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口頭婚約 3999 2025-01-10 11:22:54

真帥。


真好看。


我悄悄用氣音喊了一聲:「祁京言。」


眼前的人睡得很安靜。


「睫毛好長。」


「鼻子好挺。」


「嘴唇長得就很好親的樣子。」


「哪哪都好好看。」


我自言自語著。


盯著祁京言的唇移不開目光。


「祁京言,你不要再想唐萱那個壞女人了知道嗎?」


「你多看看我,多想想我吧。」


「祁京言,我好喜歡你。」


我捧著臉小小聲說:「祁京言,你再不醒我要親你咯。」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伴隨著鼓噪的心跳聲我在祁京言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淺淺的一下,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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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立即後退躺下。


將被子蒙上臉,飲了蜜似的,甜甜的入睡。


意識沉睡的我不知道。


黑暗中,祁京言睜開了眼。


11


將近半年,祁京言忙得不可開交。


也逐漸坐穩了自己在祁氏集團的位置。


隻是身上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都沒了。


消瘦了下去。


我看著心疼,也隻能默默關心。


他有他的自尊心,有他必須要做的事。


我能做的就是盡量在飯點監督他正常吃飯,不讓他熬夜太晚。


這條荊棘之路他得靠自己一路破開,坐上王者之位。


他也做到了。


以前祁京言行事尚留幾分餘地和面子。


現在的他手段狠厲又絕決,


他將私生子弟弟徹底踢出局。


也架空了他父親的權力。


對他那些親族狠狠敲打了一番。


現在祁家是他說了算。


在這期間,祁京言收到了一張請帖。


秦望北和唐萱的婚禮在一周後。


祁京言看著請帖沒什麼表情。


我以為他會隨手扔進垃圾桶,沒想到他留下了。


我吃味說:「怎麼?你打算去搶婚啊?」


祁京言語氣很冷漠:「你想太多了,我和唐萱已經毫無幹系。」


「他們敢請,那我就去看看這個熱鬧。」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


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完全放下。


唐萱是我心裡的一根刺。


因為當初她一出現就奪走了祁京言所有的目光。


我厭惡唐萱,因為她擁有了祁京言,享受了祁京言對她的好。 


卻又在他低谷時毫不猶豫地背棄他。


秦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富商,秦望北和唐萱的婚禮上,各路名流齊聚。


祁京言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焦點。


即便坐在輪椅上,他的氣場依舊不減當初。


甚至更加凌厲和強大。


祁京言從深淵爬回來了。


當初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都戰戰兢兢,怕他報復。


一個個舔著臉來賠罪道歉。


祁京言嘴角噙著笑,眼裡卻是冷的。


新人過來敬酒時,秦望北一點也不心虛。


「京言,我很高興你能來。」


「我和唐萱還得感謝你的成全。」


祁京言還沒說話,一旁的我憋不出懟回去。


「錯了,是京言要感謝你們才對。」


「讓他看清了什麼叫白眼狼。」


秦望北黑了臉,但他不敢得罪我。


隻能暗諷我:「溫織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總算找到機會趁虛而入了。」


「可惜了,京言以後隻能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秦望北這句話殺傷力十足。


我被實實在在地刺到了。


祁京言瞥見我捏成拳的手,他抬手,掌心包裹住。


聲音鄭重:「能娶織笑,是我祁京言的幸運。」


祁京言盯著秦望北,語氣沉冷,「我和她的感情輪不到外人置喙。」


「秦總,聒噪了。」


我看向祁京言,被他的維護暖到了。


卻又忍不住心裡泛酸。


秦望北說得沒錯。


我就是趁虛而入。


「好了,大家都認識這麼久,怎麼一見面還和少年時期一樣吵嘴呢。」


一旁沉默端莊的唐萱出言緩和氣氛。


她笑吟吟地舉杯,「京言,我敬你一杯。」


祁京言沒喝,淡淡說了一句:「戒酒了。」


唐萱保持微笑不變,牽著秦望北去敬下一位。


路過我時,她對我微微一笑。


耳語說:「溫小姐總算得償所願了。」


有些話雖然很輕,卻能精準地砸在人的敏感點上。


讓我感到不痛快。


可惡。


論陰陽怪氣還是輸了。


12


宴席上,我遇見了一個熟人。


同在國外上學的男同學。


他是混血兒,一見面就給我來了個吻手禮。


我和他聊了好一會。


直到祁京言打來電話。


「聊完了嗎?」


他語氣平緩,我卻聽出幾分冷意。


「走了。」


我望向祁京言,他隔著人群正看著我。


趕緊和那位男同學告別,朝祁京言走去。


祁京言心情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一直冷著臉。


我以為他是因為那對新人情緒不好。


心裡煩悶也沒有說話。


回到別墅時,祁京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我去洗手。


洗完手出來,他還拿出手帕替我擦手。


擦得十分細致。


我覺得可以了,就想抽回手。


卻被他緊緊攥住。


我忍不住說:「已經擦幹淨了。」


祁京言垂眸,說了一個字。


「髒。」


「哪裡髒了,我洗得很幹淨好不好。」 祁京言都快把我的手擦紅了。


他太反常了。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間,我頓悟了。


試探道:「祁京言,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因為那個吻手禮?」


我興奮又期待地看著祁京言。


他擦拭的手停頓。


否認說:「沒有。」


我笑著將手伸到他唇邊,「那給你親一個。」


祁京言盯了我的手幾秒,隨後輕輕撥開。


他又說:「髒。」


但一次語氣聽起來心情不錯。


13


十天後是我二十四歲生日。


前五年,我的生日都在國外度過。


這一次家裡的哥哥都說要給我慶生。


大哥抽空找了我談話。


「你知道祁京言在暗中收購秦家的股份嗎?」


大哥的話讓我感到茫然。


秦家是世家大族,但這幾十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表面依舊光鮮亮麗,內裡已經腐朽。


遲早蛀空,百年高樓隨時都可能坍塌。


除非有人能力挽狂瀾。


但秦家這一代也就一個秦望北還能看。


而他的能力比祁京言差了一大截。


「祁京言收購秦家做得非常隱晦謹慎,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笑笑,你說他公私之間,哪個佔比多?這個私心又混雜了哪些?」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


秦望北對祁京言落井下石還搶了唐萱。


大哥想說祁京言是不是還對唐萱舊情難忘。


看著我黯淡無措的目光,大哥揉了揉我的頭發。


「笑笑,你別忘記當初你跟大哥承諾的事。」


「我不阻止你愛人,但我不容許你沒有自我。」


「祁京言是很優秀,可他再萬般好也不能掩蓋他是殘疾人的事實。」


「我不歧視他,甚至我還很欣賞他。」


「但一碼歸一碼,我的妹妹絕對不可以嫁給一個身體有缺陷的人。」


望著大哥嚴肅的神情,我張了張口。


最終隻叫了一聲:「大哥……」


我騙了祁京言。


我的家人根本不同意讓我嫁給他。


所謂的婚姻隻是口頭約定。


是個障眼法。


溫家對祁京言的支持是我求來的。


是有期限的。


我也沒有真的想把婚姻當成一樁買賣,讓他娶我。


我希望他自由。


希望他快樂。


希望他幸福。


我也希望,他會喜歡上我。


那麼,我或許還有底氣和勇氣對我大哥「陽奉陰違」。


可祁京言喜歡我嗎?


14


我在祁京言的別墅見到了唐萱。


那一瞬間,我以為是我看錯了。


可唐萱的聲音明明白白地傳到我耳邊。


「你真的打算娶溫織笑嗎?」


祁京言聲音很冷,帶著警告說:「這與你無關。」


「你根本沒打算娶她的對吧?」


唐萱輕笑:「溫小姐很率真,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在利用她。」


「她一定不知道她喜歡的人其實卑劣又陰暗。」


祁京言動怒了,他冷斥:「閉嘴。」


唐萱的聲音始終輕柔,帶著江南的口音軟軟的。


「好,我不提她。」


「京言,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你怎麼就不能給我一點好臉色呢?」


「罷了,你先前答應過的,吞噬掉秦家後給我的東西,可不要忘記了。」


唐萱走了。


我躲在花房外,怔怔然盯著腳下的草地。


祁京言沒想娶我。


祁京言利用我。


我自嘲一笑,某種程度我們也算不謀而合不是嗎?


這個婚姻約定是兩方各自自以為隱瞞得很好的謊言。


真好笑。


我也笑了。


我吞了一顆爛果子,難過的掉眼淚。


大哥說祁京言暗中收購秦家的股份。


原來唐萱是他的幫手。


唐萱不是嫁給了秦望北嗎?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說來,祁京言和唐萱一直保有聯系。


我突然覺得很可怕。


可怕在於唐萱真的背棄了祁京言嗎?


她嫁給秦望北和祁京言有沒有關系?


我不敢細想。


逃離了別墅。


15


我在生日後的第二天去找了祁京言。


我喝了很多酒。


我要幹一件大事。


我要給自己壯膽。


我把祁京言騙到酒店,給他下藥把他睡了。


那幾天回去我越想越難過。


難過之後越想越氣。


我覺得自己太憋屈了。


就算我心甘情願,祁京言也不能真的騙我利用我。


更讓我鬱結的是他居然和唐萱一直有聯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惡念。


但是我當時就一個想法,睡了祁京言。


我幫了他這麼多,他又利用我。


我睡了他當報酬了。


坐在祁京言腰上的我扒拉他的衣服。


解皮帶時,祁京言攥住我的手。


他躺在白色的被單上,眉眼潮紅。


聲音克制又沙啞,「溫織笑,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我揮開他的手,惡狠狠說:「我在睡你!」


「別亂動!」


我邊說邊用祁京言的領帶把他的手給綁上。


祁京言咬牙切齒:「溫織笑,你膽肥了。」


他看著跟腰帶費勁了半天才解開的我,嘲笑:「你會嗎?」


我一巴掌打在他腰腹上。


色厲內荏,「一會讓你知道我厲害。」


他被我這一句話給氣笑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經驗。


腦子裡那點理論知識還是這幾天惡補的。


看了視頻也看不下去,隻覺得惡心。


看的都是文字的。


我動作笨拙,連手都在發抖。


祁京言被藥物折磨得雙眼泛紅。


卻又忍耐著。


但在我吻上他鎖骨的那一瞬,他身體誠實的顫慄著。


到後面他哄著我,讓我把領帶解開。


我堅守著最後的理智,拒絕了。


……


這一夜,我把祁京言吃幹抹淨。


說美好嗎?


我最大的感受是痛死了!


隻能說心裡爽了。


離開房間時,我給祁京言留了一張字條。


【在別墅時,你和唐萱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你放心,我也沒想讓你娶我。


口頭約定並不作數。


但我幫了你這麼多,睡你一晚當報酬了。


以後再也不見。


還有,你技術不好!太久了!差評!】


祁京言身邊是有保鏢的。


他手上帶著的定制手表很難弄掉的。


他隨時能通過手表呼喚保鏢,但他沒有。


他還是縱容了我的行為。


我不想去猜他的意思。


今天過後,這一切就結束了。


我依然希望他平安,開心,幸福。


我依然很喜歡他。


但我不會再出現了在他面前了。


舔狗也又尊嚴的。


16


三年後。


我在異國街頭撞見了一個熟人。


街道上,唐萱和一名外國男人在拉扯。


我原本隻是遠遠的看著,沒打算理會。


直到我見那個外國男人打了唐萱一巴掌,還想把她拖進一個巷子。


她在大聲呼救。


我身邊還有好幾個朋友,有三個男生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選擇救她。


我很討厭唐萱,但還沒到有能力卻見死不救的程度。


她也沒有真的觸犯過我的底線。


救了唐萱,趕跑那個男人後我拉著朋友轉身就走。


見到我的時候唐萱很震驚。


「溫小姐,難得碰見我們聊聊吧?」


我聽到了唐萱的話,依舊腳步不停。


「聊聊祁京言。」


祁京言這三個字狠狠地撥動著我的神經。


我的腿停下了。


可惡。


它不聽話。


它調轉了方向,朝唐萱走去。


我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店,和唐萱面對面。


唐萱淺淺的喝了一口咖啡,微笑著說:


「緣分真的很奇妙,你說是吧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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