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半夜電話鈴聲響，我垂死夢中驚坐起。
「喂？」
「溫琦，你快點來醫院！！有個霸道總裁在醫院急著找醫生！！」
「吵死了不是有值班醫生嗎？！」
「哎呀人家就要妙手回春的肛腸科醫生！快點！」
「我他媽骨科老子骨科！！歌舞骨磕餓科，死文盲！！」
「不行啊，韋醫生這段時間請假了隻有你了快來快來！要不然我們就都得陪葬！快點兒！！」
「除非加班工資五倍。要不然我不去。」
「行行行，院長說你提多少都行！快點兒吧！」
等我人趕到醫院，才發現來者正是我那跑了的 omega 老婆付辰以及他的野生男朋友 alpha 顧擎。
我和付辰對視那一刻，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扯了扯嘴角。
對面的顧擎則不明所以地揪著我的衣領，惡狠狠道：
「你要是治不好我的愛人，我要你陪葬！」
「還沒他媽治呢能不能先放我下來查看情況？」
我拍了拍顧擎的手，緩緩道。
Advertisement
他聞言，松了手。
身旁的其他人突然感受到了腿軟，唯獨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
給我打電話的值班醫生 alpha 在一旁腿軟得癱坐在了原地，像是極度害怕著什麼東西。
我連忙將他扶起來在椅子上坐下，剛想問什麼情況，就看到顧擎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獨自陰鬱地當柱子。
我苦澀一笑，還以為是什麼厲鬼作祟。
原來是我們的霸道總裁在旁邊亂放信息素。
我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掏出兜裡的鎮靜劑給他脖子來了一針。
顧擎防不勝防，本想還手但是藥勁一上來，頓時有些站不穩。
他捂著脖子問：
「你……你是 beta？居然還有女性 beta……」
老子拳頭硬邦邦。
我咬了咬牙根，頓時拳頭熱情地親了幾下他的臉：
「beta 我 be 你老舅！！本來上班就煩，好好睡個覺你還把老子弄起來給你問診！問診就問診！老子要是個 omega 被你影響，我看誰能救得了你那小 O，蠢貨！！老子是他媽 beta！！聞不到你的狐臭，再不停止釋放你的體味，我把你信息腺挖出來炒青椒！！滾！」
我將他打暈在地，越想越氣又補上幾腳。
呼出一口氣，我示意付辰進診室。
等他脫了褲子，我沉默地閉了閉眼。
「我嘞個唐朝盛世啊……你要在裡面搞個違規建築嗎？」
他尷尬得想死，卻又不得不讓我查看，艱難道：
「是不小心……」
「你想說你是不小心坐到了自動折疊傘，你男朋友想幫你拔出來不小心按到了開關嗎？」
「是……」
他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A 市寸土寸金想著幹脆在後門搞個自建房？」
「？」
他遲疑地看了我一眼後尷尬地沉默不語。
我苦笑著皺眉，一天天的上這個 b 班怎麼那麼折騰人。
「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夫妻三年的分上，幫幫我……」
我皺著眉從口袋掏出一根煙點燃，老成地吸了一口，看著他的屁股道：
「好說，明天讓你男朋友打五十萬到我的卡裡。」
他咬咬牙，強忍著不適：
「成交……」
我滿意地點點頭，朝著門外已經恢復正常的值班醫生道：「拿鋸子和電焊來。」
付辰一聽到我這麼說，嚇得昏死過去。
我看了看椅子上呼呼大睡的顧擎和一臉蒙逼的值班醫生，搖了搖頭。
5
第二天，顧擎睡著睡著被我一杯冰美式潑醒。
「好啊，又是你！！你敢打我？！！」
我晃了晃手裡的空杯子，後退了一步繞到一個人身後。
「顧擎，你又在鬧什麼？」
眼前的男人對著顧擎斥責。
他氣宇不凡，穿著一身矜貴的黑西裝，站在我和顧擎的中間。
「表哥。」
顧擎被點燃的火氣又蔫兒了回去，我在背後給他默默比了個中指。
顧擎又想跳腳，結果被男人瞪了回去。
男人一轉頭，一張極為美麗的臉展現在我的眼前。
與剛才的冷酷氣質不同，他微微眯著眼，抿著有弧度的唇，微微欠身向我致歉：
「溫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看上去優雅，溫和卻不失風度。
我擺擺手，無所謂道：
「錢到位就行。」
我話音剛落，顧擎就醒過神來慌慌張張跑去病房看付辰的情況，一邊大喊：
「復活吧！！我的愛人！！」
？
這裡的人不搞抽象是會死嗎？
旁邊的男人看著這一幕卻笑著開了口：
「溫琦小姐，裡面那位是你的前夫吧？」
我挑了挑眉：
「蕭總，平民百姓也要在背地裡調查？」
蕭棲，A 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enigma。
掌管整個國的經濟命脈，有錢有權，喜好未知。
而我溫琦，女 beta，配享煉獄的粗糙醫術。
掌管整座城的屁股和骨科，偶爾掌管神經病。
感覺我們五五開吧。
反正這個世界的錢權地位、法律秩序都是亂來的，那我們何嘗不能打得有來有回。
「疑人不用，所以調查了。外加上……完全不受信息素影響的女性 beta 很少見。」
「蕭總說笑了，我就是個俗人。」
我微笑看著他，伸出了手表示友好。
他愣了愣，也伸出手握了握。
我嘻嘻一笑，龇著大牙：
「我是個整天摸別人屁股的俗人。」
看著他逐漸面色鐵青，急急忙忙拿出手帕擦手的樣子我不免覺得心情大好。
「我洗過手了，別緊張。」
聞言他緊蹙的眉頭緩和了幾分，卻依然將那隻我握過的手擦得通紅。
我轉身，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洗的那隻手你沒握到。」
6
付辰住院查看。
顧擎卻花了大錢命令我專門照看我的前妻。
看就看唄。
可是蕭棲時不時來，就讓我有點刀架在脖子上硬扛的感覺了。
上次因為熬夜治付辰導致的睡眠不足惹毛了他。
他卻不想著跟院長告狀，每天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過來探病。
又不是你老婆你探什麼病？
我掏出檢查報告，撇撇嘴對著付辰道：
「膿腫了，昨天那個位置還被蚊子咬了一個包。建議不要撓，先往包上掐個十字架鎮住它。吸血鬼都怕這玩意兒。沒什麼其他事我就先回我的骨科室了。」
三個人一臉便秘地聽著我胡說八道，終於在沉默了三秒之後我被顧擎叫住：
「溫醫生，那還有救嗎？」
「難道我說的症狀，很像癌症晚期嗎？」
「癌症晚期？！什麼癌症晚期？你要是治不好我的愛人，我要你陪……」
「師父別念了……我來一回你要我陪葬一回。這裡是醫院，不是亂葬崗，有癌細胞叫患者用力拉出來就好了，多大點事兒……」
我揉了揉眉心，打斷了顧擎的固定施法。
付辰：「第一次聽說，癌細胞可以拉出來的……」
我叉腰：「我是醫生我說了算，再質疑我我把你性別改成大腸杆菌。」
沉默的空氣中，隻剩下蕭棲在一旁默默偷笑的呼吸聲。
我覺得沒意思，正打算走，這回卻被蕭棲喊住：
「溫醫生，我想請你幫幫忙。」
「不去。」
「事成之後三百萬。」
「？」
7
有大禍就有大福。
都不用我走程序，蕭棲替我在醫院搞定了院長。
我才知道，他把我從醫院挖走是為了當他那老母親的私人醫生。
院長見錢眼開，親自把我和蕭棲送到醫院門口，淚眼婆娑地囑咐：
「一定要伺候好，不管屁股多疼都記得來掛韋醫生的肛腸科……」
我一腳踢碎院長的命根，在他疼得不能自主移動的時候我親昵地抱住他，柔聲告別：
「你等著老登，我要把你的肋骨移植到屁股頂上當 A 市避雷針。」
蕭棲見怪不怪，笑眯眯地幫我開好了副駕駛的門。
我直接走過去，將他後座的門拉開。
他卻在一旁陰森森說道：
「我不當司機。」
聞言我關上了車門，對著他問道：
「那我來開？」
8
坐著副駕駛進了蕭家，我才知道貧窮真的限制了我的想象。
該死的地球，憑什麼不讓我住這種房子！！
我一下車，怒不可遏地給了地球表面一腳。
不顧我突然發作的神經行為，蕭棲帶著我去見了一位女人。
她風華漸褪，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落地窗外，直到看見我和蕭棲，眼睛才亮了一瞬。
「蕭棲，你回來了……」
「媽，這位是溫醫生。」
他一隻手拍著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那位女人介紹道：
「不，我不要治病！！我沒病！！啊啊啊啊！」
她慌亂地敲著玻璃門，毫無章法地叫喊著，眼眸死死盯著窗外竭力想要逃離這裡。
就算我不是正經醫生，我都能看得出來，這位阿姨神經有些問題。
可能是病，也可能是被逼的。
我默不作聲地瞥了一眼蕭棲，很快就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原來我不過是個幌子。
但他是想讓我徹底逼瘋她，還是真的要我治好她？
蕭棲不語，拉著我讓我住在他家。
「為什麼偏偏要住你家？」
「你放心，我在樓上，你和我媽在樓下。」
我狐疑地盯著他那掛滿假惺惺好意的臉：
「你要我怎麼治？」
「你怎麼治都行。」他說。
「那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 beta，你完全不受信息素的影響，對我和我的家人來說都是好事。」
「我是 banana。」
「那祝你總有一天能找到屬於自己的 monkey。」
「我要的是 money。」
「……」
他那原本還能勉強彎起幾分禮貌性弧度的嘴頓時抽搐了兩下。
我突然驚恐地看了看他，後退半步，慌慌張張偷感十足。
蕭棲不明所以地皺眉。
我勃然大怒：
「你卡上的錢剛剛是不是叫我主人了？天殺的搶劫犯，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我的錢，快把我的錢還給我，我想它想得一天都吃不起三頓飯了，我要報警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