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一口氣說了這許多的話,應是累了吧,婉婉一會就去給哥哥買包啞藥,讓哥哥早日解脫。」
我哥大口喘氣,然後施施然地還禮,「有婉婉,是我的福氣。」
「有你,我真的服氣!」
最後,我哥用我一條命,救下了全青樓的客人。
離開之時,我聽見他理所當然地解釋道:「沒事,婉婉是女孩子,我爹又打不死她!」
有這種親哥,我真的會謝。
(七)
片刻後,整個怡紅院裡,隻剩下我和太子面面相覷。
好吧,我承認,是我單方面的心虛和害怕。
「謝婉婉,你當眾給本宮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不解釋一下?」
見太子率先開口,機智如我,打算就坡下驢。
「嗐,殿下誤會了,我就是過來小酌了兩口。」
太子一臉鄙夷地看著我,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我一臉急切,「真的,我啥也沒幹,就喝了一點點。」
「別人喝酒上頭,你上嘴?」太子遲疑開口,「要不,你把臉上的唇印擦幹淨了再和本宮解釋?」
淦,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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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尷尬地看著太子,小聲提議:「要不,你假裝沒看見,我們重來一遍?」
「好啊!」太子欣然答應。
我眼前一亮,卻被他一扇子砸在了我的臉上。
「謝婉婉,你以為本宮大晚上的來陪你玩過家家的是嗎?」
玩不起就玩不起嘛,為毛要動手,我不理解。
我抱著扇子,雙手抱膝,委屈地坐在地上。
太子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過於強硬了,面色難看地望著我,緩緩向我伸出手。
「謝婉婉,那扇子是本宮花了一塊金子買的,給本宮還回來!」
笑死,落在我的手裡,還能還給你?
我迅速地後退了幾步,滿臉防備,「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我可是帶著毒的!」
太子瞪了我一眼,眼裡滿是嫌棄。
「你咋不說你是帶刺的玫瑰?」
最後,我還是跑了,帶著太子的巨額扇子。
笑死,太子那個傻子,從小就跑不過我。
(八)
回家之時,我爹握著家法,正坐在大廳裡等著我。
想著我爹也是男的,為了活命,我退開了半畝地的距離。
我爹蹙眉,「離那麼遠做什麼,怕老子擋著你隱形的翅膀?」
我:「爹……,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謝婉婉,三秒之後沒滾到老子面前,你的腿就別要了。」
下一秒,我麻利地跪倒在我爹面前。
我爹冷哼一聲,質問道:「你有本事去青樓,你有本事別跪呀!」
笑死,在這個家裡,憑著我的財力,我謝婉婉怕過誰!
「爹爹,婉婉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這套對於我爹,向來都十分有用。
但是,今天,它失靈了!
絕對的靈異事件!
我爹冷哼一聲,「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你少出去浪,好好地在院子裡反省!」
留下這麼短短幾個字,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哦,男人,是多麼絕情的存在!
(九)
原以為美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回家後,我心悸的感覺更甚。
玩歸玩,鬧歸鬧,美人居然拿我的性命開玩笑!
知道此等真相,我更是擔心得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從前每日都要睡六個時辰,如今也隻能睡五個半了。
就連食欲,也受到了影響。
每頓隻吃得下三碗米飯了,八寶鴨也隻吃得下大半隻了。
銀子(貼身丫鬟)看著我鬱鬱寡歡,也十分擔心。
眼看著三日之約就要到了,我看著被我爹加固的圍牆和砍得隻剩樹樁的樹,悲從中來。
想我謝婉婉,一生視財如命,積財但不行善,如此良民,終究要命喪於今日了嗎?
想到此,我捧著話本子,留下兩汗清淚。
「婉婉在嗎?」
聽到我哥欠揍的聲音的那一秒,所有的意境都消散了。
我冷聲回:「婉婉已經死了!」
「那真是可惜了,新打的金簪子隻能送給怡紅院的美人了,聚德樓新出的醬板鴨,也隻能拿出去喂狗了。」
下一秒,我麻利地打開了門,笑得一臉殷切。
「在的,在的,婉婉還在呢!」
我哥嗤笑一聲,趾高氣昂地踏進了我的房間,「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最後,在我的軟磨硬泡下,我哥良心發現,讓我踩著他的肩膀爬了出去。
這感人肺腑的親情,絕對不是因為怡紅院三年的刷臉特權!
(十)
謝邀!
人剛出府,麻袋套頭,被打包帶走了。
最後,麻袋打開了,我趴在地上狂吐。
美人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退得遠遠的。
我直直地盯著他,「我有孕了,孩子是你的!」
美人驚恐,癱坐在椅子上。
我掏出批發的同款手帕,一跌二哭三鬼嚎!
「嚶嚶嚶,早知道你是這般不負責任的人,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得到我!」
最後,美人嫌棄地捂住了我的嘴,「為夫還沒死呢,你哭喪呢?」
「如此不負責任的人,倒不如……」
話沒說完,梅開二度,捂嘴乘一。
「孩子生下來,我養。」
哦豁,送上門的接盤俠,愛了愛了。
美人邪魅一笑,「若是生不出來,我就下蠱幫幫你。」
麻了,人麻了。
狡辯的話還未出口,美人就派人拖我下去梳洗。
咱就是說,怡紅院不是我開的嗎?
回來時,美人斜倚在軟榻之上,美得不可方物,我怦然心動。
「美人,你叫啥?」
美人抬眸,「我叫孩他爹。」
「別鬧,我認真的!」
美人閉眼假寐,「孩他爹叫曲鈺。」
「哦,我叫謝婉婉。」
「我知道。」
最後,場面陷入尷尬。
曲鈺在睡覺,我無所事事地蹲在軟榻前數著他的睫毛。
我忍不住開口:「下次,麻袋能不能換個顏色,我不喜歡這 sai。」
曲鈺雙眸緊閉,「下次換粉的。」
「曲鈺,你真的會下蠱嗎?」
曲鈺雙眸緊閉,「你猜。」
我猜你大爺!
當然很想罵,但是我不敢,隻能旁敲側擊地問:「所以,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蠱?」
曲鈺終於睜開了眼,瞥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陽,戲謔一笑,「看來姑娘是愛上我了,青天白日的,就要和我做那種事情。」
我小臉爆紅,「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曲鈺捏住我的下巴,輕笑道:「好,你沒想,是我想給你解蠱了。」
「來,繼續那晚我們沒做完的事。」
我嘗試掙扎,「曲鈺,你別诓我了,我打聽過了,沒有那種蠱是要做那種事情才能解的!」
「我下的蠱,就要如此解!」
當日,怡紅院天字房內,鈴鐺聲響了大半日。
(十一)
夜深時分,曲鈺挑眉看著我,語氣略帶歉意,「糟糕,解蠱失敗了,姑娘往後還是隻能碰我一個人。」
我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曲鈺,你又诓我!」
曲鈺再度伸手將我攬進懷裡,陰沉沉地問我:「除了我,你還想碰誰?」
「大哥你別鬧,雖然你年輕貌美體力好,但是我爹是不會讓你進我們謝家的大門的。」
我小聲提議:「我替你贖身,我們好聚好散吧。」
曲鈺面色不善,「姑娘這是想始亂終棄?」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個小瓶子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我卻自己腦補出瓶子裡白白胖胖的蠱蟲模樣。
試圖逃跑,無果。
低聲求饒,「大哥別鬧,下個月,最多下個月我肯定讓我爹找你提親。」
曲鈺輕笑,薄唇再度貼上我的唇,推進來個不知名的東西,強迫我咽了下去。
「我等姑娘來娶我。」
(十二)
當晚,我顫著腿爬上了牆頭。
畫面總是驚人的相似,我爹又捏著家法端坐著等我。
說好要替我把風的我哥,跪在我爹面前,耷拉著頭,鼾聲如雷。
我尬笑一聲,「呵呵,今晚的月色真好,爹你也來我院子裡看月亮啊。」
此刻,天上的烏雲和我爹的臉色一樣黑。
我爹氣急了,一腳踹翻了我哥,對著我大吼,
「滾回去睡覺!」
「好嘞!」
院子裡靜靜的,隻聽見我哥一人的哀嚎聲。
(十三)
本想著我和曲鈺不過是一夜風流,從此泯然陌人矣。
然而,我忘了,曲鈺沒忘。
在我胡吃海喝了大半個月後,我房間的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
「還有十日,我等姑娘來娶我。」
WTF,事後風流話被當真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最後,我隻能硬著頭皮去找我爹。
然,我爹近日忙著迎接苗疆的使團,每日早出晚歸。
我哥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日日見不到人影。
往日愛去的怡紅院也沒了他的身影。
我等了我爹七次,三次起晚了,四次等得睡著了。
終於,在我被曲鈺搞死之前,我見到了我爹。
我殷勤地給他送了杯茶水。
我爹一臉戒備地看著我,仿佛我給他端了一碗毒藥。
「說吧,你又闖什麼禍了?」
我小心翼翼,「就是說,如果我嫁人了,爹你會生氣嗎?」
我爹淡定地瞥了我一眼,「嫁誰?太子?」
「雖然他賊眉鼠眼、朝三暮四、厚顏無恥、粗鄙不堪、放蕩不羈、小肚雞腸、目光短淺……但是,如果你真要嫁他的話,爹替你管教他。」
「爹,如果我喜歡的是一個青樓……」
小倌兩字還沒說出來,我爹就陰森森地打斷了我。
他笑容「和藹」地看著我,「謝婉婉,老子勸你不要作!」
「要不是你和你娘長得有五分像,你個孽女,老子早就把你趕出門了!」
替身梗竟在我身邊!
我渾身一顫,乖巧地跪倒在地,「嗐,爹你這麼認真幹嘛,婉婉和您開玩笑呢!」
「你平時怎麼瞎折騰我不管你,但是你要是真把什麼不三不四的青樓小倌帶回來了,就算是你娘起死回生,老子也會打斷你的腿!」
我諂媚臉,「婉婉知道了!」
最後,我爹走了,我嚇癱了。
三日後,約定的日子到了。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等死。
事實證明,曲鈺確實在诓我,因為老娘還活著。
(十四)
我躲在家裡暗搓搓地罵了曲鈺兩日。
但是,怡紅院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當晚,皇宮夜宴,接待苗疆使者。
身為太子名義上的未婚妻,我的位置相當顯眼。
想著宮裡伙食要好些,我午飯時少吃了半碗米飯。
此刻,餓得頭暈眼花。
看著眼前綠油油的不明果子,我含淚啃了兩大盤。
味道不錯,就是酸了些,吃得有點反胃。
抬眸望去,隻見林寶珠親昵地挽著太子,像隻驕傲的老母雞,挑釁地看著我。
再一偏頭,就看見了曲鈺似笑非笑的表情。
WTF,皇宮現在都玩這麼嗨嗎?
兩國結盟的重大場合,居然還請青樓小倌!
想著一會曲鈺當眾獻舞,想來該是十分屈辱。
我心中心疼不已,決定出去消消食。
謝邀!
門檻是剛踏出來的,嘴是現在被堵上的。
我拼命地掙扎著,曲鈺卻惡趣味地咬了我一口。
我吃痛地輕哼了一聲,曲鈺呼吸一凝,加深了這個吻。
片刻後,曲鈺將頭埋在我的脖頸處,輕輕地捏著我腰間的軟肉。
他聲音裡帶著笑意,「婉婉,咱們的孩子還好嗎?」
我尷尬一笑,「哈哈,挺好的,一頓可以吃兩碗。」
曲鈺摸著我的耳垂,笑得發抖。
「你們娘倆食欲這麼好,看來為夫以後負擔頗重呀!」
我趁機提議,「我怎麼忍心你如此辛苦呢,所以,不若我們二人就此斷了吧?」
話音剛落,氣溫驟降,後脊發涼。
「我苦等了婉婉一個月,沒等來婚書,倒是先等來了休書。」
曲鈺的手慢慢地移上了我的脖頸,稍稍用力。
「婉婉這是想拋下我,去找旁的男子?」
此時此刻,我的腦海裡閃過了殺千刀的沈昭。
如此禽獸,用來做背鍋俠,再好不過了。
可惜,我不敢。
畢竟,他雖然不太聰明,但畢竟是太子。
甩鍋失敗,我隻好拿出壓箱底的技能。
我小心翼翼地拽住曲鈺的袖口,費力地擠出幾滴眼淚來。
「曲郎,你怎能如此想我?」
「我怎會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呢,不過我們身份天差地別,我又有婚約在身,實在不願意牽連了你。」
見我哭得傷心,曲鈺面露心疼。
他輕柔地擦去了我的眼淚,輕聲安慰:「婉婉有如此心意,我心甚悅!」
「不急,我定會將婚事定下來,婉婉不必憂心。」
憂心必然是不會憂心的,畢竟,我太子未婚妻的名號也不是個擺設。
下一秒,黑暗處伸出隻鐵拳打在了曲鈺臉上。
(十五)
曲鈺捂著臉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些鮮血。
我看著雙拳緊握的我哥,表情呆滯。
哦豁,新型火葬場!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妹妹!」
我哥怒吼了一聲,再次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