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比某寶客服還溫和:「親親,遇到渣男後,暴躁,易怒,這樣的狀態我非常理解。」
據說人在受情傷之後,最脆弱也最容易感動。
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決定放一記猛料:
「賀同學,我知道,你現在還是處男,你都 20 歲了,你想想這合理嗎?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現在要做的是改變自己呢?
「也許你嘗試和女人釀釀醬醬後,你就放下彎曲的過去,重獲新生了呢!」
賀聞嶼越聽臉越黑。
到最後一句,他怒極反笑:
「嘖,你倒是挺開放。
「怎麼,嘲笑我是處男,看來你身經百戰?」
我有點心虛,但腰桿挺得很直。
「那……那當然啊!我可會了!你、你要不要跟我試試啊?」
賀聞嶼眼神戲謔,卻又有股子冷意:「怎麼試?」
這問題問的。
他不會彎得那麼徹底吧?隻看男男的片子,不看男女的?
我沒忍住,脫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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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試啊!你是不是個男人啊!長得這麼有男人味,你總不會是做 0 的吧!」
08
果然,男人是不能激的。
我話才出口,就被賀聞嶼扣著腰狠狠抵在了墻上。
成年後,我還第一次和男人靠這麼近。
他顯然從不抽煙,極愛幹凈,身上是清冽好聞的薄荷清香。
T 恤領口下滑,凸起的鎖骨更是性感得讓我想舔上去。
這麼極品的帥哥,是 gay 真的太可惜了。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掰直他也不隻是為了一千萬,我這是在造福女性同胞啊!
「敢說老子是 0。」賀聞嶼低頭冷笑,「你膽子是比胸還大啊。」
我誠實地搖頭:「不不不,我現在確定你不是 0 了。」
他這麼 man,肯定是 1 啊。
1 被說成是 0,當然會不高興。
賀聞嶼臉色緩和了幾分。
他俊臉湊近我,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
「你不是身經百戰嗎?還不趕緊動起來,嗯?」
我被他盯得渾身緊繃,但又不想被他看扁。
於是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壯著膽就吻了上去。
結果個子太矮,沒親到唇。
倒是親到了賀聞嶼的喉結。
他好像悶哼了一聲。
我來不及聽清,就被他捏起臉頰,狠狠吻住了唇。
這回換我哼了。
起初隻是他的唇貼上我的,冰涼柔軟,我心跳加速,頭暈目眩。
可很快,他開始和我唇齒糾纏。
我快被他吻哭了,吻迷瞪了,吻到床上了。
上衣都吻得不翼而飛了。
我從前以為賀聞嶼對我的 36D 視而不見,是因為完全不感興趣。
現在發現,是我想多了。
果然,男人都是球迷,霸總小說誠不欺我。
09
但賀聞嶼隻是玩球,他不射門。
裙子都脫了,他竟然重新給我穿回去了。
然後他自己頂著帳篷走了。
臨走前還用被子把我裹起來。
我終於體會到,安陵容被原封不動退貨是什麼感覺。
我想,他可能是一時無法接受從 gay 到直男的轉變。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兩天後,賀聞嶼把我約到上次 party 的別墅裡,手裡還拎著一個大袋子。
我以為他買了什麼好吃的給我呢。
結果打開一看,三盒加大超薄裝,還有十幾張日文光碟。
感情這兩天,他是惡補空缺知識呢?
忽然,頭頂籠罩過一道陰影,賀聞嶼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說:
「準備好了嗎?讓你看個清楚,我是不是個男人。
「再讓你看看,你嘲笑的處男,能有多猛。」
我瞪大眼:「不是,我短短兩句話,你破防到現在?你這像個男人的作風嗎?」
話一說完,我就被賀聞嶼撲倒了。
我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準備十幾張光碟了。
他是要一張一張對著演!
10
男大學生太可怕了!
精力比不睡覺的韓國人還旺盛!
我三天三夜沒出這個別墅,什麼姿勢都試了個遍。
這以後誰敢要處男啊?
不過,在第一次結束後,賀聞嶼指著床單上的點點血跡,冷嗤:
「你,身經百戰?可會了?
「讓你騎一下都費勁,菜雞一個。」
我被他折騰得累死了,也不舔他了,怒懟道:
「是,你不菜,你前天第一次的時候就 3 分鐘,套套看了都後悔出廠!」
賀聞嶼一下子就又破防了。
後來每次,他都逼著我用秒表計算時間,沒有少於一小時的。
還逼我誇他好棒。
幼不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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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賀聞嶼就這樣從同學成了同居。
鬼混的地方就是他的這棟別墅。
我懷疑他媽媽插了很多眼線在他身邊。
因為在我們第一次過夜後,我就收到了太子媽打來的預付款,三百萬。
我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
我反復數了很多遍後面的零,刷新了幾次銀行卡,才敢確定是真實的。
我七歲時,爸媽在廠裡被高溫鍋爐燙死,最後才賠了二十萬,還全都被大舅家拿走了。
太子媽還說,隻要我跟賀聞嶼的男女關系穩定一段時間,讓他徹底變直了,就給後面的七百萬尾款。
我開始買霸總小說給賀聞嶼看,讓他感受男女之間動人的愛情。
他一開始不願意看,我威脅他,不看我就去做縮胸手術。
他才不情願地看了。
看了幾本後,他吐槽:
「這什麼男主啊,女主都不要他,他還跪地舔,這麼沒出息?
「丟我們男人的臉。
「還有這本,這傻缺男主這麼開心,可女主根本就是為了錢接近他的,笑死,好蠢啊。」
我:「……」
我又拉他去看悲劇結局的耽美文,並說:「看到沒,男的跟男的,就很容易這麼悲慘啊。」
我還接了個婚禮兼職,借機拉他去看各種婚禮:「你看,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多幸福啊。」
最後,我問賀聞嶼:「這段時間,你感覺到女人的美好了嗎?」
他沉思片刻,嚴肅說:「感覺到很麻煩,還是和男的一起玩舒服。」
我氣得三天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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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覺得,賀聞嶼確實有被我掰直。
因為我們好幾次在床上賢者時間的時候,那個凱哥都打過電話給他。
他都摁掉沒接。
有一次,他回復了凱哥一條短信:【我不會原諒你,你不必回來富和了,互刪吧。】
我想,他心裡肯定還是難過的。
要不然怎麼會把「復合」兩個字錯打成「富和」了呢?
所以我就加倍對他好。
我給他做飯、洗衣服。
他有時候回來晚了,我還給他按摩,順便加了一句:「怎麼樣,還是女人好吧?」
我感覺賀聞嶼被我洗腦了。
有時看我在泡腳,他就會說:「女人的腳真好看,又小又圓潤,看了就想做。」
雖然變態了是變態了點。
但好歹直了啊!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大半年。
到了大四上學期。
大家都進入了忙碌的實習期。
聽說賀聞嶼大一就開始創業了,公司現在已經走上正軌了,名字叫「富和」。
咦?我總感覺這名字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我們也不像以前一樣天天見面吃飯鬼混了。
忙起來,一個月都見不到。
有次他一周多沒聯系我,我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
接起來的人是他的女秘書:
「您好,賀總喝醉了,您有什麼事可以留言,我會轉告他。」
「賀總」兩個字讓我怔了怔。
反應過來後,我嚇得馬上掛斷了。
童顏,你這是在幹嗎?
你在想他嗎?
幹我們這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
我隻是個江湖女騙子。
我用力拍拍臉,清醒過來。
一個人在我們一起睡的床上坐了一天。
想想,又覺得蠻好的。
他是賀總了,他不會再喜歡吃澱粉腸了。
他也不需要我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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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後,我就不怎麼想他了。
我忙著申請出國留學的學校,忙著各種兼職賺錢。
空閑時,賀聞嶼偶爾也會發微信給我:
【滴滴,看看胸。】
【累了,想枕在 36D 上睡覺。】
【不回我,不是說女人最好嗎?】
【在幹嗎?】
我不太方便說我在幹嗎。
因為我在跟他媽見面。
太子媽說:「你做得不錯,我兒子現在對婚姻話題也不怎麼排斥了,前幾天還說也許以後會結婚。」
話鋒一轉,太子媽頓時又愁容滿面。
「但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和他結婚的,你應該沒有動這個念頭吧?」
我當然沒有。
我正要讓她放心,就聽見太子媽語氣不善地說:「你最好沒有,你是沒資格嫁給我兒子的,你父母雙亡,太不吉利了……」
我要說出口的話就收了回來,變成了那句經典臺詞:「阿姨,一百萬,我就離開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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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拿到了一千一百萬。
反割一波資本家的韭菜,這 feel,倍兒爽。
我請了專業律師,合同寫得清楚、安全。
太子媽讓我三天內離開她兒子。
有了錢,我準備出國散散心,順便提前去看看選中讀研的學校。
走的那天早上,我本來想給賀聞嶼發短信說分手。
但我又想,我們其實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他沒表白過,也沒在朋友圈公開過,我們沒有對對方有過任何言語上的承諾。
我連他的親朋好友都沒見過一個。
我們在一起除了做就是做。
床上的事不叫回憶,叫沖動。
分手這個詞,跟我們無關。
於是我發:【我走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吃飯。再見,賀同學。】
發完後我就刪了他,關機進了機場。
結果卻在候機廳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凱哥。
面對這個,額……前男友的前男友?我有些尷尬,本來不想說話。
但凱哥卻主動跟我打招呼:「Hi,你就是童顏吧,我知道你,阿嶼女朋友。」
?
糟了,這渣男不會大庭廣眾跟我扯頭發打架吧?
怪我掰直了他的男朋友?
我警惕地看著他:「你有什麼事情嗎?」
凱哥滿臉笑容:「沒事啊,對了,阿嶼呢,沒跟你一起嗎?」
我很冷淡:「沒有。我幹嗎要跟他一起?」
凱哥:「你們不是在一起嗎,你一個人出國,阿嶼不陪你?」
話真多。
我不理他了。
凱哥疑惑地看了我幾眼,突然起身去打電話。
我感覺他要找人來打我。
但我不怕,光天化日呢,難道誰都是太子爺嗎?!
但我萬萬沒想到,凱哥真把太子爺叫來了。
15
看到賀聞嶼出現的那一刻,我凌亂了。
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锃亮的皮鞋,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保鏢。
「賀同學」三個字忽然就卡在我喉嚨裡。
現如今,他可不是那個校門口買兩根澱粉腸的男大學生。
在學校的時候,其實感覺不太出來。
大家都是一起上課打飯的大學生。
但一旦步入社會,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