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王爺,斷袖是不可能斷袖的
  3. 第3章

第3章

王爺,斷袖是不可能斷袖的 3509 2025-01-22 14:00:42
  • 字体大小 18
  • 「不必,等議事後我再進去。」


    等秦相召見我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時辰之後。


    我走進屋子裡後,便跪在大堂上獻上兵符。


    秦相接過我手裡的兵符,隻消一眼,瞬時臉色暗沉下來。


    「這是仿制的。」


    我屈身跪下,語氣淡淡:


    「下官辦事不力,有負秦相囑託。」


    秦相把玩著手裡那半邊假兵符,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映照得晦暗不明。


    「阿朝,你不是辦事不力,以你的眼力,從拿到兵符的那刻,你就知道這是假的。


    「你在幫裴聞拖延時間,為什麼?」


    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是下官過失。」


    秦相從臺階上緩步走下,一隻手託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視他,兩指夾著我的雙頰生疼。


    「從前本相養著你,是因為你是會咬人的狗,現在成了不聽話的狼。阿朝,你說本相應當拿你怎麼辦才好Ṭū́⁾……」


    我隻覺得喉嚨裡一陣翻湧,紅了眼睛,強忍著不適。


    「秦相,京城裡的駐兵不過一萬之數,而我們的人有五萬之多,隻要挾持天子,便可號令天下。

    Advertisement


    「何況裴聞再有通天的能力,也隻有一半兵符而已,一樣也調動不了城防軍。」


    秦相這才冷笑著站起身,森冷地吩咐:


    「阿朝這張嘴還真是巧舌如簧,讓人生厭得很,不過誰讓本相偏喜歡你這張臉……


    「來人,把沈御史關進水牢,沒有本相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出去。」


    我不知道在水牢裡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隻知道這天亮了又暗下去。


    聽著外頭的漫天火光,以及廝殺的聲音,水沒過我的脖頸,我艱難地喘息著。


    粗長的鎖鏈掛在我的身上,勾出血痕,我疼得幾乎失去意識。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噩夢裡恍惚間又回到了最刻骨銘心的那段苦痛記憶。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我向著水牢裡的光艱țŭ⁶難地伸出手,不自覺地喃喃:


    「裴聞。」


    旋即,我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聽到了格外令人心安的聲音:


    「別怕,我在。」


    11


    這場驚動朝野的謀反最終以秦相的失敗告終,祁王裴聞提前離京,手持聖上聖諭調動城防軍,京城血戰七日,慘烈至極。


    秦相入獄,小皇帝下旨清算叛黨。


    我之前為秦相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隨著相府的查抄逐漸浮出水面。


    朝野之中對我多半以嘲諷為主,無非是從前清正的沈御史原來是個魚肉鄉民的昏官。


    我對這些風言風語倒是不在意,直接去天牢見秦相。


    那麼多年,我和他之間,也當有個了斷。


    令我意外的是,裴聞也在。


    裴聞同我點頭示意,秦相則是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回答裴聞的問題。


    「王爺方才想問的南府失火,這件事當年確實是我查辦的。


    「雖然沒有什麼關鍵性線索,但是有些事情王爺一定很感興趣。」


    秦相雖淪為階下囚,可是語氣裡仍帶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嘲弄。


    裴聞俯視著秦相,靜靜地聽他繼續往下說。


    「王爺出身高貴,那些髒汙的事情自然入不了耳,底下的人查到了,想必也不敢說與你聽。


    「那些年,南府養了好些漂亮的哥兒,王爺也知道,這些權貴都是無利不起早。王爺,不如您猜猜……」


    監牢裡的潮湿壓抑得能把人淹沒,我的指尖一點點地失溫。


    「漂亮的哥兒,不圖錢財,不教才藝,王爺覺得,他們圖的會是什麼?」


    漂亮的男孩兒,不圖錢財,不教才藝。


    那麼,他們圖的會是什麼?


    秦相的話如同惡魔低語,在我的耳邊嗡嗡作響。


    裴聞攥了攥拳頭,冰冷地吐字:


    「男倌。」


    秦相笑意更甚,抬眼對上裴聞。


    但是那陰冷的目光,卻像是能透過裴聞折射到我的身上。


    「權貴之族難免會有些戀男童的癖好,女孩兒還有清白一說,男倌不過是侍弄人的玩意兒,又是最低賤的奴籍,隻消不玩死便好。


    「長得好看的,脾氣自然也倔,但是調教的法子多的是,蘸鹽水抽鞭子,強迫灌藥……再硬的骨頭,關在籠子裡不給飯吃,到最後也會搖尾乞憐……」


    那些烙印在靈魂深處裡的痛楚就這麼血淋淋地在我的腦海裡再現。


    我虛步一晃,有些站立不穩。


    裴聞背對著我,靜靜地聽著。


    身姿挺拔,不辨喜怒。


    「那年南府出了個極漂亮的男孩兒,在籠子裡被抽鹽水鞭子,剜下腐肉喂鷹,硬是扛著沒吭一聲,後來他們就用了老辦法,灌下藥,把他送到權貴的床上。


    「裴聞,那種藥,得不到紓解是要命的。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用匕首生生地放掉了自己身體裡一半的血……」


    時隔多年,我以為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已經被時間撫平。


    可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那段直面死亡的窒息和恐懼早已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如海浪般襲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秦相抬起眼眸,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我。


    「至於那場南府大火,倒不是我的手筆,沈大人監察百官,手握密卷,王爺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噩夢襲來,我險些後仰摔去,卻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緊緊攏住。


    「還能站得住嗎?」


    我垂下睫毛,疲倦地搖了搖頭。


    裴聞將我打橫抱起,轉身離開。


    12


    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御史府。


    裴聞坐在榻上支著頭,眼下是淺淺的烏青。


    我站在他的面前,低下頭,凌亂的發絲落在他的臉上。


    不自覺地,我在他的額發間緩緩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一觸即分的觸碰,引得我心尖一陣戰慄。


    剛想直起身子,忽地一隻有力的大手把我重新拽到裴聞的懷裡。


    「你……」


    我對上他促狹的雙眼,不由得有些心虛。


    「沈大人,這是想吃幹抹淨就跑?」


    我別過頭,聲音低如蚊蠅。


    「裴聞,你把我放下來。」


    裴聞低笑一聲,把我放下來。


    雙腿落地,我多了幾分安全感。


    帶著情欲的視線掃過來,我有些不自覺地別開了視線。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裴聞眼眸微微一黯。


    「本王知道,你在南府待過……


    「其他的,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本王不會強迫你。」


    我站在他的面前,光斑從窗邊散落,將我與他劃成了明暗兩面。


    我緩緩開口,往事在眼前再現。


    「南府的火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殺的。裴聞,你的親舅舅一家,都是我殺的。」


    裴聞的眼眸微微一涼,旋即搖了搖頭。


    「你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殘忍地勾唇,親口將他期盼的僥幸澆滅。


    「王爺忘了,我一直都是秦相那邊的人。」


    我做不到的事情,秦相可以幫我做到。


    然而事實就是,秦相遞的刀,我殺的人,我的罪孽早就深重得不可饒恕。


    看著裴聞沒有說話,隻是默然。


    我的心一點點地下墜,我並不是不知道那年喪母後又失去了外戚的裴聞在宮裡舉步維艱,幾近喪命。


    可是我的心裡,又無比貪婪地渴望著這束溫柔的光能永遠照著我。


    到底是我,太貪心了嗎……


    我倉皇地退後了幾步,猝然地想逃離。


    「阿朝,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本王隻是一時……」


    身後的人恍然回過神來,想伸手拉住我,卻隻扯下了一片衣帶。


    我推開御史府的門,外頭無數鋒利的劍芒一時之間全都對準了我。


    為首的將軍拿著明黃色的聖旨,目光倨傲。


    「陛下有旨,御史沈朝勾結秦相,意圖謀反。


    「沈御史,和我們走一趟吧。」


    13


    牢裡陰暗潮湿,我被懸掛在木架上。


    我如喪家之犬般咳著血沫,等著死亡降臨。


    忽地監牢的門口響起一陣的腳步聲。


    我的眼眸微微一動,看到來人的時候,才艱難地開口:


    「臣沈朝,見過陛下。」


    小皇帝的鞋上沾著鮮紅的血,孩童般稚嫩的臉上是清明成熟的雙眼。


    「沈朝,朕來兌現當年先帝的遺詔。」


    小皇帝從精致匣子裡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


    我的唇微微發緊,口邊湧出血沫。


    那是一份奴籍,屬於沈朝的奴籍。


    當年先帝為保小皇帝皇位,留了兩手準備。


    明面上召回了裴聞, 幫小皇帝平衡局勢。


    暗地裡卻以奴籍為要挾, 讓我將秦相的消息傳回宮裡。


    小皇帝當著我的面在燭火上將紙燃成灰燼。


    他垂下眼眸看向我滿身血汙的衣袍,不自覺帶上了上位者的憐憫。


    「怎麼把你弄成這樣?朕記得,皇叔打過招呼,難道這些狗奴才陽奉陰違……」


    我強忍著口腔裡的血, 聲音沙啞:


    「沈朝勾結秦相謀反, 死在重刑之下, 他日史書工筆, 也不算疑案。」


    小皇帝仰著頭,微微嘆息。


    「沈大人, 父皇說得沒錯,你真的是夠狠, 對別人是, 對自己更是。」


    小皇帝為我解了鎖鏈。


    「沈愛卿,你還有什麼別的所求?」


    鎖鏈放下, 我狼狽地跌落在地上。


    「請陛下放臣自由, 讓臣遠走高飛。」


    小皇帝有些沉不住氣,打斷了我的話:


    「那皇叔呢?


    「你若是擔心世俗之言, 朕可以下旨賜婚……」


    我望著小皇帝, 一時之間腦海裡浮現了很多東西, 但是最後隻留下一聲淺淺的嘆息。


    「不必了。我想要的自由,他給不了。」


    裴聞是祁王,攝政皇權加身, 永遠活在權力的旋渦裡。


    而我, 也不可能為了他,在這座冰冷的皇城裡作繭自縛,困守終身。


    我和他,注定是要分道揚鑣,再也不見的。


    聽到我的話, 大約是覺得我薄情至極。


    小皇帝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14


    我翻身上馬, 皇城在我的身後高大巍峨,卻再也困不住我。


    我揚起長鞭,卻聽到一聲馬的嘶鳴。


    我轉過身, 看著裴聞一身紅衣,策馬揚鞭,疾馳而來。


    「你……」


    裴聞踏著他的馬背, 飛身跳到我的身後, 順勢攬上我的腰。


    溫熱的胸膛貼著我的脊背,真實的熱度從身後傳遞過來。


    我咬著唇, 顫抖著壓抑自己的情緒。


    生怕下一刻就會心軟反悔。


    「裴聞,我不會嫁給你的。」


    身後的人呼吸漸漸粗重,擾得人一陣心神蕩漾。


    「本王知道。


    「所以, 本王來嫁你……」


    我有些愣神,就這疏忽的一瞬間,裴聞趁機咬住我的耳垂。


    「不後悔?宮裡有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裴聞低笑了一聲, 執起我的手揚起馬鞭,馬吃痛嘶鳴著往京郊跑去。


    「後悔啊……所以沈御史要好好補償。」


    天高海闊,少年得意馬蹄疾。


    從此任君遊。


    (全文完)


    作品推薦

    • 點男模被金主老公抓包,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老公不爱回家,每个月还给50万零花钱。 没孩子还不用伺候公婆,我的生活别提有多爽了! 我和闺蜜相约去找男模,刚准备出门。 保姆就急匆匆的跑来告诉我。 「不好了夫人,江总要带三子回来啦!」 我眉开眼笑,「收拾收拾,伺候好一点。」 保姆震惊不已,「夫人,那是家庭破坏者!」 我立马反驳她,严肃调整她的不良看法:「什么家庭破坏者,那是夫人。」 保姆:? 江妄:?"

    • 盲女眼睛雪亮

      車禍時,我為護住竹馬弄傷眼睛成了盲女。 此後,混不吝的太子爺成了人夫事事照拂我,並許諾護我一輩子。 卻被我撞見他和朋友訴苦:“總不能因為她救過我一次就要我搭上一輩子吧,她那雙死魚眼看起來就惡心。” 後來,我識趣地離開,並被他的兄弟追求。 官宣那天,他失態地將我堵在墻角:“清梨,你因為看不見認錯人了對不對?” 我精準地踹了他一腳,轉身投入快要暴走的男人的懷裏:“沒有,我眼睛雪亮得很。”

    • 直球示愛

      明知我怕黑,男友顾川却将我丢在鬼屋。自己跑去保护我害怕的室友

    • 重生之我成了太子心尖寵

      "赏花宴上,庶妹在我的宫装上动了手脚。 我刚准备抚琴,胸前衣扣突然掉落,露出粉色肚兜。 看我衣衫不整,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她露出阴狠恶毒的笑: 「我的好姐姐,你有什么,我就偏偏抢走什么!你又能奈我何?」 父亲嫌我丢人,盛怒之下,将我活活打死。 而她一跃而上,成了太子妃。 再度睁眼,我正抱着古琴,一步步走到赏花宴台前。"

    • 人間隨處是南柯

      "“你这次出差,我不想一起去了。” 江云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饭桌上。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谁都看不出来异常。 裴司湛这一次出差的时间,刚好是六月一号。 不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不是谁的生日。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儿童节。 而三天前,她无意中看到了裴司湛手机里的一条语音。 一个稚嫩的童声,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今天六一我想去三亚看热带鱼!” 那时候,江云宁愣了好久。"

    • 凰者為皇

      我是皇后,与夫君恩爱七年,他却害我父兄性命,纳我大嫂为妃。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