渾身觸電。
心底那種難以言說的沖動又湧了上來。
隨著心跳的加快，我漸漸明白。
我不是少爺的男寵。
他要做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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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少爺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呢？
我在吻中復盤。
我從小被老爺撿來，服侍少爺到大，我們也算是一同長大。
時間久了就變成習慣。
可以說，我離不開少爺。
少爺當初來上學，我看著沒有他的 12 層別墅鬱悶了好久。
好在後邊我被派過來照顧他。
我想到沈澈剛剛說的話。
「江寒喜歡良平次，我隻是輔導功課他也會吃醋呢。」
「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兩隻狼搶食同一塊肉的時候，這兩隻狼都能感知到對方強烈的威脅。」
我又想到每天看到沈澈和少爺補課回來很晚，我內心回回都壓不住的躁動情愫。
我對少爺說的那句：
「你最近回來得越來越晚，補習也要注意身體。」
真的隻是怕老爺斥責我才說出來的嗎？
我從圖書館裡將少爺從沈澈手上搶過來。
真的沒有一分一毫來自我本人的佔有欲嗎？
包括姚天澤和孫猛對少爺的親密舉動。
我阻攔的每一刻。
真的沒有一丁點私心是不想少爺被除了我以外的別人碰才阻攔的嗎？
我在表白墻給少爺在線找 0。
可是那晚發完表白墻，我一個人在天臺吹了很久很久的風。
真的隻是單純地想吹風嗎？
可那晚很冷，我穿得很薄。
冷風穿過輕薄通透的白色襯衣。
我想，我得給少爺徵集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那樣才配得上少爺。
有一點不如我意也不行。
少爺的吻愈發激進，舌尖撬動我的牙齒，攻勢猛烈。
就在我上下兩排牙齒被撬開的那一刻。
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