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連我,此刻都想把他蹂躪一番。
「阿、阿浼。」他嗓音低沉喑啞染著情欲,用力的抬手,摸在我臉頰上,「真、真的是你麽?」
他的掌心灼熱,流連在我臉上,嬌嫩欲滴的唇染著光澤,驀然覆在了我的唇上。
他在吻,又似在啃,毫無章法。
我挑眉冷笑,深深的咬在他的唇上,那唇便破了皮。
「容商,你最好看清楚我是誰,不是你心底某個人的替身,我有太子、有雍王,而她隻有你。」
我出言嘲諷,男人迷亂的眨了眨眼,撕扯間,衣衫徹底淩亂,雪色的肌膚大片露出,上好尤物。
「阿、阿浼不是替身。」他低噥,「阿浼隻是忘了我。」
男人的眸底裹著欲望,圓潤的眸子,眸尾裹著紅暈,「阿浼,我難受,你幫幫我好麽,讓我喝湯也沒關系,讓我死也沒關系,阿浼,我、我隻要你……」
15.
大約我真的昏了頭,門都未關,在地毯上,與容商補了洞房花燭夜。
許是容商的姿色迷了我的眼,幾個時辰,這匹野獸,真真是把我折騰的要散架了。
他一臉饜足的睡去,氣得我直掐他腰間嫩肉。
終於把他掐醒,那人迷離的眨了眨眼,帶著股純真和幹凈,一開口就氣到了我,「阿浼,你睡了我,便要對我負責」
???
什麼鬼?
Advertisement
這該是他的臺詞?
我這是遇上碰瓷的?
身強力壯的某人,打橫把我抱起放在了床榻上,這突如其來的軟榻我還未適應,那人又壓了下來。
「阿浼可願意?」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壓抑著我想揍他的沖動。
我可是惡毒女配!!!
那人眉梢一挑,「看來阿浼是不願意,那我也不能被你白睡,我要補回來。」
說罷,溫熱的唇便壓了下來。
容商被鬼附身了?
怎麼這麼會了?
失去意識前一刻,我在想。
16.
那日之後,容商簡直開了竅。
我與他煲湯他也不怕,隻是挑眉得瑟的與我說,「阿浼捨得麽?」
手指不老實的從我的廣袖探入,一路無阻直至胸口的兩隻白兔。
眸色一深,溫熱氣息灑在我的耳側,「阿浼,我想——」
他正撩撥,丫鬟錦粟一臉嫌棄的走了進來,低頭與我耳語,「小姐預料的不錯,陛下已經著八皇子代他去靈山祈福了。」
我眼神暗了暗,勾了勾唇,劇情來的好快。
峪扶醉代皇帝去靈山祈福,回程途中遭遇山崩,不僅親信死傷慘重,他自己也被砸成了殘廢。
我起身整理衣衫要去八皇子府上一去,卻被容商攥住了手腕。
「阿浼,你不許去救峪扶醉。」他企圖用美色誘惑我。
我詫異的瞪大了眸子,他說的是救,一時間有些思緒開始翻飛。
容商似乎知道我要做什麼,或許——
想到他在我初次給他送湯時的反應。
那時,他的神色,是不是以為我要毒殺他?
所以,他也覺醒了?
許是我審視的目光太過於直白,容商愣了下神,手指不自覺的抓著衣衫兩側,「阿浼,我不喜歡你跟峪扶醉接觸,阿浼,以後不與他接觸了,好不好?」
我推開了他的手,「不行。」
我與太子可有著淩遲處死之仇,要拉他下來,峪扶醉無疑是最好的利器。
容商眼神沒了沒,「蘇浼,你當真這般不在乎我的感受麽?若你去找他,我便去青樓尋一美艷女娘帶回府裏,氣你。」
俊美的臉上帶著慍色,男人的手指停在我的腰帶上,我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夫君,來喝湯。」我把一旁的湯碗推了過去,帶著試探。
他憤怒的看也不看一飲而盡,我冷笑,「怎麼?夫君不怕我毒殺你了麽?」
聞言,他臉色巨變。
我手指捏在湯碗上,我果然沒猜錯。
他也覺醒了。
17.
入夜,峪扶醉把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一處別院,入門便是數不清的花燈。
造型各異,雕琢精巧。
他提著一隻兔子燈走了過來,美艷到妖冶的面上,掛著一抹極絢爛的笑。
「怎麼樣,喜歡麼?」
我突然想起劇情裏,我死在了花燈節的前一日,死前還遺憾著不能去看花燈節了。
接過他手裏的兔子燈,凝視了良久,小心翼翼的吹滅了燭火。
「雍王殿下,我這次是有事與你商議。」
峪扶醉笑意凝固在臉頰上,有些落寞,「不喜歡麽?」
因為這次祈福,峪扶醉變成了殘廢,高高在上的驕子,一夕間成了塵間的泥,所以他性情大變,成了與我同質的惡毒反派。
這次我便是要阻止他去祈福。
或許,還能阻止他的黑化。
我走出別院時,暮色正沉。
突然身後有人喚我,回頭卻隻見峪扶醉慵懶的倚靠在門邊望著我。
「阿浼,你曾說過你願意嫁給我的。」他莫名其妙的說。
我此前都未曾見過他,嫁他個鬼呀。
「王爺記錯了,從未有此事,況且我已然成親。」我嚴肅的說,不知為何,總覺得不能對不起容商。
峪扶醉笑了笑,狐眸勾起撩人的弧度。
「那又如何,阿浼,你會是我的,快了,阿浼你再等等,快了。」
我轉身離開,沒有遲疑,心口卻跳的厲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為何與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幫他,究竟是助自己脫困,還是引狼入室?
18.
繁星如晝,入屋時,錦粟一臉的氣憤。
她喋喋不休的與我說,容商跑去青樓去找姑娘了。
他去青樓,還特意來找錦粟說說,時間地點人物,那般清楚,這是怕我抓不了奸?
我聽了個大概,錦粟就非得拽著我去捉奸,才起身,就瞧見自家公公黑著一張臉,身後還綁著容商。
老侯爺繩子往我身上一撩,「兒媳婦呀,自家夫君都管不住了麽?讓他往那些青樓裏跑?丟我容家這老臉,要不是我今日剛好在溫香閣碰到他,隻怕你還不知曉你這夫君有多混賬。」
額,我皺眉,「父親大人去溫香閣幹嘛?」
他愣了,面黑如鐵水。
「我是要讓你問我去幹嘛?」老頭兒兩撇鬍子氣的鼓鼓的。
一腳踹在容商腿上,「老夫自然是公幹,但他可是去找男倌。」
夜色清涼,月色如紗籠在天邊。
容商挑釁的瞧著我,那模樣呆傻又好笑,若非那張臉長的如美畫,隻怕我就要笑出聲了。
「我竟不知,夫君還有寵幸男倌的愛好。」我低聲出口,捏著茶杯,噙了口茶。
那人面色不悅的瞪我,在我茶剛入口時,突然吻上了我的唇,生生奪走了我唇裏的茶水。
「蘇浼,都告訴你我去逛青樓了,你都不去尋我。」某人不滿。
我撫了撫額,我這不是沒有發揮的餘地麽,誰讓他爹出手那麼快準狠。
「真喜歡男人?」我認真的問,「若是真喜歡,我給你找十個八個弄進府裏。」
「呵——」容商冷哼我,「夫人還真是大方,十個八個,你用還是我用?」
我打了個哈欠,懶得理他,他俊臉耷拉,擋在我面前,「蘇浼,你真的沒良心,知道我逛青樓都不去找我,你可知青樓那裏面的女的多如狼似虎,他們脫我衣服,若非我躲進男倌房裏,我都走不出門。」
這我倒是信,容商這膚白貌美的模樣,入了青樓,那可不是可口的點心。
我蹙眉望著面前的人,「容商,你是在跟我撒嬌?」疑惑問道。
這人猶如八腳章魚,抱的我極緊,「是又如何,我妹妹說過,男人與女人一樣,會撒嬌爭寵的才有糖吃。」
「你還有妹妹?」容家何時有了女兒?
他咧了咧嘴,心虛道,「額,怎麼說呢?她算是你親媽,也不能這樣說,對你來說,她應該是後媽,你們千萬別見面,我怕你想殺了她。」
親媽?這是佔我便宜麽?
我冷哼一聲,「容商,別裝了,你也覺醒了對吧,你知曉我日後會毒殺你,所以,你有什麼計劃?殺了我還是毀了我?」
我不相信有人在知曉自己會被殺死而無動於衷,就像我時時刻刻都在考慮對太子長姐進行反殺。
容商面色不悅的瞪我,突然環上我的腰,微涼的唇覆了上來,「阿浼,你真的是沒有心,你覺察不到嗎,我喜歡你,我愛你……」
額,腰帶怎麼開了?
好吧,屋裏一片春色好。
19.
雍王狩獵為救皇帝受傷,據說臥床不起,原定他的祈福,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太子峪九行的身上。
長姐蘇晴被國寺住持奉為聖女,一時間聖女與東宮太子定親的佳話,傳的人盡皆知。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會心一笑,不錯,我的努力沒白費。
一旁錦粟還拿杏眼瞪我,「小姐,大小姐嫁給太子,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還樂。」
我淡淡的笑了笑,她不懂,蘇晴原定要與雍王定親的,能跟太子定親,我可盡了大力了。
人得意便容易忘形,譬如此刻,長姐裹著她那身青燈古佛的白,假惺惺的望著我。
「長姐知曉,阿浼喜歡了太子哥哥十年,可是皇命難違,阿浼,長姐對不起你呀。」
對我不起?
我又想起她和峪九行野合的情景,隻淡笑不語。
那峪九行也惡心我,深情款款的拉著女人的手,「晴兒,你知曉的,孤心裏隻有你,今生今世,隻會娶你一人,此生註定辜負阿浼了。」
遠處,我瞧著伉儷情深離去的身影,被惡心透了,「這算什麼?」我低頭問錦粟。
她杏眸一瞪,「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我:……這麼毒?不愧是我惡毒女配的人。
20.
峪九行去了半個月,回來時是躺著的。
山勢崩塌,他被砸成了殘廢。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在給指甲塗華蔻汁。
一興奮塗到了手上。
趕去丞相府看戲時,地上已經跪滿了人,長姐說原本該五妹妹嫁入太子府的,她作為長姐不能搶。
那庶妹煞白了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最愛的姐姐,眼淚滾滾。
還真是姊慈妹孝呀。
我感嘆。
一旁,他們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懶散一笑,「不然我嫁?我不介意多個夫君。」
這一句氣的丞相大人直接送我了一個滾,我挑了挑眉,撫了撫發上的華勝,「那還真是遺憾。」
21.
我的設計裏,長姐會嫁給殘廢的峪九行,渣男賤女互相折磨。
但不知為何,劇情走向有些詭異。
長姐被吊死在佛堂裏,腳邊還擺著遺書。
而太子則是被東宮的猛虎,一口口給撕了個粉碎。
若說非人為,我定然不信。
要知道這本書原本就是寫太子和長姐的故事,此刻男女主雙雙斃命,那劇情還要怎麼繼續?
前路未蔔,一切都超出了小說劇情,朦朦朧朧中,我做了個夢。
夢裏我毒殺了容商,被峪九行以謀殺親夫之罪關了起來。
我的隔壁關著殘廢的峪扶醉,他的罪名是殺妻。
我們兩個惡毒的罪人站在刑臺上,嘴裏塞著白布,一刀刀的肉被劊子手割下。
那份疼痛化為了執念,再轉眼,我們已經成了漂浮在空裏的魂魄。
峪扶醉與我一同看了被淩遲的全過程,我們一起躲避天雷,躲避黑白無常。
就這樣相依為命的在人間飄蕩了十年。
「阿浼,你生前最想做什麼?」
「我想去看花燈,若是死的再晚一日,便是花燈節了……」
「峪扶醉,你說若是咱們還活著該多好?這些都是我愛吃的,可我現在隻是個鬼……」
22.
「醒了?」
清冷的嗓音響起,我睜開了眼,入目便是明黃色衣袍的峪扶醉和一個胖乎乎的和尚。
那和尚瞧著我,阿彌陀佛兩句便離開了。
獨留下我和峪扶醉。
「你——」
「你應該想起來了吧。」
峪扶醉今日穿著明黃色的長衣,一如既往的美,他打斷了我的話,骨節分明的手落在我的肩上。
想起什麼?我遲疑。
難道是夢裏的事。
我搞不清楚此刻究竟什麼情況,謹慎的未出聲。
男人妖冶的笑了笑,手指把玩著玉扳指。
「阿浼,你夢裏的一切,都是我們親身經歷過的,你和我,一起經歷的,那些年我們的同生共死。」
親身經歷。
四個字如雷劈一般擊潰我的冷靜,「什麼意思?那些、那些,」我想起夢裏那種切身的痛,還有無助和憤恨。
難道小說上的命運,我已經經歷了一遍?
我果真如書中所說,殺了容商,被淩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