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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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很大，隔著話筒都讓身邊的人聽得見，ktv 裡瞬間一靜。
我站起身來，身後的顧清裴卻拉我一把：「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次我自己解決。」
我下樓，隱隱聽到有人問顧清裴：「裴哥，你去趟什麼渾水啊，還嫌不夠亂嗎？」
胖子：「裴哥現在不僅是想蹚渾水，他現在巴不得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我聽得想笑，明明是要下去會這對狗男女的，但是我心裡卻很輕松。
大概，我也在等著這一天吧，終於要結束了，可以解脫了。
樓下，外面下起了小雨，拐角處周辰和方雨在爭執著什麼。
看到我周辰急匆匆地上前，神色焦急地跟我解釋：「別聽她的，小歲，她瞎說的。」
周辰在我面前走的一直是陽光開朗的人設，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焦急和後悔的神色。
方雨像是聽到笑話一樣，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瞎說，我這裡還有照片，要不要我幫你再回憶一下。」
那些不堪就這樣暴露在白日下，周辰終於編不下去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樣？」
方雨冷笑：「玩完了想甩掉我，這場遊戲我不說停，誰他媽的都不準停。」
我看著面前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人，她舉著手機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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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歲寧，你總說我搶你的東西，但是這東西要真是你的我是搶不走的。」
她囂張的模樣讓我作嘔，我嘲諷：「搶了我不要的東西，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一字一頓：「我說，周辰是我不要的男人，你上趕著舔有什麼好得意的。」Уż
周辰一下子眼眶通紅，原本焦急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幾乎是跪在地上：「小歲，別說傻話，別不要我。」
我搖搖頭：「不行哦，我可不陪你們玩兒了。」
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他伸出手試圖拉住我，被我側身躲過。
他哭著說：「我求你了，小歲，我們不要分手，我當時隻是喝多了，原諒我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肯定不會再犯的。」
站在一旁的方雨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臉色變得肉眼可見的難看。
我承認在這一刻我心裡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幾近病態的暢快，我甚至想考慮一下要不要假裝原諒他再刺激方雨一次。
隻是腦海裡突然蹦出顧清裴的臉，就在一瞬間我放棄了這個念頭，轉頭看向他。
「不分手不行，我在外面有人了。」
我看向呆怔的兩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且，現在他非要我給他一個名分，我也是沒辦法呢。」
周辰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小歲，你是開玩笑的，是嗎？」
我看著他，收回笑意，一臉嚴肅：「不是，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上別人了。」
他沉默，然後有些艱難地開口：「是顧清裴嗎？」
「是。」
微信上有新消息提醒，是顧清裴發來的。
【要我下來嗎，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們已經攤牌了。】
他沉默，拳頭握得緊緊地：「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實話實說：「半個月前，你和她進了 xx 酒店，我們就在你們隔壁房間。」
他似乎是極力忍耐，咬牙切齒一般：「我們談戀愛兩年了，你碰都不讓我碰，跑去跟他開房，姜歲寧你他媽的就這麼報復我嗎？」
他現在狀態很不對勁，幾乎是瘋狂的。
我心跳得極快，他目眥欲裂，站起身來，氣沖沖地往樓上走。
我一下懵了，剛反應過來就想跟過去，卻轉身被方雨喊住。
「姜歲寧，你以為你贏了嗎，我告訴你沒完，你別忘了你爸當年的工作可是我家裡安排的。」
我停下腳步，看著面前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人，忍不住上前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她被我打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是，我爸的工作是拜託了你們家，但是這麼多年，我什麼都讓著你，幼兒園我的小紅花讓你，初中我的班長也讓你來當，高中我的競賽名額也讓你了，現在我的男朋友也讓你了。」
「倒是你，你怎麼就這麼賤呢，我的東西就是屎你也要上來搶一口。」
「而且這麼多年，我們家欠你們家的早就還清了。」
「這一巴掌就是給你的教訓，你給我記住，從今以後別惦記我的東西，我也不會再讓了。」
我沒再理會她，急忙往樓上跑。
剛上樓，包廂裡亂哄哄的，一幫子人拉著周辰，周辰幾乎是瘋狂的狀態了。
顧清裴躺在地上，嘴角流血，頭也在流血，手臂到處是擦傷，胖子正扶著他。
我心一沉，急忙上前。
看到我走近，他還朝我笑笑。
他身上的血看得我心驚：「沒事兒吧。」
他擦了擦嘴角，反過來安慰我：「沒事兒，就擦破點皮。」
我扶著他：「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本來想拒絕，看到我伸出的手又握住。
他握著我的手站起來，身子一歪，整個人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隻得一隻手扶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抱著他的腰。
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周辰看他這副樣子，還想動手。
我喝止他：「夠了，周辰，咱們好聚好散，是你先出軌的。」
顧清裴也不緊不慢地開口：「周辰，我不欠你的，我隻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他看向周辰，目光如炬:「之前是我不計較，有些事你不會都忘了吧。」
周辰聽聞心虛的移過雙眼，眼眸終於暗了下去，整個人癱倒在地，掩面哭了起來。
面對他的哭泣我心裡已經沒有半點波瀾了。
他哭的根本不是我們之前的那些歲月，也不是為這段感情而可惜，他是在哭泣自己沒有藏得更深，沒有提前處理好方雨而已。
我相信他對我是有愛的，但是這份愛夠不上讓他一心一意，也夠不上讓他有自制力去抵抗外面的誘惑。
終究是我們有緣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