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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任難纏 4062 2025-01-15 13: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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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幾天不見,這麼愛咬人了?」


    何謹華的電話沒人接,他又繼續打來。


    祁越冷笑一聲,指尖即將按下綠色的接聽鍵。


    我瞳孔驟縮。


    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他愣住了,連忙掛了電話。


    「你怎麼了?哭什麼,我就嚇唬嚇唬你。」


    「……」


    我看著他,眼眶通紅,像是委屈極了。


    祁越呆了一秒,連忙解開我的雙手。


    他抱住我,摸著我的頭發哄說:


    「好了好了,我錯了,以後不嚇你了,別哭。」


    「祁越,你就是個混蛋。」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把推開他。


    「你真的很討厭,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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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越的聲音驟冷。


    「說多少遍都一樣,你讓我感到厭煩。」


    「……」


    他眼底沉沉地看著我。


    門外有人過來催我上場。


    祁越面無表情地把手機塞給我,轉身離開。


    8


    我上場表演時,看到了何謹華。


    他挑了個視野很好的位置參觀。


    我不想跟他對視,目光下意識看向擊劍隊班級的方向。


    可那裡沒有祁越的身影。


    簡明書輕聲提醒我開始了。


    我這才將注意力拉回。


    一整個表演,我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發揮出平時的全部實力。


    表演結束,臺下掌聲轟鳴。


    我面無表情地下臺,像個設定好程序的玩偶。


    校慶結束後,何謹華讓我跟他去食堂吃飯。


    我沒什麼胃口。


    何謹華點了菠菜,不停地讓我多吃點。


    我最討厭吃菠菜了。


    我捏緊筷子,頭埋得很低。


    「奕凡,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後臺太吵了,沒聽到。」


    「最近學習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難處?」他一臉慈祥地看著我,好似在關心我。


    「沒有。」


    何謹華見我一直不動筷,將菠菜夾到我碗裡。


    「吃啊。」


    「…….」


    小時候我一旦不聽話,他就用藤條抽我。


    大概是長期打罵的結果,即便是長大了,我也不敢反抗他的命令。


    我夾起菠菜塞進嘴裡,生澀的口感讓我反胃。


    我習慣性掐住大拇指,努力讓自己不要吐出來。


    還要忍著惡心,對他說句「謝謝爸」。


    9


    祁越終於不再來騷擾我了。


    上課時,我發呆的頻率變多。


    簡明書說我最近練習很沒耐心,讓我沉下心來。


    可我覺得自己跟平時一樣啊。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走出聲樂室,夕陽落在地面上,很是刺眼。


    我正準備點個外賣,卻看到朋友圈裡祁越發的動態。


    他發了個醫務室的圖片,內容是他擊劍訓練手臂受傷,被教練訓斥了一頓。


    我面無表情地關掉手機,打算去食堂隨便吃點。


    可等我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站在醫務室門口了。


    我買了點藥,偷偷在病房門口瞧了一眼。


    祁越已經包扎好傷口,在一旁休息。


    他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卻是個很怕疼的人。


    以前高中時打疫苗,他還非要我去陪他。


    打針時,別的女生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卻抱著我的腰,縮在我懷裡。


    趁著他去洗手間,我偷偷把藥放在他的床上。


    就算是不在一起了,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10


    傍晚,我去操場跑步。


    明明天色漸沉,操場上的學生那麼多,我都看不清臉。


    可我一眼就看到了主席臺前的祁越。


    他穿著黑色運動服,身姿颀長挺拔。


    不看臉我也認出是他。


    一個男生正在跟他搭話,拿著手機,似乎在找他要微信。


    他還是那麼受歡迎。


    我收回目光,加快步伐跑步。


    第二圈的時候,主席臺前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有些失落。


    兩個人是一起離開的嗎?


    思索著,身後突然傳來清澈的聲音:


    「找什麼呢?不會是在找我吧?」


    我嚇了一跳,回頭發現祁越跟在我後面跑步。


    不遠不近,恰好踩住我的影子。


    「我才沒有找什麼,你少自作多情。」


    我解釋完,加快腳步。


    祁越也加快腳步。


    無論我多快,他都能追上來,甚至氣息均勻地衝我挑釁一笑。


    他經常鍛煉,又是學體育的,我哪比得過。


    沒一會,我就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你跟著我幹嗎?你受傷了還跑步,不怕出事啊?」


    「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偷偷關注我啊?」


    「……」


    我梗了一下,扭頭就走。


    祁越攔住我,語氣輕快起來:


    「某個人不是說不想看到我嗎,原來這麼口是心非?」


    「我才沒有。」


    「那是誰偷偷在我病床上放了藥?」


    「可能是你的隊友啊,或者追求者,誰知道呢。」


    他突然笑出聲,眼底滿是促狹。


    「何奕凡,別裝了,那條朋友圈是僅你可見。」


    「…….」


    我頓住,一下子說不話來。


    弄了半天,他是故意在這蹲我的。


    我反應過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推開他要走。


    「跑什麼啊,擔心我就直說唄,這麼拐彎抹角幹嗎?」


    「我沒有,我就是路過。」


    「好好好,穿過一大半個學校過來送藥的路過。」


    祁越聲線充滿笑意。


    我耳朵發燙,衝出了操場。


    11


    第二天我下課,發現祁越在門口等我。


    這個不要臉的,一旦發現任何苗頭,立馬又黏了過來。


    祁越每天等我下課,跟我一起去吃飯。


    就算我不理他,他也默默跟在我身後。


    同學們都看出不對勁了。


    好幾個女生偷偷打量我們,嘴角的笑容藏不住。


    我讓祁越別來了,他不聽。


    他現在受傷了,訓練強度減弱,空闲時間很多。


    最後一節課結束,我走出教室,那個颀長的身影靠在欄杆上。


    橘色的陽光落在他肩上,一瞬間將我拉回高中時代的那個走廊。


    高中時的他更加肆意囂張,唯獨對我低聲細語。


    我怔神幾秒。


    突然,隔壁鋼琴班有個女生朝祁越跑了過去,一臉羞澀。


    不知道她跟祁越說了什麼,但我大概能猜到。


    祁越這輩子被人搭訕的次數,比我吃過的車釐子還多。


    他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女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失落地走了。


    祁越走過來,遞給我一瓶牛奶,是我喜歡的藍莓味。


    「你剛才跟她說了什麼啊?」


    「說我在追你啊。」


    「你!」


    我瞪著他,這人怎麼這麼不忌諱?


    他不怕被人非議嗎?


    祁越捏了一把我的臉,輕笑。


    「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喜歡你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


    倒也沒有,隻是我很少見到同性戀像他這麼直白。


    可潛意識裡,我是羨慕他的坦率的。


    「反正你之後別再這麼說了,萬一被人惡意針對就不好了。」


    他拽拽地挑眉:「擔心我啊,那你就早點跟我復合啊,我可隻聽我男朋友的話。」


    又給我下套。


    我不理他,喝了一口牛奶。


    嘴角沾上奶漬,我舔了一下。


    祁越緊盯著我,目光怪怪的。


    「看什麼?」


    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轉身要走。


    他幾步追上來。


    「何奕凡,我請你吃冰淇淋吧。」


    「這麼冷,吃什麼冰淇淋,你沒事吧?」


    「冷嗎?我怎麼覺得挺熱的。」


    他又想捏我的臉,被我躲開。


    修長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


    祁越抿唇,失落地收回手。


    12


    幾周後,祁越傷好了,他變得忙碌起來。


    我的日子清靜了幾天。


    明明如我所願,可每次快下課時,我總是忍不住往窗外看。


    欄杆那裡,挺立的身影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連續半個月,我都沒看到祁越的人影。


    也對,以我那個冷淡的態度,任誰都受不了吧。


    月底我生日,同學們紛紛發來祝福。


    一整天,祁越都沒任何消息。


    這是已經打算放棄我了?


    我心情怪怪的,像是被人攪亂了的顏料,分不清具體是哪種情緒色彩。


    晚上,我跟室友出去聚餐。


    他們給我買了蛋糕。


    我開心地跟他們吃飯,卻總覺得少了什麼。


    切蛋糕時,祁越發來消息,說給我準備了驚喜。


    我一頓,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梁以安看我表情,問我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我連忙搖頭。


    和室友們聚餐結束,我興致衝衝趕到學校的小池塘。


    這裡夏天開滿了荷花。


    現在深秋,一片頹敗。


    我在小橋上張望,對岸突然亮起一片。


    一整棵大榕樹被掛滿了白色小燈,在黑夜的襯託下,像是動漫裡會發光的神樹。


    祁越衝我招手,手裡捧著一個藍色熒光的小魚缸。


    細看才發現,裡面沒有魚。


    魚缸中忽閃忽閃飄動著的,是藍色水母。


    我心頭一動。


    高中時,祁越問我想養什麼動物,我說的就是水母。


    手機響起,祁越打過來。


    我笑著接起。


    「這麼近還打電話,我過去就是了。」


    「我怕當著你的面,那些肉麻的話我就說不出口了。」


    對方充滿笑意的聲音,暗含一絲緊張。


    我頓了頓,意識到了什麼。


    清澈認真的聲線從手機裡傳出:


    「何奕凡,我從高中就喜歡你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這次不會讓你失望,好不好?」


    「……」


    我的心跳快了起來。


    這不是祁越第一次跟我求復合了。


    高考之後,祁越也找過我,但是我沒理他。


    我突然意識到。


    祁越總是朝我走來的那一個。


    明媚如風的少年,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他永遠對我直白熱烈。


    我笑了笑,腦海裡已經有了回答。


    「何奕凡,你在聽嗎?」


    「聽到了,等會就告訴你答案。」


    13


    掛斷電話。


    我深呼吸一口氣,正打算走過橋親自告訴祁越。


    手機提示音響起。


    我瞥了一眼,是何謹華發來的消息。


    【爸爸:我聽你同學說,你跟那個叫祁越的走得很近?】


    【爸爸:你怎麼跟他還有聯系?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


    【爸爸:奕凡,你也不想因為自己,毀了他的人生吧?】


    ……


    我僵在原地。


    他什麼時候入侵我的社交圈了?


    還是說,他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


    過去的回憶衝回腦海,讓我手指發抖。


    橋對岸便是祁越。


    但我知道,這條路,我如何都跨不過去了。


    「祁越,對不起。」


    我喃喃著,轉身離開。


    還好隔著一個池塘,對方看不到我失魂落魄的模樣。


    祁越錯愕地看著我的身影,不停地給我打電話。


    我將手機靜音。


    回到宿舍,何謹華打來電話。


    開口便是冷冷的質問:


    「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你現在在哪,不會又跟那個男生廝混在一起吧?」


    「沒有,那些都是傳言,你誤會了。」


    「我告訴你,同性戀不是光彩的事情,這是一種病,不準在外面亂來。」


    「…….」


    我故作鎮定,指尖掐住大拇指,好似這樣能夠緩解我無處宣泄的情緒。


    那邊的逼問聲持續不斷。


    手指捏緊手機,恨不得將它砸碎,讓自己再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得到我順從的回答,何謹華才勉強信了。


    「你是我兒子,你不能讓我丟臉。」


    「你答應過我會聽話的,你別忘了。」


    「…….」


    他又叮囑了幾句,冷漠地掛斷電話。


    可是爸,今天是我生日。


    你是我的親人,也是唯一不記得這個日子的人。


    14


    我小的時候,何謹華就跟我母親離異了。


    他費盡心思把我的撫養權奪過來,要證明自己離婚沒錯。


    他想讓母親知道,他一個人也可以把我培養成才。


    他一直對我很嚴厲,想讓我成為他最完美的作品。


    可是,我從小就讓他失望了。


    我不喜歡女生。


    違背常倫,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我小心翼翼地藏著這個秘密。


    他管我很嚴,小到吃什麼飯菜,大到交什麼朋友,全都由他精細篩選。


    每次被他訓斥過後,我內心都有強烈的叛逆心。


    我想撕碎那些無形的束縛。


    學校停電,我偷偷和同學去網吧。


    吃油膩的燒烤,喝最冰的飲料。


    胃很難受,但我覺得很暢快。


    像是瀕臨窒息的魚,終於得到了一口喘息。


    初三那年,有個男生給我寫情書。


    他是個話很少的男生,常年坐在最後一排。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上我。


    也許是之前無意中的一次幫助,或者是我給他講了幾次數學題。


    我認真地感謝他的喜歡,並拒絕了他。


    ​‍‍‍​‍‍‍​‍‍‍‍​​​​‍‍​‍​​‍​‍‍​​‍​​​​‍‍‍​‍​​‍‍‍​‍‍‍​‍‍‍‍​​​​‍‍​‍​​‍​‍‍​​‍​​​‍​‍‍‍‍‍​​‍‍​​‍‍​‍‍‍​​​‍​​‍‍​​‍‍​​‍‍‍​​​​‍‍‍​​​​​‍‍‍​‍‍​​‍‍‍‍​​​​‍‍‍​​​​​​‍‍​‍‍‍​‍‍‍‍​‍​​​‍‍‍​​​​‍‍‍​‍​‍​​‍‍​​​‍​​‍‍​​‍​​​‍‍‍​‍‍​‍‍​​‍‍​​‍‍‍​​‍​​‍‍​‍‍‍‍​‍‍​‍‍​‍​‍​‍​‍‍‍​‍‍‍‍​​​​‍‍​‍​​‍​‍‍​​‍​​​​‍‍‍​‍​​​‍‍​‍​‍​​‍‍​​‍‍​​‍‍‍​​‍​​‍‍​‍​‍​​‍‍‍​​‍​​‍‍‍​​‍​​‍‍​​​​​​‍‍‍​​​​​‍‍​‍‍‍​​‍‍‍​​‍​​‍‍​​​​​‍​​​​​​​‍‍​​​‍‍​‍‍​‍​​​​‍‍​​​​‍​‍‍‍​‍​​​‍‍‍​​‍​​‍‍​‍‍‍‍​‍‍​‍‍‍‍​‍‍​‍‍​‍​​‍‍‍​‍‍​‍‍​​‍‍​​‍‍​‍​​‍​‍‍​‍‍‍​​‍‍​​​​‍​‍‍​‍‍​​​‍​​​‍‍​​‍‍‍​​‍​​‍‍​‍‍‍‍​‍‍​‍‍​‍​‍​‍​‍‍‍​‍‍‍‍​​​​‍‍​‍​​‍​‍‍​​‍​​​​‍‍‍​‍​​‍‍‍​‍‍‍​‍‍‍‍​​​​‍‍​‍​​‍​‍‍​​‍​​​‍​‍‍‍‍‍​​‍‍​‍​​​​‍‍​​‍​​‍‍​​‍​​​‍‍‍​​‍​​‍‍‍​​‍​​‍‍‍​​​‍​‍‍‍​‍​‍​‍‍​‍‍‍‍​‍‍​‍‍‍‍​‍‍​‍​‍​​​‍‍​‍‍‍​‍‍​‍​​‍​​‍‍​​​‍​​‍‍​​‍​這封信本來壓在我房間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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