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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怎敵他晚來瘋急 3335 2025-01-16 17: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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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不辭而別的人,怎麼會轉眼出現在了這裡?


      薛璎正愣神不解,忽聽身邊馮曄小聲道:“阿姐,阿姐。”


      她反應過來,忙回了神,就見文官那頭,相國周麓正手執奏疏,低著腦袋,一副請求她首肯的模樣。


      但他方才說了什麼?


      薛璎腦袋裡彎一拐,氣定神闲道:“周相國所言此事,當下暫且不議,留待朝會完畢再提。”


      周麓頷了頷首,退回到隊伍裡。


      薛璎瞥了眼惱人的魏嘗,給馮曄使個眼色,以目光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馮曄輕輕聳了聳肩,悄悄比出個口形:羽林左監。


      薛璎皺皺眉,隨即見底下又有人出列,提了冀州善後的舉措。她便先收回心思,主持朝會,待小半個時辰過去,底下該奏的都奏稟完了,周麓也於最後,代皇帝將昨日封賞幾個功臣的結果一一宣布了,便說了句“散朝吧”。


      眾臣齊齊頷首彎身,行鞠禮,等她與馮曄先走。


      她跟在弟弟身後往側門離開,走出兩步,回頭看了一眼武官隊列。


      魏嘗也彎著個背脊站在人群中,態度謙遜謹慎,絲毫不見突兀之感。


      可他明明向來不合群:極少行禮,即便行禮也從不到位。極少說敬詞,即便說了也聽不出幾分敬意。


      她從前不追究,一方面是因不拘這些,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因為覺得這個人的氣度,天生就該不合群,就該立於人上。


      現在他合群了,她反倒覺得不習慣,也不該。


      馮曄說他做了羽林左監。他一聲不吭離開公主府,來當這麼個破官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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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璎跟著弟弟出了殿,到了宮道,終於能問清情況:“魏嘗怎麼回事?”


      馮曄打了個哈欠:“我還想問阿姐呢,他大清早請見,把五千斤黃金背進宮,說後悔了,不要賞錢了,想跟我討個官做做。”


      “你這就給了?”


      “本來照功績就該給,既然他改主意,願意入仕了,那我這做皇帝的,還能小氣巴巴地拒絕?”馮曄說到這裡奇怪道,“他怎麼一夜之間突然改了主意呢?我還以為阿姐知道這事。”


      薛璎皺著眉頭沒說話。


      他見狀忙道:“怎麼了你這苦大仇深的,你要是不同意,我再隨便挑個錯處,撤了他的官就是了。”


      薛璎搖搖頭,默了默說:“他當了羽林左監,就是傅中郎將的副手了,這官雖不大,卻也不可能再留在公主府,你給他賜了宅子?”


      馮曄點點頭:“自然要賜,宅子是他自己挑的,就與你那府的後院隔了一道三丈寬的內街。你周邊本就都是特意安排的空宅,我想他原本住你府上,你都沒在意,隔條街也沒什麼,就答應了。”


      薛璎一噎,想了想,扭頭就走。


      “阿姐,你不陪我做功課了啊?”馮曄在她身後喊出一句,卻沒得到她半個字回答。


      *


      薛璎一路乘轎撵出未央宮,再換安車,往公主府方向去,到了府門前卻並未下車,想了想,向外邊馭手吩咐,叫他將車駛去後門。


      到了後院偏門,她移開車窗便見對頭空宅府門前人來人往,一行僕役小廝正往裡搬著各式擺設物件。


      動作還真快。


      她輕輕籲出口氣,獨自坐在車內等了一炷香,直到巷子盡頭傳來轆轆車馬聲,才向外道:“叫對頭車裡那位公子來見我。”


      馭手稱“是”,而後攔停了那輛安車,向裡道:“這位公子,長公主有請。”


      魏嘗移開車門,輕輕躍下,在原地默了默才走上前去,長腿一跨,彎身入了薛璎的安車。


      薛璎見他一身緋色官服,先深吸一口氣平復心境,而後道:“解釋一下。”


      魏嘗清清嗓子,在她對頭坐下來,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顯得沒什麼耐性,說:“廢話。”


      “真話就是,我不想看你那麼辛苦了。”


      薛璎微微一滯,隨即見他雙手交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昨晚回去,我想了整整一夜。冀州一戰過後,我發現大陳的朝局非常糟糕,比我想象中還糟糕。原本我想,沒關系,身在公主府,我一樣能夠幫你,但是昨晚,我意識到自己太自大了。”


      “即便我離你不過咫尺,在昨晚之前,也從來不曾貼近你。我不了解你,更不知道你在皇宮裡受過什麼委屈。我想,我不在朝堂,終歸有鞭長莫及的時候。你被人欺負了,別說我不能幫你欺負回去,更可能連知情都沒法。畢竟你又不是個肯把心裡話時時掛嘴邊的人。”


      薛璎垂著眼沒說話。


      “所以我想,我還是討個官做做吧。官小一點沒事,我可以慢慢攢軍功,一步步往上爬。俸祿少一點也沒事,我省吃儉用,養活自己肯定夠了。不能跟你同在一個屋檐下也沒事,反正就隔一條街,以後上朝的日子,我就在你府門前等你,下朝了,再陪你一起回來,中間朝會,還能在底下望著你,也算跟你朝夕相處吧。”


      薛璎的長睫微微顫了顫。


      “你別怪我沒提前跟你打招呼。我知道按規矩,今日早朝,相國肯定得宣布昨日封賞的結果,我若不趕在那前頭改主意,到時板上釘釘,就沒機會了。我怕跟你和魏遲說了,萬一你不答應,或者他鬧起來,走不成耽擱了。”


      “你倒是條條框框都盤算得很好?”薛璎一句反問出口,尾音竟帶了一絲自己也沒料到的哽咽。


      魏嘗慌了慌:“我……”


      “解釋完了?”薛璎很快恢復正色,“解釋完了就下去。”


      魏嘗沉吟了下:“你不會是要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吧?你別那麼感動,這你就感動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以後?”薛璎冷冷道,“誰還跟你有以後了?”


      “怎麼就沒有以後了?”魏嘗看了眼窗外公主府的院牆,“你那牆就那麼點高,我腿又這麼長,以後天天夜夜……”


      薛璎一把捂住雙耳,一副不想聽他說鬼話的樣子,扭頭彎身下了安車。


      “哎你幹什麼去……”魏嘗在後頭喊出一句。


      “拉圍牆。”


    第35章


      薛璎回去後, 叫人在後院牆沿插了一排刀瓦。


      魏遲得知魏嘗不辭而別的真相氣壞了,擦幹眼淚,連拖帶拽搬了個衣箱來主院, 說從此後就當沒爹了, 跟薛姐姐住。


      薛璎倒不是情願給魏嘗收拾爛攤子,而是覺得孩子怪可憐的, 左右主院大,便暫且分了他一間房, 準備待他氣消再作打算, 翌日得闲, 見他很是無趣,又問他想玩什麼。


      魏遲說想玩秋千。


      這個不難辦。薛璎立馬叫人在院子裡搭了個秋千架,叫林有刀搖著他玩了半天, 她則在一旁辦公。


      完了以後,又聽他說想玩蹴鞠。


      這個也簡單。她吩咐羽林衛放下手裡的活,叫他們在練武場騰出一片空地,一群人陪著他大汗淋漓一下午。


      練武場離後院不遠, 笑鬧聲一溜溜傳到牆外去。魏嘗站在外頭牆根處,被锃亮的刀瓦拒之牆外,滿臉蕭瑟, 找人去通傳,得到的回復都是:魏遲不想放他進去。


      他問:“那長公主呢?”


      僕役說:“長公主聽魏小公子的。”


      “……”魏嘗扒著門縫悔不當初。


      接連兩日吃閉門羹,第三天輪著上朝,他特意起個大早, 天沒亮就繞去薛璎府門前堵她,不料她卻從偏門悄無聲息走了。待他後知後覺趕往宮中,早見她高高在上,與朝臣侃侃而談。


      他這官職一般說不上話,光有聽的份。但聽聽倒也夠了。知道她仍忙碌於冀州事務,叛軍頭領與此前克扣賑災物資的貪官都已在過審,還順藤摸瓜,揪了幾個軍中奸細出來。


      當然,那麼好揪的奸細,供出的想來也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朝會上沒說具體內情,半天不見個重點,他起始還聚精會神,漸漸困意上頭,便開始站著打瞌睡。


      片刻後就聽薛璎在上頭沒心沒肺的特別關照:“天熱了,早朝犯困打盹的也多了,諸位夜裡還該好好歇息睡足,少做些不入流的事才是。”


      幾個夜裡結伴出去逛窯子的中年臣子摸摸後腦勺,面面相覷,不解自己偷摸幹下的風流事怎麼還傳到了長公主耳中。


      魏嘗輕咳一聲,正了正衣襟。


      傅洗塵向後方微微側頭,看他一眼,待散朝離場,叫住他:“魏左監。”


      魏嘗正急著去堵薛璎,聞言不太有耐心,但礙於自己已承諾了要在朝堂上好好混,也就勉強應了一聲。


      傅洗塵走上前,低聲嚴肅道:“羽林衛不管夜間白日,都不可出入風月之地,這等行徑有損皇家顏面,難怪長公主動怒。”


      魏嘗一噎:“我怎麼可能……!”


      傅洗塵本也不是話多之人,見他否認,也不欲管事實真相,隻覺自己提醒到了便好,說:“沒有就好。”


      魏嘗恨恨咬了咬牙。好大一個啞巴虧,爬個牆,沒爬成就算了,這被誤解成什麼了。他悻悻便要走人,走開兩步又似想起什麼,放慢腳步,往傅洗塵身邊一湊,笑道:“傅中郎將,請教你個事。”


      “你說。”


      “宮裡我不熟,如果我現在想找長公主,該去哪比較好?”


      “下朝後,各官各回各署,無事不可在宮內逗留,倘使有要事請見,應……”


      “停停停。”魏嘗嘆口氣,“我自己去宮門口守株待兔。”


      見他抬腳就走,傅洗塵這下倒說了點有用的:“長公主今日恐怕沒那麼早回。”


      魏嘗停下來:“怎麼?”


      “聽說飏世子今日來陪陛下做功課了,長公主可能也一道。”


      “衛飏?”魏嘗立刻拔高了聲。


      傅洗塵看看四面向他倆投來奇異目光的官員,再次低聲嚴肅道:“羽林衛不可直呼世子名諱,這等行徑有損……”


      “不行。”他根本聽也沒聽,“這人又要整什麼幺蛾子?我得去看看。”


      傅洗塵手臂一橫攔住他:“羽林衛不可……”


      “洗塵兄,”魏嘗壓低了聲道,“長公主的什麼最重要?”


      “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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