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約1999 3792 2024-10-26 21:26:41

意外發現一則二十多年前的尋人啟事,上面貼著我的照片。


我把電話打過去:「亂喊誰老婆呢?倒霉玩意兒。」


不久後律師找上門,說是登尋人啟事的先生給我留了筆巨額遺產。


感動的淚水從我嘴角滑落:「嗚嗚,我老公真貼心。」


1


畢業季,找了兩個月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出租屋,合租舍友音子悠閑自在地抱著薯條刷視頻。


見我回來,她激動地從沙發上跳到我跟前:


「穗穗,你火了。」


我一頭霧水,往她的手機屏幕看去。


她正刷到一條視頻,內容大概是該博主意外在一份舊報紙看到了一條尋人啟事,被上面的照片驚艷到,就截圖發了上來。


短短幾個小時,點贊量已經突破五十多萬,還在瘋狂上漲。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這視頻又不是我發的,火不火都沒我的份。


音子急了:「你仔細看看照片。」


我剛才光顧著看文案,這會才注意到尋人啟事上的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已經相當有年代感,像素有些模糊,可穿著旗袍窈窕美麗的女子,一眼望去皆是溫婉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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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我很震驚。


在我的認知裡,我一直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湮沒在人潮無人問津。


不似這張照片裡的人,安靜坐在那,一眼就能讓人心動。


我記得我並沒有拍過這類復古的照片,但這眉眼輪廓卻又和我極為相似。


「就是你。」音子激動萬分,指著尋人啟事裡的字說,「看,名字都和你一樣,餘穗。」


我呆呆看著尋人啟事裡那寥寥幾行字,大意是登報人聲稱自己妻子失蹤了。


末尾,還有登報人的姓名和電話。


「程寄聲。」我不由念出這個名字。


說不清道不明,心尖掠過一陣莫名悸動。


短暫的恍惚後,我有點生氣:「這誰幹的?」


二十三年前的尋人啟事,那會兒我還沒出生呢,照片和名字都一樣,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評論區裡已經有人提起你了,好多人讓他發你的照片。」音子提議,「要不你打個電話去警告一下?」


這肯定是有人在惡作劇。


我本來心情就很鬱悶,遇上這事更是惱火。


當即拿出手機撥打尋人啟事上的座機號碼。


想到尋人啟事的內容,我氣得罵人:「亂叫誰老婆呢,倒霉玩意兒。」


那頭接電話的速度出奇地快,話筒裡靜悄悄的,隱約有風聲輕輕迂回。


我忽地有些心悸:「你是誰?為什麼要用我的照片登尋人啟事抓弄我?」


話筒裡依舊靜默,卻隱隱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半響,一聲低沉幽長:「餘穗,你終於找到我了。」


2


這天晚上,我腦海中反復回旋著這道聲音,魔怔地做了個夢。


夢裡的老房子有著高高的圓形穹頂,客廳一角的花架上盛開著沾著露水的白蘭。


安置在花架旁的白色老式座機,有個男人握著話筒坐在黑暗裡,寂寞如雪。


第二天醒來,我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沉沉的。


強打起精神去參加了一場面試,下午便拉著音子直奔市圖書館。


也不知道是抱著什麼心理,我真的開始翻找起二十三年前的舊報紙。


音子笑我:「你該不會相信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但那個夢太詭異了。


不知道找了多久,天色逐漸暗沉,音子扛不住,找了個位置趴下睡著了。


就在我也快放棄的時候,突然在一份 1999 年的報紙上看到了熟悉的照片。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刊在最大板塊的尋人啟事,腦子一片空白。


難道真的這麼巧合,在幾十年前有個女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樣?


我拿著報紙想過去把音子叫醒,剛邁開腳步,驀然一陣天旋地轉。


眼前有什麼爆裂開來一般,茫盛的白光淹沒了視線。


短暫的激蕩後,眼前逐漸恢復清明。


我驚恐地發現,排排豎立的書架已經消失不見,四周儼然已經不是我所在的圖書館。


陌生的復古客廳空曠,婉轉清泠的琴聲寂寂徜徉。


我僵硬地轉頭看向琴聲來處,目光再難移開。


屋內沒開燈,月上凌霄,皎潔的月光如從窗外傾瀉而來的河流,靜靜鋪了一地。


對窗的鋼琴前,清瘦的年輕男人端坐,穿著十分正式的舊式西裝,在黑白琴鍵上遊走的十指,冷白修長漂亮似藝術品。


月光柔柔灑在他身上,他比這月色溫柔迷人。


在那樣喧囂的世界,我從未遇見過如他這般人,安靜、清冷、優雅,美好得如同一幅畫。


我看出了神,渾然忘了自己的處境。


琴聲卻在此時戛然而止,男人察覺到了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存在。


他也隻是淡淡看過來,月色斜入眼底,清澈涼淡無波無瀾。


沒有被我的突然闖入驚嚇到,唇上弧度極淺:「你怎麼進來的?」


我這才意識到眼下的情形多尷尬,該怎麼和他解釋?就算我說我在圖書館看書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估計也會被當做瘋子吧?


他該不會把我當小偷吧?


要是他報警,那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我忐忑不安,腦子不聽使喚:「如果我說我和林妹妹一樣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會信嗎?」


3


男人靜靜看著我,一點兒也沒 get 到我的幽默。


我更加不安,他卻淡淡落聲:「喜歡什麼都可以拿,走的時候幫我帶上門。」


??大哥你沒事吧??


第一次遇上這麼大方的人,要真有小偷到他家,不得樂死?


我尷尬地解釋:「我也說不清楚怎麼就到你家來了,但我真不是小偷。」


他的目光停留片刻,移向窗外:「門在你身後。」


下逐客令了。


我暗松了一口氣,這人的寬容超乎想象。


我輕輕挪步準備離開,卻在轉身之際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男人跟前的鋼琴架上,透明的玻璃杯裝著一杯冷掉的清水,旁邊挨著一棕色的藥瓶子。


我突然一個激靈,腦子閃過不好的念頭。


哪有人大半夜在自己家裡,還穿著西裝儀式感十足的彈鋼琴?還有,面對不速之客,一點不害怕,還讓人使勁拿自家的東西。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行徑。


所以,那藥,是安眠藥抑或是其他要命的毒藥?


我雖然不是聖母心泛濫的人,但見死不救還是有那麼一點良心不安。


怎麼救,也是個難題。


鬼使神差地,我胡亂找話題:「先生,現在幾點了?」


他依舊平靜,往墻上的掛鐘方向指了指。


距離有些遠,我猜他是看不清的,便自己走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看清掛鐘裡的時間,先被旁邊的掛歷驚得目瞪口呆。


最新一頁,上面赫然是:1993 年 4 月 30 號。


我驚悚地指著掛歷問他:「你家的掛歷是古董?」


誰他媽會在家裡掛 90 年代的掛歷,除非是古董。


男人抬眸看來,神色稍稍有些松動。


有種「小偷,你露餡了吧」的清透莞爾:「這個不值錢,你拿左邊的花瓶。」


「呃。」我無暇解釋我並不是要拿什麼的意思,緊張地問,「今年是哪一年?」


他怪異地看著我:「不識字?」


腦子嗡的一聲,難道我穿到了 1993 年?


我這才發現手中還一直攥著那份 1999 年的舊報紙,慌忙打開又看了一遍那一則尋人啟事。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腦海中生成。


我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證:「能冒昧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月光清如水,他垂眸望著黑白琴鍵,眉睫鴉羽般覆下,眼窩處淺淺兩團陰影。


在他緘默的十幾秒,我煎熬萬分。


幸好,他終還是開了口。


清清冷冷的嗓音如雪花掠過心尖:「程寄聲。」


4


程寄聲!


1999 年的尋人啟事當事人和眼前的男人完美對上號,我有點蒙。


沒穿越之前,我不敢相信尋人啟事上的圖片是我。


但這會兒,卻不得不相信了。


挺神奇,2022 年的我穿回了 1993 年,遇上了一個叫「程寄聲」的男人。


照尋人啟事裡的信息,他會成為我老公。


我看著月色下眉目清雋氣質幹凈的男人,心跳不合時宜地加速。


見鬼的,腦子裡蹦出一句話:「這是我的人啊。」


察覺到我的目光,程寄聲遙遙抬眸:「還有事?」


言下之意是:你該走了。


看看,多無情吶。


以後落在我手,小心我收拾你。


這麼想著,我嘴角不自覺上揚。


程寄聲看著我這詭異的舉動,不露痕跡地皺了眉。


我連忙斂了笑,可憐巴巴地絞著手指:「先生,我沒地方可去。」


這可是我未來老公啊,要是我這會兒走了,他掛了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留下來啊。


不等他拒絕,我立刻又淚光閃閃軟聲求:「可以可以收留我一晚上?」


程寄聲:「……」


「我叫餘穗,絕對不是壞人。」我舉起兩根手指,「我發誓!」


程寄聲:「……」


我的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兮兮盯著他,裡頭抱著一團欲落不落的淚花兒。


我想,我真是個吃演員飯的天才。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早知道我就去考電影學院了,也不用為了找個工作累成狗。


哎,造孽。


為了把戲演得更逼真,我一抹淚花兒,抽抽搭搭地說:「我保證乖乖的,不會打擾到你。」


程寄聲久久凝著我,霜雪般安靜冷清。


我心裡沒底,面對一個陌生來客,警惕是人之常情。


他不說話,我也就隻能等著。


四處安靜,月光溫柔披在他的肩上,半身月色盈盈,半身陰影憂鬱。


他沉吟許久,淡淡落了聲:「家裡房間多,喜歡哪間就住哪間。」


「好嘞。」我秒破涕為笑。


真幸運,程寄聲是個心軟的人。


他之所以遲疑,大抵是因為他原計算在今晚走到人生終點的,我突然闖入打亂了他的計劃。


我轉過身,心裡有點說不明的難受。


在屋裡轉了一圈,我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坐下。


沒多久,客廳隱隱有上樓的腳步聲,程寄聲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裡的小洋樓,燈影疏疏,安靜詭異。


我心緒不安,有身處異時空的惶恐,也有對程寄聲的擔憂。


可別明天我一醒來,看到的是他的屍體。


「算了,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得罩著!」


我正義凜然地抱上枕頭,輕手輕腳挪到程寄聲的房間門口。


敲門聲在空曠的房子裡格外突兀,裡頭好一會兒都沒動靜。


該不會……


不好的預感冒出來,我也顧不上禮貌什麼的,用力推開門,


還沒等我看清房間裡的情況,左手邊的浴室門恰巧在此時打開,


涼淡的水汽撲面,男人裹著松松垮垮的浴袍走出來。


四周隻有浴室透出燈光,他背對著燈火,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珠,自眉骨到下頜,滾入半敞的胸膛。


我看直了眼,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想——


他身上的水是冰涼的,但胸肌一定是滾燙的吧?


靠。


餘穗,你要點臉!


5


都怪音子那個不正經的,老和我分享她的私房珍藏。


潛移默化的,我這腦子裡都塞滿了黃色廢料。


我羞恥得想扇自己一巴掌,程寄聲倒很淡然,若無其事攏緊睡袍。


「是缺什麼嗎?」沾了霧氣,他的聲音聽來微啞。


哎,在他的善良襯託下,我越發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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