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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夫人,該喝藥了 3596 2025-01-17 16:3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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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懷胎七個月時,郎中照例來請平安脈,卻不想我脈搏跳動乏力,胎兒恐身子羸弱,挺不到足月生產。


    「若想胎兒無礙,隻有催產這一個法子了,隻不過,夫人要遭一番罪!」


    郎中話音剛落,項傑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看向我的目光有說不出的心疼。


    我卻一反常態,不緊不慢地喝光最後一口燕窩,幽幽開口:


    「不必!弱者,不配當我的孩子。」


    1


    我話一出口,不隻是郎中愣住了,整個屋裡但凡能喘氣的,都瞪大眼珠看過來,甚至丫鬟夏荷眼中的淚,都硬生生憋回去了。


    成婚五載,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往常郎中讓我吃五頓,我不敢吃三頓,讓我躺著我不敢坐著。


    自從有了身孕,我大門都沒出去過一次,生怕孩子有一點閃失。


    如今孩子羸弱,我寧可冒著在肚子裡憋死他的風險,也不肯吃一點苦頭,難怪他們驚詫。


    這要是放在一個時辰前,我定會慌張,求郎中多下點猛藥,我吃點苦不算什麼,孩子一定要平安生下。


    前世,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我疼了十個時辰,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來,還沒等我慶幸母子平安,項傑抱起他,當著我的面狠狠摔下。


    我著急過去接,忘了自己剛生產完虛弱無力,一把撲空,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小小的一團砸在地上,嗚咽兩聲就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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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爬過去抱起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懷裡斷了氣,血順著嘴角流下來,染紅了我親手給他做的被子。


    可我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


    「李翠翠,看著親生兒子慘死在自己面前什麼感覺啊?你害得我和青妹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讓我們的兒子替你兒子享福吧!」


    項傑身旁不知何時走過來一個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嬰兒。


    我認得她,她是項傑的表妹胡青兒,我們大婚時她還來喝了喜酒。


    項傑和我說,三年前她嫁給了意中人,我還特意備了一份厚禮。


    原來,她那個所謂的「心上人」就是我的好夫君,項傑。


    可當初我爹明明問過他是否有婚配、有意中人。


    項傑回的是,並無!


    我崩潰哀號,猩紅著雙眼怒吼:


    「項傑,你敢殺了我的孩子,我定不死不休!」


    項傑嗤笑一聲,順手接過胡青兒懷裡的孩子。


    「不死不休?真是好大的口氣,你以為這個孽種死了,你還能活著?」


    說著眼神一掃,讓好幾個人摁住我,逼我喝下紅花。


    夏荷去給我爹報喜還沒回來,我掙扎不過,咕咚咕咚咽下不少,身下的血也越流越多。


    項傑滿臉暢快。


    「看在你要死的分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也好死得明白些。


    「你真以為是孩子弱才催生的嗎?是我和青妹的孩子出生了,你的孩子就不得不生,否則,我怎麼把孩子換過來啊!」


    怪不得我兒子才七個月大,生下來的哭聲竟不比正常孩子弱多少。


    昨日他還在我肚子裡踢得起勁,都是我蠢,信了郎中的話。


    我在他們的大笑聲中,不甘地閉了眼。


    項傑眉毛微挑,很快就揚起笑臉,上前溫柔地攬過我肩膀,點著我的鼻尖寵溺道:


    「夫人是不是怕苦啊?何大夫,記得加一味甜藥。」


    2


    項傑很是善解人意地給我找了一個臺階,可他要是對我上心就應該知道,這幾年為了懷上孩子,我沒少求醫問藥,苦藥湯子一碗接著一碗灌。


    郎中剛剛就已擺好姿勢,就差下筆寫催產的藥材了,聽項傑這麼一說,馬上笑著應好。


    我抓起碗,重重摔下。


    「我都說了不生,你還寫什麼?聽不懂人話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蠻橫無理,項傑臉上的不耐一閃而逝,低聲細語:


    「夫人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夫人不想我們的孩子平安無事嗎?」


    我呼吸一滯,翻滾的恨意好半天才壓下去。


    他竟然還敢和我提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上輩子臨死之前,他才對我說:


    「李翠翠,你可知為何你五年都懷不上孩子?


    「你還以為是自己有毛病,四處求醫問藥,像個傻子一樣,聽說哪裡的菩薩靈驗,跋山涉水也要趕過去跪拜!


    「是我一直在你的茶水裡下藥,等到青妹有了身孕,我才把藥撤了。


    「哈哈哈,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怎麼樣?有那闲工夫,你還不如多拜拜我,說不定更有用!」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直到摸到一絲黏膩才把我的思緒拉回。


    怎麼沒用呢?老天開眼,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我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給我的兒子償命。


    我掩下眸中的冷意,泫然欲泣。


    「我從小就被嘲笑是個莽夫之女,要是再生下來一個病秧子,汴京這些高門貴女指不定要在背地裡怎麼笑話我呢!


    「她們笑話我不怕,可我不能看著夫君你在官場上被人排擠,舉步維艱。


    「原本那些人就嘲笑你娶了個泥腿子,我要是再給你生個病秧子,你豈不是要被他們笑掉大牙?」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裡都帶著哭腔,夏荷也跟著抹眼角。


    郎中不知所措,頻頻看向項傑,遲遲不敢落筆。


    項傑愣怔片刻,上前兩步握著我的手,滿臉溫柔。


    「雖說能娶到夫人已經是我三生有幸,但上天垂憐,感念夫人的誠心,不忍我們孤苦無依。


    「成婚五載,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孩子,我怎麼能因為怕被笑話,就不顧我們的孩子呢?


    「夫人這回沒有顧慮了吧?」


    我強忍著惡心,沒有抽出手,羞澀一笑。


    「夫君這麼說我心中安定許多,可我爹今日出城巡營了,趕不回來。要不讓郎中先準備著,後日我爹回來再催生也不遲,他可是嚷嚷著要第一個抱他的小外孫呢!」


    「夫人不可啊!從脈象上看,小公子現在就已經胎動無力,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啊!」


    我爹每次出城巡營的日子都是提前定好的,項傑這是算準了我爹這幾天不在,才對我下手。


    到時候來個狸貓換太子,一切都已成定局。


    「郎中說的是,那就不等我爹了,不過生產定要耗費體力,萬一最後我體力不支,豈不是害了孩子?


    「皇上曾賞賜給我爹一根百年老參,拿來補元氣最好不過了,我這就讓夏荷去侯府取來。」


    要是知道我提前生產,我娘親定會帶人親自趕來。


    3


    項傑抓著我的手微微用力。


    「還是讓春花去吧,她腳程快,侯府的人也都熟識。


    「夏荷穩重,這個時候還是讓她留在你身邊吧。」


    沒等我說話,春花應了聲「是」,急匆匆地出門了。


    看來項傑還是起疑了。


    現在的春花,人雖然待在我這,心估計早就飛到項傑那去了。


    上輩子的紅花就是春花親手灌的,生怕我喝得少了死不透,她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險些把我的下巴捏碎。


    「小姐,姑爺說了,隻要你一死,他就抬我做妾。做主子總比跟在你身邊為奴為婢要好!」


    她和夏荷自小就跟著我,我一直拿她們當姐妹。


    憐惜她們忠心陪嫁,不僅把賣身契還給了她們,更是許諾她們出嫁的時候備上豐厚的嫁妝,定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不承想,竟養出個白眼狼來。


    春花的腳程是快,平時一個時辰的路,她大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額頭沁滿了汗珠,氣喘籲籲地拿著人參向項傑邀功,就差把「老爺,您看我做得怎麼樣」寫在腦門上了。


    夏荷「咦」了一聲,探出身子向春花身後看了看,不解地問:


    「春花,老夫人沒來嗎?」


    春花擦了擦額頭的汗,眼神閃躲,瓮聲瓮氣:


    「老夫人說不來了,她在府裡給咱們夫人念經祈禱,保佑夫人母子……母子平安。」


    她說謊。


    我娘親就我這麼一個女兒,平常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是知道我早產不可能在家安坐,她定是找了別的理由蒙騙過去。


    我餘光輕掃,春花趕忙低頭縮在角落。


    她可真是心急啊,現在就叫上我「夫人」了!


    為了表示對我爹的敬重,項傑從不讓她和夏荷改口,在府裡也一直叫小姐姑爺。


    現在她又立了一功,估計就等著別人也能叫她一句「春夫人」呢。


    管家招呼著人去熬湯。


    項傑也松了口氣,心情大好。


    「既如此,夫人就安心等著生產便好,一有好消息我定會派人通知嶽母。」


    我扯了扯嘴角,敷衍地點點頭。


    小廚房的藥已經熬得差不多了,騰騰的白氣把蓋子掀得咕咕響。


    我腦中靈光一閃。


    信號彈!


    出嫁前,我爹特意在嫁妝箱裡給我備了一隻信號彈。


    「翠翠,這個信號彈是爹特意給你準備的,如果哪天你遇到危險了就對著天空拉開,爹看到了一定會趕過去救你。


    「就算爹有事趕不過去,你的那些叔伯看到了也知道是你求救,定會護你周全。」


    我當時還笑我爹,我在府裡好好待著能遇到什麼危險,沒想到真讓我爹給說中了。


    我當時不以為意,隨意扔在箱底了,也不知有沒有受潮。


    「夏荷,陪我去趟庫房,我記得我嫁妝裡有一匹蜀錦,光滑柔軟,正好拿來給孩子做裡衣。


    「沒想到孩子能提前出生,我還沒來得及做,你女工好,辛苦點,今天趕制出來一套。」


    我拉著夏荷快步走去。


    項傑眉毛微微一皺,沒說什麼話,眼神示意春花跟過去。


    嫁妝箱子長得都一樣,夏荷好一陣翻騰。


    「小姐找到了!咦,它怎麼在這?」


    4


    我爹給我送信號彈那天,春花和夏荷都在。


    我爹想著都是侯府帶過去的,知根知底,也就沒避著,信號彈她們兩個都見過。


    春花順著聲音看過來,臉色驟變。


    她離得遠些,一時夠不到,眼見著夏荷就要拿起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爺,夫人的藥熬好了。」


    恰好此時一個小丫鬟端著熬好的催產藥走進來。


    春花眼珠一轉,突然伸出一隻腳,攔在小丫鬟腿前。


    小丫鬟重心不穩,一碗湯藥不偏不倚全都灑在箱子裡了。


    春花說著就跪下認錯。


    「小姐都怪我,我沒站穩害得你藥都灑了。箱子裡的東西不要緊吧?」


    春花嘴上認錯,可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


    信號彈被夏荷拿出來的時候還在滴水,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項傑後怕地上上下下打量我一圈,才長舒一口氣。


    「還好夫人沒被燙到,诶,這是什麼東西?」


    我呼吸一緊,狀似無奈道:


    「我爹給我準備的信號彈,說是怕咱們府上遇到什麼危險,他好能來救我們。他們戰場上回來的人,都小心謹慎。


    「一直壓在箱底了,要不是今天找蜀錦,我都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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