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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終生所愛 3530 2025-01-08 14: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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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愛上京圈太子陸景澄,隻是同他地位懸殊。


    人人都說我們不會有好結果,但陸景澄卻違抗家族、放棄所有,用一場盛大婚禮娶了我。


    直到結婚第二年,國外傳來他的白月光離婚的消息。


    隔天,我的桌上也出現了份離婚協議。


    1


    我接到通陌生電話,是消失了五年的前夫打來的。


    他用熟悉的語氣,在電話裡喊我:「老婆,我在第二醫院。」


    晚上七點二十九分,我在警察的要求來下到醫院。


    他們接到一通肇事逃逸的警情,傷者身上沒有任何證件,腦震蕩,患上短暫性失憶症,模糊地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以及配偶的姓名。


    這名傷者是我前夫,我們已經五年沒見過了。


    我到病房時,陸景澄正在吃飯。


    形容狼狽,頭上套著網紗,右手打著石膏,他用左手費勁地將食物往嘴邊送,還沒碰到嘴就灑了一胸口。


    他有點氣急敗壞地扔下湯勺,拿紙巾擦拭汙漬,抬頭看到我瞬間眼睛都亮了:「老婆!」


    我站在門口沒動,定定地看著他。


    2


    陸景澄真的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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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記憶停在我們剛領證那年,他背棄家族來到生我養我的城市,和我組建起一個幸福的小家。


    他出生在京城的陸氏,從小喪父,母親改嫁,家裡隻有爺爺最疼他。


    後來,老爺子去世時,他抱著我埋頭在我的肩頸,微涼的液體順著我的鎖骨滑落,他說他隻有我了。


    懷孕的那天,他興奮了整天,失眠一夜,在晨起時悄悄地吻我,又去親我平坦的小腹。


    他說:「簡溪,謝謝你,給我了一個完整的家。」


    再後來,他背叛了我,奔向別的女人,陪她看病、陪她遠走天涯,留給我的隻有打不通的電話和一紙離婚協議。


    這些陸景澄都不記得。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我現在待他的態度如此冷淡又客氣。


    「老婆。」陸景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拿手輕輕地勾住我的小拇指,「是不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我目光低垂,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他的手指還殘留著幹掉的血跡。


    身上、臉上都有少量的擦傷,即便如此狼狽也絲毫不損他俊美的容顏,陸景澄生活大概過得很舒心,五年的時光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


    他不明所以,看著我點頭。


    「醫生說你記憶停在六年多前,在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將手抽回來,插進口袋裡,「但陸景澄,現在是 2023 年,我們已經離婚五年了。」


    3


    「離婚?」他滿臉不可置信,「你不要我了嗎?」


    「不是,是你自己提的。」


    「不可能!」他立刻否定,「除非我死,不然我不可能離開你!」


    嗤,再聽這話我依然覺得好笑。


    新婚之夜,耳鬢廝磨時,他也是這麼在我耳邊說的。


    結果他白月光離婚的消息剛傳回國,隔天我就收到一份離婚協議書。


    他坐在沙發裡抽著煙,神情漠然:「我知道對不起你,但簡溪,但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無論我怎麼卑微地懇求,都挽回不了他離開的決心。


    如今再想起,依然心頭抽痛不已。


    「事實就是這樣。」我將張銀行卡留在桌上,「當初你留給我的資產我運轉到如今頗為豐厚,卡裡的算是感謝你當年做人留一線,就這樣吧,別聯系了。」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陸景澄下床瘋了一樣地追在後面:「老婆,老婆!簡溪!!」


    身後傳來護士喊聲:「先生!先生!你冷靜點!」


    他被三四個人堵住,紅著眼眶無措地喊我:「簡溪!你別扔下我。」


    護士怒吼我:「你們在搞什麼?家屬過來啊!」


    我輕扯嘴角:「我是他前妻,和他沒關系。」


    4


    我沒再去醫院見陸景澄。


    收到警察電話簡單的解釋過後,拒絕再回應他所有的事。


    偶有陌生電話進來,我掛斷拉黑。


    我和陸景澄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很久以前我不識好歹地誤入一場綺夢。


    代價太過慘烈,以至於午夜夢回都會驚醒。


    如今已夢醒多年,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隻是陸景澄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一周之後,我在家門口看見了他。


    下雨天,外面雷聲陣陣。


    他坐在地上閉著眼背靠牆,黑發微湿,手上還打著石膏。


    鄰居在十分鍾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我家門口有個奇怪的男人,在門口坐半天不走,還說自己是我老公。


    她把照片發給我,門口的人正是陸景澄。


    我來到他面前,陸景澄才睜開眼過來,看見我時,下意識地露了個笑臉。


    他試圖站起身,滑了兩下沒能如願。


    我伸手,讓他借力從地上起身。


    陸景澄是一米八六的大高個兒,此時站在我面前像個犯錯的孩子,有點委屈又有點拘謹:「我沒地方去。」


    「你可以回京。」


    「我回京做什麼?」他偷偷地嘗試握我的手,神情疲憊眼底爬著血絲,緊張不安,「我早放棄了那邊所有,隻剩你了。」


    我笑了:「太子爺,你隨便打個電話回去問問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你我各歸各位很久了。


    「別纏著我了,不管是什麼情況,都很沒意思。」


    我抽回手,正打算開門回家。


    卻忽聽陸景澄說:「我隻記得我們剛結婚,我很愛你,你也很愛我。


    「你別這樣對我。


    「簡溪,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去樓頂,跳下去。」


    我沒動,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猶豫了下,我快速地走向電梯,正好見到他進電梯的身影,門合上電梯往上走。


    如果是從前的陸景澄,的確有可能發這個瘋。


    不敢遲疑,我立馬搭另外一部電梯跟著上樓。


    通往頂樓的門開著,外面風雨大作,我追上來就看到陸景澄走在雨裡的身影。


    這瞬間我心髒猛跳:「你給我站住!」


    他沒聽,直接奔天臺邊緣。


    「陸景澄,你再往前一步試試看?屍體我都不給你收!」


    5


    他停住腳步回頭,黑發被雨淋湿貼在額頭,人很是委屈:「你以前不會這麼跟我說話。」


    我氣笑:「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你都已經是前任了,我為什麼還要慣著你?過來!」


    他在那裡望我了片刻,朝我伸出手。


    我胸口發悶,沉著臉將人帶下來。


    陸景澄跟在我身後一言不發,直到進門後,他從背後單手抱我:「對不起,簡溪。」


    他將我轉過來,眼眶紅紅:「我明明記得我們剛結婚,七夕在民政局領的證,證到手還沒捂熱。


    「我們還商量要去度蜜月,去海門島,去鳳凰山。


    「我們怎麼可能分開呢?我出門的時候,我還在和你討論晚上要吃什麼,你說想民生路的火鍋。」


    我恍惚了瞬,記憶被拉回從前。


    他還想再說,被房間裡忽然跑出來的小孩打斷。


    「媽媽!」星星拿著玩具蹦蹦跳跳地出來,看見我身後的陌生男人愣在當場。


    同樣愣住的還有陸景澄:「她是誰??」


    「我女兒。」


    陸景澄松開我,傻傻地打量星星,這孩子跟我長得很像,我倆站在一起猜都不用猜也知道是母女。


    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麼那時候我還沒懷孕。


    我將星星攬在懷裡:「陸景澄,你記憶停在什麼時候意義不大。


    「重點是現在,我們已經分開了。」


    他臉色發白,自己摸索出猜測:「你再婚了?」


    「沒有。」


    他微微地松口氣,我接著說:「但快了。」


    陸景澄臉色又繃緊,像要心梗了。


    我牽著女兒的手將她帶回房間,出來時陸景澄還站在原地。


    他全身湿透正往下滴水,哪裡也沒敢去,為難地看著我。


    「坐一下。」我長吐口氣,拿張椅子給他,「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我很少能見到這樣直白的陸景澄,情緒都寫在臉上。


    「孩子是……」


    「你的。」


    他怔了一怔,眼中迸出驚喜。


    「你知道,但是你不要。」


    陸景澄捂著胸口深吸口氣:「先別說了,讓我緩緩。」


    星星藏不住,她偷偷地打開門縫往外看,二人隔著一條縫隙對上目光。


    這是他們父女人生中,第一次見面。


    陸景澄當年要求離婚時,我已經懷孕六個月,他不顧一切地要走,什麼都留不住他。


    現在他站在我面前,卑微得可憐:「別趕我走好不好?哪怕收留我一個晚上都行。」


    6


    星星一直知道自己有爸爸,也見過陸景澄的照片。


    「拋棄」這個詞,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太過殘酷。


    她不應該在陰影下成長,為成人失敗的感情買單。


    我從不回避陸景澄的存在,也不向她灌輸負面情緒,盡量地以身代職,模糊掉父親這個角色。


    星星認出他的臉,對他萬分好奇,但她不是個自來熟的孩子,對陸景澄態度客客氣氣,十分禮貌。


    我讓陸景澄住了一夜,隔天早我被外面的動靜吵醒。


    打開房門,食物的香氣順著風流送到我面前。


    餐桌上是陸景澄簡單地做好的早餐,他正單手笨拙地給星星倒牛奶。


    星星坐在餐椅裡,雙手接過乖乖巧巧:「謝謝……叔叔。」


    外面世界雨過天晴,陽光燦爛。


    這一幕仿佛在我夢裡發生過,陸景澄轉頭看見我:「簡溪……」


    我轉過身回房,關上門,將他聲音隔絕在外。


    拿起手機,再次聯系那個昨晚沒打通的電話。


    這次撥過去,響了很久在即將掛掉前,終於接通了。


    對方睡意濃重:「哪位?」


    「秦先生,我是簡溪。」


    「簡……溪?」他似乎清醒過來,「……找我有事?」


    我開門見山:「陸景澄在我這裡,他失憶了,麻煩你來把人領回去。」


    那邊許久沒有回應,我疑惑看了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您好,在聽嗎?」


    「嗯。」男人遲疑半晌,「你說誰在你哪裡?」


    「你兄弟,陸景澄。」


    「景澄?」他似乎詫異至極,「你加我微信,拍個人的照片給我看看!」


    當年陸景澄和我在一起後,幾乎和以前的圈子全斷。


    剩下幾個交好的朋友,和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擁有的僅是他,後來離婚,他的世界更是我不可觸及的地方。


    這段婚姻以及我和孩子,仿佛成了他的黑歷史,被徹底地割舍遺棄。


    加上聯系方式後,我將昨天鄰居給我發的視頻和照片都轉發給秦政。


    他回了條語音:「定位給我一個,我飛過去。」


    第二條:「先幫我留住人。」停頓了下,「別告訴他有人找過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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