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燃委屈。
「小貓貓剛到新環境叫兩聲怎麼了？」
我拳頭硬了。
「顧燃，你聽聽，這兒有一聲是貓咪叫的嗎？」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嘿嘿，小貓太可愛了，我逗逗它嘛。」
我跟顧燃家都不讓養寵物。
小貓就放到了江覓家。
周末的時候我們經常聚到一塊撸貓。
16
我有一個毛病。
就是特別容易喜歡上別人。
高二那年，我對學長一見鍾情了。
我倆在網上聊了一個多月，過年的時候學長約我出去玩。
我天真地以為自己的春天要到了。
可是那天我等了一晚上學長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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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臺階上，帶著哭腔給顧燃江覓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江覓過來了。
看到他我沒忍住哭了出來。
「江覓，我被放鴿子了。」
江覓小心翼翼地拍著我的背安慰。
「霜霜不哭，顧燃替你去教訓那個壞蛋了。」
我吸了吸鼻子。
他不會跟人打架去了吧？
江覓揉了揉我的頭發。
「餓了嗎？我帶你去吃東西。」
江覓把我帶進肯德基，給我點了份超值套餐。
為了等學長我一晚上沒吃飯，看到漢堡後立馬餓狼撲食。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江覓笑著給我遞可樂。
我抬頭，緊接著就看到了顧燃。
他站在我面前，舔了舔嘴角的血。
「喏，你的東西。」
顧燃把圍巾放在桌子上。
我看了眼，是我送給學長的那條。
又看了看顧燃。
他額頭上全是汗，嘴角還帶著血。
「顧燃，你跟學長打架了？」
顧燃拉開椅子，一臉不屑道：
「不是打架，是我單方面碾壓他。」
「嘴硬！」
江覓捏了捏他的臉，顧燃痛呼出聲。
「江覓你輕點，疼死我了！」
「疼還去跟人打架？這就是教訓！」
「你不也踢了那混蛋好幾腳？」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江覓出去買藥去了。
「顧燃，你疼嗎？」
我坐到他旁邊。
顧燃沒回答，隻是反問我。
「林霜你什麼眼神啊？竟然會喜歡那樣的人渣！」
「你知不知道我跟江覓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跟別的女孩打情罵俏？」
理虧的我立馬低下頭，小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私底下是這樣的人。」
顧燃挑了挑桌上的圍巾。
「真是沒良心，小爺我對你那麼好，也沒收到過你親手織的圍巾。」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陰陽怪氣呢？
我連忙擺手。
「不是親手織的，是我去店裡買的。」
顧燃一臉震驚。
「什麼店織得那麼醜？怕是要倒閉吧！」
「我讓他們故意織醜的，太好看了不像我的水平。」
顧燃心情好了不少。
「既然這樣，那這條圍巾送我吧，就當作我給你打架的報酬。」
我點頭。
「過來幫我戴上。」
「你自己沒手啊？」
顧燃故意喊了幾聲。
「哎ţŭ⁶喲，我幫你打架打得手都快廢了，現在連個圍巾都不舍得給我戴。」
「哎喲，某人可真是個白眼狼，我這頓打可算是白挨了。」
他邊說邊抬眼望我。
「行了，別叫了，我幫，我幫還不行嘛！」
我走了過去，不情不願地給顧燃戴上了圍巾。
「嘶~林霜，戴那麼緊，你是想勒死我嗎？」
顧燃皺眉。
我沒理他。
17
沒過多久江覓提著藥箱回來了。
上藥的時候顧燃慘叫連連。
「阿覓你輕點，我臉疼。」
他衝著江覓撒嬌。
可江覓根本不理會他，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江覓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
「讓你長長記性，看看下次還衝動不衝動了。」
顧燃抱著江覓的胳膊一頓亂蹭。
「不衝動了，再也不衝動了，阿覓你就原諒人家嘛。」
我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簡直沒眼看。
「顧燃，你惡不惡心。」
怎麼在我面前跟在江覓面前兩副面孔呢？
顧燃挑釁地看著我。
「林霜，你吃醋了是不是？」
我立馬把頭轉到了一邊去。
但凡再多看一秒都是對眼睛的不尊敬。
顧燃樓上江覓的脖子。
「阿覓，她就是嫉妒。」
江覓搖了搖頭，滿臉笑意地看著我倆。
江覓家跟我們家是相反的方向。
吃完飯我們Ṭůₔ就分開了。
回家的路上顧燃主動替我背包。
「以後還早戀嗎？」
我搖頭。
「不戀了，再也不戀了。」
顧燃突然咳嗽兩聲。
「那個，也不是說不讓你嘗試。」
他腼腆地低下了頭，還發出兩聲偷笑。
「就是，也要看準人吧。你身邊就有合適的，幹嗎非得找別人呢？」
顧燃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實在少見。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幾眼。
「你說江覓啊？他是挺好的。不過江覓應該不會早戀吧？而且，他也看不上我呀。」
顧燃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沉默了幾秒後，他把書包重新塞回我手裡。
「林霜，你這個腦回路，基本上也就跟早戀無緣了。」
「......」
還護上了。
他果然對江覓不一般。
一路上我倆相對無言。
快到家的時候顧燃突然叫住了我。
「喂，林霜，新年快樂。」
他塞給我一個漂亮的盒子，裡面裝著我饞了很久的寶石項鏈。
我的眸子立馬亮了起來。
這條項鏈抵得上我好幾個月的早飯錢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燃。
「你搶銀行了？」
顧燃表情裂開了。
「能不能想點好的？為了給你買禮物，我可是三個月都沒舍得吃早飯！」
我感動得眼眶發酸。
「可是，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顧燃笑著摸了摸脖子上那條醜醜的圍巾。
「這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躺到床上後，外面突然放起了煙花。
我趴在窗戶邊望去。
顧燃還沒離開，就站在我家樓下。
看到我時他笑著揮了揮手。
「林霜，明天一起跨年啊。」
外面是轟隆隆的煙花聲。
耳邊是一聲又一聲的心跳。
我究竟有多容易喜歡上別人呢？
這短短的一晚上，我好像就喜歡上顧燃了。
18
跟顧燃表白是在高考結束後。
聚會的時候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跟一位異性表白，說你喜歡他很久了，對方答應表白才算成功。」
我二話沒說就撥通了顧燃的電話。
萬一......就成功了呢。
等待接通的那三十秒我前所未有地緊張。
電話打通後，我聽到顧燃低沉的嗓音。
「林霜，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我呼了口氣。
「顧燃，你，你先聽我說。」
那頭的顧燃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鼓起勇氣。
「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你能不能，當我男朋友。」
電話裡傳來一陣騷動。
等待我的是一陣沉默。
朋友突然開口。
「成功了嗎林霜？他是不是沒同意？」
「算了算了，這回不懲罰你了。」
顧燃發出一陣冷哼。
「林霜，你玩我呢？」
剛準備解釋他就關斷了電話。
聚會上我喝了好多酒, 最後迷迷糊糊撥了一個電話。
「我在今夜酒吧, 你來接我好嗎？」
半個小時後顧燃來了。
我有些尷尬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拽了拽他的袖子。
「顧燃, 我喝多了今天, 剛才的事你就當沒發生吧。」
我給自己找補。
顧燃一聲不吭地把我背到了背上。
快要睡著時，我聽見他在我耳邊小聲地說：
「林霜，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後來我們倆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19
我躺在床上來回翻滾，一整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著。
然後得出個結論——
顧燃好像真的是喜歡我的！
我心煩意亂地揉了揉頭發。
接下來該怎麼面對顧燃呢？
還沒等我想好，門就被敲響。
「林霜，下來吃早飯, 有你最愛的蔬菜粥。」
說話的正是顧燃。
「哦, 知道了。」
我草草地答應下來, 特意磨蹭了二十分鍾才下樓。
原以為等我下去顧燃就沒影了。
可我錯了。
不僅顧燃在, 節目組的其他嘉賓也在。
程盈盈一臉壞笑地坐到我旁邊。
「你跟顧燃怎麼樣了？」
我故意裝傻。
「什麼怎麼樣了。」
說著就去拿桌上的包子。
顧燃皺著眉拍了拍我的手。
「胃不好還吃涼的, 等我給你熱熱。」
程盈盈託腮望著我。
ƭųₗ「沒想到顧燃還有那麼細心的一面呢。」
旁邊的嘉賓一唱一和。
「他呀, 也就在特定的人面前這樣。」
早飯後節目組給每個人都分配了任務。
我跟顧燃被分到了一組。
我倆的任務是遛狗。
面對顧燃我有些尷尬，有意無意地跟他拉開了距離。
顧燃也發現了我的疏遠。
他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安靜地跟在我身後。
等到快收工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拉住我的手問：
「林霜，你別不理我，別不說話。」
「我, 我隻是不知道說什麼。」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鬧了個那麼大的烏龍後發現顧燃喜歡我。
而且貌似還喜歡了我很久。
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顧燃放開了我。
他嘆了口氣。
「對不起, 是我考慮得不周到。」
「昨天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咱們還跟之前一樣相處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
20
晚飯過後程盈盈提議玩點小遊戲。
「就真心話大冒險吧。」
又是這個......
我對這個遊戲有很大的陰影。
「我不參與，就在一邊看著你們玩。」
可我沒想到，就算是不參加話題還是會落在我身上。
第一輪是顧燃, 他選的是真心話。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林霜的？」
顧燃的臉刷得一下子紅了。
他看了我一眼, 扭扭捏捏道：
「高中我被罰站，她偷偷給我遞水那次。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縫灑在她臉上，我突然就覺得林霜這人還挺好看的。」
周圍傳來一陣唏噓聲。
第二輪是江覓, 他也選了真心話。
「有喜歡的人嗎？」
他沉默了很久, 最後淡淡道：
「有。」
「喜歡的人在現場嗎？」
嘉賓們看熱鬧不顧別人死活地問。
江覓嘆了口氣, 捏著杯子的手稍稍用力。
「我喝酒吧。」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燃看著他默不作聲。
第三輪又輪到了顧燃。
诶，這是什麼倒霉蛋。
「我選大冒險吧。」
「公主抱場上任意一位嘉賓做十五個深蹲。」
大家的目光立馬落在了我身上。
顧燃突然指了指江覓。
「我選他，選他行嗎？」
說著顧燃一把抱起了江覓，速度快得根本不給他任何思考時間。
遊戲在眾人的起哄中聲結束。
我們三個霸佔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熱搜，直到一期錄制結束都還有熱度。
21
微博上一直有個話題。
#林霜顧燃江覓究竟是什麼神奇的關系
#林霜到底喜歡誰
就連宋姐也常來問我。
「霜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看顧燃跟江覓都挺不錯的，你選哪個都不虧。」
對此我隻是一笑置之。
鬼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直到某天, 顧燃約我到城郊去看煙花秀。
在漫天的絢麗背景下, 他單膝跪地跟我表白。
「原本是打算等你先開口的，可我實在是等不及了。」
「林霜我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了。」
我看著他, 說出了那個隱瞞了很久的實情。
「其實，高中畢業後那次表白, 並不是因為大冒險輸了, 而是我預謀了很久的。」
隻不過我沒有那麼多的勇氣, 隻好假借大冒險的名義。
顧燃激動得站了起來。
「靠，你不早說，白白害我抑鬱了那麼多年！」
我撇了撇嘴。
「我這不是怕尷尬嗎。」
我跟顧燃都低不下頭。
但很多年後的機緣巧合讓我們把話給說開了。
最後一發煙花燃放時, 顧燃在我嘴角落下一吻。
我羞澀低頭。
「這是我們的初吻诶。」
顧燃笑著搖頭。
「笨蛋，這個不是初吻啦。」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偷偷地吻過你的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