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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暄熙 3996 2025-01-13 18:2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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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兄把我當成奪嫡對手,時常想置我於死地。


    直到他發現我不是皇室血脈,還女扮男裝後,那些腹黑手段開始變了味。


    1


    我沒有上進心,隻想當米蟲。


    母妃對此沒有異議,斜月宮裡的人對此都沒有異議。


    唯獨九皇兄趙暄有異議。


    他譏笑我:「十二弟,別以為裝得無欲無求就能騙得過我,扮豬吃老虎這套對我不管用。」


    無論我怎麼解釋自己無心奪嫡爭儲,他都覺得我城府太深,兩面三刀。


    原因每次趙暄精心安排的計劃,都被我陰差陽錯撿漏,導致他平白給我做了好幾次嫁衣。


    父皇因此十分寵愛我。


    趙暄將我當成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力求在任何事上超越我。


    比如今日。


    「我的小殿下喲!」


    周嬤嬤將我從被窩裡拽出來,「快醒醒,您不是和九皇子約了賽馬術嗎,快來不及了!」


    我困得睜不開眼,含糊道:「不去了,你替我去給皇兄傳個話。」


    「您讓他在日頭下等許久,又說不去了,他又該覺得你存心戲耍心思歹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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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嬤嬤給我穿鞋時好心提醒。


    我立刻驚醒,連忙配合著洗漱更衣趕去跑馬場。


    路上,我碰見幾個宮女在角落裡小聲議論,「聽說九殿下正在找前夜在御花園當值的宮女呢!」


    「說是得了恩寵,殿下想抬舉她。現在是個宮女都去碰運氣,就連尚衣屬的季嬤嬤也去了,但沒一個是真的。」


    「真羨慕那個承恩的小宮女。」


    三人議論紛紛,我聽完當場石化。


    因為前夜在御花園被趙暄承恩磋磨的人,是我!


    2


    前夜是上元節。


    我穿了宮女的衣服溜出宮去逛燈會,一時被街市上的熱鬧和有趣迷住忘記了時辰。


    等我回宮經過御花園時,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趙暄拉到了假山裡。


    「幫我。」


    他當時掐著我的肩哀求,面上發紅出汗,痛苦的脖頸裡青筋畢現。


    我攙住他說:「別慌,我去找太醫!」


    沒等我邁出第二步,趙暄已經把我摁在石壁上,低頭吻下來。


    我又驚又怕地掙扎,但他一隻手就輕易箍住我的雙腕,高舉在頭頂。


    「救——!」


    絕望時,我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立刻呼救。可剛叫出一個字就被趙暄捂住了嘴。


    他啞聲道:「我被下了藥,你若肯搭救,來日我定抬你進門。」


    我不肯。


    可為時已晚,腳步聲漸遠,趙暄藥效上頭完全沒了理智。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九皇兄,平日裡他總是衣冠得體,陰鸷威壓。


    黨羽畏他、百官敬他。


    他從不將喜怒表現,盛怒之下也能笑意盈盈。就是在身邊伺候多年的奴才,也不能完全清楚他的喜好。


    可此刻他衣冠不整、兇駭逼人。


    跟林中野獸一般恨不得將我折骨入腹,貪婪地一遍又一遍掠奪。


    「你比這藥還讓我心亂。」


    結束時趙暄抵在我的耳畔低語,又往我的脖子裡咬了一口。


    趁他力竭休息時,我顧不上雙腿發抖,胡亂套上衣服後連滾帶爬地逃了。


    之後兩日,我沒出過斜月殿,害怕趙暄清醒過來發現那夜的人是我。


    畢竟滿宮的人都以為,我是十二皇子。


    沒人知道,我是女的。


    3


    我叫熙和。


    名字是父皇取的,據說我出生前那幾年,王朝遇上天災幹旱久不見雨。


    巫祝祭祀問天,得出預言:「暨朝將有第十二位皇子攜甘露而生。」


    巧合的是,寧嫔在這時有了身孕。


    皇帝大喜,不止給她抬了妃位,還給她單獨造了座宮殿住。


    寧妃自知腹中胎兒重要,系著萬千子民的希望更不敢馬虎。


    可惜,某夜裡她小產了。


    而她宮裡的婢女正好有了孕,是和侍衛珠胎暗結來的。


    寧妃便隱瞞此事,用婢女的孩子李代桃僵。


    但婢女生的是女嬰。


    寧妃隱瞞了我的性別,除了她和日常伺候我的周嬤嬤、婢女白芷以外,誰都不知道。


    萬幸的是,我出生果真帶來了連續三日的大雨。


    不幸的是,婢女難產而死。


    寧妃總叮囑我:「你的身份系著很多人的命,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我謹記在心裡,越發擔心被趙暄知道真相,以導致今日在馬場也分心亂想。


    呼——!


    耳畔有疾風呼嘯而過,趙暄手持鞭子抽在地面,冷著臉說:「十二,發什麼愣,上馬!」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雖然裹著衣袖但依然能瞧見肌肉撐出的形狀。


    結實、有力。


    恍惚間,我不由想到那夜這隻青筋爬滿的手臂,握住我腰肢的畫面,莫名口幹舌燥起來。


    「喂!」


    後衣領被猛地拎起,趙暄漆眸噙怒:「又在發呆,是覺得和皇兄比馬術很無聊嗎。」


    「不、不是的。」


    我訕笑著掩飾心虛,爬上馬背。


    趙暄總覺得我在各方面都是故意藏拙,掩人耳目。


    但其實,我是真的菜。


    所以今日這場跑馬比賽,正好讓他見識下我的菜,好打消針對我的念頭。


    可今日的馬很不對勁,跑得又急又快,不多時就把趙暄的馬甩在後頭。


    「籲!」


    我勒住韁繩,卻發現無法喝停它。


    馬失控得直往前跑,邊跑邊口吐白沫,最後帶著我一起衝入護城河裡。


    「救命!」


    我不會水,冒出頭掙扎呼救。


    趙暄策馬趕來,他疾跑到河岸又倏地頓住,面色晦暗得盯著我在水裡無望地撲騰。


    什麼意思?


    不救我?!


    我心裡冒出個可怕的猜測,他不會打算讓我溺斃,除掉我吧!


    所以那匹馬也是他做的手腳?


    「九哥救我!」


    我連嗆了好幾口水,企圖用這句話喚回他片刻的親情理智。


    好在,不遠處有護衛發現了我。


    撲騰!


    在護衛趕來的同時,趙暄良心發現般跳下水將我救上岸。


    「你剛才是不是想見死不救!」


    我吐完水,昂頭逼視趙暄。


    他眯眼笑:「怎會,皇兄不是下水救你了嗎?況且,一個大男人還怕……」


    趙暄話沒說完,臉色陡然一變。


    他的視線落在我湿透敞開的前襟,我脖子上的牙印一覽無遺。


    4


    「我騎術不精,讓皇兄見笑了。」


    我立刻揪攏衣領,在太監的攙扶下離開。


    等走出一段回頭望去,發現趙暄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


    他不會懷疑了吧?


    果不其然,在之後的幾日裡,總有暗探在斜月殿晃悠。


    為了打消趙暄的疑慮,我把親信婢女白芷拉進屋裡,問:「男女之間情到濃時的叫聲,你會嗎?」


    白芷紅了臉,「殿下,我可是清白的姑娘。」


    是呀。


    隻有親身經歷過才會吧,想到這裡,我不由心中一跳。


    我咬唇命令白芷,「前半夜你就留在這裡,我叫。」


    在暗探登上房頂時,我拉著白芷鑽上榻放下紗帳,接著兩人一邊搖床。


    我一邊尖著嗓子喊叫。


    白芷都被我叫得不好意思了,等暗探離開後,她不可思議地問:「殿下,您怎麼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我窘迫得清清嗓子,「書、書裡學的。」


    白芷笑了笑,看我的眼神卻有些古怪。


    趙暄大約是信了我昨夜寵幸了婢女,沒有再派人查探這件事。


    但他在政務上對我,愈發不留情面。


    「父皇,科考放榜之前,兒臣有一事稟報。」


    我本來在書房陪皇帝吃點心,正要提起科考的事。


    趙暄帶著我的罪名來了。


    他說我濫用皇權,幫一位寒門子弟謀前程。


    更有諸般證據擺在眼前。


    「十二,可有此事?」


    父皇側眸責問我。


    他雖然疼愛我,但在朝政上不容許他人僭越犯錯。


    我立刻匍匐回答:「兒臣沒有濫用皇權,是那寒門學子確有才華,且遭受了不平等的待遇!」


    那寒門學子,叫沈月之。


    家境貧寒,和重病的老母親相依為命。他孤身上京赴考,卻因才華和中榜機會太大而遭受李參事家綁架。


    開考當日,他冒死逃出去參加考試,忍著滿頭險些堅持答題。


    答完後便暈厥了過去。


    分明是滿分出色的試卷,考官卻說他汙染卷面,蔑視皇恩被趕了出去。


    他哭訴無門,擊鼓鳴冤反被權貴勾結,下獄受了千般酷刑折磨。


    我溜出宮那日遇上了心灰意冷,準備投湖自盡的他。


    我救下他,告訴他:「公子冤屈,我替你狀告平反。」


    今日找父皇本就是想說此事,沒想到被趙暄惡人先告狀。


    他一向有顛倒黑白的能力,又能籠絡人心,將我置於困境。


    父皇看了那些證據,責令將我拖下去:「十二皇子擾亂考學,但念及初犯暫未造成重大罪過,罰三日連續杖責二十!」


    見沒重罰,趙暄眸光陰鸷地握緊了拳。


    我挨了二十板子,屁股開花。


    掌刑的太監本來不敢真打,板子重重舉起、輕輕落下。


    但打到一半,趙暄領著人來監刑。他的人下手很重,是往死裡打的。


    我從一開始的怒罵:「趙暄,你個王八蛋!」


    到最後的求饒:「九哥……你讓他輕點,我好疼啊……」


    趙暄抬手,太監退到一旁。


    「真是沒骨氣。」


    他彎腰湊近我的臉,冷笑起來,「別說皇兄薄待你,這不還給你帶了藥來呢。」


    說完,這廝直接把藥倒在我的傷口上,蜇得辛辣劇疼。我抱著凳角哇哇大叫,「趙暄,你縱容手底下的人作奸犯科,總有一日會自食惡果!」


    那綁架沈月之的參事,就是趙暄黨派。


    「想教我做事?」


    趙暄居高臨下地睨著我,將藥瓶砸碎在地上,「先站到那個位置上去。」


    話落,笑著揚長而去。


    我無奈嘆氣,被抬回了斜月殿。


    周嬤嬤和寧妃都大驚失色,寧妃戳我腦袋數落:「你這不知好歹的,老九是條毒蛇,以後離他遠點。」


    我也想啊!


    晚間要換藥,白芷卻不在殿裡,其他婢女偷偷告訴我:「她好似去了九皇子那裡。」


    我擔心她會遭到趙暄迫害利用,忙不迭忍著疼跑去找。


    偌大的寢殿裡,燭燈澄黃如豆。


    矮幾上獸爐吐煙。


    白芷就站在紫煙氤氲裡,桃腮諂笑著說:「奴婢,是之前在御花園與殿下共赴雲雨的人。」


    「你?」


    趙暄半撐在榻沿,彎唇問:「有何證據?」


    白芷扭捏片刻,當著他的面將外衫褪下,裡面隻穿了件薄如蟬翼的輕紗。


    她纖指撫上脖頸,指著上頭的牙印道:「這是當夜,您留下的。」


    5


    我在窗外看到這一幕,如遭當頭棒喝。


    「哦?」


    趙暄走向她,指腹滑過她白皙的脖子後,驀地收緊扼住,「我記得,你是十二的婢女。想來算計,好歹派個臉生的。」


    「我不是……」


    白芷驚惶搖頭,在快窒息時趙暄又松了手。


    她瑟瑟發抖跪地哭求:「奴婢不是派來的細作,隻是思慕殿下許久,才會膽大包天冒領恩寵。」


    「你怎知牙印的事?」


    趙暄不信這套說辭,但很精準地找到重點。


    見白芷哭著不說,趙暄直接抽出壁掛上的長劍,「我耐心不好。」


    「九哥!」


    我大喝了聲,踉跄闖進屋。


    白芷頓時見鬼般縮緊脖子,我衝趙暄訕笑:「婢女懷春也不是大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人我帶回去仔細懲戒。」


    話落,我朝白芷使眼色。


    後者立刻手足並用地往外跑,卻被門外護衛截住,嘭一聲關住門。


    我暗叫不妙,餘光裡有寒芒閃過,趙暄的劍尖直接劃破白芷的臉頰。


    割斷半截發絲。


    趙暄笑道:「皇兄心胸狹隘,偏要計較。」


    話落鳳眸一凜,劍指白芷,「不把話說清楚,就去死。」


    白芷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白芷!」


    我心慌地看向她,試圖喚醒她的良知:「你我一起長大的,我從未虧待過你,你若有委屈可以全部告訴我。」


    當年,是我從浣衣局嬤嬤的荊條下救回的她。


    除了寧妃。


    就屬她和周嬤嬤最貼心忠誠,可如今卻背叛我。


    白芷指向我,「當夜和您在御花園的人,是十二殿下!」


    這下換趙暄驚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皺眉,上下打量著我,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九殿下可去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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