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叮叮咚咚咚。」夏遇的手機響。
「是二哥。」
夏遇接起電話還沒開口，手機就傳來夏瑾陰沉的聲音：「微博上的事情我會解決，把知知護好。」
「二……哥。」夏遇還沒開口，電話就掛了。
「阿瑾說什麼了？」
「二哥說微博上的事情他會解決，保護好知知就可以了。」
另一邊的夏瑾看著幾乎淪陷的微博，夏瑾作為國民男神雖然爆出「包養」的事情，但還是有粉絲在支撐，可我被噴得體無完膚。
助理看著夏瑾那從未有過的陰冷，有點害怕：「瑾哥，現在要發嗎？」
「嗯。」
在大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夏瑾的微博更新了一條動態，是一個視頻。
「本來我個人的私事不想拿到這裡來被說的，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大。
視頻裡的女孩子是我找了十五年的親妹妹林知。妹妹在三歲的時候走失了，受了很多苦，作為他的哥哥十五年沒有保護好她，十五年後依舊沒有保護好她。
今天我看到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聽風就是雨，用著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語去罵那個我捧在手心疼愛的小公主，我很生氣，可我卻更氣我自己，我當初會進入娛樂圈這個名利場，隻是想著我要是多出現在熒屏上，有一天妹妹看到了會想起來，可我卻沒想到這個身份會給妹妹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我的妹妹本該千嬌百寵長大，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我就當妹妹已經歷過劫了。
對於這次背後的人，我不會放過他的，還有那些躲在鍵盤後面當『英雄』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視頻一出，微博又炸了，程序員們的頭發再一次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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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瑾哥在提到妹妹的時候眼神好溫柔。」
「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我以前不明白瑾哥為什麼不讓我們叫他哥哥，原來這是妹妹的專屬稱呼。」
「樓上的，你真相了。」
「我也想要這樣的哥哥。」
「看看我的哥哥，再看看別人家的哥哥。」
「……」
視頻發出去之後不僅解決了「包養」事件，夏瑾的微博粉絲也是噌噌噌往上漲。
可夏瑾並沒有很開心，這些天他一直蝸居在公司裡。
林助理打開休息室的門的時候，煙霧撲面而來，嗆得他直咳嗽：「咳咳，瑾哥，咳，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拍攝了。」
「嗯。」
夏瑾今天有個手表的拍攝。
「林知居然是夏瑾的妹妹，你們究竟是怎麼辦事的。」
聽到自己妹妹的名字，夏瑾下意識停下。
「我們也不知道，給照片的那個女人沒有說他們的關系。」
「那就把那個女人找來，照片是她給你們的，把老子當槍使，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嘭！」
安全通道的門被夏瑾一腳踹開，裡面的人驚恐地轉身。
夏瑾直接一拳過去，拉住男人的衣領：「剛剛的話什麼意思？誰給你們提供照片的？」
「夏瑾你瘋了？」趙雲野和夏瑾是一家公司的，平時看不慣夏瑾，所以就找人搞臭夏瑾的名聲，沒想到搞到人家妹妹上去了。
夏瑾沒理，直接用拳頭說話，一拳比一拳重。
「別打了，我手機有那個女人的照片。」
夏瑾一把拽過手機，找到相冊，當看清相冊裡的女人的時候，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陰鸷。
9
「大哥，二哥最近怎麼一直沒回家啊？」
我之前隻要一回家夏瑾就都會在，可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他了。
「我給你二哥打電話。」
夏瀝剛拿出手機，夏瑾那輛標志性的寶藍色法拉利開了進來。
我對著夏瑾揮手：「二哥。」
夏瑾壓抑著心裡的火氣，摸了下我的頭，對著夏瀝說：「夏季呢？」
夏瀝疑惑地看著夏瑾，可從來沒見過夏瑾問夏季呢。
「二哥，我在這。」夏季剛一到門口就聽見夏瑾叫自己，立馬跟花蝴蝶一樣跑過來，「二哥，你好久沒回來，你經紀人也不知道要給你少接點工作，季季很想你呢。」
夏瑾拽住夏季的手腕，往裡面拉：「你給我過來。」
「二哥，你慢點。」
夏瀝看夏瑾那架勢可不像是要和夏季嘮嗑兄妹之情啊。
「二哥，你弄疼我了，啊。」
夏瑾一把把夏季丟到沙發上，對著夏遇說：「拿個電腦過來。」
夏遇看著自家二哥那幾乎要爆炸的樣子沒敢多問，麻溜地跑去拿電腦。
「二哥，這是出什麼事了？」夏瑾雖然不喜歡夏季，但也沒有過多為難她，最多把夏季當空氣。
夏遇拿著電腦下樓的時候，夏母也跟著下來，看著夏季一臉委屈、要哭不哭的樣子，立馬跑過去抱住了夏季：「怎麼了這是？林知，你又對季季做什麼了？」
我一瞬間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但我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我還想問夏季做什麼了，惹得二哥發這麼大的火，還有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不是你的仇人，我也沒那麼多闲心去對夏季做什麼，我還指望夏季可以少作點妖，讓我安心讀書。」
夏母順間火冒三丈，還從來沒人這麼跟她說話，「你……」
「夠了。」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夏瑾大聲打斷，「妹妹說的有什麼錯，媽你總是要把妹妹想得那麼壞，殊不知你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女兒的心思才是真的骯髒。」
夏母就是被人保護得太好了，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得圍著她轉。
夏瀝把我往身後拉，夏遇也站到我一旁。
「媽你為什麼總是把知知想得那麼壞，夏季有什麼事就都是知知的錯？」
夏母看著我站在夏瀝三兄弟中間，三個人圍成一個保護圈，又看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夏季，臉上難得出現了無措。
夏母從來沒見過他們三兄弟這麼對過夏季，不要說把夏季圍在中間，他們和夏季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就連話都不怎麼和夏季說。
而我回來不到兩個月他們就都向著我，難道就隻有血緣的羈絆？
夏父一踏進家門就感覺家裡的氣氛有些緊張，夏季和夏母一起，夏瀝三兄弟圍著我站著。
「怎麼了這是？」
夏父放下公文包，剛剛夏瑾給他打電話叫他馬上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這麼個畫面，夏父還從來沒在家裡感受過這麼劍拔弩張的氛圍。
夏瑾從口袋裡拿出一個 U 盤插到電腦上：「既然都到了，那就一起看看吧。」
夏季在看到視頻的第一眼的時候，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二哥……」
夏瑾眼神陰狠地看著夏季：「你可別叫我二哥，我可不是你二哥。」
夏瑾在查熱搜的包養事件的時候，還查出了點別的東西。
夏母指著電腦裡的視頻，聲音滿是不可置信：「這，這什麼怎麼回事？季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夏瑾把電腦轉過來又點開一個視頻，「媽，你好好給我看看，當初妹妹是怎麼失蹤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夏瑾。
「這話是什麼意思？」
視頻播完，這個客廳陷入了迷之沉默，夏季則瑟縮著身子，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剛剛的視頻裡她可是出現過的。
可她再怎麼縮，也沒有洞可以讓她鑽進去，夏母則是轉身一巴掌甩到夏季的臉上。
「啊！」
夏季摔到地上，顧不上臉上的疼痛，跪爬過去抱住夏母的腳：「媽，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還那麼小，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母以前有多疼夏季，此時就有多氣憤，直接一腳踹開：「你不知道，難道不是你把知知騙走的嗎？啊！」
沒有人阻止，夏瀝三兄弟的眼睛都有些紅，他們都沒想到是夏季聯合別人把我騙走賣掉，然後她自己假裝孤兒被領養進夏家代替了我的位置。
夏母發泄了一通，轉頭一臉心疼地看著我，還想過來抱我：「我可憐的女兒，知知。」
我直接往後退，臉上盡是漠然。
夏母也是眼淚說掉就掉：「知知, 媽知道錯了，你別這樣。」
我諷刺一笑：「您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覺得自己被騙了, 孤立無援了才覺得自己錯了。」
「知知……」
「二哥要是沒有把這個視頻給你看，你不還是隻要夏季一有事就默認是我在欺負她, 隻不過夏季是那個曾經害我被拐的罪魁禍首，她不是你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女兒了, 你才會覺得自己錯了。」
夏母被我說得一臉難堪, 在她的心裡怎麼可能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哈哈哈哈！」
臉有些腫的夏季大笑出來, 看著一屋子的人看自己像看一個髒東西一樣，夏季指著我：「我哪裡不好了？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我？同樣是人, 憑什麼我活得那麼辛苦，你林知卻可以被父母哥哥捧在手心當寶貝呵護，不公平。」
「所以你的幸福就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是嗎？那我的公平誰來償還。」
我一直都覺得, 出生不是可以選擇的, 可要過什麼樣的人生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夏季當了十五年的我, 可還是沒有得到夏家三兄弟的認可, 何嘗不是一種失敗。
「償還。」
夏季低頭喃喃自語道, 餘光落在桌子上果盤的水果刀上。
「知知……」
「季季……」
10
手術室外，亮著「手術中」紅紅的三個大字。
「季季怎麼這麼糊塗。」夏母趴在夏父的懷裡哭泣, 終究是她疼了十五年的女兒啊。
手術門一開，夏母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 我女兒怎麼樣了？」
「患者沒什麼大礙, 但失血過多, 能不能醒來要看患者自己的意志力。」
夏瀝沒說話，隻是看了眼夏母就走出醫院，上了車。
我問夏瀝：「她沒事吧？」
夏瀝搖搖頭：「醫生說不確定能不能醒來。」
夏瑾半躺在後座上，語氣涼涼的：「所以, 她還要再待在我們家裡？」
夏遇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看著大哥，夏瀝輕拍著方向盤思考這個問題。
我舉起手說道：「如果真的醒不過來的話，不用待在醫院，就找個公寓請個護工照顧吧。」
今天起得有點晚，所以跑步回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四十五了。
「故笑」「覺得, 可是我覺得我過去十五年過得其實也沒有很差。所以，醒不過來就找人照顧著，能醒過來, 夏季就要為她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不會幫她的。」
「妹妹果然與眾不同。」
「那是。」我挑了挑眉, 「所以，我們可以去遊樂園玩玩嗎？」
夏遇一聽, 舉雙手贊成：「好呀好呀，不過, 二哥, 你能去嗎？」
「我能。」
我雙手一拍：「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夏瀝雖是這麼說, 但已經把車子啟動了：「知知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因為我知道大哥一定會同意的。」
「出發。」
笑聲自車內傳出，風聲伴著笑聲，一起往遊樂場方向而去。
故事的最後, 夏季用一場手術結束了這場鬧劇，為她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可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