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上,溫澤掀開被子躺上床,又伸手來摟我。
我側身躲開:「我問過別的醫生,傷口已經恢復好了,不用再害怕傷到。」
溫澤挑了挑眉:「別的醫生?」
「你老公就在跟前,你去問別的醫生?」
明明是他套路我,怎麼搞得他很受傷似的?
我也理直氣壯:「對啊,沒準人家專業能力比你強呢?」
「那我這個主刀醫生可得好好檢查一下。」
他說著,摘下眼鏡,光滑鏡面閃過一道銳利的光,晃人心魄。
…………
滿室旖旎,一片狼藉。
事後,我哭了,覺得自己真傻。
當溫澤說要檢查的時候,我竟然還「挺身而出」(純動詞),等著他給我個說法——
結果完全低估了這家伙的流氓屬性!
我就這麼被吃幹抹淨啦!
為了補償我,他調休一天,留在家裡給我做好吃的。
不得不說,他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Advertisement
而且他就跟我肚裡蛔蟲似的,做的全是我喜歡的菜。
沒想到,我隨便相個親,還能誤打誤撞「娶」個賢惠小嬌夫呢!
律所工作一直很多。
但不同以往,現在忙完工作就很期待回家。ṱū́⁶
好像因為溫澤的到來,家不再隻是個空房子,而是個有溫度的港灣。
今天打贏了個重要的官司,直接關乎我升任合伙人。
除了給爸媽報喜訊,我第一反應就是跟溫澤分享。
想著最近忙得昏天黑地,都是溫澤在照顧我,可得好好感謝他。
為此,我還推辭了同事提議的慶功宴,說等確定了再請大家吃飯。
律所合伙人之一的周衍走到我身邊:「我隔壁辦公室早就為你準備好了。」
「謝謝周律。」
周衍隨手扣上西裝:「我們家在同一方向上,順路送你?」
與此同時,溫澤發來信息,問我下班沒,說要來接我。
想著他最近太辛苦,我便說不用。
而且周衍正好順路,所以就上了他的車。
不一會兒,到了我家。
因為小區最近更換線路,沒路燈。
周衍不放心,堅持要送我到單元樓下
他對同事都很體貼紳士,我也就沒好拒絕。
到了樓下,我剛要和他告別。
忽然看見花壇邊矗立著個黑影。
周衍跨一步擋在我身前。
我定睛一看——這不溫澤嗎?
「大晚上,你不上樓,在這兒喂蚊子?」
他冷著臉,直勾勾盯著我。
我沒搞清怎麼回事,就先跟周衍介紹:「周律,這是我丈夫溫澤,一名外科醫生。」
周衍頓了下,主動伸手問候。
溫澤虛握了下。
我正要開口。
溫澤卻冷不丁插話:「寧寧同事吧?」
「謝謝你送我老婆回家。」
然後稀裡糊塗一通告別,我就被溫澤擄上了電梯。
我還想問他怎麼了。
一進屋就聞到花膠雞的濃鬱香味。
溫澤怎麼知道?
我想吃好久了!
5
我脫下鞋子,扔下包,剛要往廚房跑。
卻被溫澤從身後攬住腰:「別急,還沒燉好。」
「啊?香味兒把我魂都勾走了,你卻告訴我還不能吃?」我咂巴咂巴嘴表示委屈。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我在這頭,美食在那頭。
溫澤將我轉過身,揉捏我的臉:「沒關系,我們做點別的事,打發下時間。」
還不等我問做什麼。
隻見溫澤眸色愈濃,俯身壓下來……
兩個小時後,我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
某人卻神採奕奕,穿好家居服,領口微解,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誰懂,脫掉衣服的他真的很禽獸!
頂著我幽怨的眼神,溫澤把我抱到餐桌前。
看著燉好的花椒雞,再硬的嘴都被香軟了。
可都怪某人,我手臂酸得很,拿筷子都不方便。
我惡狠狠瞪他一眼。
他卻像無所察覺,笑意溫潤,親自夾菜喂我。
好吧,原諒他一秒。
我連吃了幾塊,很滿足。
「別光喂我了,你自己也吃啊。」總不能讓做飯的人還沒吃上。
「沒關系,我剛吃飽了。」
「嗯?」不才剛上桌嗎?
「……」
「?!」
啊!!都怪他,我成「秒懂女孩」啦!!!
要不是身上還沒勁兒,我非得站起來暴打他一頓。
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麼頂著這張溫潤儒雅的俊臉,說這麼厚顏無恥的話?
…………
跟什麼過不去,都不能跟美食過不去。
我化羞憤為食欲。
一大砂鍋的花膠雞,被我吃了大半。
吃飽喝足,溫澤主動去洗碗。
今天本來心情很好的,都怪被他打斷。
但看著他颀長挺拔的身姿,我又有些意動。
好歹二十六七了,在感情上,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或多或少猜到溫澤今天的情緒失控與周衍有關。
既然覺察出不想做感情裡的啞巴。
我主動說:「周衍是律所最年輕的高級合伙人。」
眼看溫澤臉又黑了一度。
我連忙找補:「他在律所,就好比你在醫院的地位。」
「所以我欽佩他,並將他視為目標。」
「但僅此而已,你別多想。」
溫澤襯衫挽到小臂,露出健美的線條,不像洗碗,反而像在做一件藝術品,好半晌才賞我個眼神——好像在說「男人,你不懂。」
「……」
「你不信我?還生氣?」
話音落下,溫澤剛洗淨手,摘下圍裙朝我走來。
「慘痛教訓」近在眼前,我下意識護緊身前。
溫澤笑顏朗潤,大掌一把握住我的兩隻手腕,薄唇壓下,不偏不倚落在我唇上。
「你說得對,不氣。」
「反正隻有我能親到。」
流氓!
6
都怪溫澤,磋磨我一晚上,第二天差點起不來床。
偏偏我又腦子瓦特,竟然答應溫澤送我上班。
到公司樓下了,他還纏磨著我。
我好不容易從車上逃出來。
剛在辦公室坐下,卻從包裡掏出溫澤的手機
我工作忙,手機從不離身,沒道理裝錯他的手機呀。
轉念一想,應該是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溫澤非要……
應該就是那時候手機掉我包裡了。
耍流氓,真活該!
同事捕捉到我臉紅瞬間,就調侃我:「阮律師最近感情生活很滋潤啊,春風滿面。」
「……」
我害羞了一會。
想起溫澤平常即使下班也會接到電話溝ƭŭ₈通病情。
沒手機在身邊估計耽誤很多事。
正好我能抽出時間,就親自去趟醫院,把手機拿給他。
到醫院,還是上次查房的護士姐妹先認出我。
「美女,我們又遇到了,你叫我小邱就行!」
她緊接著挑眉一笑:「找溫醫生幹嘛呀~」
想到溫澤在醫院的受歡迎程度,為避免成為公敵,我隻好找借口說是來復查的。
小邱會心一笑:「全醫院就溫醫生復查率最高,別的小姐姐也是這麼說的喔~」
沒想到溫澤這麼受歡迎。
我還以為他跟我一樣是因為工作忙沒時間談戀愛,才淪為同是天涯「相親」人的呢。
「隻可惜溫醫生結婚了,不然在我看來,這麼多人裡——」小邱端著下巴思考,「你還真可能是溫醫生會喜歡的類型呢。」
「嗯?」
「其實溫醫生結婚前,醫院裡這麼多醫生護士都不敢追他,除了他特別高冷外,還因為他親口承認過有喜歡的人。」
「隻可惜沒在一起,算是白月光吧。」
我心裡一滯:「?」
「我們一開始也以為是溫醫生拒絕別人的借口。」
「但他別的醫生朋友,來我們這兒交流的Ṫů⁴時候,親口證實過,說溫醫生上大學時,喜歡過一個女生,學法律,又颯又美,是現實中的律政俏佳人。」
「我看你穿這身職業裝,還真有點像溫醫生白月光的描述呢!」
我靜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溫醫生也挺優秀的,怎麼沒在一起?」
護士姐妹搖頭:「具體不知道,隻聽說白月光出國深造了……」
「不過算著時間應該快回來了。」緊接著,她又補充了句。
本想親自把手機給溫澤,但最後還是交給了前臺護士。
我也忘記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隻是有些話不斷在腦中盤旋重復——
「從大學就喜歡的白月光。」
「學法律。」
「出國了。」
「你看著挺像的。」
「應該快回來了。」
這難道就是,相親隻見一面,他卻立馬拉著我結婚的原因?
這難道就是,明明沒感情基礎,他卻從一開始就對我很好的原因?
都是二十六七的人了,不能我是張白紙,就否定別人的過往。
但我無法接受,自己可能是Ṭű₋別人套在模子裡的替代品。
我說過不做感情裡的啞巴,有誤會要解釋清楚,有疑惑要問到底。
但我卻沒做成感情裡的勇士。
我沒勇氣和他心裡的白月光抗衡。
正當我思緒翻飛時——
「阮寧?!」一個男人,笑容驚喜,大步走來。
7
「你是……徐明義?」
他點頭:「畢業後就沒見過了,難為你還記得我。」
「你也在這兒上班?」我記得他是醫學院的。
「沒,就過來拿個資料,你呢?生病了?」
我搖頭。
徐明義好像很激動:「難得遇到,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就當敘舊了。」
不等我拒絕,他已經在手機上訂好了附近咖啡廳的位置。
其實我和徐明義一個法學院,一個醫學院,並不相熟。
唯一的交集,就是我當時一個室友喜歡徐明義,我在中間當過「郵遞員」。
「嗯,畢業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確實很難遇見。」
徐明義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閃躲,沒由來地說了句:「其實畢業前,我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來著。」
「?」
「當年你室友喜歡我,你幫她傳信。」
「我虛榮心作祟,就騙我室友,說你喜歡我來著……」他歉意地撓撓頭。
我還是:「?」
你一句話把我 CPU 幹燒了。
「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了,大三時,學校組織一場大型高校法律辯論。」
「我和室友本來要去聽醫學講座,卻走錯進法律辯論現場,當時你在發言。」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還拿了個全國一等獎。
「你長得很漂亮,專業知識更不輸,在講臺上萬眾矚目。」
「我一眼就淪陷了。」
「我想我朋友們也是。」
「所以後來,你幫你室友傳信的時候,我為滿足虛榮心,撒了謊。」
「但我沒想到你影響力那麼大,一下子鬧得很多人都知道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徐明義懊惱地皺起眉頭:「後來沒有影響你和你室友的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