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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鼓舞 3292 2025-01-13 14:3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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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一輩子別想跟他有來往了。


    她果然做什麼都不行。


    自厭情緒像條黑狗竄來心頭,對著她不滿地狂吠,須臾又趴下,變成一塊醜惡的抹布,苟延殘喘,自暴自棄。


    歸庭月眼眶蓄淚,雙手狠揉一下頭發,下床,從鬥櫃抽屜裡拿出望遠鏡,嗵一聲,連同防塵袋把它丟進垃圾桶。


    蜷坐回床頭,歸庭月再次打開微信。


    她發現自己的轉賬已被收取,除此之外,便無任何文字信息。


    歸庭月徐徐呵了口氣,盯著空曠的界面怔神。


    李嬸嬸敲門叫她出去吃午飯,她一聲未吭。


    幾分鍾後,她再次點開“陳是”的朋友圈,仍是三天可見,幹幹淨淨。


    等一下——


    歸庭月從悵然中抽離,心生疑惑:他沒刪了她麼?


    歸庭月三進三出,確定這一事實。


    她直起腰背,舒展雙腿,鼓起勇氣給他發出第二條消息:你好像忘了刪我了。


    兩分鍾後,對面回:哦,現在就刪。


    歸庭月:……


    她愣了愣,想挽留,卻又不好意思,最後還是戳開他朋友圈,給自己最後的審判和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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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庭月愣住,留給她的不是冷漠的灰色分界線,尚有人情味的“三天可見”還杵在那裡。


    大落大起。


    以防是系統延遲,歸庭月回到聊天框,小心地敲了三個字過去確認。


    無拒收,無被刪除好友的提醒。


    歸庭月撐唇,驚喜地笑開來。


    同一時刻,從冰箱裡拿出冰水的陳是再次掂高手機,看向跳出來的消息,嘴角微勾。


    想了想,他也回過去三個字。


    MoonPie:謝謝你。


    陳是:不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100個紅包,來點評論吧ball ball了


    第6章 第六粒藥


    差不多半個月前,陳是就發覺對面樓有人在偷窺他。


    自身個性加長年登臺的緣故,他對視線的敏銳度很高。即使相隔較遠,也會下意識判斷某個注視出自何處,又帶著何種目的與情緒。


    起初他猜她有精神疾病,因為放眼望去,整棟樓唯獨她家窗戶是半封閉結構。


    每每有窺探行為,她都會藏在客廳窗後,自認萬無一失,實則掩耳盜鈴。


    陳是本打算用“視而不見”的方式來處理,然而她得寸進尺,蹲點尾行,令人發指。


    後來他故意增加出門頻率,繞道反間,借此確認她的面目和身份。


    看著裝與體態,果真是同個人。


    好端端一個女孩子,怎麼盡幹這些事。


    陳是不能理解。


    這份迷惑延續到今日,在便利店偶遇她。側目一瞬,他略微驚詫,但沒有表現出一分一毫。


    困惑和排斥共同壯大,導致他直率發問,不留情面。


    美貌助長罪惡的同時,也能滋生憐憫。這樣近距離接觸她,她的舉止、神態都不像精神問題嚴重的樣子,相反能準確表述,對他的濃厚興趣在她口中變得小心而誠懇,無關騷擾,無關花痴。


    厭煩感弱化,轉為好像有點意思,陳是沒有立即刪除她。


    但到了下午,他就後悔了。


    午睡醒來,他再度收到她的微信消息:在嗎?


    在嗎。


    陳是最討厭的開場白沒有之一,意味著雞零狗碎就此展開。


    他摁滅屏幕,把手機撂在臥室,去了練習室。



    固定響起的鼓聲也意味著男人變相的回復——


    我看到你消息了,我在,就是不想搭理你。


    歸庭月煩惱地挨回床頭,她到底要怎麼跟“陳是”接觸,換取他的好感度。


    從小全心全意練舞的關系,歸庭月並無多少跟異性共處的經驗,偶有來往,也都是對方主動,她被動承受,繼而婉拒,遑論“陳是”這種看起來就拒人千裡的冷臉類型。


    她隻能求助自己的心理醫生。


    編輯好消息,歸庭月發送出去。


    騰醫生的回復速度很快:你以前怎麼跟朋友相處就怎麼跟他相處,可以約他吃個飯什麼的,尤其他獨居,年輕人一日三餐沒個保障,但要注意安全,去人多的地方。


    歸庭月說:可我覺得他多半不會答應。


    騰醫生說:試試又沒損失。


    歸庭月思忖少刻,認可:好像也是。


    熬到傍晚六點,歸庭月抿抿唇,雙手端高手機,遵照醫生建議,給他發出加上好友後的第三條問候:


    「你吃過晚飯了嗎?」


    這次有了回音,一個字:沒。


    一個字。


    好歹也是字。


    歸庭月胸線湧了下:我也還沒吃。


    再無回復。


    歸庭月心緒下沉,不好意思再叨擾騰醫師,就截圖給好友:我想認識一個男生,你幫我看看這段聊天記錄,他怎麼又不理我了。


    好友語氣崩潰:你是什麼天選尬聊選手。


    歸庭月:……


    生怕她情緒易碎,好友轉移話題:是哪位沒良心的小哥哥,讓我們歸大美女受這種委屈。


    歸庭月一一交代:沒覺得委屈,就是不知道怎麼行動。


    好友聞言:他這麼宅,說明性格內向,你給他叫份外賣示好關心,才加上好友就約會,進度太快,容易把對方嚇跑吧。


    歸庭月再次認同,果斷下單一家口碑不錯且配送時間較短的韓料,填上“陳是”的地址。


    而後忐忑地在房內等消息,不時切進點餐軟件看配送員位置。


    四十分鍾後,家裡門鈴反而響了,李嬸嬸招呼她出去,問她是不是叫了外賣。


    歸庭月趿上拖鞋走出房門,就見門口站著氣息微急的配送員。


    他將手中餐食紙袋遞進來,笑嘻嘻:“你後面那棟樓的小哥說填錯地址了,是給你點的,拜託我送過來。”


    一旁李嬸嬸露出驚異無比的吃瓜表情。


    歸庭月臉卻漲紅了,急忙接過,道聲謝,飛速逃回臥室。


    跟紙袋上的卡通小人大眼瞪小眼幾秒,她反應過來,拿起一旁手機,第N次點進陳是朋友圈。


    定心符“三天可見”還在原處,歸庭月松了口氣。


    她前傾身體,將窗簾拉開一條縫,探查外界。黑夜已吞噬斜陽,對面的臥室亮了燈,與她所在之處遙遙對望。


    隻是窗帷緊閉,不見人影。


    歸庭月撐腮,鬱悶嘆氣,他怎麼這麼刀槍不入油鹽不進。


    屢戰屢敗帶來完全意義上的破罐破摔,她閉閉眼,垂死掙扎地發出第五條消息:不想吃外賣的話我能請你出去吃嗎。


    收到這條消息時,陳是心頭堆滿匪夷所思的情緒,甚至有幾分佩服。


    就在他啞然無聲的那幾秒,令人暴脾氣上湧的“還在嗎”再次光臨他的聊天界面。


    ——同樣來自對面樓的女人。


    陳是繃了會唇,將擦拭一輪的鼓棒放回,敲過去四個字:「現在下樓」。



    現在下樓?真的假的?


    盯著這四個字,歸庭月就差要掐自己臉皮確認是否還在夢裡,改觀來得來突然,叫人難以置信。


    詫然之餘,她展露笑顏,破天荒地抹了唇膏才出門。


    她許久不曾這樣在乎外形,每天洗臉都是吃力的任務。


    李嬸嬸叮囑她早點回家,每半個小時都要發條消息給她。


    歸庭月點頭答應,揣上鑰匙和手機下樓。


    剛走出花圃小道,她就瞧見了不遠處長身而立的男人。


    他跟白天扮相一致,唯一的區別是沒戴鴨舌帽,膚色偏白的原因,他整張臉在暮色中仍鮮明利索,被光影琢刻得很是具體。


    他站姿散漫,看過來時不似迎接,更像是分神的一瞥。


    花草搖曳,歸庭月心率略微加快,朝他走過去。


    停在他跟前時,她呼吸偏亂:“你在等我啊……”


    他沒有接這話,隻問:“去哪。”


    歸庭月說:“還沒想好。”


    他再次沉默。


    歸庭月也被自己哽住兩秒,接而提議:“邊走邊想好了。”


    他點了點頭。


    兩個一分熟都不到的人突然約飯,尷尬在所難免。


    悄無聲息並行片刻,歸庭月害怕從頭到尾冷場,主動找話聊:“你什麼時候搬來的?”


    陳是回:“上個月。”


    歸庭月:“對,我知道。”


    陳是:“……”


    歸庭月繼續說:“我去年就來了,住了有半年了。”


    陳是“嗯”了聲,低得幾乎聽不見。


    歸庭月緊張到不自知,開始人口普查:“你多大了?”


    陳是頓一秒:“二十四。”


    歸庭月意外:“我也是。”


    陳是這才看她一眼,還是沒搭腔。


    歸庭月又喋喋不休地問了些問題,陳是基本不理會,偶爾回應也是敷衍潦草,半句都嫌多。


    他對她的態度不言而喻。


    似有增厚的黏膠在地面拉扯鞋底,歸庭月步伐愈發沉重,本還明亮的聲線被瘋長的氣餒與自艾覆蓋,逐漸晦暗不清。


    最後,她停了下來。


    陳是有所留意,回身問:“怎麼不說了。”


    歸庭月垂眼,少晌,她抬眸正視過來:“你不想聽,我還說什麼。”


    陳是心頭浮出笑意,看著她:“你好像不太會跟異性相處。”


    歸庭月眼光並未偏離:“你會嗎,你會的話可以教我。”


    她的口氣與求教無關,更像挑釁。


    陳是有點被問住了。


    他選擇避而不談,換話題:“繼續吧。”


    歸庭月怔忪:“繼續什麼。”


    陳是說:“剛才的話題。”


    歸庭月說:“我忘了。”


    陳是安靜兩秒,復述原句:“你問我喜歡吃什麼。”


    歸庭月似乎在等這個:“所以你一直在聽為什麼不說話。”


    陳是回:“不知道說什麼。”


    歸庭月依舊直來直去:“一個人說不累嗎?如果你不想吃飯可以不答應我,如果你不想跟我有來往也可以刪掉我。”


    陳是無言以對,對峙幾秒,他不鹹不淡地說:“蹭完這頓就刪。”


    話落便轉過頭去,行走速度還比之前更快,如要甩脫她。


    能敲出那種鼓聲的人怎麼會是這種混蛋。


    歸庭月面紅耳赤地咬牙。


    在夜風中定立幾秒,她不服氣地追過去,言之鑿鑿的口吻聽起來宛若示威:“你才是不會跟異性相處!”


    面前的男人遽然止步。


    有車路過,不厚道地開著遠光燈,異常刺目,也將他的身形輪廓耀至模糊不清。


    歸庭月眯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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