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系統這時又化作了暖心大統,「去吧,他很懂事,雖然不說,但肯定一直在盼著你。明天周日,你今晚找男主要個出行證。」
我一想倒也Ţŭ⁾是,總不能一直逃避,而且必須解開虎子的心結。
他不能跟我一樣。他要健康快樂沒有任何負擔地長大。
邵淮之回來的時候,有點反常。
我從窗戶往下看,管家聽見車響,就有些慌張地跑了過去,車子甫一停下,機器哥打開車門,邵淮之從裡面出來,管家忙忙去扶他,卻被拒絕。
他的步伐不似平常那樣堅定厚重宛如帶風,有點像是……喝醉了。
我有點猶豫,「系統,他喝醉了不會打我吧?」
系統:「請相信男主的人品。況且喝醉了不是更好說話了?」
有道理。
十分鍾後,我敲響了邵淮之房間的門。
跟上次不一樣的是,他很快就開了。
不過……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很紅,看起來很熱,像是發燒了。
「你沒事吧?」別死我面前啊!
邵淮之沒有回答,他沉沉地看著我,眼神如火山的熔巖,滾燙熾熱。
我心裡驚了一下,怕他出事轉身就要去叫管家,腰間卻驀地一緊,眼前一花,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我竟被帶到屋內。
男人將我抵靠在牆上,鼻尖緩緩嗅聞著我的味道,我感受到了那股熱烈的氣息,心也跟著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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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他這是要做什麼?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好看,想跟我接吻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
系統:「閉嘴吧你!」
「就是吧……怎麼會不行呢,唉,好遺憾……」
系統:「……」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眼神清明又迷亂。
呼吸交融中,氣氛曖昧溫柔,加上身體若有若無的接觸,直勾得我心痒痒。
我靈機一動,「系統,不會是要玩那種設定的吧?酒後把我當成白月光,睡了我,後來我知道了真相,傷心欲絕,遠走他鄉,霸總這時候才發現他愛的是我,然後再來個追妻火葬場……」
系統:「……」
「可是他睡不了我啊,氣死了……」
系統:「……」
那就這樣吧,至少得接個吻。畢竟這麼帥的男人這麼好的機會,簡直是千載難逢。
我對上了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太過親昵讓我有些緊張,但並未表露出來。
「你想要跟我接吻嗎?」
我問。且不打算等他的回答,直接踮腳昂頭,吻了上去。
系統突然在腦海尖叫,「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我面前一片馬賽克?還聽不到了?」
這並未使我分心。
男人愣了一下,緊接著推開了我。
我有些困惑,他倒是看著我,笑了。
沒勁。
我打算撤退,卻又被他困於堅實的臂膊之中。
他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嘴唇幾乎碰到了我的耳朵。
「不止。」他說。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我被動承受,仰著頭,脖頸挺直,宛如被獻祭的姿勢。
男人掐著我的腰,輕而易舉地託起了我。
我睜大眼睛,「你要幹什麼?」
他並沒有回答,隻是抱著我往床邊走去。
我立馬阻止:「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不行,別勉強,不然出事了我負責不了……」
他停下了腳步,慢條斯理地勾唇。
「是嗎?」
他輕輕地將我放在床上,將襯衫扣子一把扯掉,散落了一地。
「那你就試試吧。」
……
老話說得好,no zuo no die。
直到快死了,我才明白過來他那句「不止」是什麼意思,也明白過來我對他的誤會到底有多深。
我苦苦求饒裝暈裝吐裝傻裝第二人格出來都不管用,他一聲不吭,悶頭苦幹。
整整一晚上。
好不容易等到他去洗澡,我連忙裹著衣服一瘸一拐地跑路了。
隱約聽到他在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回了自己房間,才算是有安全感。
我試著聯系系統:「你在不?」
系統秒回:「呵呵,爽完了想起我來了?」
我心虛地賠笑,「哎呀沒有,不過,他好像很行的樣子……」
系統腦門上青筋直跳:「別跟我說這個!」
我就跟沒聽到一樣,有些羞澀地說:「如果會有下一次,我應該還是會同意吧……」
系統:「……」
互相沉默了一會兒,系統突然說:「昨晚的正事問了沒?」
「正事?」
系統:「……」
想了好半天,我才想起來我昨天是去做什麼的。
「等會兒吧,等會我再去問他。」
現在去不行,萬一他獸性大發我就完了,七點半吃早餐我再去,那會兒人多,他可不敢對我怎麼樣。
聽著樓下熱鬧起來,我也跟著下去了,剛到樓梯口,就聽見管家問:「先生,需要去叫一下小姐嗎?」
邵淮之淡淡道:「不用,她應該要睡一會,等她睡醒了再給她做點她愛吃的。」
旁邊的邵明遠筷子掉在了地上。管家也愣住了。
邵明遠這人挺奇怪,每晚夜不歸宿還能準時趕來吃早餐,八成是邵淮之規定的,這人老怕他哥了。
正想著,邵明遠就看到我了。
「喲,你醒了?」
不是醒了,是根本就沒睡。
所有用人都齊刷刷地看著我,還有邵淮之。
我有些尷尬。
邵淮之挑挑眉,「起來了就過來吃飯。」
人前裝得人五人六的,人後竟然是那種人。
吃著吃著,邵明遠說:「哥,昨天那個女人我已經辭掉了,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邵淮之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我想到他昨天那個狀態,總覺得不對勁。
難道是心機女職員想上位下了藥給上司,然後被我給撿漏了?
原來不是發燒了,是發騷了啊。
真 6。
我了然,糾結一會,還是開口說道:「我今天想出去一趟。」
邵淮之看都不看我,「去哪裡?去見誰?幾點回來?」
邵明遠筷子又掉地上了。
我是真無語了,這都關他什麼事啊?
「一些私事。」
邵淮之再也沒問,輕淡地嗯了一聲,「去吧。」
今天的虎子沒在床上。
我到的時候,他正跟著病友做完早操,臉上全是汗。
他幾乎是能感受到我的氣息了,我沒開口,離他也有一段距離,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
「姐姐!」
肯定的語氣。
隨即不顧一切地朝我奔來。
我怕他摔倒,連忙接住他,用袖子擦了擦他臉上的汗,「怎麼突然去鍛煉了?」
虎子說:「是齊均哥哥讓我做的,他說以後都要這樣。」
給他擦好身子換好衣服,我又帶他去了外面。
這次不遠,是在醫院門口吃早餐。
我吃過了,隻是看著他吃,他吃得很滿足很開心,跟我一樣開心。
吃完後,我們坐在附近的小公園裡看行人。
虎子很敏銳,他能通過腳步感覺出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他這種能力是怎麼練出來的。
連續猜對了好幾個,他驕傲地看著我,「姐姐,我厲害吧?」
「太厲害了。」
我握著他的小手,想起他說的那些話,難過湧上心頭。
「虎子,咱們商量個事兒。」
「好啊。」
「就昨天那話,以後不許再說了,不僅不能說,你想都不能這麼想。」
虎子低著頭,不說話。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
我面不改色地擦掉,聲音如常。
「虎子,人這一生,都會犯錯,姐姐曾經傷害了你,是姐姐犯了錯,你願意原諒我嗎?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他突然抬起了頭,淚流滿面。
「那我犯了什麼錯?」
我心酸不已,將他抱在懷中,「你從來沒有錯,你很乖很優秀,很善良還聰明,你沒有錯,你是姐姐的驕傲。」
他沉默了一會,又說:「我從來不怪姐姐,我就是恨自己。我對不起你,姐姐。」
「那如果是我呢?」
「嗯?」
「如果是我躺在醫院,你會離我而去嗎?」
虎子很果斷地搖頭,「不會。」
「這不就是了。」我摸著他毛茸茸的腦袋,「我愛你,你也愛我,所以我們無法割舍彼此。
「你不是累贅,你是我的珍寶。沒有你,我獨自一人也無法好好活下去。
「所以,你願意放下過去,原諒我嗎?」我笑了笑,「要是你今天不原諒,我就每天來求你原諒。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而我希望你不要一直被負面情緒困住,你值得所有的最好的。」
虎子用力點著頭,眼淚一顆顆地掉。
「我懂了姐姐,我再也不那麼想了,我好好治療,聽醫生的話,我會好的,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報答你……」
「不需要。」我說。
「方可銘,姐姐對你好,是單純希望你快樂。你快樂就好。
「不要報答。我們互相愛對方,這已經是最好的報答了。
「如果你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愛,我很開心。但不要把這當成我愛你的目的。
「我給你的一切,都不會是你的負擔,是我很自願,很幸福地給你的。
「這個成全你,也成全我的過程,就叫愛。
「愛是沒有目的的,即便是有,也隻能是成全對方。
「成全對方的快樂與悲傷,勇敢與怯弱,偉大與平庸,守護他應有的自由與權利,努力讓他成為一個優秀的,會愛人的人。
「或許你現在不懂,以後你一定會懂。因為你是個善良的孩子。」
善良的人們才會懂得愛。自私的人永遠不會。他們做的任何事都有目的。
自從這天的談話之後,虎子開朗了很多。
齊均還特意問過我,說老覺得虎子變得積極了,每天做好幾遍操,說是要鍛煉身體變得強壯,聽到這些我很開心,難以言喻的開心。
「是不是你跟他說了什麼啊?」他問。
「也沒什麼。解開了他的心結而已。」當然,也解開了我的心結。
正向的愛是良藥,能治百病。
我們都在被互相治愈著。
十二點了。
餍足的睡眠讓我精神很好,拉開窗簾的一瞬陽光刺了進來,我睜不開眼,適應了好久,看到了明媚的藍天。
這個城市很少能見到這樣的好天氣,我拍了幾張照片發了 X 音,當然,標籤話題永遠不變。
系統冷嗤一聲,「俗氣!」
心情好,我懶得跟他計較,看著賬戶裡的餘額,我忍不住暢想未來。
「你看,我來還不到一個月就賺了這麼多,等我做完這五年,我豈不是成億萬富翁了?到那個時候我就去讀書。學我愛學的,一直學下去!」
系統不屑一顧,「你愛學的不會是 185 大帥哥吧?」
我對他侮辱我專業的話語非常不滿。
「得了,姐是正宗的生物學士,連續四年專業前三,獎學金就沒落下過,男人,不過是業餘愛好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最近怎麼都沒見過邵淮之?不會是睡了我之後想逃避責任吧?你說我要不要找他要點錢,不然有點虧啊……」
系統:「那你不就崩人設了?」
我一拍手,「好辦,就說是第二人格,反正他信。」
系統:「……」
好在邵淮之雖然見不到,但他那個工作微信我現在基本可以聯系到。也都是他本人回,沒出現過之前那種烏龍情況。
我照常給他發微信:「明天我出去可以嗎?」
不到五分鍾他就回了:「嗯。」
很言簡意赅,很拽,不過內容我喜歡。
邵明遠似乎也很忙,都沒見他摸魚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眨眼就過了,我打電話給劉禿子,問他事情進展如何。他很是焦頭爛額,好像有人追一樣大喘氣,「我都自顧不暇了你還問我?我都破產了!要問就去問你那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