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地鐵上和高中同學撞衫後 3671 2025-01-13 14:37:38

  木桌上放著花絲鑲嵌的各種工具,最靠裡則是一面紅木玻璃櫃,櫃子裡擺放著一些作品,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她師父的。


  她好像正在進行創作,畫紙上用鉛筆畫了草稿,一個弧形,像是飾品,但還未見雛形,猜不出具體是什麼。


  沉野把懷裡的小餅幹遞給她:“今天不去公司,本來想著帶小餅幹去找你,結果鄰居告訴我說你搬家了。”


  “嗯。”舒杳微笑著接過,抱在懷裡解釋道,“後面就是臥室,我想著既然決定全職做手藝人,住在這兒會方便很多。前幾天臨時決定的,周末沒去你家,就忘了跟你說。”


  舒杳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幫他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隨即又坐下,右手拿起了鉛筆。


  小餅幹本來趴在她腿上,卻蹭一下跳了下去。


  回到沉野身邊,它趴在他腳踝處,腦袋靠在他腳背上,一動不動,像是這樣才有一種安全感。


  舒杳以為它是在陌生的環境裡不太適應,便也沒有再強行抱它。


  “手機怎麼關機?”沉野問。


  “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習慣了關機,你打我電話啦?”


  舒杳拿過桌角的手機,按下開機,果不其然,屏幕上跳出了來自沉野的五個未接來電,她抱歉地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啊,我發你工作室的座機號碼,你下次要是有事,可以打那個。”


  說著,她低頭擺弄起手機。


  發完號碼抬頭時,沉野蹲在書桌前,右手撫摸著小餅幹背上柔順的毛發。


  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舒杳隱隱約約察覺到他興致不高,她想了想,起身拉開架子下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了一支棒棒糖。


  檸檬薄荷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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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遞到他面前,柔聲問:“吃嗎?”


  沉野似乎愣了一下,接過後,一邊低頭拆包裝紙,一邊問:“哪兒來的?”


  “早上去買早餐的時候,路過小賣鋪,看到收銀臺上正好有這個口味的棒棒糖,就買了幾根,想試試究竟有多好吃。”舒杳苦笑道,“但是可能牌子不一樣,這個有點酸。”


  沉野把棒棒糖往嘴裡一塞。


  不知道是不是糖果的作用,他的心情看似有所好轉,眉眼之間又透出幾分神採。


  舒杳蹲下,輕輕拍了拍小餅幹的後背,有點擔心:“它今天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沉野神色懶懶,靠在工作臺上:“可能太久沒見女神了吧。”


  “怎麼這麼戀愛腦啊你。”舒杳戳戳它小腦袋。


  桌上的手機屏幕再度亮起,倆人同時偏頭看去,目光落下那串陌生數字上。


  以為是騷擾電話,舒杳直接拒絕,但對方卻沒有放棄,又打了過來。


  舒杳沒辦法,按下了接聽。


  “杳杳,我是北川。”


  那頭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滯了。


  舒杳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還沒等她開口,周北川就急匆匆說:“你怎麼刪我好友了?最近還在輔川嗎?上次見面太倉促,什麼時候一起吃個飯?”


  “我沒時間,不要再打來了。”舒杳掛斷了電話。


  一抬頭,沉野把棒棒糖的小塑料棒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空氣裡隱隱有糖果被咬碎的聲音。


  她第一次見沉野吃棒棒糖這麼沒有耐性,於是把桌上的溫水往他那裡推了推:“是不是太酸了?”


  “嗯。”沉野喝了口水,冷聲道,“這牌子不行。”


第30章


  舒杳當下並沒有意識到沉野情緒的異常是自己引起的, 等她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在驟雨大廈的頂樓。


  “江小姐,麻煩您在會議室稍等一會兒, 周總馬上就來。”


  由於以江岸的身份和驟雨科技合作, 周景淮的秘書不知道她的本名,所以對於這個稱呼,舒杳並沒有糾正。


  她接過秘書遞來的咖啡, 微笑著應了聲“好。”


  會議室的門是透明的, 偶爾可見人步履匆匆經過, 但並沒有看到沉野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的辦公室, 是不是在頂樓。


  舒杳點開和沉野的聊天界面,想說正好來他公司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但邀請的文字隻發了一半,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周景淮走在最前面, 一身黑色西裝, 矜貴卻也讓他看著多了幾分疏離, 緊隨其後的,是幾位工作人員。


  舒杳連文字都沒來得及刪,就立刻收起了手機。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 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其他工作人員抱著電腦和筆記本陸續離開。


  舒杳也準備起身, 卻見周景淮換到了她對面的位置, 食指敲了敲桌面, 好奇地問:“你們這兩天, 是吵架了嗎?”


  “啊?”舒杳又坐了回去,“沒有啊, 為什麼這麼說?”


  “我瞎猜的。”周景淮笑笑道,“他這兩天,不太對勁。”


  “比如?”


  “比如,他今天沒來上班。”


  舒杳想了想:“這……還好吧?我看他上班時間本來就不是很固定。”


  周景淮:“他昨天沒有戴戒指。”


  舒杳:“可能是忘了?我之前也忘過。”


  周景淮:“我問他要不要吃棒棒糖,他說小孩玩意兒誰要吃。”


  舒杳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點頭贊同:“那確實不正常。”


  腦海中,那天的場景一遍遍重復,他看起來不高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從一開始問她搬家的事,他就看起來興致不高,後來她接了周北川電話後,他沒待多久就走了。


  所以,是因為她搬家沒有和他說,還是因為周北川那個電話?


  或者,兩者都有?


  舒杳和周景淮道了謝,出了大樓後,本來想去找一趟沉野,但想了想,還是先去找了趙恬恬。


  正是午飯時間,倆人約了趙恬恬公司樓下的一家餐廳。


  舒杳把沉野來那天的事情簡要概述了一遍。


  頗有興致地聽完,趙恬恬叼著根薯條,滿臉八卦地問:“所以,沉野就這麼走了?”


  “嗯。”舒杳拿著吸管,心不在焉地攪動著杯子裡的巧克力,“恬恬,是我錯了嗎?”


  “這不是錯,隻是每個人性格不一樣,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嗎?有人想著自己,願意和自己分享生活裡的事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趙恬恬嘆了口氣,有些事,她從來沒想過提起,但現在,好像不得不提了:“說實話,其實大學的時候,有段時間,我也因為你很多事不跟我說,有些不太開心來著。”


  舒杳滿臉驚訝:“你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


  “因為後來我自己想通了啊。”趙恬恬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有的人,買面被老板多放了一個雞蛋,都巴不得跟人炫耀一下自己運氣多好,比如我。有的人,就算被詐騙了一千萬,估計也隻習慣自己默默承受,比如你。”


  “一千萬——”舒杳忍不住插了一句,“那還是不能自己默默承受的,起碼報個警。”


  趙恬恬被她的一本正經逗笑了:“反正就是這意思,能成為朋友的前提,就是彼此舒適,如果總被對方強迫做不喜歡的事情,那遲早要完。所以我慢慢也就習慣了,甚至如果你現在突然變得什麼事都跟我說,我可能反而還會覺得奇怪。”


  舒杳咬著吸管,垂眸不語。


  趙恬恬說的話,讓她陷入深思,在某些方面,她好像真的有點遲鈍,就比如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居然無意中,讓趙恬恬傷心過。


  “恬恬,對不起。”


  “神經啊。”趙恬恬拍了她一下,“說什麼對不起,我那時候都沒覺得你需要跟我道歉,更別說現在了。”


  舒杳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習慣了獨來獨往、顧好自己就好的日子,所以不太關注其他人的生活,或者情緒。


  直白點說,她甚至有點不太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她並不覺得這種性格是錯的,但現在想來,或許是會在無意中傷到一些重視她的人的心。


  舒杳松開嘴裡的吸管,猶豫著問:“所以現在沉野,是不是就是你大學時候那個狀態?”


  “可能吧。”趙恬恬安慰她,“沒事啦,他比我聰明那麼多,肯定也很快就能想通的。”


  *


  沉野想不通。


  遇到前男友這種事,不跟他說也就算了。


  搬家的事情,趙恬恬知道、鄰居也知道,連她聯系不多的趙昧兒都知道,她怎麼就想不到跟他說一聲?


  他就這麼不重要嗎?


  沉野晃了晃手裡的酒杯。


  腦子裡是舒杳那天坦然又無所謂的話——


  “黎水到輔川有專線,很方便,所以我周末還是會去看小餅幹的,不影響。”


  是啊。


  對於她而言,去他家唯一的目的,就是看小餅幹,回老宅的唯一目的,也是公事公辦,他要不是仗了狗和那份合約的面子,估計都難以得到她一個眼神。


  她什麼都考慮到了。


  唯獨沒有考慮的,是他的心情。


  就像那時候,她幫他這位“學生”輔導了大半年,雖然稱不上關系多好,也隻是網絡一線牽,但他也曾自作多情地覺得,可以算是她的朋友。


  然而結果就是,她說自己準備畢業,要找工作,沒有時間再幫他輔導,於是給他介紹了一個學弟。


  即便他提出,可以減少輔導的頻率,她也不為所動,就這麼把他扔了。


  自那之後,聊天室內的那個頭像再也沒有亮起過。


  沉野突然覺得喉嚨口有點痒,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棒棒糖太酸了的後遺症。


  他拿起酒杯,一仰頭,杯子裡的透明液體少了三分之一。


  徐昭禮看得心裡一驚。


  對沉野來說,大白天喝白的已經很奇怪了,居然還喝這麼大。


  他皺眉,收起手機:“你怎麼回事兒?”


  沉野不答反問:“周北川回輔川了?”


  “好像是,前兩天聽人提起過,說他現在是什麼一線小花的經紀人了,有點東西。”徐昭禮頓了頓,“你怎麼知道的?”


  “他給舒杳打電話了。”


  “他倆還有聯系?”


  “我沒問。”


  “你為啥不問?你現在才是她老公好吧?”


  沉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塑料老公也算老公?”


  “喲。”徐昭禮一下看出了不對勁,坐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怎麼?鬧別扭了?”


  沉野沉默片刻,神色有點頹:“你老婆,平時會跟你說她自己的事嗎?”


  “什麼叫她自己的事?”


  “比如,她接了新工作、今天吃了什麼、路上遇到前男友。”


  “會啊。”徐昭禮有一瞬間的智商上線,“你不會是因為舒杳不跟你說這些,所以在這兒喝悶酒吧?”


  沉野沒有否認,垂眸看著杯子裡澄澈的液體。


  “等等,因為搬家的事兒?”


  沉野偏頭看去,更鬱悶了:“連你都知道她搬家?”


  “我不知道啊,昧兒跟我說的,說你莫名其妙問她舒杳搬家的事情。”徐昭禮從桌上的煙盒裡抽了根煙,邊點邊說,“哦對,她還讓我跟你說,你那天掛電話太急了,她都沒來得及解釋,搬家的事情,不是舒杳主動跟她說的,是因為她請舒杳吃飯,要約時間,舒杳才跟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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