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朱雀橋
  3. 第64章

第64章

朱雀橋 3218 2025-01-09 16:43:24

  “對不起。”她抿了抿唇,與男人幽暗不見底的劍眸直直對上,模樣十分誠懇,許是覺著這樣一句太沒頭沒尾,她又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好,那會隻是睡糊塗了。”


  “你別難過,我要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陳鸞第一次跟人解釋,一時之間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才好,倒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紀煥在見到她的時候便有所預料,但依舊為這番話而動容,他冷硬異常的稜角似被春水浸泡過一般,變得格外柔和起來。


  “嗯,我不難過。”男人細細地勾勒描摹她優美的唇形,將梗在心裡半晌的事一筆帶過,繼而問:“肚子還疼不疼?”


  陳鸞搖頭,伸手覆上他蒼勁有力的手掌,眼神閃爍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你還生氣嗎?”


  這問題一經問出,倒叫男人愣了一會,旋即將她擁得更緊了些,他的下顎磕在她的發頂,兩人離得這般近,就連心跳也是一樣的頻率,像是渾然融為一體般。


  “就說是個傻的。”紀煥悶悶發笑,“哪裡舍得真的與你置氣?”


  陳鸞一直皺著的眉終於舒展開來,她淺淺地笑,露出兩側小梨渦,一雙如玉藕的長臂環上男人脖頸,似水蛇一樣的柔,頃刻間就叫男人的身子僵了個徹底。


  素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不堪一擊的被擊碎瓦解,男人眼底幽幽蹿出一團黯淡的火苗來。


  小姑娘虛虛的掛在他懷中,那兩條胳膊看著使了些勁,卻還是嬌嬌弱弱的,仿佛一折就斷,可偏偏他享受得很,視線從小姑娘豔若芙蕖的小臉上落到了鎖/骨處,繼而停在了那不堪一握的楚腰上。


  紀煥尚是皇子時,也聽過男人間常說的一些葷/話,都說女人的腰,奪命的刀,那會他實在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這會卻奉為真理了。


  當真是勾魂奪命的刀。


  隻是今夜無福享受,他也隻能幹看著苦笑,將小姑娘哄得昏昏欲睡了再輕手輕腳出去外頭衝個冷水澡。


  陳鸞這回睡得很快。

Advertisement


  紗帳隨風而舞,整個皇宮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裡,隻待晨起的第一縷霞光升起,萬物復蘇。


  這樣的安靜,沒能一直維持下去。


  外頭的走動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雜,陳鸞睡意朦朧睜眼,推了推睡在外頭的男人,而後將腦袋埋在被子裡,聲音含糊不清:“你去瞧瞧。”


  這蠻橫的小性子,倒像回到了從前那段時光一樣。


  紀煥無聲無息地睜眼,將錦被拉到小姑娘腦袋以下,繼而翻身下榻,朝著外頭道:“何事?”


  胡元在外頭來回走動,正急得直跺腳的時候,終於聽見了萬歲爺的聲音,當即面色一喜,輕手輕腳推門而入,神情嚴肅,目光半分不敢亂瞥,恭恭敬敬如實稟報:“皇上,方才侍衛巡邏,路過妙嬋宮的時候,聽到裡頭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他們憂心公主安危,於是上前相問,竟……竟在公主偏殿發現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


  胡元捏著拂塵的手全是細汗,他咽了咽口水,頂著倍增的壓力接著道:“同樣衣衫不整的還有伺候公主近身的大宮女。”


  “奴才方才親自去看了,才發現那男子是晉國的皇太子,皇上您看……”


  他實在不敢再說下去了。


  半個時辰後,陳鸞與紀煥到了妙嬋宮的門口,伺候的宮女太監以及深夜巡邏的侍衛跪了一地,隻是紀嬋沒出來,袁遠也沒出來。


  夜風徐徐,全然不似白日那樣悶熱,陳鸞行得快,三步做兩步就進了內殿,主座空著恰巧留出了兩個位置,而袁遠與紀嬋相對而坐,地上跪著面若死灰的大宮女巧巧。


  一時之間,眾人面色皆算不上好看。


  伺候的人皆被揮退,這殿裡便隻剩下他們相熟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外加一個無聲綴泣,衣衫半解的巧巧。


  “說吧,怎麼回事?”紀煥將殿中場景盡收眼底,而後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袁遠,漠聲發問。


  袁遠面色鐵青,眉心上青筋跳動,目光卻死死的落在了紀嬋的臉上,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也不放過。


  他連著好幾夜溜進這妙嬋宮,做賊一樣,又是送藥又是談心,最要緊的每夜必提的還是當年令她誤會之事,好容易她態度有所松動了,卻出了這檔子叫人惡心的事。


  紀嬋今日搬回了主殿歇息,他卻不知,依舊跑去了側殿廂房,甫一進去就吸入了迷/情香,裡頭站著衣裳全解羞澀莫名的巧巧,他來時毫不設防,那會隻能冷眼瞧著那女人越貼越近,越來越大膽。


  之後的事,不說也罷。


  著實丟人現眼。


  袁遠冷冷悶哼一聲,面對著其餘三人的目光,最後從牙縫裡憋出來一句:“孤沒碰她。”


  陳鸞聽了這話,不由得詫異地看了他兩眼,而後側首問紀嬋:“你準備如何處理?”


  紀嬋的面色極冷,她站起身來衝袁遠遙遙行了個禮,聲音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樣:“本宮御下不嚴,身邊宮女竟敢幹出穢亂宮闱之事,自會向帝後請罪。隻這宮女如今已是太子的人,本宮也不好貿然插手,如何處置,全憑太子說了算。”


  “也請太子日後不要再來了。”


  她也是被這樁事惡心得夠嗆。


  袁遠目光一凝,旋即狠狠眯眼,“什麼叫是孤的人?孤可沒碰過她。”


  陳鸞眉心緊蹙,目光落在巧巧的身上,後者常年跟在紀嬋身邊伺候,她自然是眼熟的,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幹出這樣的蠢事來?


  一個不好,就是小命不保。


  她難道真的認為,這樣做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


  “嬤嬤,帶巧巧下去驗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我一定雙更!


第60章


  一切都等結果出來再說。


  袁遠坐在方椅上, 面色陰鸷,沉沉如寒鐵的目光緊落在對面靡顏膩理的人兒身上,他這一生極為順遂, 唯獨在她身上栽了數個大跟頭。


  前些年的那樁荒唐事還未徹底解釋清楚,卻又碰到這等惡心事, 這大燕, 天生克他不成?


  思及此,袁遠側首, 與主座上的男人隔空對視一眼, 紀煥挑眉,不動聲色地側身同陳鸞耳語兩句,同時明晃晃的牽了人家的手。


  嘖,現在得意什麼?當初情場失意的時候,他可沒比自己好上幾分。


  袖口下的傷口上蒙了一層白布條,旁人不知情,他自個也沒當一回事。


  他袁遠是何等驕傲矜狂的人物?面對戰場上的千軍萬馬, 寒光冷箭也沒皺過半下眉頭, 現下著了一個宮女的套, 聞了那等下作的香料,最後不得不以鐵刃逼回清醒神智。


  也是這樣瘋狂的行為和那柄寒光凜然的匕首將巧巧嚇破了膽, 令她愕然尖叫出聲,驚了外邊巡邏的侍衛。


  若不是那一聲,下一刻那吹毫斷發的匕首該刺中的,就該是她的心髒了。


  可這樣的內情, 他是萬萬不會透露一句的,但凡傳揚出去,還不得叫人把大牙都笑掉了?


  巧巧被帶下去驗身不多時,蘇嬤嬤肅著臉撩了簾子進來,頓時幾個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她身上。


  “皇上,娘娘,帶下去驗過了,還是處子之身。”蘇嬤嬤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巧殿裡的諸位都能聽到。


  袁遠冷哼一聲,又朝紀嬋看了一眼。


  紀嬋神情仍是淡淡的,隻是緊蹙的眉微松了些,因為憤怒而抖動得厲害的雙手也慢慢平息下去。


  這些日子,不光是紀煥對她的病上了心,就是袁遠也廣招奇能異士,數不盡的奇珍藥材如流水一樣進了妙嬋宮,她的病情好了不少,平素裡已經看不大出來了,隻有情緒波動得厲害的時候才會顯露端倪。


  方才她面上不顯,實則心裡是存了怒的。


  與此同時,方涵也大步到了殿中跪下,沉聲道:“皇上,經臣驗查,在那偏房的角落確是發現了迷/魂香與助/情香的香灰。”


  他這話一經說出,陳鸞與紀嬋的目光皆是一頓。她們自幼身在□□深院,自然或多或少知道些魅/惑男人的手段,這迷/魂香便也罷了,隻那助/情香烈得很,十個男人十個都得昏頭認栽。


  這種玩意,通常出現在那等勾欄瓦舍的銷/魂地,有很多男人威風不再,這時便得借用這助/情香之威來重整雄風,哪怕跟前是年近半百滿臉麻子的粗使婆子,之後發生的事也毫無理智可言。


  巧巧雖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但也算是小家碧玉,且跟在紀嬋身邊多年,哪怕隻是個伺候人的,也養得和普通人家的小姐一樣弱柳扶風,袁遠竟能忍著不動她,這般毅力,倒叫人刮目相看。


  紀煥揮揮衣袖,方涵便肅著臉退了下去,宮女適時送上了茶水,嫩綠的葉片在滾燙的水中翻滾沉浮,陳鸞微抿一口潤潤喉,朝著袁遠開口:“今日之事,是我大燕對不住太子。”


  後宮中發生的汙/穢之事,理應由她來處理。


  “待此事查清後,必定給太子一個交代。”


  這話是漂亮話,隻袁遠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他的面色當即冷了幾分。


  交代?什麼交代?


  他難不成真以這樣丟人現眼的事為由,發兵攻打與晉國勢均力敵甚至更勝一籌的大燕?他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了?


  “不知皇後如何查清,又準備給孤個什麼樣的交代?”


  陳鸞撫著冰冷的護甲,上頭嵌著顆顆潤透的寶石,在燈火亮光下蜿蜒出一絲絲的七彩光,她朝蘇嬤嬤點了點頭,開口道:“把巧巧帶上來。”


  巧巧被帶上來的時候,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不言不語半聲不吭,瞧著便是一副楚楚可憐不勝嬌楚的模樣,袁遠挑眉,嫌惡地瞥過了眼。

作品推薦

  • 這該死的修羅場

    三界一眾大佬忽然發現,天極宗新收入宗門的那個小師妹魚初月,和百年前意外隕落的第一美人生了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一位,可是眾大佬的白月光、心頭痣、俏知己、好妹妹。 於是魚初月被迫開啟替身修羅場——

  • 跟總裁合約結婚了

    "我怀孕了,怀了总裁宋池的孩子。 三个月前的一场商务谈判,我和宋池都喝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气氛太好,或许只是单纯的酒后乱性,总之春风一度,我俩睡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很尴尬,因为我和宋池,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朋友。 "

  • 我媽讓我去醫院挑個腎

    "入职医院的第一天,大半年没联系过我的亲妈突然发来了微信: 「你小舅肾病要做移植。」 「你从病号里挑个肾回来,要年轻的。」 我??? 「妈,我上班的是医院不是缅北......」 我妈不耐:「那你就去缅北挑!」"

  • 綁定考拉系統後,我成了高考狀元

    "姐姐是不良少女,整天吃喝玩乐,和黄毛恋爱,照样能考年级第一。 我彻夜苦学,恨不得睁着眼睛睡觉,却回回都是倒数。 高考结束,姐姐成了省状元,被清华录取,成为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我却连专科都没考上,不死心地复读了三年,最终认命,成为一名电子厂的小工,猝死在工作台上。 重活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前世她绑定了反内卷系统,我每熬夜苦读一小时,她考试就多加一分。 这次,我绑定了考拉系统。 一天至少能睡二十小时。 这一回,我看她还怎么偷!"

  • 清商恨

    "温文尔雅的夫君用我的嫁妆偷养外室十六年。 悉心教导成才的幼子不仅是鸠占鹊巢的外室子; 更憎恨我阻碍了他们一家团聚,心心念念着要我去死。 我心如死灰,只觉得此生无望。 拔簪自杀的瞬间,我幡然醒悟。 我要是自杀了,岂不是留奸夫淫妇逍遥快活? 等什么重生?这辈子我就要复仇!"

  • 最後的航班

    "我追了蒋砚五年,为他从外科医生转岗去当了一名普通的航医。 第五个年头,他当着众人的面和我求了婚。 众人纷纷艳羡,我守得铁树梨花开。 南航最帅的机长还是为了折了腰。 可就在我们的订婚宴那天,蒋砚将自己的邻家妹妹抵在墙角。 「是不是只有我和她订婚,才能逼你回来见我一面?」"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