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壞了,野種是親生的 3620 2024-10-26 20:42:50

季巋的聯姻對象。


好想逃。


我硬著頭皮對他點點頭,不動聲色挪開了一點距離。


季巋剛要開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低頭掃了一眼屏幕,微微蹙起眉。


「江葦,你先去我房間等我,我處理個事,馬上回來。」


當著正牌的面說這個合適嗎?


不合適啊季巋。


我當然沒去他房間,渾身僵硬地在沙發坐了下來。


男生見季巋一走,笑容瞬間收回。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斜睨我一眼:「我和季巋出生就認識,本該在初秋訂婚的,你知道嗎?」


我簡直無地自容,局促地並攏膝蓋,手不知該往哪裡放。


「抱歉,我會盡快離開他。」


這話一出,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恢復那副輕蔑的姿態。


「離開?你舍得離開麼?」


我垂下頭:「坦白講,目前是季巋不放我走。」


男生放下茶杯,終於舍得正視我,仔仔細細打量了好一會,眉梢輕佻,躍上清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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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想走?」


「嗯。」


「你真不喜歡季巋?」


「……不重要。」


他向我遞來手機:「顏疏。加個好友,我幫你。」


我很意外:「幫我?」


怎麼突然態度大轉變…… 


「對,幫你擺脫他。」


我將信將疑地加上,備注上名字。


「季家勢力大,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我可以送你出去,等這裡塵埃落定,再接你回來。」


莫名覺得這套說辭很耳熟,想了一會,想不起來。


「去哪兒?」


顏疏眉眼彎彎,笑意蕩漾,眸底卻一片幽深。


「自然是他找不到也管不到的地方。」


我還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幫我?」


「那當然是,順便幫我自己啦~」


13


季巋沒多久就回來了,一臉森寒。


「他人呢?」


我被他嚇到:「回去了。」


季巋抬手摸了摸我的臉,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我要出趟門,你先睡。」


潛意識告訴我,他要去找顏疏。


心裡有點別扭。


不想讓他走。


驚了,我怎麼可以有這個想法?


戀愛腦長出來了還是激素作用?


不管是哪個,都好可怕。


我正慢慢變成我唾棄的樣子,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心甘情願,變成季巋包養的某一房,每天什麼都不做,一心一意等他光顧。


……


絕對不可以。


季巋徹夜未歸。


我在他的大床上盯了一宿天花板,天亮時決定回自己家。


出門遇到了管家,他朝我微微頷首。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抱歉。」


畢竟之前那次他和我串好口供,送我回了學校,我也承諾不會再糾纏。


他搖搖頭:「是少爺自己的選擇。」


季巋的選擇,就是哄著我,然後在正牌聯姻對象那兒待上一整夜。


有點困了,也累了。


回家補覺到大中午,睜眼看到季巋的睡顏,大腦遲鈍得轉不過彎。


什麼時候回來的?


手腳並用把我抱在懷裡也沒把我吵醒。


屏息慢慢往後撤,還沒撤出他的懷抱,他一個摟緊,前功盡棄。


我分不清他睡著還是醒著。


不過不管什麼狀態,他總能閉著眼胡亂地吻上來。


想起第一次,他也是這樣迷迷糊糊把我認成前任。


「想結婚了。」


他含糊道。


夢話?


剛被調動起來的情潮倏地退去。


都中午了,夢也隻能變成白日夢。


「嗯,你去結吧。」


季巋睜開眼,眼眸清明。


嘴角勾起一點弧度,捉住我的手,親了親指尖。


「再等等,現在還不行。」


等到什麼時候呢。


初秋嗎?


蘆葦夏天開花抽穗,過完秋天,就枯萎了。


14


昨晚季巋可能累到了,一直睡到了下午。


我剛回完郵件,一轉身看到他,還是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吃晚飯嗎?」


「吃,正好餓了。」


給季巋的鑰匙不知道復制出了多少,廚師收納師營養師……人手一把。


一個個和特工一樣,悄無聲息地來了。


默默幹完活,悄無聲息地走了。


季巋吃相和本人性格完全相反,很文雅。


慢慢嚼著,冷不丁來了句:「為什麼把工作拒了?」


藕片從筷子滑落。


再夾,又滑落。


季巋穩穩夾起,放在我碗裡。


我埋頭嚼嚼。


「你看到啦?」


「嗯。」


「突然覺得不太喜歡,後面再找個合適的。」


「別找了,我難道養不起你嗎?」


「知道啦,躺平任養。」


我答得幹脆,笑瞇瞇抬起頭,意外看到季巋的眉間蹙了蹙。


「原來你隻是說說的嗎?」


「當然不是。」他定定地凝視我,面容沉靜,眸光深邃不見底,「就怕你隻是說說。」


我扒拉一口飯,把腮幫子塞得滿滿的。


學著他的語氣,含糊道:「當然不是。」


餐後,清潔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麻利地刷完碗,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厲害。」


我嘆為觀止。


他手底下的人都這麼厲害,季巋應該更不遜色。


今後要成為季家大當家的人,怎麼可能不厲害。


但也,很辛苦吧。


本著不能留遺憾的原則,我鼓起勇氣問:「季巋,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畢竟我和你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不是地球人?」


「不是這個意思!就……不是一個圈子和階級。」


「當年戶外拓展課,那群傻逼把好好的資源全部浪費做出一堆豬食還沾沾自喜,你覺得我和他們是一個圈子的嗎?」


他說的是大一的事,最後是我就地取材收拾了爛攤子。


這四年季巋在學校神龍見首不見尾,那次是我們為數不多的交集,沒想到他還記得。


「我喜歡你的生活氣息。」


我不認可。


「我隻是在生存。」


季巋摟住我,溫聲道:「和你在一起的三個月,是我人生中最輕松的時間。」


一時間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他身上數不清的新傷舊傷,想起他用平淡語氣道出的那句「我可能會死在那裡」。


可能,我們都隻是在生存。


「不過你放心,以後不再會有那種危險的情況,老頭子之前那麼生氣,就是因為我暗地剝除了一些灰色產業。」


「那怎麼鬧掰了兩次?」


「哦,第二次因為顏疏。我們有婚約,老一輩指定的。小時候我被綁架,顏疏的爺爺替我擋了一槍,我上次飛……」


突然不想聽了。


分不清是不想聽顏疏和他的過往,還是不想聽他撕裂自己的舊傷口。


我打斷他:「季巋,上次醫生是不是說,三個月後就可以那個了?」


他猝然止住話頭,有些好笑地摸摸我的腦袋。


「別勾引我。」


「不行嗎?醫生都說可以了啊?」


他一點點收起笑意,「你認真的?」


「當然。」


季巋喉結滾動,眼神一寸寸晦暗。


視線落在我小腹上,又搖了搖頭。


「我不是禽獸。」


我垂下頭,漲紅了臉。


「可我是。」


15


肚子大了點後腰本來就日常酸痛,這下差點沒直起來。


事前季巋遣散了出租屋附近安插的人,此刻夜深人靜,沒一點兒人氣。


合理懷疑這幢樓其他戶早就不是原來的租客。


我緊了緊外套,披著夜色下了樓。


那輛黑車如預期般停在路口。


我慢慢走向它,走向我給自己選的新未來。


門一拉開,撲鼻而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大腦裡有什麼啪的一下應聲斷裂。


我緩慢抬眸,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在宿舍樓下拉扯我的黑襯衫男。


頭頂仿佛炸開,我本能地轉身想跑,卻被一把拽進了車廂。


車門重重關上,心也重重地沉了下去。


完了。


副駕駛的顏疏轉過頭,他臉上多了好幾道傷口,笑容在月光下透著森森寒意。


我努力鎮定,伸手拉車門:「我改主意了,你放我下車。」


門自然是拉不動的。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顏疏表情近乎癲狂,周身翻湧著讓人窒息的危險感。


「江葦是吧,一起下地獄吧。」


誰要和你下地獄!


我慌忙摸手機,在摸到的瞬間被黑襯衫男搶去,一刀刺透。


全身血液都涼了。


「顏疏,我都已經決定要走了,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他冷笑起來。


「我放過你,誰放過我?我和季巋出生入死二十多年,你才認識他多久?憑什麼他會為了你這麼對我!」


怎麼對你了?


我不知道啊!


他實在講不通,看起來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我深知再不下車死路一條,開始瘋狂砸門。


剛砸了兩下就被黑襯衫男禁錮住, 動彈不得。


整條街道,似乎隻剩下了我們。


空空蕩蕩。


無人能救我。


顏疏就這麼靜靜看著我, 「絕望嗎?季巋教訓我的時候, 我也是這麼絕望的。」


說完, 他冷聲發令:「開車。」


兩個字,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癱坐回座位上, 閉上了眼。


可車遲遲沒開。


顏疏朝著司機大罵:「開車啊!聾了嗎?」


司機淡淡回應:「還沒到齊。」


「……什麼到齊?」


話音剛落, 車門開了。


季巋一腳邁上車, 坐到我身邊。


「現在齊了。」


顏疏臉色瞬間蒼白, 朝著黑襯衫男顫聲吼:「還愣著幹什麼?」


黑襯衫男連忙丟掉手裡的刀。


「老大老大, 我特地避開了電池的,私下練了十幾次呢。」


顏疏愣住, 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你他媽背叛我!」


「那又咋了?」他嘿嘿笑著摸摸我的手臂, 「沒勒疼吧?哥收著力呢。」


季巋一記眼刀過去, 他立刻收回了手,縮到一旁不敢吭聲。


瘋狂拉車門的人變成了顏疏。


門自然是拉不動的。


季巋慢條斯理抬腿,狠狠踢上副駕駛椅背。


「顏疏,我給過你活路的。」


16


季巋第二次和季家鬧掰, 是為了退婚。


作為補償, 他還特地飛去國外,替顏家擺平了一些陳年糾紛。


也意外得知了,當年的綁架案,本來就是顏疏爺爺的自導自演。


他犧牲一人, 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大家庭。


季巋念在多年的情誼, 選擇原諒,隻要顏疏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可以繼續做好兄弟。


可惜顏疏不滿足於此, 試圖將我拐去會所, 徹底毀了我。


被季巋狠狠教訓了一頓後,竟仍不死心。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要逃?」


腿還後怕得發軟, 季巋把我放到床上, 冷哼:


「你把我給你的錢都打給你妹妹的時候, 我還天真的以為,你終於接納我了。


「呵,結果你轉頭就盤算著離開我。


「被你騙多了, 我已經有抗騙性了, 江葦, 今晚你這麼反常,以為我是傻的嗎?」


看他不疾不徐解袖扣,我咽咽口水。


「哈哈, 好在有驚無險, 睡吧睡吧。」


季巋欺身而下,扼住我的下巴。


「嗯?沒有別的要對我說的了?」


我就知道。


今晚不能翻篇了。


顏疏被帶走前嘶吼著:「如果那天航班沒延誤,和你上床的人就是我, 根本輪不到你!」


季巋就差在車上把我吃了。


「江葦, 我本來以為,生日那天,我做了一整晚春夢。」


炙熱的吻落下,「現在我要親身驗證一下, 那究竟是不是夢。」


我嗚咽:「季巋,你禽獸啊!」


他笑起來。


「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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