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家布偶竟然被拱了。
微微隆起的孕肚看得我火冒三丈。
在我的逼迫下,它帶著我來到了渣男的住處。
門被打開。
我氣不過罵了一句:「渣男竟然給我整懷孕了,你說說怎麼辦?」
門內一個氣質優雅的老太太樂開了花,握住我的手:「懷孕好呀,禮金五千萬立馬打到親家賬上。」
我愣了。
她身後一個大帥哥挑了挑眉:「你能隔空懷孕?」
1
我發現最近我家閨女很不對勁,不僅對摯愛的小魚幹愛答不理,還開始掉毛。
我慌得一批,趕緊把它抱到寵物醫院檢查。
哦豁,醫生告訴我,它懷孕了!
天殺的,我恨不得手提大刀剁了那隻渣男貓。
我家閨女可是個處啊。
平時它就高冷得很,對搭訕的公貓都是視若無睹的。
前段時間它叫得特別歡,我意識到可ŧùⁿ能是發情期到了,便想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就帶它去做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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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它就被拱了。
一想到它極有可能是被強的,我就心疼得不行。
越想越氣。
我對著它嚴刑逼供,問搞大它肚子的是誰,它就有模有樣地領著我來到了同棟樓的 2802。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門開了一半。
抱在懷裡的閨女突然弓起背炸毛了。
想到有可能是那隻渣男貓引起了它的應激反應,我氣不過罵了一句:「渣男竟然給我整懷孕了,你說怎麼辦?」
門內一個氣質優雅的老太太一臉驚喜地看著我:「懷孕好呀,禮金五千萬立馬打到親家賬上。」
我愣了。
她身後一個大帥哥挑了挑眉:「你能隔空懷孕?」
2
我望著他一臉懵逼。
湊近了看,他身高足有一米九。
但面相很冷。
反倒老太太熱情,握住我的手把我迎進了屋裡。
「懷孕不宜久站,情緒呢也不能太激動,我是祁川的奶奶,受了啥委屈你和奶奶說哈。」
差點忘記我是來尋仇的。
我將閨女抱到了他們跟前:「不是我懷孕,是它懷了。」
奶奶的眼底瞬間沒了光,但還是狐疑地打量著我的小腹。
祁川「噗」一聲差點沒憋住笑。
奶奶瞪了他一眼,便說給我倆做點喝的溜走了。
我對著祁川惱了:「诶,快把那隻渣貓交出來,我閨女極有可能是被它強奸的。」
話正那麼說著,一道敏捷的身影竄了出來,是一隻豹貓。
隨著它的出現,我家布偶也跟著跳了出去,兩隻貓突然消失無蹤。
我有些蚌埠住了。
但仍強裝鎮定地說:「總之,你家貓強了我家布偶,它要負責!」
祁川皺了皺眉,忽然拉著我走進了一間空房間,裡面竟然能看到監控的畫面。
我一瞬間有些發毛。
他清了清喉嚨:「你別腦補啊,前段時間家裡我不在家,我不放心奶奶就裝了監控。」
我這才松了口氣。
3
祁川將監控的時間調回上個月,在斷斷續續的畫面中,我看到了我家布偶的身影。
難怪前段時間老是不見貓影,原來跑來這了。
很快,就找到了它們交配那一幕。
隻見畫面中我家布偶在地上打滾了幾圈,就開始叫,甚至撅起了屁股,豹貓就一躍而上騎在它的身上。
第一次看貓片我緊張得要死,生怕下一刻就聽到閨女的慘叫聲。
手不自覺地抓向了旁邊的物體。
然而視頻中的畫面似乎定格在了它們交配的那一刻,兩隻貓纏綿在一起,騎了好久……
額。
我抬頭望向祁川,好不尷尬,我家閨女那死相哪像被強的,簡直是意猶未盡。
這一望,我才發現自己一直抓著的是他的手臂。
我猛地抽手。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滯。
祁川的耳根子泛起奇異的紅:「它們還挺享受。」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出聲。
最後隻能虛虛地說了句:「那孩子怎麼辦?」
祁川應了一句:「生下來。」
一直躲在門後的奶奶此刻推開了門,跳出來義正詞嚴:「祁川,你還騙我說沒碰人家姑娘,臭不要臉,待會就去人家裡拜訪,把禮金給了。」
4
簡直就是羞死個人。
後來我好說歹說才把奶奶勸住了,還表演了幾個劈叉下腰給她看,證明我沒懷孕。
祁川在旁邊嘴角抽抽:「你真是多才多藝。」
奶奶失望的眼神在我們倆身上來回轉動,但很快她就偃旗息鼓地回房間去了。
客廳裡隻餘下我和祁川兩個人,大眼對小眼,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還是祁川先打破了沉默:「我家索爾配了好幾次種都沒成功,如今和你家布偶倒是情投意合,要是孩子生下來,我也會負責的。」
這話聽得我要破防了。
我紅了臉:「一開始是我誤會了,對不起。」
誰知祁川不僅笑了笑,還說:「那要怎麼彌補我?」
我晃了晃腦袋:「樓下有家川菜館看著不錯,你要嘗嘗嗎?」
其實是我想嘗嘗,可無奈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光看菜單我就犯難了還怕吃不完,但祁川是個男的,怎麼說吃得比我多應該不會浪費食物。
就這樣我愉快地邀請他去川菜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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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還沒到飯點,川菜館安靜得很。
我點了幾個招牌菜,等它們都端上桌的時候又都嘗了幾口。
祁川皺起了眉頭:「吃這麼少?」
我解釋:「我是舞蹈演員,老師對體重要求得特別嚴格,一貪嘴就要挨罵。」
祁川「哦」了一聲。
接著,在我別浪費食物的主張下,祁川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我心滿意足地告別了祁川,各回各家。
半夜,肚子突然痛得厲害,我去醫院掛了個急診。
醫生告訴我,這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想起下午那家川菜館我欲哭無淚。
無奈去排隊拿藥。
在掛水區那我突然看見了祁川的身影。
他正仰在長椅上酣睡著,眼眶凹陷,顯然是累極了。
護士經過我身邊時和旁邊的同事闲聊:「看見那個穿藍條紋的帥哥沒,急性腸胃炎,送來咱醫院時據ƭũ̂ₗ說吐脫水了。」
隨著她們的談話聲越來越遠,我的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祁ţű̂₁川啊祁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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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那天吃得少,醫生給開了點藥我就回家了。
可一想到昨晚人滿為患的掛水區,祁川孤零零地躺在那裡我心裡就愧疚感 buff。
ṭųₛ也不知道他昨晚怎樣了。
忍不住地,我一大早就敲響了 2802 的門。
奶奶開門,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清了清喉嚨:「祁川在嗎?」
奶奶嘆了口氣:「昨晚他住院了,平常生龍活虎的,昨晚突然吐了個半死,我待會去醫院給他送早餐。」
顏蘇蘇,你真的要死,不僅禍害了祁川還把老太太都給連累了。
我連忙衝到奶奶面前:「奶奶,我幫你送到醫院去吧。」
奶奶眼睛發亮:「那今天的三餐都能拜託你送過去嗎?」
我拍下胸脯:「沒問題。」
接著我就拎起早餐盒送到醫院,經過長廊時碰見了好幾個牛高馬大的帥哥,帥哥們結伴同行,嘴裡一句一句「祁川」地喊著。
原來是祁川的朋友來探望他。
個最高的那個說:「祁川這回吊著水,估計比賽都不能去參加了。」
另一個接腔:「你說會不會是有心人投毒想害咱們祁哥。」
「怎麼可能,按祁川睚眦必報的個性,要真有這麼一個人,就算死了,祁川也會掘地三尺把屍體挖出來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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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闖大禍了。
手裡的早餐忽然有些燙手,也不知祁川見到是我來送早餐會不會跳起來把我嘎了。
思前想後,我把早餐放在前臺讓護士姐姐轉交給祁川了。
可護士姐姐卻說不符合規定。
於是,我從劇組借來了一套美團跑腿的服裝,穿上戴著口罩頭盔,別說別人就連我媽都認不出我來。
我推開獨立病房,床上一雙大眼睛瞬間看向我。
我吞了吞口水:「老太太叫的跑腿。」
說完,我便把早餐放到餐桌上。
祁川皺了皺眉,我剛想開溜,他就在我身後說:「不是要把保溫瓶也帶回給老太太麼?」
我一愣,坐在長椅上等待。
然而,祁川隻是吃了幾口便開始和我闲聊,從我為什麼做跑腿開始聊到我的人生理想。
而我為了不露餡,隻好編造了自己是一個貧困大學生,出來跑腿賺學費的人設,其實也不是撒謊,我確實是個大四的學生,隻是不至於要自己賺學費罷了……
然而說了一個謊言以後隻能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很快,祁川說為了照顧我的生意,未來一日三餐半個月都指定讓我跑腿。
我現在心裡後悔死了為什麼不坦坦蕩蕩道句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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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送早餐來時,看到他的病房跟昨天相比又多了一些果籃和鮮花,有些好奇。
「你是做什麼職業的呀?」
祁川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平常你打籃球嗎?」
我搖了搖頭:「我是運動白痴,凡是競技類運動我都能讓對方穩贏。」
祁川「噗嗤」一聲笑了:「等我好了,我邀請你來看我打比賽,幫你消除一下必輸的陰影。」
我垂眸,虛虛回了句:「好呀。」
等他吃完粥,我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走了。Ŧú₃
待會還要帶布偶去隔壁診所做產檢,衣服都來不及換,我直奔診所。
醫生說布偶懷了三個寶寶,都很健康。
我開開心心地抱著布偶回家,才發現早已過了祁川的飯點。
奶奶做的飯菜早都涼了。
把心一橫,我又自己做了幾個清淡的小炒給祁川送過去。
幸虧,祁川沒有怪我,而是淡定地打開飯盒以後嘗了一口,接著就狼吞虎咽地把飯菜都吃完了。
9
從未見過祁川吃飯的速度這麼快。
吃完了,祁川問我:「這是在哪家買的呀?」
我怯怯地說:「剛才來不及,我……自己做的。」
祁川的眼裡冒光:「以後我加錢,讓你給我開小灶怎麼樣?」
我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畢竟也是ẗù⁻我間接把祁川害得這麼慘,這個小要求我還是能做到的。
回家那天,我好奇地熱了熱奶奶做的飯菜,嘗了一口,隻一口,我就忍不住吐向了垃圾桶。
好,難,吃。
回想起祁川每回吃了幾口就放下保溫瓶的樣子,一下子理解了他……
然後我又上網輸入「祁川」「籃球」這兩個詞。
百度蹦出無數個熱搜詞條。
#籃球新星祁川身體不適暫別國家賽。#
#粉絲含淚等待祁川歸隊。#
我的媽,祁川在籃球界竟還是個不得了的存在。
要是讓他的粉絲知道,是我害得祁川急性腸胃炎估計能聯合起來把我殺了。
試探性地,我用手機給祁川的微信發了句消息,一句「你還不是對方好友」的驗證消息發了過來。
也是,要不是因為我,他現在已經在比賽場上披荊斬棘了……
10
隔天,我懷著復雜的心情給祁川做了幾道小菜,他用光盤行動告訴我,他真的餓了。
吃著吃著,他抬頭問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扯了句謊:「我叫韓雯雯。」
他重復了一句:「韓雯雯?」
我點了點頭。
接著,他又拿出手機讓我掃微信:「加一下,方便我把錢結給你。」
本想拒絕,可一想我現在不就是個賺學費的大學生嗎,拒絕不是人設崩了。
於是,我順從地接過手機,切換到實習用的小號。
「叮」一聲加上了。
然後我就收到了一萬的轉賬消息。
我因詫異而瞪大了眼睛。
祁川撓了撓頭:「開小灶挺麻煩你的,還要給我送到醫院來,小小心意你收下吧。」
祁川也太好了吧,我愧疚感又 buff 了。
我連忙擺手:「不用……太多了。」
最後在祁川的堅持下,我把錢收下了。
明明是打算彌補他的,怎麼反倒還成欠了他的了。
我既懊惱又沮喪。
終於,熬到了祁川出院。
出院那天,他收拾好行李,神清氣爽地向我道謝,而我依舊穿著那套黃色的跑腿服,戴著口罩凝視著他。
他說:「我會記住,我欠你一場比賽。」
我點點頭:「好,等你。」
11
終於擺脫了雙面人生。
我抱起布偶撒歡,這些天我經常不在家,這小家伙快想死我了吧。
可布偶隻是舔了我幾下又莫名消失了。
我默認這是找索爾聯系感情去了,可我又不能跑到樓上去,要是撞見祁川,我得社死。
隻好默默回了學校。
突然,祁川給我發了一個視頻:【給你看看我們的訓練。】
視頻裡一群人在打著籃球。
明明視頻裡有那麼多人,可我隻看得見他。
籃球在他手上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每一帧都激動人心,最後祁川起跳投籃,汗水順著清晰凌厲的下颌線往下滑,胳膊上遒勁隆起的肌肉,更是隔著屏幕都在迸發出強烈的荷爾蒙。
球場上的祁川簡直像頭蓄勢待發的野狼。
末尾,祁川發來一段語音:「人生的低谷隻是暫時,不要沮喪,等你去到了你的主場,你也會贏一次的。」
祁川在鼓勵我。
初見的那天我想起之前實習的事說感覺自己好沒用。
他竟然記在心裡了。
我的心髒砰砰砰跳得飛快,大腦就像被擊中一樣出現短暫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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