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高清啊,小狗會逛知網,還會 ctrl+c、ctrl+v 呢。
一片沉默中,萬能助理高情商道:「徐總,咱真是耽誤孩子上大學了哈。」
徐景扭過頭,死死望著我,聲音發澀:「旺旺?」
別旺旺了,你還是把我忘了吧。
我狼狽地逃竄出了徐景的公司,不敢回頭看他的表情。
7
小狗是當不下去了。
系統說我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懲罰任務都能失敗的,有一種其他攻略者都望塵莫及的高明。
「幸好你家統我是有編制的。」它及時用福利堵住我的嘴,「人身暫時還給你,在這個世界好好玩玩。」
我沒想到我還能遇見徐景,以姜知初的身份。
商業晚宴,他站在人群正中間,矜貴而耀眼。
我媽推了我一把:「初初,去敬徐總一杯。」
想到負一百的好感度,我有些躊躇。
徐景不知什麼時候走近。
「學妹,好巧。」他舉杯,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要和我喝一杯嗎?」
隨著他的動作,眾人目光集向我,帶著好奇和審視。
Advertisement
我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一抬眼,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地端著酒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他似乎在欣賞我的緊張和窘迫。
怎麼,輪到我當人你當狗了是吧?
我推開他的酒杯:「抱歉學長,我坐小孩桌,不喝酒。你自便。」
我無視所有人的眼神,坦然走到茶歇處。
徐景依舊望著我。
看什麼看,我挑釁地舉起一個小蛋糕,朝他晃了晃。
徐景偏過頭嘴角露出了個笑。
他沒再得寸進尺,給面子地喝幹杯中的紅酒,朝我遙遙一敬後便轉身應付其他應酬。
我趁機躲去靠門的角落處,低頭專心吃小蛋糕。
我以為可以混過去今晚,就像我曾應付過的每一次與徐景的相遇一樣。
可惜我去上了個不該上的廁所。
剛洗完手,一隻手臂就拽過我的肩膀,把我拉進一個小隔間。
「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徐景拽著我把我抵在隔間的門上,嗓音低沉,炙熱的鼻息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偏過頭避開他的氣息,但空間實在太狹小了,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木質香水味。
十八禁的片段在我腦子裡循環播放。
我有點慌,狠狠地推了一把徐景。
他不察,跌坐在馬桶蓋上。
「徐總,請自重!」我警告道,「小心我報警。」
徐景哼笑:「怎麼,賊喊捉賊?」
他難耐地閉上眼,靠坐著喘了幾聲:「報警?你敢報警嗎?」
「給人下藥是犯法的。」守法霸總語氣裡滿是怒其不爭。
我:?
「謝謝,汙蔑誹謗也是犯法的。」
我和徐景僵持不下。
就在我懷疑是不是系統幹的好事時,外面傳來了高跟鞋的「嗒嗒」聲。
「徐總?」一道輕柔的女聲喚道。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得意地朝徐景挑了挑眉,輕聲道:「喏,你的桃花。」
徐景尷尬地垂下眼。
他悄聲祈求道:「你先別出去。」
汗水濡湿了他的長睫,徐景難堪道:「我好像快沒什麼力氣了。」
8
徐景的魅力超乎我的想象。
我們在隔間裡待了一會兒,門外的高跟鞋聲音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多,甚至加入了皮鞋的聲音。
「咔嗒。」他們關上了門。
隔間被一間間打開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藏身之所。
徐景的臉白了。
我試著打電話報警,沒有信號。
系統也發現事情不對勁,催促我:「我這邊顯示外面有很多帶病毒的赝品,等會兒我消殺一下,你快走!」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我拽起徐景:「還能走嗎?」
他撐著手腕站起來,呼吸依舊灼熱:「你走吧。他們的目標是我。」
他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自嘲地笑了笑。
「別磨磨嘰嘰。」我解開他的領帶,一圈一圈纏在手上,「等會兒要是打起來,跟緊我。」
「統子,你那邊開始病毒消殺。」
「好。」
我推開門,隔間外三女一男瞬間如餓狼般盯向徐景。
「消殺進行中。」系統通知道。
四人突然痛苦地捂著頭。
我趁機踹倒了幾個,朝他們太陽穴狠狠砸了幾拳,拉著徐景就跑。
一路狂奔到地下車庫,找到了徐景的車。
謝天謝地,車沒有什麼問題。
徐景徹底沒了力氣,靠在車門旁喘氣,眼神開始迷離。
我問:「鑰匙呢?」
他無力地用手指指了指褲袋,語調委屈,像是要被佔便宜的大家小姐:「褲子口袋裡。」
我:……
我摸出來,他戴了襯衫夾,在大腿根部。
啊啊啊啊!這劇情發展才是吃了藥吧,別太荒謬了。
我咬著牙掏出鑰匙,把他推進後座,自己坐向主駕駛。
開車點火。
今夜,我的兩性經歷和我一起第一次開車走上了夜路。
聽得出來,徐景竭力在控制,但小小聲的喘氣在車內環繞反而更撓人。
他終於懇求道:「能開快點嗎?我有點……」
從後視鏡,我瞥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汗珠不停地從側臉滴下。
我手忙腳亂地把車窗搖下來,心有點慌,嘴配合著胡說八道:「不行,超速三分兩百塊。」
「我不缺兩百塊。不出事就行。」他恨恨道。
「我不想、在車裡、做一些、對你我都不好的事情。」他的語調有點絕望。
我的內心也很崩潰:「實不相瞞,我今年暑假剛拿到駕照。」
「我覺得你最好坐直,系好安全帶。」我哭喪著臉說。
徐景:?!
癱倒著的徐景拼了命地爬起來,把自己系在安全帶上。
他緩聲努力安撫我:「你慢點開,不急。」
我:「哦哦哦,那你別跟我說話。」
「我是說,最好也別喘氣。」
徐景:……
半晌,他幽幽道:「當這個總裁,是我的孽。」
9
我導航去了市裡的三甲醫院。
「到了。」我自覺給徐景開車門,探進半個身子去扶他。
徐景癱軟在後座,聞聲斜睨了我一眼。
該怎麼形容這一眼呢?
我隻覺那句韻文「慢眼而橫波入鬢」活現在了我眼前。
我把他攙出來,他抬頭望見人民醫院四個紅色大字,不敢置信:「你把我送醫院?」
我:「不然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腰和腿,拔高了聲音:「你把我從那些人裡面搶出來,就為了送醫院?」
我:「你有別的選擇,我可以幫你打電話。」
徐景憤怒地把自己掛在我身上:「我有個仙人板板的選擇!」
我低頭暗笑了聲。
到了醫院,又是洗胃又是抽血化驗。
主治醫生是徐景的朋友,揶揄道:「沒什麼事,你們解決好了再來也行。」
徐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怎麼說話的,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他指指自己:「我是受害者。」又指指我,「她是活雷鋒,善良的陌生人。懂?」
後半句咬牙切齒。
醫生發出一聲了然的嗤笑。
我的耳朵莫名發燙,借口去拿檢驗報告離開了病房,
回來時,徐景背對著門蜷縮在病床上,把自己悶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個發旋。
「便利店買的速食粥,吃不吃?」
「你沒走?」
我們同時開口。
「吃!」他急急探出身子,面上還帶著萎靡之色,手已經忙慌著伸來接我手上的東西,「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聲音很低。
我隨便應了一聲,低下頭沒話找話:「還買了點酸奶,你不挑牌子的話可以喝。」
我的眼睛也四處亂飄。
徐景出了一身汗,襯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勁瘦的腰線。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他小聲說了聲謝謝,旋即抬起頭對我笑:「好看嗎?」
糟糕,被發現了。
「還、還行吧。」
10
氣氛正好,我和他有一句沒一句拉扯來拉扯去,雙方都紅著臉聲若蚊吶。
一句暴喝從病床門外傳來。
「什麼檔次啊?生個病和我一個待遇,讓我女兒給他陪床啊!」
糟糕,是我媽姜女士。
我看了眼手機,十幾通未接來電。
沒等我出去,姜女士雷厲風行地闖進來了,眼睛凌厲地一掃。
我顫巍巍:「媽。」
徐景眼下實在不太體面,看得出來他在猶豫是這樣站在我媽面前還是鑽進被子裡。
他選擇了前者並勇敢地擋在我身前:「媽,這事……」
啊啊啊!你小子,找死有一手啊!
姜女士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她很快穩住,冷笑道:「還沒過門呢,喊太早了。」
「初初!回家!」
我狠狠瞪了徐景一眼。
一路上,姜女士換著法地罵徐景:「我說呢,這麼多項目偏看上我們這個,又是請吃飯又是幫這幫那。」
「黃鼠狼給雞拜年。」她起了個髒話的頭又很快掐滅。
「今晚您不是還讓我去敬酒嗎?」
「我讓你敬酒,沒許他朝你下手。」姜女士露出一個奮鬥批的瘋笑,「初初,等媽媽多努力幾年,以後讓他給你敬酒。」
「什麼東西!」她啐了一聲。
我默默海豹式鼓掌。
此時天已經將明,我把頭靠在車窗上:「我不是跟媽媽說了陪朋友今晚不回家了嗎。」
姜女士看著前方的路專心開車,漫不經心道:「男性朋友,媽媽怎麼能放心呢?」
「我家寶貝還小,被人騙了怎麼辦啊?」
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上來,窗外的天光變得朦朧。
原世界的姜女士是一位單身獨立女性,並沒有一個叫姜知初的女兒。
我的身份是系統捏造的。
我竊取了她的愛。
可我卑鄙地回應她道:「謝謝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