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婆婆是團寵 4133 2025-01-09 14:04:03

我心中一驚,慌忙趕了過去。


來人說,刺客人數不少,目標就是衝著皇上去的,將軍一直護衛在皇上身邊,手臂被砍了一刀。


帳篷裡,白雲帆坐在軟椅上,御醫正在給他包扎。


我衝到他身邊,看著紗布上滲出的鮮紅,心疼得紅了眼眶。


白雲帆見我落淚,忙輕哄道:


「哪個嘴快的告訴你的!這點小傷,來晚點都好了,沒事的。」


「是啊,若非是白將軍太在乎姨母,隻怕連這點小傷都沒有呢!」


我眨眨眼,看著陰陽怪氣的皇上:


「何出此言?」


我與太後是閨中姐妹,年輕時常進宮看她,皇上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叫我一聲姨母,我就應著。


皇上滿臉笑意,眼中盡是揶揄:


「姨母不知,白將軍武藝高強,豈是尋常刺客能近身的,隻是出了一場美女救英雄的鬧劇,這才受了傷。」


「皇上!」


白雲帆臉色有些不自在。


「你閉嘴!」


我瞪了他一眼,對皇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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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著說。」


「本來白將軍對付那些刺客是綽綽有餘的,可偏偏這時候撲上來一個姑娘要為他擋劍,嚇得白將軍直接一腳把人家踹了出去。這一變故,讓那刺客尋到了機會,才挨了這一刀。」


「……」


我萬萬沒想到這一刀竟然是這麼挨的!


皇上還在笑:


「還是要怪姨母,家教甚嚴啊!你可不知道,白將軍這一腳直接把人家姑娘給踹吐血了,這得是多大的驚嚇啊!」


「那姑娘是誰?」


皇上指了指角落裡站著的一個女子。


我定睛一看,Ṭũ̂ₒ牙有點痒痒。


是寧栀兒,不怪我沒看見她,從我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在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了過去,揚手,揮胳膊。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臉上,寧栀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她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雙眼含著淚,委屈道:


「夫人就是再厭惡我,怎麼能當著皇上的面動手?我是怕將軍受傷,才衝上去為他擋劍。」


「啪!」


又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到她臉上。


清脆的聲音在周圍的環境裡顯得十分突兀。


皇上戳了戳身邊的白雲帆:


「白將軍,姨母這巴掌打得可夠狠的,怪不得你家教這麼嚴呢。」


白雲帆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會。


我的目光落在寧栀兒身上,語氣凌厲:


「是不是我給你臉了?你算是什麼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算計我男人?」


寧栀兒雙眼通紅地看著皇上和白雲帆,似乎是想激起他們的憐惜:


「我沒有,我……」


我捏住她的下巴打斷了她的話: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你這點小心思在我這不夠看,在我面前你也不必裝得這麼柔柔弱弱的模樣。


「你說你無辜,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知道有刺客不僅不跑,反而提前預料為人擋刀。而且你從你的帳篷跑到皇上的帳篷,那些刺客為何不殺你?


「這樣愚蠢的託詞你也說得出來?」


我甩開她的下巴,擦了擦手:


「皇上,讓人把她帶下去,好好查一查她背後的人是誰、想幹什麼,鬧這麼大一出戲,目的絕對不單純。」


「姨母放心。」


皇上滿眼是笑:


「朕一定命人嚴審她,給姨母一個交代。」


寧栀兒被帶了下去,白雲帆拉住我的手:


「夫人,你剛才太霸氣了。」


我瞪了他一眼:


「你是傻了嗎?她挨一刀就挨了,非要自己受傷,這麼長的口子不疼嗎?」


「疼。」


白雲帆把腦袋靠在我身上:


「再疼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和女人有任何牽扯,除了夫人。」


我忍不住彎了唇角,笑罵了一句:


「傻子。」


「我是夫人的傻子。」


9


白雲帆借著傷告了半個月的假,白簡安也搬回了府。


沈昭和我解釋了一番之後我才知道,他們早就察覺到了寧栀兒有問題,一直都是在做戲。


我瞪了一眼那對父子,哀怨地看著沈昭:


「他們不告訴我也就算了,昭昭你也瞞著我!」


沈昭笑得溫柔:


「娘,不是我們存心瞞著您,實在是您性情直率,爹和夫君怕您演不好露了餡。」


我冷哼了一聲,居然小瞧我。


白簡安握著沈昭的手,從頭到尾地給我講了一遍。


打從南陽賑災遇見寧栀兒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可又查不出她背後的人是誰。


所以回來之前他就寫信告知了皇上和白雲帆,三人一拍即合,決定順其自然地把戲演戲下去。


寧栀兒裝成柔弱無辜的小白花,白簡安就是無情拋妻的負心男。


隻是被趕出府的時候,白簡安怕沈昭傷心過度動了胎氣,告知了她事情的原委,叮囑她要保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昭,怪不得她剛開始傷心得茶飯不思,後來卻每日都能吃下一盆火腿燉肘子!


沈昭有點不好意思:


「夫君特意囑咐了要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事關重大,隻能接著演下去。」


白簡安說寧栀兒跟他出了將軍府之後反而顯得急切起來,狩獵還主動要求前去,他怕打草驚蛇,答應了。


後來到了獵場,他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不少,反而對白雲帆上了心,他察覺不對,讓人去查。


直到夜宴行刺,寧栀兒衝出來擋劍,這才露出了端倪。


當晚皇上便下令徹查,他順著線索查到了信陽,也就是西南王的封地。


原來寧栀兒成為藝伎之後被西南王收留,一直留在他府上。


接近白簡安是他們的計劃,本意是進入將軍府書房偷京都布防圖。


卻不想碰上我這麼一個攔路虎,直接連兒子帶她一塊趕了出去。


他們反應也快,兒子走不通,那就找老子。


本來是想循序漸進,可無奈白雲帆身經百戰不吃這一套,隻好想出了一個救命之恩的法子。


狩獵時遇上的刺客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夜宴上的刺客才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


能殺了皇上最好,殺不了,就做一場戲,讓寧栀兒給白雲帆擋刀,然後提出做妾,順理成章地進入將軍府。


但是萬萬沒想到,白雲帆是個家教甚嚴的男子,寧栀兒剛跑到他面前,還未站住腳,就直接被踹了出去。


寧栀兒不是個傻子,被審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一五一十地吐了個幹淨。


白家父子順藤摸瓜地查下去,不僅查出西南王這些年聯絡朝中大臣、賄賂官員,甚至還查出他豢養私兵,意圖謀反。


連西南王帶著一些官員,來了個一網打盡。


雖說是為了國家大事,但是我還是有些不高興他們這麼多人就瞞著我一個。


沈昭湊到我跟前撒嬌,白雲帆故意露出手臂上的傷:


「看在我受了工傷的分上,夫人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白簡安也湊上前:


「是啊娘,我們也都不容易,這都是皇上的主意,和我們無關的。」


「……」


這是要讓我去怪皇上嗎?


我忍不住彎了唇角,伸手點了點他:


「你啊!這回是演戲,我不與你計較。若是以後你真敢欺負昭昭,我就把你爹的傳家寶提前送給你。」


白雲帆有些不自在,白簡安憋著笑,唯有沈昭一臉好奇:


「什麼傳家寶啊?」


我神秘一笑:


「算盤!」


沈昭不解:


「為什麼是算盤啊?」


白簡安攬住她:


「媳婦,聽話,咱離娘遠一點,咱不給她玩哈!」


我和白雲帆笑了出來。


笑聲傳出去了好遠好遠。


番外:


白簡安從小就知道,爹娘是真愛,而他是意外。


從記事開始,無論是祖父祖母,還是爹,對娘都是疼愛有加,如珠如寶。


娘想要什麼,爹立馬派人去尋。


娘想吃什麼,爹親自下廚去做。


娘不高興了,爹使出渾身解數哄她開心。


甚至有一次爹向皇上告了假,理由竟然是要帶娘去蘇州吃熱乎乎的醬汁肉。


朝中大臣送了爹一個「妻奴」的稱號,爹知道了滿臉都是驕傲。


在我看來,爹對娘的好無人能比得上。


而我娘,說句不孝的話,我娘有些矯情。


經不得一點委屈,受不住一點氣。


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說我爹把我娘慣壞了,偏偏我爹樂在其中,不厭其煩地哄著、疼著、縱著。


我不理解,後來祖母告訴我,娘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娘出身不高,外祖是六品官員,娶的妻子也是門當戶對的。


娘從小被教育著要謹言慎行,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要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


娘一直照做,直到遇上我爹。


一個恪守規矩的大家閨秀,第一眼就愛上了肆意瀟灑的少將軍。


但是那時候愛慕我爹的女子眾多,娘既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才的,但她貴在堅持,憑借著堅持在我爹的心中留下了一席之地。


誰會拒絕一個滿眼愛慕的小女孩呢?


但是當時的我爹少年風流,身邊繁花遍野,自然也不會隻留戀一朵。


直到祖父從前斬殺的官員後人來尋仇,他們攔了我爹的路,殺了隨行的護衛,將我爹推下了懸崖,說是要我祖父斷子絕孫。


祖父派人去崖底尋了數日,就當眾人都覺得沒了希望的時候,我爹回來了。


他不是自己回來的,是被我娘拉回來的。


祖母說,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一個弱女子會有這麼大的毅力。


在崖底找到我爹,背著他走到了附近的農莊,用身上值錢的首飾換了一輛平板車,拉著我爹一步一步走到了將軍府。


我娘剛到將軍府門口就昏了過去,府醫給她上藥的時候肩膀處的衣服早就被麻繩磨爛了,一片血肉模糊。


祖母看著心疼得緊,她知道我爹身邊女子眾多,卻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性情堅毅的丫頭。


我爹身上傷痕累累,卻無大礙,唯有一點,他掉下懸崖的時候,腿上受了重傷,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祖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哭得幾乎昏了過去。


白家三代單傳,我爹是獨苗。


這個消息傳出去,原本追在我爹身後的女子一哄而散,沒人願意嫁給一個瘸子。


唯有我娘,違背父母,帶著行李住進了將軍府,不眠不休地日夜照料。


她感動了我爹,也感動了我祖父母。


上蒼眷顧,一個遊醫路過將軍府,治好了我爹的腿。


我爹重新站起來了,我娘卻收拾東西回了家。


她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我照顧你,心甘情願,並非是挾恩圖報,如今你好了,我也該走了。」


我爹開口挽留,說要娶她。


我娘卻隻是笑了笑:


「我要的並非是恩情。」


我娘到底還是走了,祖父母怒罵我爹不爭氣,這麼多年的照顧,他們早就把我娘當作自家兒媳婦了。


本來在我娘進府的時候就想為他們成婚,隻是我娘不樂意。


眼下兒子病好了,兒媳婦卻跑了。


我爹在府中反省了半個月,一出府便直接奔去了他掉落的那個懸崖,待了一夜,回來的時候直接去了我娘家。


也就是那一日,我娘點了頭,答應了婚事。


後來我問我娘,才知道那日爹帶去的是一琉璃罐的螢火蟲。


當年他們在崖底迷了路,是靠著Ṫũ̂⁾這點點螢火才走出去的。


娘把螢火蟲養在了花園裡,那是她和爹的回憶。


祖母最後告訴我:


「你娘前半生被規矩束縛了本性,所以成婚後你爹才想讓她無拘無束地生活。你爹疼她愛她,是因為她值得。」


聽完父母的故事,我心中大為感觸,我也想要一份像爹娘那樣真摯的愛情。


直到我十歲時,娘把八歲的沈昭領了回來。


小小的身影躲在我娘身後,白嫩嫩的小臉上圓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剔透的琉璃,透著清澈,好奇地看著我。


娘說,以後她就是我媳婦兒。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軟軟的,手感好好。


她怯生生地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眼看就要掉下來。


我立馬將手裡的糖葫蘆塞到了她手裡:


「你吃這個,可甜了。」


沈昭握著手裡的糖葫蘆,小心地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好吃吧,這可是我最喜歡的。」


我有些得意,卻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


「娘說,以後你就是我媳婦兒了。我會像爹保護娘一樣保護你的。」


小沈昭在聽到我的話之後,眨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燦Ṭüₛ爛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夏日晴空的陽光,一下子就照進了我的心裡,存留了一輩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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