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3614 2025-01-15 14:05:49

  靠。


  她要炸毛了,小炮灰這是在搞什麼?


  早知道就不分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誰知道外面是這副鬼樣子。


  她看似想了很多,實際上,這些僅僅存在於十分之一個呼吸間。


  虞穗穗急急忙忙豎起一道屏障,才堪堪緩衝些許,好在她跟著陣鬼學了些本領,求生欲讓她撲向鳳凰舞火勢最小的那片空隙,飛速苟了個防護陣。


  這樣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吧。


  最多便是受些傷。


  身前無形的音波瞬間瓦解,入眼所見是滿目金色的紅。


  ……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舉著話筒採訪她,她一定會說:謝邀,下次再也不彈不熟練的曲子了,再彈就是狗。


  臺下弟子們先前的氣還未喘勻,這口氣又提了上來。


  每個人的心中都浮現出一句話:要死人了。


  大勢已去,連離得最近的裁判都阻止不了。


  何執事臉色白得像鬼一樣,也不知他為何這麼倒霉,每次輪到他當裁判,便會出這些他擔不起的簍子。


  若是二小姐沒了,那他可就有得受。他拼了老命去阻止,但虞楚楚說蓄力一擊便蓄力一擊,根本沒人能反應得過來。


  當然,由於火光太大,加上局勢著實瞬息萬變,除了那些略懂音律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還仍舊認為虞二小姐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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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


  虞千秋也是如此,他痛呼一聲,慌忙撲上比武臺。


  刷——


  大雨傾盆,將漫天的火焰澆熄。


  剛剛還清朗著的天瞬間雨霧蒙蒙,何執事哆哆嗦嗦朝前望,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才是他想岔了,不是沒人能反應過來。


  有人反應過來了——還不止一個。


  一老一少兩位男子站在雨中,謝容景蹲下身,輕輕拍著虞穗穗的後背,似在低聲安撫。


  而陣鬼則是怒目而視,他幹瘦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好在他一場不落地看他的徒弟,好在他手裡有前幾日收的一片雨。


  兩息後,虞千秋也隨之趕到,他還未站穩,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狠狠摔飛了出去。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差點死的人到底是誰!”


  虞千秋被打蒙了,從他當上掌門以後,何曾有人敢對他動手?


  他趴在地上,華貴的衣袍被混著雨水的泥土沾湿,變得狼狽不堪,再也沒有半分玉樹臨風的掌門模樣。


  過了半晌,他才明白陣鬼所說之言的涵義。


  “穗……穗穗?”


  虞千秋不敢置信地抖著嗓子開口。


  “趕緊滾。”陣鬼懶得再同他廢一句話:“帶著你那好女兒一起滾,三息後再讓我看見,我就殺了她。”


  虞千秋不想滾,他搖搖欲墜地站起:“穗穗,穗穗怎麼樣了?”


  “三。”


  “二。”


  虞千秋沒有辦法,隻得抱著失去意識的虞楚楚倉惶而去。


  ……


  經此,場上眾人才紛紛如夢初醒。


  方才有人問:誰能救下虞二?


  雖是疑問,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無人提起。


  若是陣鬼今日不在,全天下唯一能做到的,便隻有臺上的穗穗姑娘。


  可為何要救?


  虞二出招如此不留情面,被反噬也並不值得同情。


  倘若想救,就隻有一種辦法——停下山雨。


  但又為何要停下?


  人們隻知道她是陣鬼的弟子,並不知道她是一條天賦樹全點在閃避上的鹹魚。


  因而,他們不曉得虞穗穗其實沒什麼大事,理所當然的認為:在虞二的全力一擊之下,哪怕是穗穗姑娘,也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而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哪來得及再起一段樂律?


  從虞二那最後一招出手,便是一個二選一的死局。


  ……


  二選一的死局。


  穗穗姑娘選了虞楚楚。


  選了那個囂張跋扈,還心狠手辣的壞蛋妹妹。


  所有人都認識到了這點,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隻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阿彌陀佛。”


  過了良久,萬佛宗的佛子緩緩開口,竟向虞穗穗的方向施了一禮。


  這是這位佛子這幾年來說得第一句話,然而此時無人在意這個醫學奇跡,他們已心神震蕩,久久無法平靜。


  在座的人裡,大部分都聽過穗穗姑娘先前的眾生平等論,雖多是贊譽,但也褒貶不一。


  有人認為她是被魔族迷惑;還有人則是認為,這是天照門在為這個大小姐造勢,而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人們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但今日過後,都不會再有多餘的聲音。


  不是誰都有如此魄力和善心,能在生死關頭犧牲自己救下他人……還是一位對自己心懷歹意的人。


  一片寂靜裡,不知是誰說了句:


  “穗穗姑娘……可真是個好人啊。”


  ……


  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修行路漫漫,有幾人敢稱君子?


  修士們自知難以成為君子,因此,也就由衷地敬佩真正的好人。


  ——除了紫陽派長老。


  “婦人之仁。”


  他小聲嘀咕道。


  他以為他的聲音已經夠小了,卻還是被陣鬼聽了個一清二楚。


  陣鬼撵走了虞千秋,氣還是不順,抬手便將紫陽派長老也扔了個老遠。


  謝容景半摟著懷裡的人類少女,她看起來是被嚇著了,裙擺被火焰撩得焦黃一片,一張小臉也微微發白。


  因為師父和謝容景出現的及時,她連小傷也沒傷到,就是有點受驚,這會兒也緩了過來。


  “別怕別怕。”


  謝容景還在輕聲道。


  虞穗穗:嗚。


  她本來還不覺得特別委屈,反正從結果來看,她除了損失一條裙子,其它都毫發無傷。


  ……可有人這麼溫聲安慰,她又覺得真的很委屈。


  她就是想早點打完早點睡個午覺而已,誰知道小炮灰會突然玩這麼大。


  大反派一隻手拍她的背,一隻手摸她的毛,“不怕不怕,已經沒事了。”


  虞穗穗的委屈詭異地轉化成了沉默。


  連大反派都知道安慰她,比較那些炮灰,簡直算是天使。


第57章


  修仙界萬眾矚目的門派交流大會, 竟以這種形式草草收場。


  在當日的下午,學府一行人便打道離開了天照門,連一句客套的道別也沒有說。


  沒人敢開口留下他們, 在這種節骨眼上, 哪個不長眼的敢去觸第一學府和陣鬼的霉頭。


  他們眼睜睜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簇擁著粉色羅衣的少女,站上滄瀾學府特有的那條巨大飛行船,烏雲朝兩旁散開, 排出一道散著金色陽光的藍天小道。


  虞千秋並未走遠,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仿佛渾身的靈力都被抽空那般,直直地愣在原地。


  就在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原來真的是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女兒。


  有那麼一瞬間,虞掌門突然想到好多好多年以前,他曾經帶回來一隻小丹雀。


  “哇!好漂亮的小鳥!”虞楚楚滿臉興奮:“是給我的嗎?謝謝爹,我好喜歡!”


  虞千秋的本意是讓兩個女兒一起將丹雀養大, 也算是給她們找了個小伙伴, 但見楚楚這麼高興,而穗穗卻什麼也沒說,便開口問道:


  “穗穗不喜歡嗎?”


  虞穗穗當年才六七歲, 因為身子弱而瘦瘦小小,和虞楚楚站在一起, 倒像是對方的妹妹。


  “喜歡。”她小聲說:“我可以摸摸它嗎?”


  “不行, 這是爹給我的!”虞楚楚將小丹雀抱在懷裡, “爹, 你這次出去了好幾個月,楚楚好想你哦,如果以後爹再走這麼久, 也有小丹雀陪我玩……”


  見她那副委委屈屈想爹爹的樣子,再看看杵在那裡的大女兒,虞千秋的決定也動搖了。


  楚楚還小,穗穗這個做姐姐的,理應讓著妹妹。


  更不要說楚楚明顯更黏人,更會撒嬌,而大女兒從小話少事也少,就算她沒有小丹雀,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大手一揮,同意了。


  但虞千秋又自認是一個很公平的爹,他再次問虞穗穗:“那穗穗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小穗穗聽了這話,大大的眼睛亮亮的,期待地開口:“我……我也想要一隻小丹雀。”


  虞千秋答應了,可一轉眼十二三年過去,穗穗還是沒有小丹雀,連摸都沒有摸過。


  虞千秋並不是故意食言,他隻是……忘了。


  他的時間和精力都非常寶貴,需要用來修煉,用來處理門派日常,用來尋找突破八重的材料……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佔據了他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根本無暇再分些關心給這個默默無聞的、不哭不鬧的大女兒。


  他突然有一種衝動:去妖獸橫行的山林間再找一隻小丹雀送給穗穗,現在,立刻馬上。


  來得及嗎?


  船隻漸行漸遠,航於天際,分開的烏雲緩緩閉合,隻餘一條細細的藍天。


  虞千秋看著這條船,仿佛看著小時候梳著兩個羊角辮的小穗穗蹦蹦跳跳跑向他,又滿心失落地離開了天照門,她越走越遠,一次也沒有回頭。


  往後山高水長,再無什麼能留住她。


  虞穗穗覺得,船上的氣氛有些沉重。


  說沉重倒也不至於,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憤慨,可當她一開口,眾人又會忙不迭地關心她。


  好像她和熊貓男主、東北虎反派一樣,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珍惜保護動物。


  經過長達半天的調研,虞穗穗終於明白:原來大家都以為,她舍身救了小炮灰。


  ……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是陰差陽錯,聽起來就很不靠譜,虞穗穗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天照門呆了幾天,被她那個爹傳染了點要面子的毛病——畢竟,她可是這群小菜雞們的大師姐呀!


  她決定說點別的:“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兇險……”


  鳳凰舞並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也並不隻是鳳凰舞,所有的法術都沒法做到毫無破綻,而虞穗穗跟著陣鬼學了一年多的陣,自是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在比武臺上找到一個相對最安全的位置。


  更不要說她還略懂陣法,找到安全點後,還能再為自己飛速搭一個簡易防護陣。


  有了這兩項保證,哪怕身旁一個人都沒有,她也能安安穩穩地苟住小命——大不了老老實實在防護陣裡呆著,等小炮灰放的火滅掉,再拍拍灰走出來。


  這種存活方式雖然沒有陣鬼他老人家直接放雨來得炫酷,但虞穗穗已經非常滿意。


  不愧是我jpg.


  穗穗叉腰。


  按理來說,在有限的時間內,一個人能學得東西就那麼些。她完全是憑借鹹魚的本能,將躲傷害和防護陣完全拉滿,這才能化險為夷。


  若是換個人上,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擋過去。


  仙二代們聽了解釋,仍是憤憤不平。


  “也就是虞師姐心善!”一位青衣女修道:“換個別人,誰會去管她。”


  “穗穗,下次再不能做這種事了。”


  連一貫好脾氣的靈修教習也嚴肅道:


  “我知道你是有自保能力,才想救下虞二,可這畢竟太過危險……”


  虞穗穗:……


  也不是你想的這樣吧。


  她放棄了,回到船艙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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