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虐文女主後,我成了霸總白月光的替身。
系統給我的任務很簡單:
【宿主,隻要你能讓周應淮對你說一句『我愛你』,就可以完成任務,獲得獎勵積分。】
我上個任務正好是攻略陰暗瘋批男主。
於是我連夜綁架了霸總。
拿著菜刀在他眼前晃:
「周應淮,說你愛我。」
「隻要你說你愛我,我就立馬放了你。」
1
我是一名職業穿書者。
因為在現實世界身患絕症,所以我要靠完成系統發布的穿書任務,積累獎勵積分來換取健康的身體。
上一個任務完成不久,我穿成了這本虐文裡的女主蘇時意。
如果要用一個字概括原女主的一生。
那就是大寫的慘字。
不僅有重男輕女的父母,懶惰吸血的弟弟,還有隻把她當成白月光的替身、冷漠寡情的金主周應淮。
原作裡,周應淮一個月給我二十萬,讓我做飯,讓我暖床,還總會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摩擦。
Advertisement
可我偏偏愛慘了他,不僅默默承受著一切,還在沈晚怡回國後的第三個月,選擇離開成全他們。
最後我死於絕症,而得知這個消息的周應淮這才意識到他對我的感情,抱著我的骨灰盒,仰天痛哭。
媽的,一對癲公癲婆……
萬幸的是,系統給我的任務很簡單。
【宿主,隻要你能讓周應淮對你說一句『我愛你』,你就可以完成任務,脫離這個世界獲得獎勵積分了。】
我上個任務正好是攻略陰暗瘋批男主。
他整天搞什麼囚禁,捆綁,威脅。
樣式五花八門。
我也被迫跟著學了個七七八八。
正好,現在用上了。
於是我找出繩子和菜刀,又給吃完飯回來的周應淮遞上下了安眠藥的水。
等他昏睡過去後,我扶著他出了門,一路把他載到系統給我準備的秘密住所。
然後就有了剛才這些事情。
我以為有菜刀的 buff 加持,這個任務應該會很快完成。
可偏偏周應淮不吃這一套。
在聽到我的話後,他反倒舒了一口氣,嘴角又勾起嘲諷的笑:
「蘇時意,你玩這些花招不累嗎?我的心裡隻有、也隻會有晚怡。」
「你拿什麼和她比?」
「你想聽,我偏不說。」
我是真想一菜刀甩他臉上。
可系統早早就警告過我,如果我真的把周應淮怎麼樣,我就會被迫留在這個世界,即便是死後,也無法脫離。
所以我隻能無奈地放下菜刀,嘆了口氣。
2
菜刀不算白帶。
原女主給周應淮做了四五年的飯,廚藝實在高超。
憑借她的記憶,還有我拿來的菜刀,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全是自己做的菜。
周應淮起初拒絕吃飯。
他以為我會心疼他,然後就會放了他。
然而我沒有。
我不僅沒有心疼他,還專門搬了個小桌子下來,坐他面前吃。
一回兩回他還可以忍。
可是等他一天半都沒吃上飯後,他忍不了了。
於是在第三天中午,周應淮終於生硬地開口:
「蘇時意,我餓了。」
呵,男人。
我把飯菜給周應淮端過來,筷子夾起一口菜,往他嘴裡送。
他一開始很不情願讓我喂飯,一直讓我給他松綁。
我當然不是傻瓜。
讓他愛吃吃,不吃就餓著。
這才消停了一會兒。
飯還剩幾口的時候,周應淮突然若有所思地看我:
「蘇時意,放了我,我不會報警的。」
「如果你乖一些,我可以繼續讓你留在我身邊。」
嗯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好處都讓他得了,我卻還得感謝他。
想得倒挺美呢。
我面上維持禮貌的微笑,又夾了幾口菜,往他嘴裡塞。
等他終於識趣閉了嘴,我才悠悠開口:
「我說過了,我可以放了你。」
「隻要你和我說一句『我愛你』,我立馬就讓你走。」
我覺得這話說得不能再明白。
可周應淮就是個犟種,明明聽懂了,卻隻是擰眉瞪眼,朝我緊抿著唇。
對此我其實並不意外。
所以我早早準備了另一個計劃。
眼前的周應淮眼睛漸漸失焦,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一個「你」字。
可他話沒說完,就頭一歪,又昏睡過去。
我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嘻嘻,飯裡也放了安眠藥。
3
這一招實屬迫不得已。
誰叫周應淮不配合我,讓他說那三個字比登天還難。
我ṱū́₈又不想天天給他喂飯,更別說還要考慮上廁所和洗澡的問題。
於是趁他昏迷期間,我給他松了綁,換上了牽引鏈。
一頭套住他脖子,一頭鎖在床邊。
不僅能夠自由活動,還能解決上廁所和洗澡換衣服的問題。
就連系統都誇我:
【宿主,論綁架,真沒人有你周到。】
非也非也。
這都是上次任務的經驗。
等周應淮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手腳能活動後,臉上先是驚喜。
然後又在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鏈子時,瞬間冷了臉。
「蘇時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應淮冷臉坐在床上,一手拉鏈子一手握成拳的畫面實在好笑。
我心情很好地衝他叫了一聲:
「汪!」
不出所料,他的臉色更差了。
4
按照計劃,接下來我讓周應淮自己呆了一段時間。
我隻有每天要吃飯的時候下去,給他端去飯菜。
心情好了,我還會和他說幾句話。
其餘的時間,他都要自己呆在隻開一個小燈的地下室。
沒人和他說話,他也沒辦法逃出來。
這其實並不好受。
可霸總不愧是霸總,周應淮的忍受力比我想象中強得多。
最開始的十天,他似乎並沒有怎麼受影響,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我和他說話,他也隻是簡短地回應幾句,或者叫我趕緊放他出去。
我懂周應淮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消失這麼長時間,總會有人來找他。
父母,下屬,別墅的保姆,還有沈晚怡。
總有一個會意識到不對勁,然後去報警。
所以他才會這麼從容淡定,絲毫不擔心。
可他低估了我這個穿書者的能力。
在這個世界裡,我確實沒什麼權勢。
但我有系統。
系統給我準備的這個秘密住所,不僅各種物資一應俱全,而且完全獨立於這個世界的感知之外。
也就是說,除非我想,不然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找不到這裡。
在我囚禁周應淮的第二十天,他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於是在我給他端來晚飯的時候,他抬手掀了餐盤。
「蘇時意,你到底耍了什麼把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沒空陪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他情緒著實有些激動,雙眼泛著赤紅血絲,死死盯著我,明顯這幾天沒睡好覺。
我蹲在被掀翻的餐盤邊,頗有些可惜地看著地上散了一地的飯菜。
嘖,今天做的可是糖醋排骨和蚝油西蘭花。
全浪費了。
我一陣唏噓後抬起頭,平靜且無奈地看向周應淮:
「應淮,隻要你說一句『我愛你』,我就立馬放了你。」
「就這一句話,說了你也不會掉塊肉。」
周應淮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做夢。」
5
離任務結束還有四十天。
我看周應淮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決定嘗試一下喚醒他的良知。
我坐在他夠不到的地方,和他講起原女主以前為他做的種種。
比如每周不重樣的三餐。
比如冒著大雨去給他送公司需要的文件。
比如每次半夜他醉酒回來,我及時遞上的醒酒湯和胃藥。
說到最後,我擠出幾滴淚,哽咽道:
「應淮,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難道連你一句『我愛你』都換不來嗎?」
周應淮的表情有了些許松動。
疲憊的臉上似乎閃過幾絲愧疚。
他的喉嚨上下滾動,而後開口,聲音微微發澀:
「蘇時意,我——」
後面兩個字眼看就要說出來。
偏偏在這時,我的手機來了電話。
手機鈴聲打斷了周應淮未說完的話,他的眼神一瞬恢復清明,臉上是差點中計的懊惱。
我不爽地拿過手機,發現打來電話的是原女主的爸爸。
於是接起電話,還順手開了免提。
「死丫頭,讓你給的那兩百萬怎麼還沒打過來!」
「你弟這都要付首付了,他到時候要是買不了房,女朋友跑了,我和你媽饒不了你!」
偌大的地下室裡,電話聲音清晰入耳。
周應淮剛才大概想求救,可卻在聽到電話裡的內容後,選擇了閉嘴。
我嘆了口氣。
「我沒有錢,你們找別人吧。」
「周應淮喜歡的女人回國了,我以後沒錢給你們了。」
電話那頭傳來更加難聽的辱罵:
「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怎麼一點兒都留不住男人的心!」
「你就算是給他跪下來,也得求他繼續留著你!」
「要是你弟這個女朋友黃了,你他媽的以後就別回家!」
在原來的現實世界中,我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雖然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但卻有事事以我為先、對我體貼入微的爸媽。
即使是身患絕症,他們也從來沒有生出過放棄我的念頭。
我替原女主感到不值,登時有了破口大罵的念頭。
可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周應淮還在旁邊。
我還得繼續演。
6
我很快就紅了眼,聲音顫抖著答道:
「你放心,我不會再回去了。」
「反正…你們也從來沒把我當過家裡人!」
還沒等那頭再說些什麼,我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周應淮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片刻後,才沉聲問我:
「所以你之前向我要的錢,都給了你爸媽,還有你那個不中用的弟弟?」
原女主每次和周應淮要錢,從不願意向他吐露自己的難處。
明明自己沒花到多少,反倒在周應淮和他朋友那裡落了個拜金女的名聲。
我不一樣。
我可不要做默默奉獻的冤大頭。
醞釀好情緒後,我點點頭,眼裡三分倔強七分受傷:
「明明我也是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為什麼他們對我和對弟弟完全是兩個樣子?」
「我給我弟交學費,買車買衣服,現在又要給他買房子。」
我有些疲憊地捂住臉,肩膀不住地聳動:
「周應淮,我好累。」
周應淮的臉上似乎閃過了心疼。
他向我張開了雙臂,頗有些同情地看我:
「蘇時意,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一個擁抱。」
其實我知道周應淮大ṱŭₚ概率沒安什麼好心。
可我還是選擇將計就計。
幾步撲進了他懷裡。
下一秒,周應淮將我推倒在床,雙手掐上我的脖子,眼神兇狠道:
「蘇時意,放了我。」
「我不想傷害你。」
7
我連掙扎都沒掙扎。
隻是靜靜地看著周應淮,然後笑出聲:
「周應淮,你耍我啊?」
他的表情一愣,手上的力道卻沒松。
「蘇時意,快點放了我。」
他想要走,我偏不。
我任由他掐著我的脖子,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畢竟,被書中的角色搞死,頂多算任務被迫中止,扣除我一百個獎勵積分。
可周應淮卻不一樣了。
他堂堂大總裁,在這裡成了殺人兇手,以後蹲局子都不知道要蹲幾年。
見我沒什麼反應,周應淮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臉上染上惱怒:
「蘇時意,你——」
又很快就噤了聲,轉而驚慌地看著我:
「你、你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鼻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出來,劃過臉頰,帶來些許痒意。
我抬手蹭了一下,發現手背上一片暗紅。
啊,又流鼻血了。
我胡亂抹了幾下,可鼻血一直流個不停。
周應淮明顯被嚇到,想起來去給我拿旁邊的抽紙。
可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很認真地看他:
「周應淮,這幾年來,我知道你那些朋友私底下怎麼說我。」
「他們說我是狗皮膏藥,怎麼甩也甩不開,還說我是上不了臺面的赝品,比不上沈晚怡的一根手指頭。」
「甚至有人來找過我,說可以給我一個月四十萬,隻要我離開你跟著他。」
「可我沒答應,還是選擇毫無尊嚴地待在你身邊,你知道為什麼嗎?」
周應淮明顯呆愣住。
他僵硬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