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書後被父王聽到了心聲 3845 2024-10-24 13:01:33

三哥聽說趙衍入朝了很是激動:


「四妹,不知是哪位大人說動了趙夫子,他竟然入朝了,真是天佑我大齊。」


我點點頭,按原文裡走向,過了中秋宴,三哥會被封為懷王出宮建府。


封王後,他就要開始上朝了。


三哥為人寬厚,對待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向來是好的。


原文裡,父王把三哥交託給了沈相,可沈相非但沒有幫三哥拗回他過於溫吞的處事風格,更是暗裡縱他,讓他得罪了不少人。


這一回,趙衍入了朝,父王肯定會讓三哥跟著他磨礪。


趙衍為人正直,在朝中也無黨派,由他帶著三哥,是最好不過的。


20


沈謹言開始在太學裡對我頻頻獻殷勤,甚至都不避諱桑洛洛。


他每日都要送我些小玩意。


有首飾也有吃食,吃的我全倒了。


首飾則被我放在了一個匣子裡,等滿了,就全拿去換成金子。


下課時,沈謹言又攔住了我。


他遞上一塊翡翠雙魚玉佩,說是自己家祖傳的。


周圍全是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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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真誠,若不是前不久醜土來和我稟報他假扮太監和桑洛洛私會的事,我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桑洛洛那塊祖傳的,我這塊也祖傳的,感情你們沈家搞批發祖傳玉佩的是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跟他翻臉的時候,怎麼著也得先讓他嘗嘗即將踏上人生巔峰、贏取白富美的滋味啊。


不然他以後怎麼追悔莫及?


我接過玉佩,沈謹言明顯松了口氣,他溫聲問我:


「公主,今日的桃酥可還行?」


我正打算隨便敷衍他一下,周敘和長姐走過來直接架走了我。


「糊塗!糊塗啊!」一路上,周敘痛心疾首,「表妹,你竟還信沈謹言這個爛人?」


「四妹,你,你真還喜歡他?」周敘恨鐵不成鋼,「他就是看你現在聖眷正濃,才來巴結的。」


「我知道啊。」


「那你還這樣?」


我停下來,白了周敘一眼:


「若不是你在溧白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我別把桑洛洛供出去,我早和他退婚了,用得著在這兒和他虛與委蛇?」


周敘沉默了:


「四妹,你管他作甚?我陪你去找父王,我們今日就去揭發了沈謹言這廝的真面目!」


長姐拉著我就打算走,我看向周敘,他的戀愛腦需要一劑猛藥:


「醜土,好好和世子匯報匯報沈大人最近的行程。」


「是,主子。」


醜土面無表情地開口,從沈謹言每月見桑洛洛幾次,用的什麼法子見的,在哪裡見的,每次逗留多長時間,清晰得令周旭差點站不穩。


長姐氣得要回去砍了沈謹言泄憤:


「不過殺個負心漢,我就不信父王會怪我!」


我仍是盯著周敘:「表哥,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今日,我向你坦白了一切,是免得你日後怨我害她。」


中秋宴上,我和母後長姐,穿著蜀錦宮裝亮相,狠狠壓了一頭桑貴妃和桑洛洛。


看著桑洛洛略微扭曲的臉,我揚起笑。


這才剛剛開始呢。


上次母後的話點醒了我,其實在這深宮裡,最不經靠的,就是帝王愛。


桑貴妃就算再受寵,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父王就算再專情,也隻限於把桑氏圈在羽翼裡護著,好吃好喝地供起來。


至於桑氏那些被流放的族人,可是到現在都沒有赦免一個呢。


也正是因此,這麼多年,朝堂上的大臣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桑氏歸桑氏,除非她主動謀反,否則就連我母後都動不了她。


可桑洛洛就不一樣了。


她又不是父王親生的。


再加上我的胡攪蠻纏,父王最近對她明顯有些冷淡了。


許是危機感作祟,她現在越發黏著沈謹言了,隔三天就要見一回,也不怕出漏子。


三哥入朝後,父王特地找了趙衍帶他。


沈謹言如原書中一樣,殿選欽點的新科狀元,又靠著他爹調到了吏部任職。


周敘封了衛尉少卿,每天就是帶著禁軍巡邏。


我們好像一夜之間長成了大人。


21


趙衍沒再見我,即便我借著三哥的由頭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見。


他有心躲我,我根本見不到他。


直到桑洛洛和沈謹言私會一事,被正在巡邏的周敘「無意」發現。


父王震怒,我和沈謹言的婚約作罷。


當天,趙衍託三哥給我帶了一盒慄子酥。


為了皇室顏面,父王先是隨意找了個由頭把沈謹言打發去了翰林院。


過了幾天又說他殿前失儀,直接革了他的職。


沈相被勒令在家反省。


至於桑洛洛,父王打算送她去玉泉觀做姑子。


那是父王第一次和桑貴妃爭吵,也是桑貴妃第一次被禁足。


最後,還是母後出面,罰了桑洛洛去佛堂抄經。


宮裡人隻當母後與桑貴妃爭鬥贏了,並不了解其中實情。


我被母後接到了鳳儀宮住,父王日日都來。


他們兩人看我看得緊,生怕我傷心過度做些傻事。


畢竟,在他們眼裡,我對沈謹言用情頗深。


桑貴妃是年底除夕夜解的禁,她出來第一件事,便是來鳳儀宮和我道歉:


「還請公主寬恕洛洛,她做了錯事,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有教好。」


素衣銀釵的桑貴妃是柔弱且美麗的,不過歲月終究在她臉上刻下了些痕跡。


她禁足這半年,宮裡多了麗嬪、藍貴人、林美人……數都數不過來的新人。


她好像還不知道。


桑貴妃走後,母後問我:


「你知道為什麼桑貴妃一直生育不了嗎?」


「因為她落大獄時寒了身子,一直未調理好。」


「錯,她是被喂了斷子藥。」


我驚愕得講不出一個字,母後揉了揉我的發頂:


「這是世家大族們,允許桑氏留在這宮裡的條件。」


「桑氏自己心裡想必清楚得很。」


「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汲汲營營,想為桑洛洛掙個好夫婿。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22


今年剛開始,先是江南水患,再是藩王叛亂。


我從父王殿裡出來後,特地在周敘巡邏的路段等他。


「表妹。」


周敘小跑過來,我擔憂地看著他:


「表哥,聽說你要跟著姑丈去前線了?」


「嗯!」


「你怎麼這麼傻啊?你還自動請纓,姑姑眼睛都要哭瞎了。」


周敘咧嘴一笑:


「你不是老說我二世祖啊,我偏要掙個軍功給你瞧瞧。」


「德行!」


周敘還在傻笑。


我癟癟嘴,淚水潰了堤。


「表妹,你,你怎麼哭了?」


周敘有些不知所措。


「周敘,你就好好在家當個二世祖不成啊?非要去做顯眼包,你們家缺你這點軍功嗎?」


我邊哭邊罵,周敘雙手抱拳求饒:


「哎喲,祖宗,別哭啦!今天風大,別把臉吹壞了。」


「四公主。」清凌凌的聲音響起,趙衍穿著身深緋色的官服,緩緩走來,「削藩進行到現在已有兩年有餘,藩王叛亂是計劃之中的事,我們早就開始布局,永安侯身經百戰,對付幾個亂黨,綽綽有餘。」


我呆呆看著他,連哭都忘了。


這半年倒是經常見著趙衍,他就像地裡的春筍,突然就竄出來了,哪兒哪兒都是。


趙衍沖我笑笑:「別擔心。」


又轉過去對周敘說:


「周大人,別誤了巡邏時辰。」


夫子餘威仍在。


周敘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和我說要巡邏了,兄弟們還等著呢。


我趕忙從衣袖裡拿出平安符,遞給了他:


「表哥,萬事小心。」


「表妹……」


周敘的笑臉有些掛不住了,他撇過頭狠狠抽了抽鼻子:


「你放心,我一定平安歸來!」


說完,他就跑了。


跑了……


我看著手裡迎風矗立的平安符,抽了抽眼角,然後把它給了卯月:


「追上去,給那個傻子。」


「是,公主。」


23


三個月前,北境王子來齊。


桑洛洛不在,長姐沒有濕了衣裙,也沒有再走錯房間。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北境王子剛到京城,就有人給他呈上了一卷美人圖——


秋狩時的四公主,一身打眼的紅衣,明眸皓齒,燦若朝霞。


宮宴上,他幾乎一直盯著我:


「嫡公主,倒是和本王相配。」


我打翻了酒杯,母後面色難看,厲聲訓我殿前失儀:


「還杵在這兒做什麼?回去!」


我慌亂行了禮,逃也似的出去了。


殿裡,父王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性格毛躁……叫王子看笑話了。」


我麻木走著,渾身冰冷,面無血色。


直到趙衍叫住了我:


「四公主。」


我眼眶微熱,也不顧得禮義廉恥,回身撲進了他懷裡。


他身子微僵。


我知道,他喜歡端莊些的。


可我怕,再沒機會同他這樣站在一處了。


所幸,他既沒跑,也沒推開我。


趙衍垂眸,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頭:


「別怕。」


過了幾日,二公主與北境王子一見鐘情,王子非她不娶的事,傳遍了宮闈內外。


若說長相,桑洛洛的確更甚於我。


原書中,她是故意扮醜才躲過的這遭。


「楚雲岫!你會有報應的!」


母後寒著臉叫人拖桑貴妃下去:


「促成這一切的人,是你。你要是不動箐兒,你女兒也不會去填這個坑!」


桑貴妃沖撞皇後,被禁足在聽竹宮。


直到桑洛洛的送嫁隊伍到了北境,她才解禁。


24


我本以為,削藩一事,提前部署了兩年,又有趙衍在,這次應該不會再有差錯。


可父王還是突然病倒了。


母後去侍疾了。


這一切,像極了那個夢的開頭。


父王的病很蹊蹺,昏迷不醒,脈象卻是和常人無異。


母後舉薦三哥監國,代理朝政。


我開始夜不能寐,一閉上眼,就是漫天的火光。


長姐擔心我,便搬來和我一起睡。


我把殿內的燻香以及花草擺件全都撤了。


入夜時分,我因懼怕火光遲遲不肯點燈。


「四妹,不如把你那兩顆夜明珠拿出來?」


長姐建議道,我連忙叫卯月去庫房拿。


卯月剛走沒一會兒,外頭突然吵嚷了起來。


醜土從窗外翻入,他的身後還跟著個身量頎長的男人,和月一樣蒼白。


「子期?」


長姐的聲音有些高了,子期無奈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的公主啊,跟你說多少次了,別這麼一驚一乍的。」


我瞪大了眼,這個子期,怎麼敢這麼和主子講話?


關鍵是,長姐居然乖乖捂了嘴。


當真是,好生特殊的主僕。


醜土戴上面具,半跪下來:「主子,接下來可能要見血,若主子害怕,可閉上眼睛。」


我心一跳:「醜土,你這是何意?是宮裡進刺客了嗎?」


「刺客?自我們暗衛出世,齊國王宮裡就沒有刺客一說。我看他們的穿著,倒像是兵,數量還不少,從西邊來的。」


我沉下臉。


西邊是乾清門。


是有人裡應外合,開了乾清門。


他們的目標——


「父王母後呢?」


我抓著醜土的手臂問道。


「主子放心,陛下那定然無虞。」


長姐弱弱開口:「那我們呢?你們兩個行不行的啊?」


子期笑了:「光我們倆肯定不行啊,不過嘛——」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卯月捧著兩顆夜明珠出現了。


子期努努嘴:


「喏,有她在,以一抵百。暗衛裡的暗衛,能單挑她的也就閼逢了。」


卯月面無表情,把夜明珠放好後,緩緩戴上那副兔兒面具,然後挨著醜土半跪下來。


我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初見他們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


他們的聲音隔著面具傳來:уź


「卯月,定護公主周全。」


「醜土,定護主子周全。」


長姐亮著眼看向子期,子期輕笑,也戴上了自己的面具,施施然跪下:


「公主,子期,定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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