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
我到校門時，謝燃正怒氣十足，雙手叉腰。
他的Ṱű̂³面前，是一個澱粉腸小攤。
一個身材高大勁瘦的攤販站在那，戴著黑色口罩，黑色短發凌亂掃在額前，看不清雙眸。
隻是渾身氣質跟小攤有點格格不入。
？怎麼有點眼熟。
謝燃很生氣：「一根澱粉腸 3 塊，兩根就是 5 塊啊，這是行規，他非要說 6 塊，你評評理。」
邊上也有路人們在幫謝燃說話。
攤販走到謝燃面前，嗓音沙啞地開口：「是我剛入行，不懂這些。」
？有點耳熟？
攤販突然伸出手去拉謝燃。
我還來不及看清謝燃的動作。
攤販突然就「被推倒」在地。
我嚇了一跳，立即過去扶他。
而攤販的口罩剛好就脫落下來，露出江妄那張俊美邪肆的臉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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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
【？？？】
【癲了，這文已經癲了，亂成一鍋粥了，大家趁熱喝了吧。】
【現在這是什麼走向了？】
【我希望是海棠文走向嘻嘻】
謝燃也傻眼了：「江妄？！」
江妄立即虛弱搖頭：「鹿小寧，你別怪謝燃，他剛剛肯定不是故意推倒我的，我沒事的，隻是流了點血。」
說著，他就咳了點血出來。
然後就倒在了我懷裡，兩隻手還死死拽著我的袖子和衣擺。
謝燃：「……」
彈幕：【破案了，這是訓狗文，暴躁小狗變成綠茶小狗了，來找他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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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避免被拍，我隻能把江妄帶回了我和謝燃的合租屋。
扶他在我床上躺下。
我一轉身，就見江妄醒了，側頭在枕頭邊上嗅了嗅。
沒聞到什麼味道，他眉頭舒展開來。
「？」我皺眉，「你幹嘛？」
江妄立即咳嗽起來，蒼白著臉道：「沒什麼，咳、咳，對不起，我弄髒你的床了……」
我本來還想冷臉的。
他這副可憐樣，我又有點冷不下來。
我端了水給他喝。
「謝謝你照顧我，我會轉水錢給你們的。」
江妄看似禮貌地說完，話鋒銳利一轉。
「錢我是轉給你，還是轉給謝燃？你跟謝燃現在錢放在一起花嗎？」
彈幕：
【男主這問話技巧，6 啊。】
【暴躁小狗也會低頭偽裝啊，我看男主和趙雨恬就沒低頭過，隻有對女配是不一樣的。】
【我猜女配笨笨的，一個隻知道好色的直女，根本聽不懂其中含義。】
？聽懂什麼？
「沒有啊。」我茫然回答，「為什麼錢要放在一起花？我有病？」
江妄秒接：「那你們為什麼住一起？」
「合租啊，也是為了省錢啊。」我怒了，「你以為都像你那麼有錢啊！」
「我已經沒錢了。」
江妄像是被我這句話打擊了，驀地就垂下腦袋，一副灰敗的模樣。
「我被江家趕出來了，我的私生子弟弟上位了，他現在是江氏繼承人江妄，我已經不是了。」
「我已經改名了。」
他拿出身份證。
姓名那一欄寫著：江望。
「望寧的望。」江妄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字說，「江望永遠渴望鹿小寧。」
什……什麼？
我確實笨笨的。
沒能反應過來。
睜大眼睛，呆呆看著他。
回過神是因為手機響了。
又是謝燃打來的。
我不能不接——之前我無數次控制不住去找江妄，都是謝燃跟我對罵，阻止我。
我得接起來罵謝燃。
我拿著手機起身要出去接電話。
剛走到門口，手腕就從身後被拉住。
原本還虛弱兮兮的江妄，突然從床上彈起來，扣著我的雙手，把我抵摁在房門上。
「鹿小寧，你敢走。」
江妄惡狠狠地說道，低下頭時，盛滿怒意的雙眸又委屈地軟下來。
「不要走，鹿小寧。」
「求求你，你可憐可憐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沒有喜歡過趙雨恬！一秒鍾都沒有！」
「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他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充滿我的鼻息。
我感覺腦袋嗡嗡的，連彈幕都看不清了。
「江妄，你……你離我遠點，我呼吸不了了……唔。」
江妄低頭吻住了我。
我瞪大眼睛：「唔——不可以澀澀！會地震的！我們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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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
沒地震。
也沒爆炸。
江妄順利地親了我半個小時。
我感覺口腔裡都親禿嚕皮了。
江妄放開我的時候，我腳都軟了，啪嘰一聲坐在了地上。
我本來怕丟人。
結果江妄跟我一樣，也坐在了地上。
他耳垂紅紅的，薄唇也紅紅的，就一雙眼眸亮晶晶地望著我，像是舔到肉湯的小狗。
彈幕：
【我笑死，還Ṭũ̂⁷以為男主多牛逼呢，忘記他也是個沒有經驗的小雛雞~】
【瞧江妄，哦不，江望那不值錢的樣，女配現在甩他兩巴掌，估計他能嘿嘿笑出來。】
【可惡，給他爽到了。能不能給我演兩下子啊？我就演吸口腔的那一段就行。】
【我真的磕到了，女配男主不在一起我原地吃屎。】
【不是，謝燃呢？？？】
哦對，謝燃！
我趕忙摸到地上的手機。
謝燃打了 30 個電話。
還有一條短信：
【死舔狗，重色輕友，我丟雷老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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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要去找謝燃這件事，江妄表現出十分不爽。
跟我一起出門時，他故意重重踩髒了謝燃的新運動鞋。
被我發現後，我生氣瞪他。
他又黏上來，親我的手指，頭發。
狗皮膏藥似的。
怎麼他不在的時候我嗚嗚嗚，他現在在了，我又嫌棄他。
我好騷啊。
我讓江妄開車，到處去找謝燃。
學校沒有，我們就回京市。
結果在京市公寓樓下，看見謝燃和趙雨恬在小區草叢裡抱著猛親。
我：「……」
江妄冷笑：「鹿小寧，就這種飢渴的男人，也配跟你合租？你看他那猴急的樣，簡直丟男人的臉。」
彈幕：
【五十步笑五十一步（扶額笑）】
【就~這~種~飢~渴~的~男~人，剛剛江妄啃鹿寧那樣子，跟我餓了三天啃雞爪一樣。】
【謝燃罵女配：死舔狗。謝燃本人：頂級死舔狗。】
【反正關系都亂亂的，要不你們 4 個人一起酣暢淋漓來一場吧，我們觀眾不介意的。】
【不介意+1】
謝燃和趙雨恬親了 20 分鍾。
等他們親完走出來。
江妄掐掉手機上的計時器，冷冷嘲笑謝燃：
「我和鹿小寧剛剛比你們多親 10 分鍾 28 秒，你這個廢物，也配跟鹿小寧合租？」
語氣隱約夾雜著一絲驕傲。
下巴也微微揚起。
彈幕爆笑：
【他真的好在乎合租的事情啊（笑哭）】
【心裡醋到要死了吧，死裝哥，哈哈估計他會仇視謝燃一輩子了。】
【別管男主了，讓他去當女配的小瘋狗吧，對了，女配記得出門牽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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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人找了個咖啡廳坐下。
江妄挨著我坐，手臂摟在我肩膀上，警惕地盯著謝燃。
謝燃也摟著趙雨恬坐，同樣的警惕盯著江妄。
彈幕狂刷：
【你們的女人對方都不想要，望周知！！！】
【我剛剛認真看了下那個報紙，訂婚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趙雨恬啊。】
【兩個替身在那訂婚？？什麼情況？？】
【而且他們互相居然能親了，是因為男主改名了嗎？】
確實是。
而接下來江妄的話，更令我震驚。
在那次醫院地震之前，江妄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首先發現，我總是對著空氣發呆。
他不知道我能看到彈幕，他以為我是遇到了什麼事，不告訴他。
緊接著地震了，他被砸中手指，躺在手術臺上時，他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是男主，而他的命定女主竟然不是我。
所以他才會在昏迷中被劇情控制，喊出「恬恬」兩個字。
他想說的不是保護趙雨恬，而是：不要過來，我要保護我的鹿小寧。
江妄起初覺得荒誕至極，無法相信。
可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的行為開始不受控制。
他會把淡黃色的發色染黑，他也會跟趙雨恬發生無法避免的交集。
他拼了命去控制，但拗不過劇情設定。
就像他拼了命想和我靠近，卻一次次被意外阻斷。
直到那晚，我在電話裡說出「命定女主」四個字。
他終於相信，是真的。
他這半年養好了身體，計劃好了一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江家。
他自願放棄江家所有地位和財產。
並且為了穩住劇情世界不要崩塌，江妄找回了他父親的私生子，他弟弟江易。
他讓江易繼承江家，條件就是江易要改名江妄，頂替他的空缺。
這樣，所有的劇情限制都不存在了，我們都是變成了自由的人。
江妄還讓江易的女朋友改名趙雨恬，順理成章和江易訂婚。
這樣，趙雨恬也徹底解脫了。
難怪，我剛剛看見趙雨恬，發現她不再總是紅著眼睛，恢復了正常的甜妹模樣。
陽光開朗，可漂亮了。
對此，謝燃很感動：
「江少，是我誤會你了，謝謝你對雨恬做的這些，謝謝你拯救了我們，我無以為報。」
我聽了也覺得感動。
趙雨恬也感動。
氣氛正溫馨。
江妄卻冷笑一聲：「少自作多情了，我把趙雨恬也替換出來，是怕你為此發癲，天天來騷擾我家鹿小寧。」
「和她合租，你憑什麼？我和她都沒有合租過。」
「誰知道你半夜有沒有看到她穿睡裙去洗手間？她洗過澡還沒吹頭發的樣子你也看到過？你刷牙的時候面前放的是她的牙刷牙杯？老子真想弄死你！」
謝燃：「……」
趙雨恬：「……」
我：「……」
彈幕：【大家別見怪, 新開的醋廠有暴躁小狗溜進去了，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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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規訓家養的暴躁小狗, 我不得不和江妄合租了。
他除了忙工作, 就是觀看蜜蜂採蜜的紀錄片。
蜜蜂會伸出那根長長的管子, 侵入花蕊中的蜜囊, 汲取甜甜的蜜。
他看得津津有味, 樂此不疲。
從此以後，我沒辦法再喝蜂蜜了。
彈幕罵聲一片。
【有什麼是我們鹽選會員不能看的！拉燈幹什麼啊！】
【日密碼的, 退錢！】
【破防了, 我們隻是他們 play 的一環。】
【清水我需要來這裡看嗎？我自己打一杯喝不行嗎？】
說得好。
我得到了靈感, 晚上和江妄去附近的清水河裡暢快玩了一次。
不得不說, 別樣的體驗。
野外就是刺激。
嘻嘻。
不過我雖然吃得好, 但也是有煩惱的。
江妄現在不是江家人了, 大學畢業後, 我們都要找工作。
我愁以後的生計和打算。
我父母隻給了我一點錢，我自己也存了一點。
其實我想想也有點愧疚。
江妄Ţû⁻為我放棄太多了，我擔心這份愛變得太沉重, 會讓我們以後互相埋怨。
這段感情來之不易。
我想要好好經營, 不矯情、不隱瞞、不欺騙、不衝動。
我把這個顧慮告訴了江妄。
江妄剛從外面回來，正在瀏覽一些可以遙控的跳動圓形日常用品。
聽完我說的話後, 他淡定地說：
「放心, 我不缺錢。」
我雙手叉腰，瞪他：「什麼時候還裝逼呢！你不缺錢, 你哪來錢嘛！」
江妄：「我外婆留給我的遺產，我早上剛辦完領取手續，正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我：「多少錢？」
江妄：「十個億。」
我點點頭：「十萬, 也挺多的，我們先定存……等等，奪、奪少？！！」
江妄摟過我, 鼻尖親昵地蹭在我的頸窩，跟小狗求歡似的,
「十個億資產，還有一些房產和țū́₍莊園。」
「明天去辦手續，資產全部轉給你, 以後你養我。」
我推他：「等等，不是……這不是高幹文嗎？你都不是高幹江家的孩子了，怎麼……」
「作者寫的系列文, 我是高幹文的男主沒錯, 但我外婆是三百萬字的馬甲文女主, 按照同一個世界的繼承法, 我外婆的遺產全部由我繼承。」
江妄翻身壓住我。
薄唇落在我的唇角。
「寶寶，就買我剛剛看中的那個好不好？」
「我保證, 會很好玩……」
「寶寶寶寶, 我模擬給你看。」
話落, 又黑屏了。
彈幕：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今天我將黑臉面對所有人！】
【家人們，查到了！】
【江妄外婆的那本書叫：《神醫嬌妻：九爺, 夫人馬甲又掉了》】
【走，我們一起去這本書發彈幕，讓女主不要留遺產給外孫！衝啊！！！】
